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雷玄風敢在這深更半夜直接到江府破門而入,要說他一點兒背景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清遠府是雷霆鏢局的總部,而雷玄風則是雷霆鏢局創始人。雷霆鏢局在整個天朝自然是排不上號,可是在關西省這片地界上,他們好歹還是公認的十大鏢局之一。當然,一般排名次的時候,雷霆鏢局都是在“關西十大鏢局”的最末尾一名。雷玄風在來江府之前也找人調查過江楓,雖然調查出來的內容不多,但他基本上可以肯定江楓在這清遠府屬於外來人。於清遠府當地沒有任何勢力支撐。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雷玄風才敢正大光明的帶著人硬闖江府。可是雷玄風做夢都沒有想到,江楓今晚前腳剛剛和秦、譚、錢、溫四大家族結盟,心裡正籌謀著是不是找機會給清遠府這些人來個殺雞儆猴。江楓這邊正愁沒找到儆猴的那隻“雞”呢,這邊雷玄風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雷玄風五品七星耀的修為在清遠府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拿他跟嘯天這樣的頂尖高手比,他就是一隻弱雞。嘯天一出手就雷玄風就趴下了,至於他帶來的這些人,在看見雷玄風倒下的時候戰心已經完全喪失。所以褚浪連五成的實力都沒使出來,便直接把雷玄風他們帶來的這些人全給打趴在了地上。這場一麵倒的戰鬥結束以後,狂大錘拎著他在劍清武府挑選的狂神戰錘走出來。他按照江楓所下達的命令,手持狂神戰錘把雷玄風和他帶來這些人的雙腿全都一一敲斷。遭此巨創的雷玄風等人全都痛苦大叫起來。嘯天等狂大錘打斷所有雷玄風他們的雙腿後立刻冷喝了一聲:“從現在起,再有一個人膽敢發出聲音,我立刻取他性命。”嘯天說出這番話時,那冷冽的殺氣就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冰刀,刀刀刺入雷玄風他們的心臟裡。那種從心底裡最深處誕生的冷寒恐懼感讓雷玄風他們明白,嘯天剛才那番話絕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他們再發出一丁點兒聲音的話,等待他們的真就是殞命當場。雷玄風他們全都安靜下來,連一個“哼哼”的人都沒有。要知道他們的雙腿可是被狂大錘硬生生敲斷的,骨頭這會兒估計都碎成一塊塊的殘渣了。在如此痛苦之下雷玄風他們還能忍著不叫,足見嘯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給了他們多大的壓力。嘯天站在雷玄風他們這群人麵前來回走了幾步,確認他們當中沒有人再鬼哭狼嚎的亂叫以後,嘯天淡淡說道:“都還愣著乾什麼?先前我江大哥的話你們沒聽見是嗎?都給我往府衙方向爬!”雷玄風帶來的這些人全都看向雷玄風,雷玄風咬了咬牙後一言不發朝著府衙的方向爬過去。要說雷玄風往府衙方向爬完全是因為害怕倒也不儘然。畢竟雷玄風是開鏢局的,他的鏢局能夠在清遠府立足,還位列關西省十大鏢局之列。要說他和清遠府衙裡的人沒一點兒關係,這個說什麼也不可能。雷玄風心裡還打著主意,等一會兒到府衙,他一定要去找誰誰誰。然後把自己現在所承受的一切痛苦,讓那江楓十倍償還。清遠府很大,從金冠路的江府趕到府衙,乘坐套閃電駒的馬車大約需要一個半時辰。可要是像雷玄風他們這樣慢慢爬過去,估計爬到今天正午也不一定能爬到府衙大門。時間慢慢過去,清遠府早晨起來擺攤的小販們逐漸在大街上出現。緊接著酒樓、茶肆、客棧也逐漸開門。在距離金冠路不遠的輕紡路、原新街、北橋路、南田路上,五家新裝修的店鋪悄無聲的開業了。街上相鄰的商家們都默默地張望著,甚至還有不少人嗤之以鼻。江府丹鋪?在天人界還有人會把靈丹拿出來公開售賣的嗎?恐怕這什麼“江府丹鋪”賣的是一些跌打損傷藥吧,這種丹藥對於天朝人族來說真的猶如雞肋。吃了吧效果沒見得有多好,不吃吧肉身的自我恢複速度又提不上去。五家江府丹鋪默默地鋪貨,也不見敲鑼打鼓的熱鬨一番。更讓街上這些商家沒忍住差點兒笑出聲的是,這五家江府丹鋪還專門在店鋪前放了一個隻供一人站立的鐵欄,鐵欄上還掛了個木牌。木牌上寫著:“每人每日限購三枚丹藥,當日丹藥供應數量售完即止。”“這什麼江府丹鋪的老板恐怕是瘋了吧?真當自己是賣靈丹的了?”“靈個屁,天朝最不是東西的就是那些煉丹師。我女兒八年前被雪域霜龍的餘波所傷,需要八品的離殞丹才能救她。