“楊玄感?”張百仁眼中帶有一抹嗤笑:“區區楊玄感,豈會被本都督放在眼中。失去了至道境界的楊素,楊玄感不堪一擊。”“不論是大將軍也好,王藝、荊無命也罷,想要取楊玄感首級如探囊取物,倒不如利用楊玄感來消耗門閥世家的一部分力量,給天子做個出氣筒,出一口惡氣!”張百仁不緊不慢道。就這樣,路上就見一個怪異的組合向著涿郡而去,隻是走在半路的時候,紅拂失蹤了。夜幕降臨,篝火熊熊,遠處一尊石棺靜靜的沉睡,周邊十幾裡鳥獸蚊蟲俱都在屍氣的力量下安靜下來。張百仁坐在火堆前沉沉睡去,待到醒來時,紅拂已經不見了蹤跡。對方不動殺機,難以將自己驚醒。修行之人,並非是萬能的。“狗賊,日後定然取你性命!”紅拂金戈鐵馬的字跡在火堆前殺機縱橫。腦海中劃過紅拂軟膩的肌膚,有力的腰肢,張百仁搖了搖頭,一揮手散去字跡,熄滅了火堆,大袖一揮將棺材收起來,一個人孤身背上。山間小路,紅拂恨得咬牙切齒,以前還以為張百仁是個好人,屢次相助自己,如今看來卻是恨不能叫其抽魂煉魄。至於說中浪漫的橋段,被人睡了就芳心暗許,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難道你被人家給強了,你就會喜歡上強奸犯?簡直是開玩笑嘛。紅拂銀牙緊咬:“張賊,本姑娘日後勢必與你不能甘休,還是去找尋李靖與大哥為我複仇。楊公已死,我失去了最大肘製、夢魘,晉級見神指日可待,張賊你給我等著,日後本姑娘非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一路徑直來到遼東戰場,直接將楊素扔入戰場中,仍憑其吸納死屍的精華,張百仁走入了自家大帳內。一雙眼睛掃過大帳,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高麗始畢可汗與高麗王並肩而坐,乙支文德不緊不慢的陪坐。此時兩位王者愁眉苦臉的坐在一處,始畢可汗道:“大隋天子沒有得到江山社稷圖,卻是真的動了殺心,欲要覆滅你高麗,高麗若再無計謀,怕覆滅隻在旦夕之間。”“高麗覆滅,突厥也不好過”高麗王冷冷一哼,這些日子死在突厥武士手中的高麗壯漢,不知凡幾。“你莫要怪我,我也沒辦法啊!大隋督戰隊就在後麵虎視眈眈的盯著,恨不能立即循著空子叫我東突厥血濺三尺!”始畢可汗心裡苦啊,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大隋的士兵就在後麵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能逃回去嗎?“今日你我相見,不是相互抱怨的!你我不如暗中作假,裝作死戰不退如何?”高麗王手中拿出密信:“本王已經得到消息,楊玄感造反,即將打入東都,逼得大隋天子不得不後退。過了這一劫,大隋必然四分五裂,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咱們揉捏!”“假戰?倒也可行,隻是乾坤圖落在了誰的手中,居然沒有半點消息,殊為可惜”始畢可汗露出一抹感慨。“那使錘的人本事驚人,可汗還需謹慎一些,莫要送了性命!”乙支文德笑嗬嗬的提醒一句。始畢可汗臉一黑,轉身走出了大營。大隋陣營忽然有八百裡加急趕來:“報!報!報!八百裡加急信報!”有武士氣喘籲籲的騎在馬上一陣衝撞。“中軍大營,何人如此放肆,還不速速下馬!”聽著外麵的呼喝,斛斯政走出大帳,頓時心中一突,猛地嗬斥一聲。“啟稟大人,楊玄感造反,八百裡加急呈遞於陛下,還請大人通秉!”侍衛道。斛斯政瞳孔猛然一縮,瞧著眼前的傳令兵,手心冷汗刹那間浸染。“信件於我,我去通秉陛下,你暫且下去休息,這裡沒你什麼事了!”斛斯政看向傳令兵。“這……”傳令兵一陣猶豫,隨即點點頭,將書信遞給了斛斯政,隨著侍衛下去休息。瞧見武士走遠,斛斯政拿著八百裡加急信報,臉上露出一抹猶豫,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隨即回到大帳內,來回走動,一陣喝罵道:“楊玄感這廝端的不當人子,難成大事!”前些日子就有楊玄感信使暗中前來,說有人走漏了消息,叫斛斯政暗中注意加急信報。斛斯政這些日子寢食難安,終究是將這八百裡加急信報給攔住了,隻是接下來該如何處置?瞧著手中八百裡加急信報,斛斯政不斷沉思。如今乃是中軍大營,八百裡加急信報的事情瞞不住,早晚都要傳入天子耳中。一旦被自己扣押,到時候追究起來,自己暗通楊玄感,放走楊家兄弟的事情必然瞞不住。造反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那個能保得下自己?“高麗國師乙支文德!”斛斯政略一猶豫,咬了咬牙:“若是逼得沒辦法,隻能逃亡高麗了。”說完話,斛斯政一跺腳,轉身走出大營,腳步匆匆的來到天子大帳前:“陛下,斛斯政求見。”“叫他進來吧!”楊廣正在擦拭著金刀。“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楊玄感造反了!”斛斯政跪倒在地,眼睛內滿是焦慮道。“嗯?”楊廣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斛斯政:“你說什麼?”“陛下,楊玄感造反了!”斛斯政小心翼翼的呈遞上手中文書。楊廣放下手中金刀,接過信件拆開後,隨即一聲嗬斥:“好狗膽!好殺才!居然敢背叛朕!”“速去召集蘇威前來覲見!”楊廣一聲怒喝,嚇得斛斯政一個哆嗦,二話不說腳步匆匆離去。見到斛斯政走遠,楊廣臉上憤怒消失,手中金刀舞了一個刀花:“門閥!世家!嗬嗬!”“下官蘇威,拜見陛下!”蘇威恭敬的對著楊玄感行了一禮。看著蘇威,楊玄感一歎:“楊玄感造反,此兒聰明,得無為患?”蘇威聞言頓時目光一沉,麵色恭敬道:“夫識是非,審成敗,乃謂之聰明,楊玄感粗疏,必無所慮。但就怕因此造成大亂子,使得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