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曾煜宸妻子很熱情的留陳澤下來玩,因為她畢竟沒有曾煜宸那副自傲的脾氣,一點也不覺得可以得罪這個老板。再說了,她是很清楚地知道以前紡織廠還是國有企業的時候,一家人的生活有多拮據,差點連女兒在英國留學的錢都支付不上了,可以說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可是這幾年卻否極泰來,這一切都是這個年輕人給的,所以她自然有幾分感激陳澤。曾雨萱他們讀書是一年三個學期,所以他們的暑假也沒有國內長,也就一個月多一點,而且他們農曆春節是不會放假的,所以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再加上以前曾煜宸的工作一直不怎麼景氣,就算她回國了也不見得能呆在一起多久,由於才剛在上海買房沒多久,一家人更是從來沒有逛過這所國際大都市,所以今天曾雨萱就鬨著要去看看東方明珠塔。曾煜宸很是疼愛他的這個寶貝女兒,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人家一家人要享受天倫之樂,陳澤又不能對曾雨萱有什麼想法,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提出告辭。但是曾煜宸妻子卻說她今天和一個很久以前的在上海的老朋友約定了,等會兒要去見一見麵,所以就讓三人一起去。曾煜宸由於很滿意陳澤的態度,再加上有自己在,所以也不拒絕。到最後,自認就是三人一起走了。人算不如天算,曾煜宸本來很是高興的,可是突然一個緊急電話打進來,是關於紡織廠上午談合同是遺漏的一個細節,得要他去再協商。所以曾煜宸帶著歉意的看著自己女兒,曾雨萱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放他走了。曾煜宸有點擔憂地看著陳澤,看得陳澤一陣無語,隻好低聲道你這是去幫我乾活。我如果再打你女兒的注意,我還是人嗎?曾煜宸深表同意的點了點頭,突然就覺得自己這麼幸苦的奔波是值得的,至少這個老板還是很體貼下屬地嘛。曾煜宸匆匆離開。一路上就隻剩下陳澤和曾雨萱兩人,陪曾雨萱逛東方明珠塔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陳澤身上。曾雨萱開玩笑道:“怎麼你那公司每次有事都是我爸在忙,而你這個當老板的卻比誰都悠閒啊!”陳澤很是暴發戶的樣子道:“現在這個社會雖然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但是有錢人的工作往往是最輕鬆的,有什麼事情隻需要安排人做就是,沒錢的人反而越累,大致就是這個理。”曾雨萱不高興地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爸在你手下也就是個做苦力的?”陳澤笑著道:“不能這麼說。頂多就說你爸有這個勞累的命而已。”曾雨萱擺了擺手,道:“你這話我記住了,今天晚上我回家就更我爸說說,讓他彆這麼累,感情你做這些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人家更本就不領情,半句感激的話都沒有,還說你是天生勞累的名。”陳澤搖頭看了看這個女孩。嘀咕了一句小女孩什麼都不懂,還更你爸一樣的臭脾氣,其他的那個員工敢跟老板這樣說話。早就不知道卷鋪蓋滾了多遠了,隻有你們倒還是甘之若飴。陳澤還沒膽小到更一個女孩麵前服軟,撂下一句隨便你就不接茬了。曾雨萱自討了個沒趣,也訕訕地笑了笑。從家裡出發道東方明珠塔,步行的話至少得三十分鐘,剛開始異想天開地說要步行的曾雨萱沒熬過五分鐘就不行了,即使走在兩邊街道的陰影下,但是空調噴出來的熱氣也讓人受不了。曾雨萱對陳澤道走路好累,要不咱們騎自行車吧!陳澤無語道大小姐,騎自行車倒是愜意,但是咱們去哪兒弄自行車,難道你還要我現在去找個賣自行車的店買兩輛?曾雨萱滿不在乎地道你那麼有錢,難道買兩輛一百多的自行車也舍不得?