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府上得了台麵的高手都引到天都來?”溫月海聽後嗤笑了一聲。“陽兒,要不你還是繼續回書房去讀書吧。這個會你可能不太適合參加。”“陽兒話都還沒說完,怎就知道他不適合參加這個會了?”溫陽是溫天雄的親孫子,所以溫天雄聽了溫月海的話後立刻開口相幫。“這還需要聽完嗎?我就不信陽兒有辦法能夠把那江府上得了台麵的高手都引到天都來。再說了,陽兒他知道那個江府上得了台麵的高手都有哪些嗎?”“江府最核心的人物叫江楓,他不僅是一名煉丹師,並且還是一個修為高深的武修。我爹他們夜攻溫府的那一晚,原本已經占據了絕對是優勢。是在最後的關頭江楓趕到了。江楓一個人殺了劍九先生、絕命七劍不說,他另外還殺了一個叫安以昭的人。這個安以昭原本是天朝通緝的悍匪,後來被鐵西府司空家收入麾下,死前一直充當著司空家大少爺司空煜的護衛。在江楓之下,修為最高的應該是冷淩川。冷淩川出身劍清武府,是該武府百雄榜上的第一人。他極其擅長使劍,憑借劍法之精妙,基本可以無視同境界之下的細微實力差距……”溫陽侃侃而談,很快把江楓他們的情況說了個遍。在場的溫顧擎等人全都震驚不已地看著溫陽,一直等到溫陽說完,溫顧擎忍不住開口問道:“陽兒,你的這些消息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為什麼天雄送給我的傳訊玉簡上沒有?”溫天雄一聽溫顧擎這話連忙起身解釋,他對著溫顧擎行禮道:“大爺爺,陽兒所說的這些我之前也沒聽說過。”溫陽道:“老祖您不必動怒,我所說的這些是我花重金買通了清遠溫府的幾個護衛,聽他們描述我爹他們夜攻溫府當晚的戰鬥情況,從而總結出來的。”“原來陽兒你早就開始注意清遠府那邊的消息了?”溫顧擎頗為讚賞地看著溫陽道。溫陽眼神微微一黯,他目光低垂看著桌麵道:“我們天都溫家家大業大,需要注意到的事情很多,所以有所疏漏也是難免。但是我不同,畢竟去清遠府的人裡有我爹,當兒子的肯定會關心他的情況。”“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陽兒你不是說你有辦法把江府的那幾個高手給引到天都來嗎?你說說,看看我們究竟該如何行事。”溫知新是溫月海的親爺爺,所以他開口說話自然是明裡暗裡的幫著溫月海。不過溫知新這番話說出口以後,倒是讓溫顧擎等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溫陽身上。溫陽現在要是真能說出可行的辦法來,估計他在第五代嫡係子弟當中,從此可得到最核心的人才培養資源了。溫陽麵對溫顧擎他們的目光並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慌亂,這一點兒頗具他爹溫天睿的風範。溫陽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根據我剛才所說的那些消息,我們可以判斷出江府最核心的高手有兩個人,一個是江府的主人江楓,一個是出身劍清武府的冷淩川。江楓這個人來曆神秘,我想不到可以用什麼辦法引江楓到天都來。但是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個江楓重情重義,是個可以為情義付出一切的人。例如他之所以寧願得罪我們天都溫家也要幫清遠府溫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受了溫鎮堂臨死前的囑托。至於江楓和溫鎮堂之前有什麼關係,這個暫時未知。所以在我看來,要想引江楓和冷淩川一起來天都,我們必須得考慮從冷淩川著手。可能這個冷淩川究竟是什麼身世你們大概還不清楚,關於這個我也找人查探過了一番,最後我發現冷淩川竟然是落羽劍聖冷秋落的獨生子,有關冷秋落的事,相信不用我給大家多說了吧?”“這個冷秋落是誰?跟引誘冷淩川和江楓入天都來又有什麼關係?”溫月海這兩個問題已經帶著點兒刻意找茬的意思了,不過他會這樣倒也不能怪他,畢竟溫月海之前死死的被溫氏三傑壓著,根本看不到半點兒翻身的希望。現在好不容易溫氏三傑修為被廢還身陷囫圇,溫月海有了出頭的希望。可是今天他好不容易參加溫家如此重要的會議,風頭卻全讓溫陽這麼個小輩給搶了。溫月海作為一個和溫天睿同輩份的人,他先前沒比過溫天睿,現在眼看著竟然連溫陽都要比不過了,這事兒放在誰身上,誰都可能會被怒火衝昏頭腦。