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雲起撤兵,兩萬突厥鐵騎來的時候如風似電,走的時候卻拖拖拉拉,蠻夷之輩劣性顯露無疑。眼見眾位突厥士兵直接將契丹婦女掠奪上馬,上下其手,甚至於有人直接忍不住開始在馬上來一場肉搏。婦女的哭鬨聲,牛羊的哀嚎聲,男子慘叫聲,雪白的肌膚與殷紅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組成了悲切的樂章。看著無數哭嚎的契丹女子,張百仁似乎看到了當年的五胡亂華,眼下的契丹女子猶若是化作了昨日的漢家女子,麵對著凶殘的外族人入侵蹂躪,無助的哀嚎著。弱者除了哭嚎,沒有任何辦法。“哢嚓”張百仁攥住手掌中的長劍,隻見劍鞘旋轉,卷動地上的泥沙。“都該死!外族都該死!”張百仁眼中殺機繚繞,手中神光流轉:“待我神通大成,非要誅儘異族不可。”不知多少契丹男子被殺戮,然後突厥人趕著牛羊唱著山歌離去。韋雲起氣的麵皮發紫,自己對這群蠻夷之輩的殘酷還不夠,居然在最後關頭給自己上眼藥。不過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倒也顧不得那麼多,轉身上馬匆匆離去。突厥人退走,留下了滿地狼藉,屍體遍地。神祗也返回神界養傷,張百仁緩步下山,瞧著腳下的血泥,輕輕一歎,劍囊中四把長劍射入地下,然後轉身離去。戰場中一個漩渦緩緩湧現,無數亡魂被吞噬,不知所蹤。戰場中的殺機消失,甚至於地上的血液也在逐漸變淡,無數屍骨化為了空殼,骨髓精華消失一空,唯有一具具慘白的屍體倒在地上。契丹援兵趕來,瞧著戰場有些發毛,挖坑掩埋自家的同袍。“突厥!”有將軍悲呼。張百仁站在遠處的山中瞧著戰場中的悲切不語。整整打掃了七八天,才勉強將所有屍體收拾完畢,契丹人轉身離去,暗自打落牙齒咽到肚子裡,醞釀著下一次的報複。張百仁再次來到戰場,收回了四把長劍,輕輕一歎轉身離去。一將功成萬骨枯,種族之間隻有強弱,沒有同情。今日可以是契丹,明日便可以是大隋。張百仁收了寶劍,一路低調潛行,回到關內。張百仁回來了,韋雲起尚未回來,想來是契丹之事還沒有完全收尾。回到莊園,張百仁帶著楊麗華前往老家去看自家母親,留在小村莊中閉關修煉,參悟劍道。“小先生”馬有才站在門外喊了一聲。張麗華帶著麵紗,趴著窗子打量著馬有才:“你這小子總是回來了,事情可還順利?你母親接回來了?”“回稟姑娘的話,已經接到了城中”馬有才恭敬道。“進來吧”張麗華道了一聲。馬有才推開門,走入後院,卻見張百仁背著劍囊,盤坐在哪裡,懷中抱著寶劍不語。瞧著張百仁,馬有才靜靜的站在那裡,不敢做聲。“唰”馬有才似乎聽到了一陣劍鳴響徹腦海,霎時間思維凍結,時間在此時仿佛停止了流動,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過了多久,才恢複神智,此時張百仁在一邊拿著張麗華遞過來的手巾不緊不慢的擦著麵頰。“給你一萬兩銀子,你去組建商隊,前往西域換取一些物資”張百仁放下手巾開口。“這……太多了吧”馬有才一愣。張麗華捧來一張地圖,鋪在在桌子上,張百仁手中拿出一隻木炭,在地圖上緩緩劃過:“順著這條路,沿途一些有趣的東西帶回來,給我瞧瞧。”若是有精通曆史、地理的二十一世教授在這裡就會發現,張百仁所畫的竟然是絲綢之路。大隋年間,楊廣重開絲綢之路,張百仁怎麼會錯過這等機會,大賺一筆。