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就是朝廷,永遠不是門閥世家能媲美的。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震驚天下。風光無限,遍布大隋的醉花樓就這般一夜易主,就算其背後勢力錦繡穀,據說也被一位白衣人攻破,十八位陽神老祖轉世投胎,所有錦繡穀內弟子俱都流落天涯。即便是流落天涯,但身為道門弟子,過得要比大多數人要好!道法便是金錢!道法便是力量!鎮獄內看了老鴇一眼,張百仁轉身便走,沒有在鎮獄久留。張小草的蹤跡還要通知涿郡那邊一聲。“都督,瓦崗那邊傳來消息”有侍衛快步走過來,手中加急密信遞上。張百仁一愣,接過密信,隨即麵色逐漸凝重。“瓦崗!曆史終究會重演嗎?瓦崗日後必為大隋禍患!”張百仁麵色沉吟,過了一會才道:“傳我口令,莫要輕舉妄動,暗中監視便好。”侍衛退下,張百仁將密信塞入懷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風起呼!”“大人,陛下前往江都,準備建造江都宮!”又有侍衛腳步匆忙而來。江都宮?張百仁頓時眉頭緊鎖,事到如今楊廣居然還在想著修煉宮殿鎮壓氣數,此舉不但勞民傷財,而且還沒有任何效果。“誰給陛下出的餿主意,居然到處修建宮殿,當真混賬!若在盛世倒也罷了,如今大隋內憂外患,此舉勞民傷財,再有門閥世家暗中搗亂,隻怕會起反效果,加重民怨之氣,陛下得不償失啊!”張百仁眉頭緊鎖,恨得咬牙切齒。回到自家庭院,張百仁深吸一口氣:“罷了,江都我還需親自走一遭,見見後世的梟雄!”江都宮的建造,是王世充的崛起之機,張百仁來到大隋後腳不沾地,一直沒有機會見見這亂隋梟雄之一。“天子已經下詔門閥世家,準備征討吐穀渾之事,如今閒來無事跟著去看看倒也無妨!”張百仁心中定計,正要歇息,忽聽門外有人稟告:“袁天罡到了。”“袁道長怎的這麼晚還有興趣來我這裡?”張百仁看著袁天罡,這廝神神秘秘,整日裡口中嘀嘀咕咕,天生神棍的料。“老道無意中想到一條延續國運的計策,還請都督代為謀劃參詳”袁天罡坐在張百仁對麵。“哦?”張百仁眼中滿是好奇。“前日貧道陽神周遊五湖四海,卻發現了海外有琉球,以朝廷大軍征討,必然不費吹灰之力。若能叫琉球歸降,也能延續一番國運!”袁天罡道。“琉球?”張百仁略帶沉思:“海中有大妖潛伏,出海怕是有風險。而且海中乃龍族的地盤,龍族未必肯坐視我大隋延續國運啊。”“都督忘了,墨家的老本行做什麼?隻要墨家上供寶船,龍族也奈何不得咱們!朝廷這些年培育了不少高手,出海當屬無恙!而且如今我大隋兵鋒正盛,更有至道強者坐鎮,龍族也不敢隨意觸怒”袁天罡巧舌如簧,說的張百仁心動無比。“此事道長可呈遞給陛下”張百仁眼中滿是笑容。第二日楊廣上朝,果真頒布旨意,派遣寬招撫流求。琉球當然不從,於是天子大怒,虎賁郎將廬江陳,命張鎮周發兵東陽萬餘人,自義安泛海出兵。區區琉球彈丸之地,當然不是朝廷對手。若非大隋急需國運,楊廣也不會將區區琉球放在心中,懶得征討。果如袁天罡所料,如今大隋有天下見神不壞第一人魚俱羅坐鎮,海族根本就不敢出手,隻能安靜的蟄伏於海水中。四海龍王當然可以出手,四海廣大,龍歸大海,就算見魚俱羅親至也是兩眼抓瞎。但之後呢?之後怎麼辦?陸地上的水域權利你還要不要了?信不信朝廷惱羞成怒將岸上大小龍王一網打儘?