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與張麗華坐下,張百仁打坐調息,一邊張麗華也學著張百仁的樣子,坐在張百仁的身邊。看著張麗華,張百仁翻了翻白眼,功行周天之後,張百仁睜開眼睛,卻見張麗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在盯著自己。看到張百仁忽然睜眼,張麗華一愣,瞬間收回目光,然後道:“小先生可曾聽聞遠處村莊中傳來的哭鬨之聲。”張百仁點點頭:“之前道士說此地鬼氣衝天,顯然村子遭了禍害。”正說著,白雲道士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晦氣的樣子。“怎麼了?”張百仁道。“你小子是不知道,此地果真招了鬼患,那鬼王居然要娶親,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要被村中愚民去配陰婚,我和村中人說此舉有失人道,那群愚民居然跑過來指責我,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好心當成驢肝肺,這惡鬼膽敢在此作惡,我今日非要將你煉度不可”白雲道士顯然是動了真火氣,徑直走到大殿中,打開了身後的背簍,擺上了供桌,卻見道士手中陸續拿出了幾方印章,印章上雕刻著文書三十五字,於背正雕白字,真楷書之。法印用真金雕刻而成,看著那真金雕刻而成的法印,張百仁眼皮子直抽搐,這道士看起來衣著簡譜,卻是實實在在的土豪。“小先生不知道,我這一生的積蓄,都用來修持此秘印上,甚至於還欠了宗門不少債務”似乎感應到了張百仁的目光,道士苦笑了一聲。張百仁細細打量那印章,闊二寸四分,以應二十四;長二寸八分,以應二十八宿;厚一寸二分,以應一十二辰。白雲繼續道:“我這伏魔印,乃是幼年得異人傳授,可用金銀玉石、雷震棗木、堅硬之木,皆可。但玉石易碎,雷震棗木更是難求,活了百年的棗木幾乎沒有,白銀不如真金,思來想去道士我咬咬牙,和宗門借了一大筆錢,換了一塊真金。”修行中人法財侶地,缺一不可。道士說完之後,也不理會二人,而是燒了一炷香,掐日君訣,盯著印璽祝曰:嗣法某,謹以信香,告於天印神靈侍衛官將曰:元始開圖,必自乎震。九帝君,獲此神印。赤書玉字,天地安鎮。隱音內名,鬼神符信。我佩印章,攝行天命。護身濟人,伏魔皈正。無往不通,有感皆應。說著話,隻見隨著白雲手中印訣引動,自東方居然有太陽被攝入而來,道士張口一呼,吹入了印中。鬆開法訣,道士看著張百仁:“有勞小先生替我看護此神印,我去村中沐浴淨身,今日非要攝了那鬼王不可。”瞧著白雲道士似乎動了真怒,張百仁點點頭:“有我在,誰能靠近印章分毫。”道士說完之後匆匆而去,張麗華看著印章,露出好奇之色:“這便是道家秘法?”張百仁點點頭:“不錯,道士這一手可是有些門道。”不多時,白雲回轉,此時周身香氣繚繞,來到那案幾前,提起了朱砂筆,不知道寫了什麼,然後用法印蓋上,瞬間折疊起來,上書“印到速安”四個字。“道士的法術好生厲害,居然取用太陽之,不過此時已經接近傍晚,若是在早晨、正午用印,效果應該還會強上幾倍”張百仁拊掌稱讚。道士訝然:“小先生好見識,居然看出了道士這印訣的本質,我這印訣乃是九老伏魔印,傳自上古,似乎是來自於太陽帝君,至於起源已經不可考究,小先生居然一眼看穿印訣本質,實在是厲害。”看著白雲道士,張百仁笑著道:“道長之前莫非在那村中吃了虧?所以才惹得這般大火氣?”白雲道士氣哼哼道:“那鬼王好生過分,居然警告我不要多管閒事,附身給我難堪,今日非要收了這孽畜不可。”張百仁聞言暗笑,白雲道士這是丟了臉麵,打算找回場子呢。正說著,卻聽一陣馬蹄聲響起,然後一陣嘈雜腳步聲走了進來,領頭的乃是一位年輕公子,二十多歲年輕,麵如冠玉,衣著華貴,周身跟隨著十幾位侍從,此時看著大殿中的陣仗頓時一愣,尤其是看著白雲道士擺開法壇,更是愕然的愣了愣神,那年輕公子對著眾人一禮:“小生劉文濤,見過眾位。”說到這,這公子一雙眼睛看向了張百仁身邊的張麗華,雖然戴著麵紗,但卻依舊難以掩飾其綽約風姿,呆了一呆後,收回目光。張百仁不理他,自顧自的懷抱長劍眯著眼睛,張麗華坐在張百仁身邊,默不作聲的看著書籍,白雲道士正在做法,哪裡有時間去理會這些人。見到無人理會自己,男子頓時麵色一黑,一邊侍從道:“爾等好生無禮,我家公子在與你們說話,你等居然理也不理。”道士好心腸,此時轉過身看了一群人:“此地有鬼怪作祟,不是久留之地,你等速速離去吧,免得誤了性命!”“鬼怪?裝神弄鬼之輩,這世上哪裡有鬼怪,有鬼怪我等也不怕,莫非是你等想要獨占寺廟,叫我等露宿荒野?”侍從想要替自家主子找回場子,此時故意找茬。沒有人理會幾人的話,那公子一雙眼睛打量大殿,侍從看像了張百仁與張麗華,一個女流之輩與小孩,當然是軟柿子:“你們走開,這地方我家公子要了。”看著侍從趾高氣昂的來到近前,一隻腳掌踩在了鋪在地麵的布匹上,張百仁輕輕一歎:“果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跪下道歉,將布匹舔乾淨,我就不與你計較。”“喲嗬,你小子還有脾氣是吧”侍從瞧著張百仁,眼中滿是戲弄。一邊的眾位侍從也是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那公子隻是打量著大殿不語。“唰”明明是白日,但眾人卻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唯有那黑暗中的一道閃電刺亮了眾人的眼底。“啊”侍從一聲慘叫,隻見一隻腳掌居然被張百仁一劍齊根切斷,血液彎彎曲曲流出,不是向下留出,而是向著張百仁的手中彙聚。“舔乾淨!要不然就叫你全身血液流光而死”張百仁麵無表情。看著場中的景象,張麗華一個激靈,麵紗下的小臉慘白,萬萬想不到看起來大善人的張百仁,居然也有這般心狠手辣之時。“你……”公子麵色一變,一邊的眾位侍從迅速腰間長刀出鞘,將公子圍在中央,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小公子饒命、小公子饒命,是我瞎了狗眼,是我瞎了狗眼,還請小公子饒命”看著自家狂噴而出的血液,侍衛跌倒在地,連連磕頭。“舔乾淨!”張百仁麵無表情。那侍衛慌忙爬過去,在地上添了起來。“小先生……”白雲道士麵色一變。“臟了我的地鋪”張百仁看著狂舔的侍衛,麵帶厭惡之色:“那你就去死吧。”“唰”血液狂噴,不過是三五個呼吸,侍衛已經化為了蒼白的乾屍,倒在了地上,動也不動,再無生息。張百仁這般年幼,但卻是心狠手辣,頓時叫場中的眾人變了顏色。“你……不過是踩臟了你的東西,你居然殺了他”劉文濤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為虎作倀之輩,殺之有何惋惜?”張百仁抱著長劍:“再敢嗦,將你也一道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