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不知道自己這一世還能不能遇見前世的那些人,但是自巳很肯定的是,有些人即使遇見了,也無妨。就像那位易如峰。自己不遇見他還好,那就什麼事沒有,自己不會主動殺上門去找他。但是如果這一世他依舊撞到自己槍口上來了,就算他沒有惹自己,自己也絕對會讓他不好過!沒有其他原因,這隻是陳澤早就決定好的事情而已。碰不見自己,算他運氣好;碰見了自己,算他倒黴。但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要算他倒黴了。陳澤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什麼善良之輩,就算彆人都說他很善良,但是打心底他也不這樣認為自己。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眥睚必報,自己稱不上君子,也說不上小人,充其量也就是個小人中的君子罷了。許如竹先是競拍了兩件字畫,一件蘇東坡的行書《洞庭春色賦》,一件張旭的草書《古詩四帖》,創作人都是當代作協的書法大家經典之作,前一副花了十一萬萬元,後一副九萬元。競拍了這兩幅字畫後,許如竹便安靜下來,沒有再舉手,靜靜的等待著目標中的字畫出現。在這中間陳澤的電話突然震動了起來,是葉倩這小妮子的,現在應該是八點半了,每天這時候她都會打電話過來查查崗。陳澤看了看四周,貌似在這裡接電話似乎不怎麼合適,於是跟許如竹說了聲,然後握著手機去了洗手間。還好白晴那剽悍女人已經不在這裡,估計應該是進去了或者已經走了。陳澤趴在窗子邊,按下接聽鍵,笑著道:“女皇陛下,小澤子準時向你報告。”“是你準時向我報告嗎?如果我不打電話給你,估計你一直也不會打電話給我。”葉倩微嗔道。“怎麼會,我是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所以我才不打電話給你。你不知道,每天這個時候我都會守著電話,等著它的來電鈴響,如果你不打電話給我,我估計都睡不著覺。”陳澤嬉笑道。“那你現在睡了沒有啊?”葉倩笑著問道。“當然沒有,我現在還在省城呢,今天晚上在那裡睡覺都還不知道。”陳澤還真沒想過今晚在那裡睡覺,難道今晚上還要和許如竹著這女人一起去開房?“你在省城?在省城乾什麼啊?”葉倩好奇的問道。“參加一個無聊的慈善晚會,然後從七點鐘一直到現在,後麵還不知道要等好久。”陳澤老實回答道,這晚會除了好吃的東西多一點,好看的美女多一點,還真是百般無聊。“慈善晚會?你怎麼會去參加那個東西的?”葉倩覺得現在陳澤有些事情越來越神秘,不像初中的時候,他的很多事情現在自己都不知道了。葉倩抱著陳澤送給自己的一個大大的米老鼠,捏了捏它的鼻子,有些惆悵。她不是蘇茉那種很有小資情調的女生,也不是貪慕虛榮的女生,相比之下,更像是一個個外表很天使,但是內心卻渴望平凡的女生。沒有什麼公主病,也沒有太大的驕傲和追求物質的野心,隻希望和愛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輩子就好,不玩什麼神秘感,也不同意什麼距離產生美,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陳澤黏在一起才好。“和一個不知道什麼朋友的朋友一起來的,明天就回仁安,不回北水鎮了,這樣可以在讀書之前陪你開開心心的玩兩天。”陳澤嘴角微笑,相比之下,就算這種晚會在怎麼精彩,再怎麼有美女,都還不如陪著葉倩去看看電影,逛逛街,散散心讓自己心情舒暢。“那好,明天我等你電話,這一個月軍訓加校慶晚會,都快忙死了,你明天陪我出去逛逛散散心。~”葉倩開心著說道。“嗯,這幾天我也在家裡看書看得都快要吐了,早想出去玩玩了。”陳澤表示同意。“少來了,你回北水鎮還會看書嗎?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啊!你回家肯定就是先睡覺睡到自然醒,醒了後吃飯,吃完飯後就找韓文強和辜浩出去玩。還說看書,肯定就是像懶豬一般的生活。”葉倩嬌笑著拆穿了陳澤的謊言。“好吧!算你了解我。”陳澤嬉笑著說道,也不感到臉紅。通話結束後,陳澤放下被捂得微熱的手機,心情忽如一夜春風來,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依舊車水馬龍的蓉城夜景,發現竟然是那麼的好看。現在自己還有什麼好畏懼的,扯蛋的老天爺既然能給自己再來一次的機會,自己還扳不倒其他人,那乾脆買塊豆腐自己撞死算了。自己雖然長得有點像小白臉,但是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有什麼對手,就要無所不用的打到對方。