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並不知道史老發了話要硬保他進天都,所以一直到他和冷淩川進入天都以後重新換裝完畢,江楓都感覺有些不太真實。這未免也太順利了一些!天都作為天朝帝都,理所當然它是整個天朝的政治文化中心。這裡聚集了整個天朝最多的豪門大閥,文道大儒,武道宗師。無論是經濟之繁華,文道之鼎盛,武道之強大,天都都是整個天朝當仁不讓的核心之地。江楓和冷淩川此刻在天都的街道上走著,冷淩川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估計對天都環境的變化感觸並不是很多。但是江楓就不同了,他沒有轉生之前在天都呆了不短的時間。天都用雪瑩寶石做地磚砌成的街道仍舊沒變,街道的店鋪想來大多都已經是幾經易手,但是轉來轉去也都是做那些生意的,整體來說變化也不大。江楓每在雪瑩寶石的地麵上跨出一步,腦海中就會回想起許許多多的場景。其中印象最深的那一幕,莫過於那一年正逢天都三月,天樞文院裡千年一開的般若琉璃花盛開。當時江楓和青陽醉薇走在天樞文院附近,漫天的般若琉璃花突然一下伴隨著清風脫落,然後漫天飛舞。那時整條街道的上空都是般若琉璃花的花瓣,路上的行人為了一下子湧過來,江楓和青陽醉薇被人流衝散,二人開始急切地尋找對方。當江楓找到青陽醉薇的那一刻,他和青陽醉薇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那時的江楓恍若有一種感覺。“似乎那一刻,我擁抱到了全世界。”江楓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一股濃濃的思念湧上江楓的心頭,江楓忍不住淺淺地叫了一聲:“醉薇……”“江大哥,我們這幾天住哪兒?”冷淩川的聲音一下子把江楓的思緒從回憶之中拉回現實,江楓乾咳了兩聲後道:“我們要在天都住五天,五天以後會是什麼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要住我們就住天都最好的地方。”江楓說完直接從身邊拉了個路人,他摸出五枚聖元幣塞到這路人手中大聲問:“大哥,天都最好玩兒的地方是哪兒?”“廢話,當然凝香院啊!”“淩川我們走,凝香院!”凝香院這個名字相信一聽就不難猜出它其實是一家青樓。這天底下所有的青樓大體上都相差不多,如果應該分出好壞的話,最核心的標準就是在於青樓裡的姑娘是不是漂亮,服務是不是周到。江楓和冷淩川一路問詢之下來到凝香院,普通的青樓白天都是不營業的,但是凝香院不同,它們十二個時辰隨時隨地都開著張。冷淩川和江楓一起來到凝香院所在的這條街時,凝香院有幾名姑娘正在街上招攬客人。常逛青樓的人都知道,青樓裡但凡需要出來拋頭露麵招攬客人的姑娘,那就是青樓中檔次最低的姑娘了。但饒是如此,凝香院派出來的這些姑娘也能算得上絕色之姿,放在普通的青樓裡,她們絕對能當得了頭牌花魁。“江大哥,咱們大白天的來這種地方不好吧?哪有白天逛青樓的。”“白天咋不能逛青樓了?你難道沒文聖說過的那句話嗎?”“文聖說了什麼話跟逛青樓有關?”冷淩川震驚地問,他一個武修哪裡會知道文聖都說過什麼?江楓搖頭晃腦地說道:“文聖曰:‘白天逛青樓,可以玩兒個夠。’”“文聖真的說過這樣的話?不可能吧?”冷淩川一臉震驚。“我難道還能騙你不成?人家道聖也說了……”“道聖還說啥了?”“道聖曰:‘文聖說的對’。”江楓和冷淩川胡扯的時候已經從乾坤一清鼎拎了一大袋聖元幣出來,上次他屠了北雪城以後直接把整個北雪城的寶庫給搬空了。也就是說現在江楓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江楓拎著聖元幣走到凝香院,幾名攬客的姑娘立刻圍了上來。姑娘們還沒開口說話,江楓直接就叫道:“有賞!全都有賞!”“哇!客官太大方了。”“客官快快裡麵請,客官您真帥。”“客官您餓不餓啊,我下麵給您吃吧……”江楓和冷淩川在一眾姑娘們的簇擁下進了凝香院,路上江楓丟了一袋聖元幣給冷淩川,讓他跟他一樣見人就賞。冷淩川無奈照做,很快整個凝香院下至端茶送水的大茶壺,上至凝香院的老鴇子全都排著隊找江楓和冷淩川領賞。