陳澤看神仙怪物一樣盯著女孩,嘀咕了一聲小屁孩不知柴米油鹽貴。買兩輛自行車就為起這一點路程,有錢沒處花也不是這麼個花法。陳澤沒解釋什麼,道要麼走路,如果覺得走路受不了,那咱們打的坐公交都成,前幾天我剛剛一個人去過,還知道該怎麼走。曾雨萱思考了一會兒,皺眉道還是打的吧!坐公交人肯定爆滿,太難受了。陳澤早知道會是這個結局,對於她這種嬌滴滴的小女孩來說,走路和坐公交都是偶爾的突發奇想罷了。爬東方明珠塔要錢,而且還不便宜,一張門票趕上一輛普通自行車的價格不是什麼問題。和其他的風景區一樣,第一個球多少錢,第二個球又是多少錢,真是一點也沒有辱沒這個傳說中的5A級風景點的名頭。曾雨萱直接要了兩張太空艙A票,兩張一共300大洋,付錢的自然是陳澤,因為曾雨萱根本就沒有付錢的意思。和幾個同為來俯瞰的旅客出了電梯,兩人來到玻璃窗前,陳澤由於前幾天已經看過一次,沒多大新鮮感,不過第一次來的曾雨萱倒是有幾分驚奇,拿著掛在胸前的照相機拍了不少照片。這車雙手抱胸看了看這個身段發育還算成熟的同齡人女孩,比起財大的高材生燕黎心智明顯要弱上不少,還不停的指著黃。埔江邊的各個看起來很是風光的摩天大樓,問陳澤那些是都叫什麼。還好陳澤恰好都有大致的了解,金茂大廈,環球金融中心,到能一一為其解答。看了十來分鐘,曾雨萱的新鮮感終於也慢慢的退去,也不再牌照,隻是站在窗邊眺望遠方,感慨道:“咱們國家這些年發展還真是迅速啊!這上海雖然看建築物的文化和底蘊比不上倫。敦,但是單單論繁華程度一點也不比起低了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陳澤搖搖頭,微笑著這個小女孩,道:“中。國有幾個上海?隻看一個城市的發達就評價一個國家的發達與否實在是太蓋棺定論了,在貧。富差距日益加深而不是變短的今天,如果你到一些落後的山區去,你會發現你是不是走進了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吃不飽飯上不起學這種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像這種地方。咱們川。省內也不少,隻是你每見識過而已。當然,我也不是說我們國家這麼做不好,這種狀況其實是必然的結果。老人提出的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的做法肯定還是正確的,不然現在我們也不可能站在這麼高的樓上看得這麼遠,經濟要快速發展,要追趕中間落後的幾十年,隻能用一些捷近的辦法,不然差距就會越來越大,至於發展中慢慢顯露的弊端。就隻有以後再慢慢修複了。剛開始咱們發展得也挺不錯的,效果也很好,隻是現在的社會出現了某些問題罷了。”曾雨萱撇撇嘴,不滿道:“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比不過其他的國。家咯?”陳澤搖搖頭,道:“不能用比不比的上,這個說法就不正確的,英國難道就沒有貧。富差距嗎?肯定還是有的。他們也有城市和鄉村,也有不公平有黑暗的地方,隻是或許要好那麼一點而已。”曾雨萱沉默。終於不再說話,她在那邊讀了兩年書了,自然對其情況還是有個基本的了解。陳澤扭頭看著她,饒有興致地問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愛國之心的嘛,很好,出去留了兩年學,還沒有被西方的資。本主義給腐壞,也沒有什麼小資情調,這種心態很值得誇獎,咱們怎麼都是炎黃子孫。可以學習對方的優點,但是要崇洋媚外就大可不必了。”曾雨萱睜大眼睛道:“這還用你說,怎麼都比你們這些商人強。”陳澤笑了笑,輕聲道:“商人怎麼了,你還對商人有偏見了。”曾雨萱理所當然地道:“你們商人大多都是老謀深算的,大多都是奸詐的。而且一個個還都是資。本主義。”陳澤笑道:“打擊麵太廣了一點,而且似乎把你父親也給算進去了。”曾雨萱恨恨道:“我父親自然不算了,我父親頂多就算被你們這些商人壓迫的辛勤勞動人民罷了。”陳澤哈哈大笑,沒跟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一般見識。