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的話,那血食就在上麵!自涿郡有一船隊,押送著十萬人馬,正通過大王的地盤”蛤蟆精伸手指了指水晶宮的上方。龍王聞言頓時麵色陰沉下來:“你耍我!”“大王,屬下不敢啊!”蛤蟆嚇得再次‘噗通’一聲趴在地上:“小的哪裡有那個膽子,敢戲耍大王啊。”“如今大隋國立鼎盛,你居然叫本王去吞噬大隋的將士,莫非是嫌棄本王活的時間太長了嗎?”一邊說著,龍王手中神光醞釀,便要動手將這蛤蟆精化為齏粉。“大王息怒!息怒!息怒啊!!且聽小的解釋,且聽小的解釋!”蛤蟆精趕緊連連討饒,龍王動作一頓:“你有何解釋?”“陛下,船上雖有大隋士兵,但卻不足萬人,而那十萬人俱都是契丹的部眾,全都是契丹人啊!大王不能吞噬大隋的人,但若是吞噬了契丹人,朝廷雖然損失十萬俘虜,但卻也未必會在乎!即便是朝廷震怒,大王隻需獻上金銀財寶,也可化解此次厄難。再說了,大王吞噬了十萬俘虜,修為必然在做突破,到時候即便是朝廷真的興兵來討,大王也未必會畏懼”蛤蟆精巧舌如簧,不斷開始辯解。龍王聞言息怒,緩緩散去神通,皺眉沉思,過了一會才道:“你說的未嘗不再理,但大隋強者、猛將不知凡幾,上有賀若弼、張須駝,後有楊素、魚俱羅以及韓擒虎,更有隱藏在暗中的老狐狸不知道多少,誰要惹上大隋,那便是自找麻煩!”“不過既然是契丹人,那就好辦了!待我將那大隋將士嗬斥退去,便可吞噬了十萬俘虜,等到朝廷前來問罪,本王那個時候已經突破,朝廷必然會選擇息事寧人,未必會再起風波多生事端。”大船上張百仁靜靜的坐在那裡,身後的宋老生略帶不安的走動。張百仁自身後拿出了扶天廣聖如意靈簽,看著不安躁動的宋老生,晃了晃竹筒:“彆亂晃悠了,來抽一簽。”宋老生聞言停下腳步,站在張百仁身前,蹲下身子隨意拽了一根:“神斜其愆,鬼瞰其室。履薄深,匪朝伊夕。”說完後宋老生看著張百仁:“小先生,這簽怎麼解?”“這是下下簽,第二十一根!解:占陰晴,晴。田蠶不收,墳葬敗家。六畜災損,行人不回。求謀大不遂,求財大不利。婚姻大不成,官事大凶。謁見不遇,出行不宜。修造不利,疾病危篤。走失不見,生產見凶。捕盜休尋,禱祀招禍。怪異官事,移徙官非。家宅大不安,文書不遂。已上全凶,應一五七數,及亥卯未年月日時,方位東北。”張百仁將宋老生手中的簽子拿回來,看著簽子上的批語,頓時瞳孔一縮:“沒想到居然是大凶的下下簽,你速去安排軍陣,隻怕稍後會有兵戈發生,之前水妖窺視,禍根必然由此而來。”瞧著宋老生走遠,張百仁看著身邊的侍衛道:“此地是何處水域?”“啟稟大人,乃是黃河的一處支流,至於是何處地域,小的也是第一次走,不清楚!”侍衛連忙道。張百仁聞言將竹簽裝好,緩緩撫摸著手中的長劍:“一場惡戰將會上演,大隋朝如今國立鼎盛,居然也有人敢捋虎須,沒有幾分本事,決然不敢出手,一旦動手便意味著麻煩。”正說著,過了一刻鐘之後,卻見水波翻滾,戰鼓敲響,隻見船下河道翻滾不休,搖晃的船隊為之動蕩搖擺。此時上千隻船牢牢的鎖在一起,即便是河道下風波翻滾,大船飄忽,卻也難以掀翻。“何方水妖在此作亂!”張百仁抱著長劍,站在了船頭,眼中點點劍意醞釀。“咚。”“咚。”“咚。”戰鼓不停,攝人心魄,卻見喧紹來到了張百仁身邊:“都督!發生了什麼?”“有水妖作亂!宋老生呢?”張百仁頭也不回道。“已經下去布置兵陣了,待水妖顯出真身,便可發動雷霆一擊”喧紹道。