後來我聽說天都的甄寶軒展出了一顆離殞丹,我連夜騎閃電駒趕到了天都。結果我跪在甄寶軒的門口求了三天三夜,人家說什麼也不肯把那顆離殞丹賣給我,說是讓我等他們開拍賣會的時候去拍。最終那枚離殞丹拍出五萬聖元幣的天價,我哪來那麼多錢買?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女兒天人五衰。”“唉……說的是啊,不知道我們天朝的靈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公開售賣,真要是有煉丹師做這樣的好事,我第一個給他立功德牌坊。”江府丹鋪附近的店鋪老板們議論紛紛,但是沒有一個人主動來江府丹鋪買上一顆丹藥看看,甚至連過來谘詢的人都沒有。不過江府丹鋪的人明顯也沒急,他們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準備工作,那細致的程度好像是已經預估到了不久之後會有數不儘的客人會來光顧一般。從金光路通向清遠府府衙的這條道路上,強忍著痛苦不停在爬行的雷玄風等人引起了大量的圍觀。沒用多久雷霆鏢局的人得到了這個消息,於是嘯天、狂大錘、褚浪他們三人在去府衙的路上又和雷霆鏢局的人打了一場。當然,這場對戰基本沒什麼好說的,單純的碾壓局。最後的戰果無外乎就是讓“爬行隊伍”又多增添了百十號雷霆鏢局的鏢師而已。時辰快到巳時的時候,收到了消息的錢忠仁帶著一隊府衙的府軍和衙役一同趕來。衙役把圍觀的群眾驅逐到道路的兩旁,錢忠仁在府軍的護衛下走上前來。嘯天見到錢忠仁後並沒有行禮,倒是褚浪對錢忠仁抱拳叫了一聲:“錢府首。”錢忠仁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雷玄風道:“這不是雷總鏢頭嗎?”雷玄風和錢忠仁自然是認識的,從昨晚子時到現在,他已經被折磨好幾個時辰了。此刻見到錢忠仁,雷玄風感覺就好像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他堂堂雷霆鏢局的總鏢頭,此刻一張口竟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錢大人,錢大人啊,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江府的江楓……他,他欺人太甚了……”“江府的江楓?”錢忠仁露出微微一怔的表情,其實他在來自之前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並且連江楓的訴求他都一清二楚。但是偏偏錢忠仁這微微一怔的表情看上去就是再自然不過,好像這件事他事先毫不知情一般。錢忠仁道:“江府的江楓我認識啊,並且還很熟。我印象裡江爺一直是個謙和有禮之人,他怎麼和雷總鏢頭你鬨上誤會了?”有道是“聽鑼聽聲,聽話聽音”,錢忠仁這番話落在雷玄風耳朵裡,雷玄風頓時明白這次自己是真的踢到鐵板了。首先人錢忠仁暗示了,江楓跟他很熟,並且還他錢忠仁還得稱呼人家為“江爺”。然後錢忠仁還說人家江楓謙和有禮,換而言之雷玄風能和江楓對上,顯然是你雷玄風無理取鬨。最後錢忠仁什麼都沒問,直接就把這件事定義成了“誤會”,這讓雷玄風徹底沒有了半點兒脾氣。雷玄風滿腔怨懟原本已經到了嘴邊,但是隨著錢忠仁此番話一出口,他那些話頓時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此時褚浪在一旁把昨晚子時發生的事全給說了一遍,這中間基本上沒有任何偏頗之處,就是實實在在地敘述事實。錢忠仁認真聽褚浪把話說完以後頓時勃然大怒,他看著雷玄風喝問道:“雷玄風,褚浪所言是否屬實?”雷玄風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的栽了,眼下留給他的唯一一條後路就是端正態度,爭取寬大處理。所以雷玄風隻能點點頭,低聲說道:“屬實。”“太過分了!”錢忠仁怒吼一聲,他高聲說道:“你知不知道,江府的江楓是一位精通煉丹術的丹道宗師,他為了造福我們清遠府的百姓,還特意開了幾家江府丹鋪,對外公開銷售靈丹。而你呢,身為清遠府有名的鏢局之主,竟然仗勢欺人,意圖讓人家江楓專門為你一人煉丹。就你這種人,我相信本府能原諒你,整個清遠府的百姓都不可能原諒你!”錢忠仁慷慨激昂地說完這番話時,原本還以為周圍應該會有掌聲才對。可是誰料到這時候四周一片騷亂,街道兩旁的人全都在問:“那個‘江府丹鋪’在哪兒啊?誰知道在哪兒?”“走,找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