等了一會兒,曾雨萱小心翼翼地道:“陳澤,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成長史,我特好奇你是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以一個高中生的身份就做出了許多人一輩子也做不成的事情,擁有了那麼大一個紡織廠,你每天想的東西和做事的方式是不是都和我們普通人不同?”陳澤微笑道:“沒什麼不同,還不是一樣的吃喝拉撒睡,普通人得不能再普通了。”曾雨萱睜大了眼眸恨恨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這套說辭,連我爸那個人都說一點也看不懂你。你彆看我爸平時挺好說話的,也從來不生氣,但是這個人高傲著呢,能如他法眼的人並不多,但是在我回來的這些日子裡他誇獎過你不是一次兩次。”陳澤詫異道:“不會吧!他會在你麵前誇獎我?”曾雨萱理所當然地道:“怎麼不會,原來你收購掉紡織廠的時候他就在電話裡偶爾提過了,所以我就對你很是好奇,問了你的一些事情,才發現你比我還小一個月,我覺得這真是有點不可思議,你給我將以兩個你比較有趣的經曆就行。”陳澤搖搖頭,道:“不說。”曾雨萱跺了跺腳,恨聲道:“為什麼?”陳澤嘿嘿一笑,道:“我敢肯定,你爸就算在你麵前提起我,肯定也是毀譽參半,你跟我的說的隻是將毀的那一部分給刪減掉了的。”曾雨萱愣了愣,茫然地問道:“這個你怎麼知道?我爸該不會跟你說他在背後說你壞話吧?”陳澤戲謔道:“要是你媽跟我說你爸一直誇獎我,我都會信,唯獨你說不信。”曾雨萱道:“為什麼啊!我平時也不是個什麼喜歡說謊的人吧!”陳澤一臉玩味地問道:“真要我說?”曾雨萱點了點頭,道:“你說吧!”陳澤想了想,道:“還是彆吧!到時候說出來你惱羞成怒怎麼辦。”不肯善罷甘休地曾雨萱那裡肯如此就放棄,道:“如果你不說,這件事我肯定會找我爸問原因。”陳澤目光看向遠處的黃埔。江,微笑著道:“因為你爸告誡過我,不準我對你有什麼想法,我剛開始開玩笑說要怎麼你的時候你爸還差點跟我急了,直接說不讓我來你家。你說你爸是抱著這麼個心態,怎麼可能隻在你麵前說我的好話,很明顯是你說謊了嘛。”曾雨萱被這話給刺|激得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立馬誇張的不屑道:“不是你吹牛就是我爸擔心過頭了,你以為我會看上你這種人嗎?要長相沒長相,要身高沒身高的。我在英國什麼樣的帥哥沒見過,眼睛早就高於頂了。”陳澤絲毫不生氣地搖了搖頭,笑著道:“沒事,你儘情的打擊吧!咱們臉皮厚,這點不算什麼。我知道,剛才我說的話,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肯定是很傷自尊心的。”曾雨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小母老虎,頓時發飆了,怒氣衝衝地指著陳澤的鼻子道:“自戀狂,我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說完,就扭著挺翹的小屁股轉身走向電梯,陳澤好笑的摸了摸鼻子,心裡自嘲道,這下是徹底的讓曾煜宸放心了,故意招女孩子討厭,不是件好做的事情啊!看著曾雨萱怒不可遏的樣子,陳澤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總不好讓這小朋友一個人回家,萬一這小朋友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做出什麼事來就是他的罪過了。曾雨萱出了門後就招了一輛出租車,陳澤腳步快,緊接著她也坐了上去,不過一路上兩人各自看著窗外的景色,一句話都沒有說。到了曾煜宸小區後,還是陳澤付的錢,然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上了樓,她母親果然不在。拿上包,笑著跟她道了聲彆,就當做是圓滿完成任務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