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金烏西沉張百仁眼中神光流轉,手中拿住七星劍,看著虛空中的北鬥七星。夜晚才是北鬥七星的主場。太陽之衝入七星劍中,下一刻卻見天邊北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射出七道光華垂落於七星劍上。七星劍與自己來說並無大用,但若落在尋常人手中,乃是攻伐無敵的利器。“哐當”七星劍歸鞘,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笑容,轉身回了自家寢室,抱著七星劍陷入了打坐修行之中。時間悠然而過,第二日天剛剛亮,就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曹走上前來:“都督,紅塵三俠拿著拜帖在們外等候。”“哦!”張百仁緩緩起床,穿上了衣衫:“請他們去大廳內候著。”待洗漱完畢,來到大廳,卻見虯髯客、李靖、紅拂端坐在大廳中靜靜的喝著茶水。“見過都督!”三人齊齊一禮。張百仁對著虯髯客笑了笑,然後看向李靖:“李靖,你修為怎的還是易骨?都沒大成!”李世民十五年都見神了,以李靖的資質,按理說不應該啊!李靖苦笑:“武者修行需要大量天才地寶,洗髓伐毛可是大活計,在下家境貧寒,距離易骨大成尚差一線。”瞧著李靖,張百仁點點頭,窮文富武他是知道的:“武者巔峰年齡隻有五十年,一旦過了五十年,再想突破見神難如登天!”轉過頭對著一邊的侍衛道:“去府庫中取了一隻三百年的老參拿來。”侍衛領命而去,紅拂此時恭敬一禮:“見過大都督!”“莫要客氣,都坐吧!”張百仁擺擺手,端坐在了主位,一雙眼睛看向虯髯客:“如今大隋風雨飄搖,高句麗即將犯疆,不知張兄可願為天下百姓出力?”“你莫要難為我,又不是不知我性格,我脾氣火爆受不得官場的齷齪。若叫我入官場,說不得第二日便傳出殺官造反之事”虯髯客苦笑。張百仁將目光看向李靖,這廝在後世被人稱之為隋唐時期的戰神,行軍打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隻可惜那是經曆隋末無數動蕩培養出來的,此時的李靖距離戰神境界距離很遠,不過此人對於兵家戰陣的造詣很高,是個人才。“以前多有冒犯都督,還請都督恕罪”紅拂女站起身恭敬的賠了一禮。“算了,本都督雖然小氣起來不是人,但一般不會小氣。你三人來意我心中清楚,沒想到你的藥王真身已經完成了易骨階段,距離見神不壞隻差一個頓悟”張百仁上下打量著紅拂。“還請都督成全”紅拂女恭敬道。瞧著眼前三人,張百仁略作沉吟,過了一會才道:“成全你倒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還需你夫婦在我賬下聽用。”“都督,我夫婦已經決意棄官場而去,一心遊覽江湖盛景,還請都督恕罪!”聽了張百仁的話,紅拂立即出口否決。他怎麼可能叫李靖為了自己失去自由。“都督,我……”李靖麵帶難色。一邊張仲堅道:“都督,你這可就不爽利了,乘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為。”瞧著張仲堅,再看看麵色平靜的紅拂,麵帶為難的李靖,張百仁苦笑:“罷了!罷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呢?”本來想著給李靖紅拂下套,收歸為己用,但想想還是算了。這種事情要大家都真心實意、你情我願才可,否則日後出工不出力,可是會出現大問題的。張百仁拿出玉蕭,曲子緩緩吹奏。隻聽得聲音淼淼,紅拂麵帶痛苦之色,周身肌肉扭曲顫抖。修煉至易骨大成境界的紅拂依舊為血線蟲所製,可知這蠱蟲的威能,一旦發作起來生不如死。而且此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紅拂也殺不得這血線蟲。一條殷紅色蟲子自紅拂的心口處爬了出來,緩緩來到張百仁身前,纏繞在玉笛上。血線蟲長三米,看起來比發絲還要細微,平日裡就隱藏在人的毛血細管中。血線蟲乃楊素為了相助紅拂練成藥王真身,卻不想紅拂反而對楊素心生怨恨,盜走了赤練霓裳。其實如今張百仁知曉,就算紅拂不盜走赤練霓裳,隻怕楊素也未必能幸免於難。“多謝都督大恩大德,日後都督但有吩咐,紅拂不敢推辭!”血線蟲被拔出,紅拂麵色好看一些,恭敬的對著張百仁一禮。“起來吧,你記得這句話便好”張百仁點點頭,轉頭看向李靖。這廝就是一個妻管嚴,怕紅拂怕的要死。紅塵三俠之間恩怨情仇糾葛頗深,紅拂與李靖互生愛慕,虯髯客遇見紅拂之後卻也是驚為天人。不過虯髯客乃真正漢子,自然不肯做出第三者插足之事。日後虯髯客率領部下出海,與紅拂與李靖完婚不無關係。虯髯客好歹也是隋末高手之一,若非出海遠走他鄉,中原群雄必有其一席之地。可惜了,任誰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嫁給了自家兄弟,都絕對承受不住這份悲痛。虯髯客是悲劇的!人的一生有兩大悲劇,其一是遠走他鄉。其二是自己喜歡到骨子裡的人和彆人成親。偏偏這兩件事情都被虯髯客給碰到了,也難怪虯髯客尚且在壯年之時便黯然退出,退出了天下霸業。“唉!”想到這裡張百仁輕輕一歎。“都督為何歎氣?”虯髯客一愣。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幾,回過神來看著兄妹三人:“沒事,最近高句麗不安分,大隋又內憂外患,本都督想起來便寢食難安。”聽了張百仁的話,三人沒有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算了,本都督的心思誰懂!”張百仁意興闌珊的歎了一口氣,此時有侍衛端來三百年的老參。張百仁將托盤送給李靖:“這三百年老參足夠你調理身子,易骨大圓滿,咱們日後有緣江湖再見吧!”“這!”瞧著那三百年的老山參,李靖露出遲疑之色,三百年老山參可是無價之寶。“拿著吧!都督看得起你,你若不接受,反而叫都督心生不喜”虯髯客比李靖豪邁的多。“謝過都督”李靖接過老山參,恭敬行了一禮。三百年老山參可遇不可求,即便李靖也難以按耐住心中的火熱。與三人敘了一會話,幾人便知機告辭離去。“都督,怎的如此看重這三人?”左丘無忌自偏殿走出來。張百仁慢慢悠悠道:“此三人乃豪傑也!李靖在朝中素有賢名,楊公生前便對其頗為賞識,說其必成大器。虯髯客乃見神強者,江湖中真正的俠客,心有豪氣,算得上是奇人。”至於紅拂女,張百仁沒有點評,心中卻是多有想法,不知該如何評價。“大哥,今日都督有些奇怪!”走入張府,紅拂女忽然開口。“以前都督都是盛氣淩人,不將天下豪傑放在眼中,動手必然取人性命,殺機衝霄震懾鬼神,十五年閉關怎麼轉變這般大?”紅拂詫異道。虯髯客聞言有些無語,你要是看到這小子在瓦崗寨的所在所為,還敢說這小子殺氣消散了?“都督如今殺機內斂,比之前更加可怕,切莫小瞧了都督”虯髯客無奈一歎:“沒有殺氣的人,才更加可怕。”“這三百年老參拿著燙手,不過我已經在易骨境界卡了八年,實在等不下去了”李靖捧著玉盒,眼中有一股沉重。這些年紅拂二人一起習武,早就將那點家底折騰乾淨了。而且李靖以的為人,也不屑去**鳴狗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