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是那種可以容忍彆人在他麵前耀武揚威,並且當麵給他下藥,他還容忍退讓的人嗎?很顯然,他不是。江楓通過辨認已經認出來,錢少龍在他酒杯之中下的毒名叫“千尺浪”。咋一看這個名字你可能覺得沒什麼特彆的地方,但你要知道它其實是一款瀉藥以後,估計就不會這樣想了。千尺浪不僅是一款瀉藥,並且是一款毒性極其猛烈的瀉藥。以錢少龍給江楓下的那藥劑分量,一個不注意的話,江楓很有可能會直接拉肚子拉到死。那麼江楓又給錢少龍他們下了什麼毒呢?這個說起來,其實江楓要比錢少龍他們溫和多了,至少江楓沒想過會要了他們的命。飛鴻樓的天璣閣內,剛剛洗完澡的錢少龍等人正聚在一起大吃大喝。在推杯過盞間,幾名公子哥對錢少龍道:“龍少,剛才在飛鴻樓大廳遇到的那個真是溫鎮堂那老東西的關門弟子?在清遠府好像沒聽說過有這號人啊。”“管他呢,他喝了我的千尺浪,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屁股就會黏在馬桶上起都起不來。我告訴你們,我的千尺浪可是經過獨門提純的,就那麼一點兒量就足以要那小子的小命了。”“哈哈哈……還是龍少英明,那小子也真是不開眼,竟然敢得罪龍少。”坐在錢少龍身旁的這名公子哥說著說著,雙手竟然緊緊地抱住了錢少龍的胳膊。並且他左手還從錢少龍的衣服交領處探了進去,然後再錢少龍的胸口一頓亂摸。錢少龍看了一眼這名公子哥,原本是準備生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氣沒生起來,錢少龍竟然對這名公子哥也有了感覺……此時的江楓正和蕭鼎他們走出飛鴻樓。期間辛劍鋒與江楓等人告了彆,江楓帶著蕭鼎他們在路上走的同時,他把給錢少龍他們下的毒取出來研究了一下。給錢少龍他們酒裡下的毒裝在一個火紅色的小瓷瓶裡,瓷瓶上寫著這款毒藥的名字——春風度。江楓在瓷瓶的背麵還看見上麵寫了“春風度”的功效。歡喜門特製毒藥,無論男女老少,人或牲畜。一經服用,必定神誌迷亂,主動找活物交/合。“額滴個乖乖,這毒藥原來是這個功效,當初搶過來的時候也沒注意看。哎呀……虧大了,早知道就不用那麼多了,多留一點兒,萬一以後還有用呢。”“你鬼鬼祟祟的在說什麼呢?我們現在去哪兒?”蕭鼎用肩膀碰了一下江楓問。江楓趕緊把春風度收入到納戒之中,借著他取出溫鎮堂的納戒道:“我答應過溫府主,會把他這枚納戒送還給他的三兒子溫瑞祥。並且我還會幫他坐上溫家的家主之位,守住清遠溫家。”就在江楓正帶著蕭鼎他們一行人往清遠溫府走時,清遠溫府內,溫鎮堂的三兒子溫瑞祥剛剛才從宿醉當中逐漸清醒過來。關於溫鎮堂已經身亡的事情,昨天夜裡隆西縣令王逢春派來的人已經通知溫府了。溫瑞祥知道這件事後喝了一整夜的酒,所以直到現在才堪堪醒過來。溫瑞祥迷迷糊糊間知道自己現在正睡在一張溫暖的床鋪上,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父親已死的噩耗是真的,所以他也不願意讓自己那最後一點兒殘存的睡意消散。溫瑞祥側著身子,伸手探索了一下。這一摸溫瑞祥心裡頓時一驚,這是什麼?“大哥,到處都找遍了,沒有找到萍兒啊。除非她遭了魔障,到了祥兒的房裡。”一道柔媚的聲音響起,溫瑞祥不喜歡這聲音,因為這聲音的主人是他那二娘的。溫瑞祥的父親溫鎮堂有兩個老婆,大老婆最初沒能給溫鎮堂生下個一兒半女,倒是這小老婆給溫鎮堂連生了兩個兒子。溫瑞祥是在這之後才出生的,由溫鎮堂的大老婆所生。不過溫瑞祥剛出世,他母親就難產死掉了,所以他在家裡一直不太受待見。“你在胡八道什麼?萍兒怎麼可能在祥兒的房裡?”說這話的是溫瑞祥的大伯,溫鎮州。“嗯……疼……”溫瑞祥一聽到這聲音心裡生出了一大股涼意來。這聲音的主人怎麼聽上去好像是……“砰!”溫瑞祥正準備睜開眼睛,一聲巨響徹底把他的睡意驅散。溫瑞祥眼睛猛的一下睜開,隻見一個身材高大健碩,麵白無須的男人滿臉怒容衝進來。而後一個媚豔妖嬈,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也進了屋來。“天呐,真是萍兒。哎喲,我可憐的妹妹啊……”媚豔女子一下撲到床邊,跪著嚎啕大哭起來。溫瑞祥心裡生出的一股涼意已經蔓延到他的全身,因為他已經反應過來。和他睡在一床的這個女人,是他二娘的親妹妹,林鳳萍!