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若有那麼好殺,便不是門閥世家都頭疼萬分的張百仁了!門閥世家尚且殺不死張百仁,瓦崗寨中的群雄心中有自知之明。更何況張百仁如今吞噬了鳳血,練成不死之身,有鳳凰涅之力,想要將其斬殺談何容易。“此事不必驚慌,料想過幾日便是這小子的死期!神離開瓦崗寨,必然會將鳳血之事傳遍天下,長生不死的誘惑從來不小,這小子麻煩大了”徐茂公成竹在胸:“神自從出道以來,從未有人能對其造成威脅,張百仁可是天地間獨一份。神絕對不會放過張百仁的,絕對不會容許有能威脅自己性命的人活著。”沒有人會對長生不老不動心,大家修行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長生不老!如今長生不老的機緣就在眼前,眾人能沉得住氣才對呢。徐茂公的話令人鬆了一口氣,但卻也不甘心鳳血就這般自眼前溜走,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俱都彆懷心思。“你說,瓦崗寨能堅持多久?”張百仁看著身前的漩渦,對張仲堅道。“瓦崗寨能堅持多久我並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你的麻煩馬上就來了,你若不能快速破開瓦崗大陣,你的麻煩可就大了”張仲堅斜倚在樹下,好不悠閒。瞧著悠然自得的張仲堅,張百仁苦笑一聲,他能說什麼?“長生有什麼好,人若能長生不死,下場必然是瘋掉”張百仁歎了一口氣:“我若非為了不死之身,絕對不會吞噬鳳血。”張仲堅翻了翻白眼,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不知饑漢惡。“張百仁,你且住手!”瓦崗寨中忽然傳出一陣驚雷般的聲響。張百仁聞言不理會,依舊自顧自的催動著神通。“我瓦崗寨要與你賭鬥!大家都拖不起,咱們三局兩勝,你若是勝了,這馬家莊掌櫃還有銅模帶走,你若輸了還請將鳳血留下”徐茂公的聲音透過黃沙傳來。張百仁一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賊,居然也敢打鳳血的主意。本以為還要在圍剿十天半個月,不曾想瓦崗寨內的蠢賊居然動了心思。”說完話收斂了風沙,待到漫天灰塵散儘,卻見上方人群攢動,瓦崗寨的各位主事俱都彙聚一堂,齊刷刷的瞧著遠處的張百仁。“何人與我比試?”張百仁身子一動便站起身,一步步邁出來到瓦崗寨下。“我來會你!”翟讓縱身月下城樓,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露出一抹火熱之色:“若你輸了,便交出鳳血。”“你先贏了我再說”張百仁左手掐印訣,化作遮天蔽日的番天印,凝固一方虛空,向著翟讓砸了過去。翟讓,乃是易骨大成境界武者。“砰!”僅僅一記神通,翟讓便被張百仁砸飛,跌落在地灰頭土臉。“土雞瓦狗而已,不堪一擊!”張百仁嗤笑。“混賬!”翟讓彈起身,手中出現兩把奇異的彎刀,彎刀薄如蟬翼,在太陽下似乎能透射過陽光。“嗡~~~”空氣嗡鳴,翟讓雙手刀快若閃電,目光及不上翟然的速度。張百仁的修為比翟讓高,想要殺翟讓不難,然後呢?武者爭鬥,不單單為了戰而勝之,更是為了最終利益,爭鬥隻是為了利益富翁。當然,也是為了積累經驗。麵對著實力不如你的對手你可以碾壓,若遇見與你相同的對手,亦或者比你更強的對手呢?一直沒有攻伐高境界修士的經驗,難道還要抹脖子不成?