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牧原山脈的密林之中布滿了濃濃的霧氣。陽光從天空之中照射下來,很快密林裡的霧氣變淡被驅散。暫時由白問天帶領著的江國大軍此時刻意放緩了行軍的速度,為的就是等待離隊的江楓等人趕上來。“噅兒兒兒……”突然間隊伍之中的冥血戰馬全都發出驚叫聲,白問天也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的氣勢正往這邊靠近過來。白問天趕緊舉起右手,一臉戒備地下令:“所有人停下!”白問天的命令飛快地傳下去,很快七十萬大軍全都停了下來。白問天看著前方,此刻隻見到一大群毛色雪白的白月狼出現在隊伍前方。看到這麼多的白月狼,白問天當即準備下令攻擊,但緊接著江楓、白凝軒、軒轅承德、阿二、阿三、阿四以及保持著人形態的傅行文全都出現了。白凝軒和軒轅承德他們每個人胯下都騎著一頭神駿無比的白月狼,看上去相當的神武不凡。但把他們胯下的坐騎和江楓胯下的坐騎一比,那完全就是玻璃珠子和夜明珠的區彆。江楓胯下的白月狼不僅又高又大,並且毛發在這白光竟然折射著柔和的白色光芒。白問天一看到江楓胯下的白月狼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能感受到,先前他感受到的那股很強的氣勢,源頭就在江楓胯下那頭白月狼身上。白問天估摸著江楓胯下那頭白月狼至少也是五階凶獸。當然,事實上江楓胯下這頭白月狼是六階凶獸。並且還是六階的聖血白月狼!江楓輕輕夾了一下聖月的腹部,聖月儘管十分不情願,但還是沒敢違逆江楓的意思,當即按照江楓的意願往前走。江楓也沒指望讓聖月這麼快就接受自己,反正隻要它聽話就夠了。畢竟高階凶獸是有它們自己的驕傲的,比如像傅行文,雖然看上去已經完全接受了江楓是他主人的事實。可是傅行文和江楓說話,至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他一聲“主人”。騎著聖月的江楓來到白問天跟前 ,白問天胯下的冥血戰馬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白問天反應速度很快,冥血戰馬腿軟之前就已經翻身下馬了。江楓隨手指了指身後空著的白月狼道:“老爺子隨便挑一匹吧。”白問天也沒客氣,抱拳對江楓道了一聲:“多謝國主”以後,當然選了一匹白月狼翻身上去。江楓坐在聖月身上,由於聖月的體型問題,江楓此刻要高出眾人一大截。原本江楓就長的年輕英武,現在再配上如此神駿非凡的坐騎,看上去和傳說中的戰神根本沒有任何區彆。七十萬大軍之中不知道是什麼先叫了一聲:“國主神武!”很快七十萬大軍全都大聲喊了起來。“國主神武!”“國主神武!”“國主神武!”江楓笑著伸起了右手,他右手五指張開一下握成了拳,七十萬大軍很快安靜下來。江楓指著白氏聖城所在的方向大聲下令:“所有人聽令,目光白氏聖城,全速行軍!”“是!”七十萬大軍聽了江楓這道命令後立刻加快速度朝著白氏聖城所在的方向趕過去,先前江楓他們就已經走了兩天了,所以他們現在和白氏聖城相隔的距離也並不算遠。在江楓他們朝著白氏聖城全力行軍的時候,白氏聖城的聖府之中正在進行一場爭吵。爭吵的雙方各自以白青穀和白冶為代表。白問天這個白氏一族的老族長離開以後,白氏聖城目前以白青穀和白冶兩個人為尊。一來是因為白青穀和白冶二人都是聖境強者,實力上不分高低;二來是因為兩家之前都是抱成一團在和白問天他們這一脈爭權。現在雖然白問天帶著他那一脈的核心族人離開了,但白問天畢竟把持白氏聖族已久,無論是核心族人裡麵還是附庸族長當中,亦或者是白氏聖城下轄的區域裡,都不乏白問天的死忠。如果單單是白青穀或者白冶他們哪一個人坐鎮白氏聖族的族長之位,估計下麵的反彈力度都會非常大,所以二人都極有默契的選擇了和對方共享權力。但是白青穀和白冶都沒有想到,白問天前腳剛走,後腳緊跟著白氏聖城就被大量的鴻蒙凶獸給圍住了。如今白氏聖城想要向天乙帝族求援也求不到,隻能靠著白氏聖城自己的力量苦苦支撐。可是單單依靠白氏聖城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守住白氏聖城,所以白青穀和白冶現在出現了掙紮。白青穀想要保存白氏聖族的實力,想要讓白氏聖城尚存的兵力護送他們逃走。但是白冶不願意離開,終究白冶不如白青穀那麼心狠。他心裡還是想著,如果自己帶著大軍離開了。