抓住對方的弱點,就要重重一擊,對方沒有弱點,製造弱點也要上!陳澤走進大廳時,那位競拍的漂亮女主持人正在展示張大千的潑墨山水華,看著投影儀將這副年份有些年頭的國畫投射到大屏幕上,聽著很多人稱讚好,陳澤卻沒怎麼在意,就像這似乎是許如竹所說的重點目標之一吧!他隻是覺得現在那位競拍的女主持人很不錯,這年頭,很多工作都被女人借著外貌的優勢給搶了過去,不過她們還真敢比男人做的更出色!這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了,就像今天這次的拍賣會,這麼久來還沒有一件物品流拍,而且每件物品的拍賣價格都會比真實的價格偏高一籌。這主持人每次介紹物品時的語言、語氣、笑容、表情,可以說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不知不覺中就抬高了眾人的競拍積極性。張大千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當代國畫第一人,特彆是他六十歲後的作品,那種滄桑淵穆的畫風是很多人都不能及的,一整幅畫都是一氣嗬成,往往一筆塗下都會破壞整幅畫的氛圍。這幅畫恐怕在座的每一位,即使外行如同陳澤這一般人,都能感受到這副國畫所蘊含的意境,大山奇險,奔流怒江,一股森然的氣息撲麵而來,不經讓人生出生命如塵埃般微小的念頭。國畫這東西的神韻,還真是普通的外國油畫所不能比擬的,陳澤也不禁沉寂到這幅畫的已經中去。很快下麵就有人出三十萬,現在這幾年國畫古董還沒有後世那麼火爆,斯以價格也沒有那麼貴的離譜,卻也是不便宜了。價格一路攀升,陳澤坐回到許如竹旁邊,現在許如竹也沒心思和他說笑了,她準備參與競拍了。“五十萬。”許如竹報了價,她知道這幅畫肯定是不止這個價格的,不過也漲不了太多了,現在差不多可以參與進去了,不需要等到最後才出手,早早的就表明自己的爭奪意圖,可以避免不少麻煩和少花一些冤枉錢。許如竹連跟了兩手價格攀升到了五十四萬的價格,這是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有些男人處於紳士風度直接退出了,有些認識許如竹的女人也不在喊價。隻是鄰桌一位中老年人似乎對這幅畫很感興趣,從一開始就喊價,一直從未間斷。如果那位老人是真正的收藏者,純屬個人興趣愛好,不計其市場價值的那種,那許如竹要拍下這幅畫就麻煩了,即使拍下來,怕也是做虧本買賣,肯定要花高價錢。不遠處一位氣質很粗獷的男人似乎這幅畫的興趣也不小,而且從這人穿金戴銀的品位來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有錢無處花的暴發戶。不過陳澤朝那邊看了幾眼,就發現那男人似乎不是對這幅畫感興趣,似乎是對許如竹這人感興趣,甚至他的興趣毫不含蓄的表達了出來。陳澤看他的時候,那貨就一直把眼光放在許如竹身上,透露出一股很明顯的信息,這暴發戶對許如竹很有想法。“許姐,我看今天你想要拍賣下這幅畫應該沒什麼可能了,不過隻要你願意一嘿嘿,這幅畫百分之百是還會你的,我們還會省下來一筆錢。隻要你晚會過後跟那個暴發戶交談一番,這幅畫不需要花一分錢估計就到手了。”陳澤低聲打趣到。此時這幅畫的價格已經攀升到了六十萬的價格,而且那兩人還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樣子,不知道極限在那裡。許如竹沒好氣的白了陳澤一眼,那兩人明顯是吃飽了沒事乾,其他人都沒有交價,就這兩人跟自己過不去,本以為自己這次應該可以用很便宜的價格拍下這幅畫,現在看來這幅畫自己估計都拍不下來了。不過那暴發戶自己是肯定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的,就算他免費送給自己,就是什麼要求也沒有,名字電話都不問!自己也許會收下。其奐許如竹也不是什麼保守思想古老的女人,甚至說她根本就是一個思想開放的女人。價格到了六十萬之後許如竹就退出了戰團,任由那兩人在那裡互相叫著勁,看熱鬨去了,反正等下還有其他的字畫,就算不要這種古董字畫,拍兩件質量上乘的大家字畫總還是可以的。就在那個暴發戶最終戰勝了那個倔老頭,主持人連問了幾聲:“這位先生報出85萬的價格,還有加價的嗎?”沒人回應之後,女主持人的手裡的棒槌高高舉了起來,“八十五萬一次,八十五萬第二次一。”暴發戶露出一口讓人覺得和他穿著很不搭配的潔白牙齒,衝著許如竹嘿嘿一笑。陳澤側過頭低聲道:“許姐,那家夥的牙齒還包養得挺好的,我還以為他會露出一口金牙呢?”“一百萬!”一位很有磁性的男性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