之所以將翟讓一招敗北,在瓦崗寨群雄麵前叫他這大當家抬不起頭來,更多的是為了將其真本事逼出來。觸類旁通,便是如此!麵對著翟讓快若閃電的彎刀,張百仁一步步後退,身形極致扭曲,不斷以各種姿勢後退,避開翟讓的一刀。不知過了多少招,張百仁忽然一根食指伸出,點在了翟讓彎刀的側麵:“你這招重複了!莫非這便是你的極限?”說完後一掌揮出,便要向著翟讓的胸口按去。“唰唰唰”翟讓手中彎刀快速閃爍,欲要將張百仁碎屍萬段般,隻可惜張百仁摸清了翟讓的套路,一拳落在翟讓左胸口:“我這一下若是用劍,你便死無葬身之地!”翟讓停下動作,一雙眼睛陰沉的盯著自家胸口處的掌印,再看看麵色如常,絲毫沒有勝感的張百仁,猛然吸了一口氣,二話不說返回瓦崗寨。“我來會你”徐世績不服,自城頭上躍下,手中斬馬刀扛在肩頭。“在下徐世績,討教都督高招!”徐世績手中斬馬刀在空氣中舞出一個刀花,空氣不斷蕩起層層漣漪,仿佛水波一般。“徐世績?”張百仁露出感興趣之色:“出招吧!”“呼”音爆滾滾,一往無前。殺機陣陣衝天而起,令人忍不住心中為之震動。這是戰場上的刀法,雖然未必有多麼精妙,但卻直來直往最是慘烈,招招至命,令人不得不回防。張百仁步步後退,徐世績的攻擊簡單,隻是攻擊你的致命之處,所有花俏、迷惑動作全部丟掉舍棄,完完全全的大道至簡。“厲害!你應該上過戰場!”張百仁麵無表情,唯有一雙眉毛時不時的挑一下。“嗬嗬!”回應張百仁的隻有徐世績冷笑。“若實力不如你,或者與你同等高手,麵對你這慘烈的攻擊必敗無疑!但可惜你遇到了我,鳳血不是誰都有資本覬覦的!沒有那個本事,卻偏偏覬覦鳳血,下場隻有死路一條!”張百仁一根手指點出,鋒芒之氣流轉,這一指玄妙異常,居然一擊阻擋了斬馬刀的攻勢,然後從容的將刀背捏在手中。“如何?”張百仁瞧著徐世績。“你!”徐世績猛然發力,斬馬刀被抽回,留下張百仁靜靜的站在場中。徐世績乃易骨大成武者,論力量張百仁一百個都不是徐世績的對手。“算你狠!”良久徐世績口中吐出一口長氣,翻身上了城牆,麵色複雜的站在翟讓身邊:“這小子不愧是真正的劍仙,尚未出劍便叫我毫無反抗之力。”一邊單雄信搖搖頭,他當年與張百仁交過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城下青年的可怕。“三局兩勝,本都督已經勝了,速速將那馬家莊掌櫃交出來,然後奉上銅模,今日饒爾等一命”張百仁話語輕柔,雖然沒有什麼陰陽頓挫,但卻氣勢逼人,居高臨下。“交人之事不急,在下正要與都督比試一番”徐茂公手中拿著托盤,陽神出竅落在張百仁對麵。“手下敗將!你莫非還想與我賭鬥命數?”“非也,命數在下是不敢和都督賭鬥了,今日隻想和都督鬥法”徐茂公手指在羅盤上撥弄,下一刻籃球大小的流星劃過星空,似乎通過冥冥中的一抹奇異感應,將其牢牢鎖住。“有些意思!”流星自星空墜落,就算見神強者被砸中,也要去了半條命。“哢嚓!”一抹劍氣流轉,斬過虛空,冥冥中的感應就此斷開。徐茂公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張百仁:“就這麼簡單?”確實是就這麼簡單,誅仙劍氣能夠斬斷冥冥中的因果之力並不稀奇。“你居然可以觸及因果,看來真正至道陽神在望,我不如也!”徐茂公失魂落魄的攥著羅盤,站在張百仁麵前不知該說些什麼。“罷了,願賭服輸,我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說完後徐茂公回到體內,看向了翟讓:“來人,將馬掌櫃綁了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