一番賞賜下來以後,老鴇子把簇擁著江楓和冷淩川的姑娘們喝退,然後她笑著坐到江楓身旁問道:“兩位公子,我看您二位麵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來吧?”“第一次,給我準備最上等的房間,最好的酒菜,最漂亮的姑娘。”江楓說完直接取出一疊錢票放在桌上,那錢票全都是一千枚一張的,如此一疊怎麼也有上百張了。老鴇知道自己這是遇到超級大金主了,她當下再也不多問江楓和冷淩川什麼,直接站起身來扯著喉嚨就開始安排起來。有專門去給江楓和冷淩川換床褥被套的,有專門去取聖韻玉石餐具的,有專門去幫頭牌姑娘們化妝的。一時間整個凝香院都忙碌起來,江楓和冷淩川則被姑娘們簇擁著上了三樓。江楓和冷淩川他們剛剛進入凝香院的廂房沒多久,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名隨從走進凝香院。正在吆喝著讓手下人好生招待江楓和冷淩川二人的老鴇子,一直沒覺察到有客人來了。中年男子的隨從走到老鴇子身旁問道:“老板,來了什麼貴客啊,讓你如此激動。”“關你什麼……”老鴇子原本想說“關你什麼事”,但她話說到一半時終於看清了跟自己說話的這人是誰。老鴇子雙腿一軟險些沒跪在地上,但是中年男子的隨從卻暗中用一股天人聖元將老鴇子抬了起來。隨從自衣袖中取出一疊錢票塞到老鴇子手中問:“老板還沒回答我呢,來的是什麼貴客?”“兩……兩個外地人。出手很大方,其中一位……”老鴇子看了看中年男子,然後弱弱地說道:“其中一位客人跟這位爺長的很像。”“很像嗎?真的很像嗎?”中年男子一臉欣喜地問。“七成相似。”老鴇道。“不對啊,我看到的畫像上,楓兒現在的樣子和我不是很像啊。”中年男子疑惑著自言自語。這個中年男子和他帶來的這個隨從,其實就是當今文皇江炫鴻,以及他的貼身近侍曹良曹公公。那麼為何凝香院的老鴇子會認識曹公公呢?他一個太監總不知道喜歡逛青樓吧。這就是整件事最為巧合的地方,因為凝香院的幕後主人……正是曹良!曹良聽到江炫鴻的疑惑後低聲對江炫鴻道:“尊上放心,史廠公在皇子的馬上抹了暗神追魂香,我們是循著香氣來的,絕對不會走錯地方。我猜測皇子殿下先前肯定是做了偽裝,所以安親王他們得到的畫像並不是皇子本身的畫像。現在皇子殿下發現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說不定就將自己身上的偽裝給去了,所以現在的皇子殿下看上去會顯得和尊上更為相似一些。”“有道理!”曹良能夠做江炫鴻最信任的貼身近侍顯然不是沒道理的,他這三言兩語不僅解開了江炫鴻心中的疑惑,同時也基本猜中了事情的真相。江炫鴻道:“你去問問老板,看楓兒他所在的房間附近還有沒有彆的房間。最好是能夠偷偷看見楓兒房間內的情況,聽見他說的話。”“是!”曹良應了一聲後立刻去叫老鴇安排房間,這整個凝香院都是他的,他自然知道有沒有江炫鴻想要的房間。沒過多久江炫鴻進入到江楓隔壁的房間裡麵,曹良移開了一個暗窺的眼位給江炫鴻。江炫鴻趕緊跑過去看,當他看清楚江楓以後,江炫鴻堂堂文皇之尊竟然一下紅了眼眶。“沒錯!是他,就是他。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楓兒,我的兒子!”“尊上還請冷靜一點,聽說皇子殿下的修為高深,我們要是動靜太大的話說不定會被他發現的。”曹良話剛說完,突然凝香院的大廳內傳來一聲怒吼。“是他娘哪個狗東西把姑娘都給占光了?一個人吃你娘這麼多的獨食,也不怕撐死了以後死在女人肚皮上?”江炫鴻聽到這聲音後頓時皺起了眉頭,他扭頭看向曹良問:“曹良,你覺不覺得這聲音聽上去很耳熟?該不會是那個家夥來了吧?”“回……回稟尊上,這聲音似乎……似乎就是那一位的。”“乖乖,希望楓兒千萬不要和他鬨矛盾才好,不然楓兒說不準會吃大虧。”江炫鴻的話剛說完,江楓那懶洋洋的聲音隨即便響起了。“喂,小胖子。我一直以為人和狗啊豬啊至少是不能生出孩子的。可是你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的認知,不得不說你真是讓我長見識了。怎麼會有豬長成你這個樣子?這他媽也太給豬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