“注意一下,切莫給船上契丹人作亂的機會”張百仁看著翻滾的水流叮囑道。此時龍王點齊兵馬,興風作浪,卷起陣陣接天連地的風暴,天空中陰雲密布,雨水劈裡啪啦灑落,仿佛是瓢潑一般。在接天連地的雨水中,河流上浮現出道道人影,隻見頭頂雙角,龍頭人身的龍王腳踏波浪,站在了水麵。“前方是大隋那隻隊伍,路過本王的地盤,也不打個招呼,太不將本王放在眼中了”龍王話陰語沉,聲音中滿是怒火。“龍王攔路,有何貴乾!”張百仁的話語很輕,但卻穿過水幕,傳入了對麵龍王耳中。目光刺透水幕,龍王頓時一愣:“這麼小的軍機秘府都督?莫非船上押運著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本王闖禍了?”看著軍機秘府的高手在船上,龍王突然心中一驚。強行鎮定心神,不緊不慢的揮了揮手,身後無數戰鼓停息,張百仁一眼望去,河麵上全是水妖,比之那日老烏龜的水府也毫不遜色。“本王修行到了瓶頸,欲要向將軍借一些血食,用作突破境界,便算是過路費了,將軍以為如何?”龍王不理會張百仁,而是將目光看向一邊的喧紹。喧紹聞言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是奔著俘虜來的,居然想要半路截胡。“大膽!你這小小龍王也敢劫掠我大隋的俘虜?此乃陛下欽點俘虜,用作修繕宮殿,若不能按時到達,陛下非要將你抽筋扒皮不可”喧紹怒叱一聲,輸人不輸陣。“龍王什麼實力?”張百仁看著一邊的喧紹。喧紹苦笑:“這混賬即便是及不上魚俱羅大將軍,但也到了臨門一腳,不然也不會想著截胡朝廷,實力不足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啊。這龍王定然有信心吞噬了十萬血食之後,突破臨門一腳,有信心擺脫朝廷的追殺,所以才敢出手攔截。”“還差臨門一腳?”張百仁嘀咕一聲:“差了臨門一腳,那便是天地之彆。可有辦法應付?”“難啊!這等高手,已經世間難尋,就算是大將軍親臨,對方一心想要逃走,也未必能將對方留下”喧紹苦笑著道。“宋老生怎麼說?”張百仁撫摸著腰間的長劍。“宋將軍說,能困住這孽龍三刻鐘!三刻鐘後船毀人亡,十萬俘虜連帶著八千大軍,儘數葬送於此地!”喧紹麵色沮喪:“誰知押運俘虜這等最輕鬆的活計,居然碰見了這般麻煩事。”“呼!”張百仁深吸一口氣:“告訴宋老生,我隻要一盞茶的時間,不用三刻鐘!一盞茶的時間足矣!”說完張百仁靜靜的站在那裡不語,遠處的龍王聲音震動雨幕:“爾等在說什麼?本王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輩,今日便給爾等一個機會,隻要你等留下那十萬俘虜,本王也不想難為你等,給你等一條活路又有何妨?”聽了龍王的話,喧紹怦然心動,麵色變幻不定,一邊的張百仁道:“時間來不及了!若是放棄俘虜,返回涿郡還要重新寇契丹營地,到時候一來一去又是四五日的功夫,陛下聖旨上說,隻給了一個月的時間,你要是放棄了俘虜,回去之後涿郡侯第一個先砍了你腦袋,然後自儘而亡。”“我……”喧紹聞言頓時麵色蒼白:“還請小先生救我,咱們如今該如何選擇?”“如何選擇?有的選擇嗎?”張百仁摸了摸懷中的真水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