“你個畜生!”和溫瑞祥二娘一起衝進屋來的溫鎮州衝著溫瑞祥怒罵了一聲。罵完不由分說,一把將溫瑞祥抓起來,狠狠地扔出了房間。溫瑞祥落到地上,吐出一口鮮血,他天生沒有修武的天賦,所以身體素質很弱。溫瑞祥抬頭看著那從房間一個箭步就跳出來的溫鎮州,他堅持著爬起來,硬著頭皮叫了聲:“大伯,彆打……我是被人陷害的。”溫瑞祥的記憶已經漸漸恢複了一些,他記得自己是喝的半醉時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然後吸入迷藥暈倒的。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和那林鳳萍睡在同一張床上了。這不是陷害,又能是什麼?並且綜合腦子裡的記憶信息,溫瑞祥基本能夠判斷自己是被誰陷害的。就是自己那“既溫柔又善良”的二娘,林鳳蘭!她平日裡裝著一副溫柔善良的模樣,實際上蛇蠍心腸,幾次想要害死他。為什麼溫瑞祥會成為她的眼中釘?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想要她那兩個兒子中的一個繼承溫家家主之位。由於溫瑞祥是他爺爺溫震霆指定的隔代繼承人,所以隻有他死了,她的兒子才有機會成為家主。溫瑞祥抬起頭看向溫鎮州,他想用自己一個真誠的眼神,找溫鎮州換取一個解釋的機會。可惜溫瑞祥眼神裡的真誠還沒完全傳遞出來,溫鎮州已經再次一腳踢中他的腹部,將他整個人都踢得倒飛出去。溫鎮州怒罵一句:“畜生!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還敢狡辯?”溫瑞祥咬著牙,憤怒地看向溫鎮州,他已經感覺出來了,溫鎮州這簡直就是想要他的命。溫瑞祥跪著吐出一口鮮血,一字一句地道:“我是你的親侄子,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信我半分都不肯?”原本在往溫瑞祥這邊走,準備再對溫瑞祥動手的溫鎮州停了一下腳步,但是最終他眼神一凝,罵道:“你這畜生,根本不配當我溫鎮州的侄子,不對!你根本就不配姓溫!”溫鎮州說完又是一腳將溫瑞祥踢飛。這一下溫瑞祥身體撞在院牆上,感覺自己人就快散架了。他口鼻裡麵不斷在冒出鮮血。溫瑞祥淒涼地笑了笑,尚算清澈的雙目看著溫鎮州道:“打吧,打死我吧。我死了,那個女人的兒子才有機會做溫家的家主。而你,也就順理成章的能夠從溫家的家業中分一杯羹了是吧?我身上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口鼻裡麵也肯定還有殘留的迷藥。如果我猜想沒錯,那林鳳萍也肯定還是處子之身。這麼多的疑點你不管,出手招招想要我的命。溫鎮州,你是何居心?”溫鎮州一下愣住了,溫瑞祥一番話讓他不知該該些什麼的好。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此刻蘭馨跑出來抱住溫鎮州的肩膀痛哭著道:“大哥,你可一定要替我妹妹萍兒做主啊。那床上……全是血。”床上全是血。這話是什麼意思溫鎮州和溫瑞祥都明白。溫瑞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襲白衣,除了沾了些泥灰,胸膛有些自己染上去的血以外,衣服下擺一血跡都沒有。很明顯,所謂床上全是血,恐怕是林鳳蘭或者林鳳萍剛剛才弄上去的。溫瑞祥沒再說話,他想看溫鎮州會怎麼處理。如此明顯的破綻,溫瑞祥不相信溫鎮州看不出來。溫鎮州咬了咬牙,沉聲喝道:“來人呐!”“屬下在!”溫家內事管家龐海帶著兩個溫家護院走進院子裡麵,三人同時對溫鎮州行禮。“大爺有何吩咐?”溫鎮州看著溫瑞祥,眼神冷漠:“把這畜生扔出溫家,從此以後他不再是我溫家的人!”“大哥……”林鳳蘭明顯不甘溫鎮州就這樣處置溫瑞祥,她想要的是溫瑞祥的命。溫鎮州冷冷道:“就這麼定了,誰也不準求情!”“是!”龐海帶著那兩個護院走向溫瑞祥。溫瑞祥卻倚靠牆壁堅持著站了起來,他對龐海冷喝了一聲:“滾開!不要碰我。爺我有手有腳,自己能走。”溫瑞祥說著直接往溫府的大門口走去,恰在此時溫府敞開的大門口走進了一群人。為首之人笑著問道:“請問,哪位是溫府的三公子,溫瑞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