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跟華聖武說話時語氣很平淡,似古井無**瀾不驚。但偏偏就是江楓這平淡的語氣讓華聖武心裡越發的不安和發毛。劍聖屍魃之前劈斷華聖武兩隻手臂的速度太快,所以華聖武沒能在第一時間內感受到疼痛。此刻江楓華聖武止了血,兩手臂斷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感頓時痛的華聖武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華聖武看著江楓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他心裡天人交戰著。不告訴江楓實情,他怕江楓殺了他。跟江楓說了實情,華聖武又怕拓拔豐到時候會不放過他。江楓見華聖武眼珠一直亂動,嘴唇幾次想要張開卻又閉攏了回去。江楓眉頭頓時皺起,他直接從太乙丹鼎之中取了一根近半米長的細小銀針。江楓直接把銀針對準華聖武胸口的心臟部位穿透進去,針有一半沒入華聖武的身體,另外一半露在外麵。江楓輕輕彈了一下針尾,華聖武頓時感覺有千萬根針在紮自己心臟一般。華聖武當下再也不敢多想起來,他大聲叫道:“我說我說,前輩饒命,饒命啊……”“三皇子殿下日前的確有一批下屬途經九龍十八寨,負責接待的人就是我。那批人押解了不少漂亮姑娘,說是要帶到南疆蠻域去。我一開始還以為那些漂亮姑娘是三皇子殿下送給蠻皇的禮物想要調戲一下,結果那些負責押解的人說三皇子殿下有交待,務必要保證那幾個姑娘毫發不傷。我想那幾個姑娘應該就是前輩要找到的人。”華聖武驚慌失措之下語無倫次的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江楓聽後沒慌著去追究華聖武準備調息聞詩音和慕輕柔她們的事,而是轉而問道:“那批人離開多久了?往哪個方向去的?”“昨天夜裡走的,應該是準備從飛雁關出關入南疆。”江楓聽後直接把華聖武心臟部位的銀針取了出來,他從太乙丹鼎內取了一顆丹藥直接按在華聖武心臟的傷口處。丹藥和華聖武的鮮血一接觸立刻融了進去,江楓看著華聖武道:“我說過擾你一命就一定會說話算話,你可以走了。”華聖武一開始還興奮了一下,準備張口對江楓感謝兩句。結果很快江楓那顆丹藥的藥性發作,華聖武感覺身體內每一寸骨肉都有細小的蟲子在爬一般。麻、癢、痛、酥……各種感受如同潮水般一重接一重的生出。華聖武很快倒在地上,身體蜷縮在一起。他失去了雙手,即便體內奇癢難耐也無法去撓。這種感受究竟有多麼痛苦,相信不用去經曆,光憑想象也不難猜到了。先前還怕江楓下殺手的華聖武在身體痛苦顫抖了不到五秒,華聖武用頭蹭著江楓的褲腿道:“求求你,殺了我,殺了我……”江楓看著華聖武搖了搖頭,“不行,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華聖武想要自爆元嬰,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在元嬰處聚集靈力。他絕望地看著江楓,最終一臉惡毒的衝著江楓詛咒道:“你一定不得好死!”這七個字華聖武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從牙齒縫裡迸出來的,說完這七個字後華聖武選擇了他唯一能做到的死亡方式——咬舌自儘。華聖武身體顫抖了快一分鐘才徹底咽氣, 與此同時劍聖屍魃也已經解決完了生死賭鬥場內所有和華聖武有關的人。聞闕東走到江楓身旁,他看著華聖武的屍體道:“拓拔豐的人昨天夜裡走的,現在恐怕已經進入南疆蠻域了。”“那就殺進南疆蠻域,誰攔我救人我就殺誰!”江楓殺氣四溢地說道。“那走吧,我們直接往南疆蠻域趕,越早追到拓拔豐的人越好。”聞闕東道。江楓搖了搖頭,他抬頭往生死賭鬥場的頂端看了一眼後說道:“暫時我們恐怕是走不了的,華聖武是拓拔豐的人,按照拓拔豐的行事作風我想可能整個九龍十八寨都是拓拔豐的人。”江楓這猜測並不是無的放矢,從和拓拔豐相識一直到現在。拓拔豐這個人的心機城府都讓江楓深深的忌憚。這個人不僅心機深沉,並且極其善長隱匿自己的實力。表麵上看拓拔豐背後沒有宗門勢力支持,母親出身卑微導致他自身底子單薄。在大夏仙朝的七位皇子之中,他好像是勢力最弱的一個。可實際上大乘期的馬九都可以被他任由支配,甘願進慕府給江楓當個小管家。渡劫期的第五戒也是對拓拔豐惟命是從,不敢有一絲絲的違逆之舉。整個南境邊軍不僅都是他的人,連常年和南境邊軍打的難解難分的南疆蠻族其實也是他的人。這樣一個人,把九龍十八寨這個去往南境邊關的必經之地全都交由他自己的人打理,細想一下這很顯然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情。