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功?利用金烏修煉道功,確實是夠嚇人的了,說出去會嚇死不知多少人。虯髯客與紅拂暗自咋舌,駭然的看著張百仁,卻不敢多語。“這算什麼,正要請二位看一場好戲,叫天下群雄知道本都督的威嚴!”張百仁手掌一伸,夾住了一片如夢似幻的花瓣,正要動手之時,忽然隻聽門外侍衛道:“大都督,袁天罡到了。”“哦?請他進來!”張百仁本來正要召喚金烏懲戒山東地界的盜匪,卻不曾想居然被袁天罡打斷。花瓣崩潰消散,袁天罡慢慢走入後院,瞧著眼前琉璃世界,頓時驚呆了:“都督玩的是哪一出?”然後看了看立於場中的三人,看著身披黑色袍子的張百仁,再看看虯髯客與紅拂,略作試探道:“大都督?”“你不去參悟至道,你怎麼來了?”張百仁開口。“都督,你怎麼這般造型?”袁天罡不解。張百仁無奈道:“本都督修煉了一門道功,威能太大,若宣泄出去便是一場災禍,是以不得已用寶物遮蓋身軀。”“原來如此!”袁天罡來到張百仁身前,一聲尖叫迅速後退,瞧著冒煙的鞋子,愣了愣神,算是明白了張百仁之前那句話的意思。“都督,有件事不知當不當的說!”袁天罡略作猶豫道。“但說無妨,你我之間何必客套”張百仁背負雙手,袖子裡的蠍子精不安的來回躁動,爬到了張百仁的玉冠上,吊在發簪之上。玉簪不斷接引天地間的某種力量,壓製著張百仁體內的火氣,叫張百仁好受了不少。略微調動那力量,包裹著體內被煉出的雜質沒入大地,卻不見有絲毫異象出現,已經恢複了平常,隻是張百仁的腳掌溫度比常人略高罷了。“老道發現,徐福廝似乎在圖謀不軌,居然在大隋宗廟動工,似乎要盜取大隋的龍氣,都督可以前去查看一番”袁天罡撓了撓腦袋:“老道也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老道眼拙,或許瞧錯了也說不定。”張百仁扭頭看向袁天罡,看了一會方才看向波瀾不驚的湖水:“你怎麼發現的?”“我叔叔袁守城,測算天機,發現洛陽城的龍脈有些不對勁!”袁天罡道。“袁守城?”張百仁一愣:“你叔叔何在?”“就在城外結廬潛修”袁天罡道。袁天罡一身道法,皆出自於袁守城。大隋將亂,袁守城也棄了官職,跑到山中潛修去了。“那座山?”張百仁道。“翠屏山!”“翠屏山?”張百仁嘀咕一聲,想起了某些往日的事情,當年自己遭遇翠屏山山神追殺,猶自尚在眼前。若非楊廣出手,隻怕自己已經凶多吉少。“走,去拜見你叔叔,能教出你這麼傑出的後輩,本都督好奇的很”張百仁看向袁天罡。“哦?使不得!使不得!當不得都督屈尊降貴,還是叫我叔叔改日登門拜訪的好!”袁天罡連忙擺手。“走吧!”張百仁赤著腳向門外走去,到也不怕地上汙穢、尖刺,所有汙穢瞬間被熱量融化,尖刺化作了灰燼。袁守城如此奇人,若是不拜訪一番,確實是遺憾。虯髯客與紅拂靜靜的跟在後麵,一行人出了洛陽城,徑直向翠屏山而去。翠屏山離洛陽不遠不近,望山跑死馬,走了足足半日,方才來到翠屏山腳下。主要是照顧到袁天罡的速度太慢!“走吧,上山!”張百仁登臨台階,袁天罡連忙在前麵領路。一行人在山林間穿梭,走了小半日,日頭偏西才來到一處茅屋前。小溪潺潺,一位中年男子正站在小溪前恭敬的跪倒在地,額頭觸地不語。“叔叔,都督來了,您這是做什麼?”袁天罡來到中年男子身邊,焦急的道了一聲。張百仁緩緩赤著腳來到袁守城身前,不解的道:“先生為何跪伏此地!”“老道為山東百姓求情,望都督饒恕山東百姓罪過!”老道話語深沉道:“反賊雖然有罪,但百姓何辜?還請都督高抬貴手!”張百仁看著跪倒在地的袁守城,瞧不見對方麵孔,隻能看到那烏黑的長發被束縛起來,身上穿著破舊麻衣,相當樸素。“你身上功德不少,倒是個善人!”張百仁背負雙手,歎了一口氣。“叔叔,你這是做什麼?”袁天罡懵了。“你叫袁天罡故意以宗廟社稷之事引我來此,就為了這件事?你如何知道本都督欲要懲戒山東齊魯之地?”張百仁俯視著袁守城。“人未動,天機先感應。都督雖然未有動作,但齊魯之氣卻紅光衝天,無數流民、盜匪額頭上映死氣,螢火星光映照齊魯,這場劫難是逃不過了”袁守城跪倒在地。“齊魯之勢已經糜爛,百姓儘數為門閥世家蠱惑,如今二征在即,先生何以教我?”張百仁俯視著袁守城。“前日老道夜觀天象,有潛龍至洛陽,這是老道一點推算,願為大都督奉獻一副力量!”袁守城恭敬的自袖子裡掏出一份木簡。影子扭曲,荊無命拿住木簡,緩緩打開呈現於張百仁眼前。張百仁掃過木簡,手指自袍子裡伸出輕輕一點,整個木簡怦然炸裂,化作灰燼。“李密居然來了洛陽!”張百仁皺眉思索。李密是誰?有人說是瓦崗寨領袖,但李密身份並不簡單。首先李密是四世三公家族中人,其次楊玄感造反全靠李密支持。“不夠!”張百仁搖搖頭:“楊素哪裡我已經去過了!”袁守城聞言一驚,隨即身子癱倒在地:“都督開恩!還請都督開恩啊!”“都督!”一邊的袁天罡忍不住道。“這樣吧,你與本都督賭一局,就賭山東齊魯之地百姓的命數,你看如何?”張百仁低頭俯視著袁守城。“都督這般人物,必然是百戰百勝,老道不敢獻醜!”袁守城苦笑道。“你沒的選擇!我若贏了,你日後替我做一件事。我若輸了,齊魯劫難自然化解!”張百仁話語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