不過生氣這種事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得看場合。像現在這樣的場合,溫月海這番姿態不僅沒有身為長輩的胸懷,更加連最基本的冷靜沒能保持住,實在是難堪大用。溫顧擎皺眉看了溫月海一眼,眼中已經出現了不悅之色。倒是溫天雄心裡暗自得意,於是刻意做出一番高姿態開口說道:“既然月海不太清楚冷秋落的事,那就由我來說說。”“三百年以前,天都發生過一件大事,那就是鎮國王大婚當天,王妃被人搶了。這個強搶王妃之人,就是冷秋落。之後文皇、武聖,以及江氏皇族全都發出了追殺令,要求天朝各省各府務必將冷秋落捉拿歸案。冷秋落在天朝各地逃竄了兩百年,他其實隻是一個一品境的高手,之所以得到‘落羽劍聖’這個稱號,便是因為他用一品境的修為,當眾斬殺過一名半聖。這個半聖就是江氏皇族的聖王爺江無垠。不過也正是因為冷秋落斬殺了江無垠,所以人聖親自出手了。冷秋落被人聖封印了所有的修為帶回天都,並且許下承諾,隻要冷秋落能夠在百年之內突破到半聖之境,他便對冷秋落過往的事情既往不咎,允許他戴罪立功繼續替天朝效力。”溫天雄說到這裡時終於反應過來,他看著溫陽道:“我明白陽兒你的想法了,冷秋落被關入天都鎮魔大牢之中已經九十七年,再有三年也就期滿了。隻要我們能夠讓刑部下批文提前斬殺冷秋落,那麼冷淩川必然會進天都來。江楓這個人既然重情重義,他肯定不會放心冷淩川一個人前來,所以江楓很有可能會跟著一起來。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夠在天朝把江楓和冷淩川一並圍殺!”“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重金聘請春秋先生,讓春秋先生帶春秋莫問的人去清遠府等著。一旦江楓真的陪著冷淩川來了天都,那我們就讓春秋莫問的人趁虛而入,一舉滅了江府和溫府。”“好計策!江府沒有了兩大高手,必然不是春秋先生的對手。溫府沒有了江楓的庇護,也必然是不堪一擊!”溫顧擎他們這下全都聽明白了溫陽的計策,於是眾人在溫顧擎的帶頭下紛紛叫起好來。溫陽站起身來微微欠身,然後十分含蓄地笑著坐回原處,一點兒看不出他有什麼誌得意滿的感覺。溫顧擎道:“月海啊,你好歹還是陽兒的叔叔。可是你跟陽兒比,差距不小啊。自己好生努力吧,以後天睿執掌的神風堂,就交給陽兒負責就行,你自己努力修煉,彆以後變成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溫顧擎這番話說的狠到了極點,但是溫月海麵對著溫顧擎不敢露出絲毫不滿來。他被溫顧擎如此教訓過後也隻能咬著牙站起身來,躬身道:“老祖教訓的是,月海一定謹記老祖教誨,努力修煉,爭取不讓老祖失望。”“我失望什麼?真正會失望的人,是你爺爺。”溫顧擎教訓完溫月海以後看向溫陽,他一臉慈祥的柔聲問道:“陽兒啊,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刑部的人提前批核將冷秋落斬首?”溫陽微微一笑,“老祖您這是考校孫兒對吧?批核提前斬首冷秋落的事何必我們出馬?最應該去運作這件事的人,肯定非鎮國王莫屬。鎮國王的大兒子本身就是刑部侍郎,我們隻需要提醒一下鎮國王,不要忘了冷秋落還被關在鎮魔大牢裡沒死,相信鎮國王自然會動手的。”“有道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陽兒你好生努力,今後你爹的宏圖大誌,就得由你來繼承了。”“老祖教訓的是,孫兒一定謹記老祖教誨,努力修煉,爭取不讓老祖失望。”溫陽這句話說出來,溫月海臉都被氣成了豬肝色,要不是溫月海是個武修,估計此時他能一口老血直接噴在桌子上。溫陽這句話分明就和溫月海剛才說的那句一模一樣,可是這裡麵包含的意思,卻又完全不同,這不異於是溫陽當眾打了溫月海一記響亮的耳光。溫陽的這點兒小心思溫顧擎自然是聽出來了,不過溫顧擎一點兒責怪之意都沒有,他站起身來往議事堂門口走,一邊走溫顧擎一邊感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溫顧擎說完,人已經走出議事堂,不過他最終還是傳了一句話回來:“天雄準備準備,跟我去鎮國王府拜訪一下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