江楓這邊話剛說完,突然生死賭鬥場的頂一下崩塌砸了下來。江楓右手一揮,真靈力包裹著他的身體直接朝著頂端飛衝出去。另外一邊聞闕東、江天流、魯褚薛也都各自往飛衝,魯褚薛修為不夠,所以還是聞闕東扛著的狂刀。衝過一團灰塵之後,江楓憑借著剛剛獲得的一點兒視野立刻看清在他們頂端有一個大布口袋正飄飛在空中,一股強大的吸扯力正從那大布口袋裡麵傳出來吸扯著江楓他們。江楓看著那大布口袋微微笑了笑,他根本沒有抵抗那布口袋的吸扯力,而是直接化身成一團紫色火球飛了進去。呼……大布口袋一下被閃爍著星辰光芒的火焰吞噬,化身成火球的江楓在半空中顯露出身形。江楓身體緩緩旋轉一圈,發現自己身旁已經圍滿了修士。從這些修士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機看,這些修士的修為有高有低。從人數上好,恐怕整個九龍十八寨的人都來了。整個包圍圈裡三層外三層,江楓一眼看出去竟然沒能看出包圍圈究竟有多嚴密。“大哥,老九死了!”灰塵散開,一個禿頂的矮胖子往生死賭鬥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華聖武的屍體。“我們九龍十八寨 一向同氣連枝,今天你殺我兄弟,我必取你首級被我兄弟報仇!”“那得看你們的本事了。”江楓右手一揮,身旁的雪花立刻飄飛出去。雪花突然一下爆開,劍芒四處激射。原本江楓準備好好利用這個機會鍛煉一下自己的實戰能力,但他看見魯褚薛那邊在聞闕東的保護下仍舊險象環生,江楓隻能意念一動把劍聖屍魃從生死賭鬥場召喚出來。嗖嗖嗖……劍聖屍魃一出現,身後的七柄仙劍立刻同時出鞘。仙劍在劍聖屍魃的控製下幻化成萬千劍影四處飛動,包圍著江楓他們的包圍圈瞬間出現了一道缺口。“是渡劫後期的高手,不要硬戰,快跑!”九龍十八寨的修士之中不少人覺察出了劍聖屍魃的驚人實力,於是趕緊逃遁。剛剛還氣勢洶洶包圍著他們的包圍圈,此刻瞬間潰散開來。江楓看了一眼正在逃遁的那些修士,他心裡很清楚此刻正確的選擇應該是讓劍聖屍魃把他們全殺了一個不留。因為留下他們,很快拓拔豐就能接到消息。但江楓畢竟不是一個嗜殺之人,他想了想後最終還是沒有下那道殺人的指令。江楓他們從空中飄飛下來,十三風奴立刻出現前來迎接江楓他們。江楓取出那頂巨大的轎子,首先鑽進了轎廂。接著聞闕東他們一一上轎,十三風奴立刻抬著轎子飛奔起來。以修士趕路的速度,昨天夜裡出發的修士現在肯定已經進入南疆蠻域了。江楓知道這次南疆蠻域一行已經無法避免,他看了一眼正靠在轎子角落處,虛弱不堪卻又一臉激動看著魯褚薛的狂刀。江楓走到狂刀身旁替狂刀把了下脈,接著他偷偷把一瓶藥塞到了魯褚薛的手裡,魯褚薛接過藥後直接扔了一顆給狂刀道:“服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恢複了。”狂刀接到魯褚薛給的藥後想也不想就服了下去,伴隨著藥性的散發狂刀精神恢複了不少。他再次激動的對魯褚薛說道:“先知,你是我們狂族的先知。”魯褚薛一臉茫然,繼續裝傻:“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隻是起善心救你而已,並不是你說的什麼先知。”狂刀趕緊搖頭,頭甩的好像撥浪鼓一般:“先知大人您可能還不清楚您自己的身份,您能解除我的第三重狂化狀態,還能恢複我因為狂化受損的身體,您就是先知。先知大人,求您救救狂族吧。沒有先知的狂族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我們需要您帶領著我們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肆意屠戮欺壓!”狂刀越說越激動,到後麵來甚至劇烈咳嗽起來,還咳了好幾口血。魯褚薛趕緊拍了拍狂刀的肩膀,他語氣溫和地說道:“你彆激動,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說的先知,不過我可以跟你去你們狂族看看,試試有沒有什麼能幫到你們的地方。”“謝謝,謝謝先知大人。太好了,這真是太……咳咳咳……”狂刀激動之餘,又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在魯褚薛和狂刀對話的時候,江楓再一次陷入到了和雪地劍主對戰的狀態之中。短短時間江楓已經和雪地劍主對拚了四五百招,兩人始終處於平手的狀態,誰也奈何不了誰。江楓知道,成敗一戰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