“銀子已經準備好了,你自己招人組建商隊”張百仁不緊不慢道。正說著,忽然一道晴天霹靂響徹方圓百裡,遙遙的隔著幾百裡距離,仿佛都能聽到塞外傳來的喊殺之聲。張百仁一愣,契丹人開始了報複。契丹人在突厥人手中吃了那麼大虧,當然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尤其是看著滿地屍體,被掠走的婦女,使得契丹人更是血氣衝天。“殺”契丹鐵騎滾滾,化為一條黑色的河流,追上了突厥的隊伍。帶著牛羊,婦女的突厥人根本就走不快。雙方都是烏合之眾,半斤八兩,哪裡懂得什麼軍陣?“呼”滾滾狂風卷起,吹動了荒涼的草原,無數突厥人、馬瞬間被旋風卷動,進入了雲層,完成了人類最大的夢想,飛行!不過若是有選擇權,這些雲層中的突厥人寧願永遠都不要飛行。“啪”“啪”“啪”落餃子一般,無數突厥人摔成了肉泥,人馬混合在一起,看不出彼此。在契丹的大後方,一方祭台上,燈籠懸掛,莫名的旗幟豎立在八方。一位契丹祭祀口中念咒,但見旗幟不斷扭動,居然無風自揚,然後滾滾的北風居然在這夏與秋的交替之時,自北方滾滾而下,不斷扭曲咆哮,似乎帶著不甘的怒吼,卷起無數砂石,向著突厥鐵騎卷去。瞧著接天連地滾滾旋風,韋雲起就知道麻煩了。若是兩萬突厥鐵騎指揮如臂,天地之力雖然浩蕩,但自己憑借兵家秘術未必不能逆轉。但此時突厥士兵自以為勝利,不在遵從號令,他韋雲起縱使是胸有乾坤,那又能如何?又能奈何?瞧著滾滾狂風,韋雲起拚了命的抽打著馬匹,不斷逃竄。“此風來自於坎水加離火,至剛浩蕩,若是被卷中必死無疑”韋雲起不要命的逃竄。身後的突厥士兵似乎也發現了不妙,快馬加鞭向著遠處奔逃。可是龍卷滾滾,接天連地,馬匹的速度如何跑得過天地之力?“大膽,你這修士過分了!”突厥方向一道人影在空中盤旋,想來是陽神一流的人物,在虛空中聚散無形,居然念動間卷起滾滾黃沙,與虛空中的漩渦攪合在一起。突厥啟民可汗瞧著滾滾旋風,狠狠的罵了一句:“狗屁的兵家秘術,還不是潰不成軍。”明明隔著千山萬水,但啟民可汗似乎知道遠處的戰場中發生了什麼。“立即派人去接應,韋雲起不能死,我突厥的兩萬鐵騎更不能死”啟民可汗無奈道。天空中暴風雨忽然襲來,儘數都被龍卷吸收,隻見龍卷化為了浪頭,裹挾著淤泥,地上的泥土瞬間被抽的一乾二淨。“契丹那老不死力量又變強了,真是混賬!好生的變態!來人助我一臂之力”空中的黑影不斷怒吼。“嗖”又有高手到來,天空中一道隕石自星空外砸來,向著契丹的祭台落去。隕石呼嘯,帶著火光,似乎能灼燒萬物。“嗖”關鍵時刻一道身影突破音速,將祭祀拽著離了祭台。“砰”煙塵滾滾,祭台化為了廢墟。一場交鋒就此戛然而止。將近一個月,才見韋雲起回來,此時的韋雲起紅光滿麵,與去時垂頭喪氣又有不同。“大人,大將軍請帖”有士兵來到了小村莊。張百仁麵無表情的接過請帖,過了一會才道:“為韋雲起慶功?這小子到有點意思。”說著話張百仁擺擺手,示意士兵離去,起身來到了張母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娘。”“進來吧”張母道。張百仁走進屋子,張麗華與張母正在繡花。張母繡的是手帕,張麗華繡的是香囊。“娘,魚俱羅大將軍又來請帖了,您真的不去涿郡?”張百仁略作試探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