眼見著大隋頹勢,逐漸日落西山,龍族即便想要報複,也沒理由在這個檔口出手,以後有的是機會呢。王世充的崛起,還要從汾陽宮說起。楊廣欲要修建汾陽宮,命禦史大夫張衡上奏圖紙。但是張衡是個愛民的好官啊,不願意勞民傷財,進諫曰:“比年勞役繁多,百姓疲弊,伏願留神,稍加抑損。”張衡本來是榆林官員,皇帝調遣他來修建汾陽宮,接過張衡不肯欺壓百姓,頻頻減輕徭役使得宮殿遲遲不能完成。恰巧禮部尚書楊玄感到了江都,張衡對楊玄感說:“薛道衡真為枉死!”楊玄感這廝也確實是不仗義,回首就把張衡給賣了,將此事上奏給了楊廣。恰巧在這個時候江都郡丞王世充趁機上奏張衡不斷停工,叫役夫修整。於是皇帝大怒,本來想想將張衡斬了後來時間長了將其釋放,貶為平民。王世充領江都宮監。正因為王世充領了江都宮監,才能入了楊廣法眼,然後青雲直上,為自己日後謀反積蓄了大量的底蘊。當張百仁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楊玄感已經返回洛陽,甚至於王世充調令都已經下去了。如今年代混亂,張百仁當真是防不勝防。“情報係統乾什麼吃的,不是說監督江都嗎?怎麼出了這麼大簍子!”張百仁麵色陰沉的訓斥著軍機秘府的眾位官員。此時庭院內,一位位黑袍遮身,帶著麵具的男子沉默的站在庭院中。“所有人領三十棒子”張百仁麵色難看。眾侍衛退下,才見張百仁在原地轉悠了一圈:“楊玄感端的不當人子,日後必有報應。”說完後看著下麵侍衛:“去將楊玄感傳召過來!”楊玄感雖為禮部尚書,但張百仁乃執掌軍機秘府的大都督,私下裡監察文武百官,楊玄感也要畏懼不已。不多時,楊玄感腳步匆匆走來,瞧見張百仁後一笑:“都督,彆來無恙啊!”張百仁以前是楊素的下屬,名義上來說與楊玄感算得上是黨羽了。張百仁黑著臉,指著石凳道:“坐!”楊玄感坐下,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王世充給了你多少好處,居然幫王世充害倒了張衡!”張百仁麵色陰沉道。楊玄感搖搖頭:“張衡不肯損瘦,又頻頻頓工,若汾陽宮不能按期交差,板子就要落在我身上。都督也知道如今大隋官場是什麼樣子,張衡太耿直,若放在太平之年,自然能造福一方百姓,隻是如今門閥世家傾軋,我怕他做了枉死鬼啊!張衡一身正氣,在江都太礙眼。”張百仁麵色一滯,稍微緩和了一下:“難道江都有變?”“有變到未必,隻是江都官場凶殘的很,張衡礙了許多人的眼球,在不將其踢下去,隻怕性命難保!我父親那等大官都敢殺,更何況區區一個太守!”楊玄感搖搖頭。張百仁認真的盯著楊玄感:“希望你所說都是真的,隻是王世充此人我倒也聽到過他的名號,乃老謀深算、撒虛搗詐之徒,這等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你居然將其推舉上位,是何用意?”此言一出,楊玄感縱使身為易骨大成武者,也被張百仁盯的是冷汗淋漓。“三千兩黃金!王世充給了我三千兩黃金!”楊玄感不由主道。“唉!”張百仁無奈一歎,轉身走入屋子:“你好自為之吧!張衡乃愛民清官,你既然想要保他,那便做到底!我不管你這番解釋有幾分真假,若張衡出現意外,拿你是問!”‘砰’屋門關上,驚得楊玄感心驚肉跳,暗自咋舌:“好大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