那麼首先遭殃的就是白氏聖城內的普通百姓,然後便是碧水皇城和日晝皇城裡的百姓,最後紫豐王城、巍崇王城、鵬宏王城、晴正王城的百姓也全都會遭殃。這兩個皇城和四個王城全都是屬於白氏聖族的封地,平日裡白氏聖族的稅收全都來自於這些地方的老百姓。現在凶獸環伺城外,身為聖族居然丟掉聖城自己逃跑,這豈不是置億萬百姓的生死於不顧?甚至說嚴重一點,白氏聖城就是鎮守牧原山脈的門戶之城。如果白氏聖城破了,那麼整個天乙帝域都會受到凶獸的流竄攻擊。如果真的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那麼白氏聖族就會成為整個天乙帝域,甚至整個鴻蒙人族的罪人。所以儘管白冶當初和白青穀在爭權時是抱成一團的,但在這大是大非上,白冶還是展示出了身為聖族子弟應有的素質。會議從早晨開始召開,但現在已經是正午了。這麼長的時間裡,白青穀和白冶一直在爭吵。兩人互不相讓,以致會議完全陷入到了僵持之中。白青穀眯著眼睛看向白冶,他的目光已經開始透露著些許的不善。白青穀冷冷地問道:“老三,你確定不走?”“不走!我不僅我不走,老四和老六也不會走。如果你白青穀要走,你走就是了。但是白氏聖城裡的三十萬大軍,你不準帶走一兵一卒!”白冶這番話在今天這場會議上已經不知道說過了多少次,不過白冶口中的“老四”白玉良,以及“老六”白華清還是在白冶說完以後點頭應了一句:“對!我們不走,誓死和白氏聖城共存亡。”白冶憤怒地看著白青穀,整個人有些激動地說道:“我白冶要是早知道你白青穀是這樣的人,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一起逼走大哥。大哥要是在這裡,相信一定會選擇和白氏聖城共存亡,絕不會起什麼棄城逃跑的心思。”“就是,白氏聖族的人,做不出這種棄城逃跑的事。彆說做了,起這種念頭我都覺得丟人!”白華清鼓著腮幫子說道。白青穀被白冶和白華清如此一番譏諷,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白青穀看著白冶他們三人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聲,他點了點頭道:“好,很好。白冶你認為有老四和老六向著你就可以和我叫板了是吧?行!既然是這樣,那我白青穀今天就讓你看看,究竟這個白氏聖族是誰說了算!”白青穀說完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茶杯破碎開來,這代表著白青穀和白冶他們已經撕破臉了。白冶直接把麵前的桌子掀飛出去,白青穀運足鴻蒙靈力,一掌拍向白冶。白青穀和白冶交上手的同時,支持白青穀的老五白誌也和白玉良、白華清交上了手。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冶的應該是占據上風的。畢竟他那邊是三個人,而白青穀是兩個人。但是令白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白青穀和他剛剛交上手,大殿的殿門之中立刻衝進來了一隊人。這隊人穿著統一的玄武龍鱗甲,手裡拿著丈八長的喪魂棒。白冶一看到這些人就辨認了出來,這些人全都來自於天霸門。尤其是領頭之人,更是天霸門的門主藺天霸。白冶這才想起了,白青穀的大女兒是嫁給的藺天霸的獨生子,這藺天霸和白青穀是親家。藺天霸的修為是什麼境界白冶不清楚,但白冶猜測肯定不會低於聖境,否則以白青穀的性格,他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貿然對自己發難。很顯然白冶對於白青穀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藺天霸氣勢一放,果然是聖境強者。他和白青穀聯手攻向白冶,白冶應付白青穀一個人尚且有些勉強,現在加上一個實力遠超白青穀的藺天霸,白冶沒接住三招就被藺天霸一棒打的倒飛出去。白冶身體撞到大殿的牆壁上,他落地以後狂吐了一口鮮血。白冶看著白青穀,一臉悲恨地叫道:“白青穀,你難道真的要做白氏聖族的罪人嗎?”白青穀看著白冶冷笑了一聲,他淡淡說道:“老三啊老三,沒想到你和白問天一樣的頑固不化。如果白氏聖族的人都死了,那還有誰會在乎白氏聖族的人是罪人還是英雄嗎?”“我在乎!” 白青穀話音剛落,一道清冷的聲音立刻接下了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