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博的辦法有很多,比如撲克、麻將、骰子、牌九等等……但殷詩洲和江楓之間的對賭,自然不可能賭這些東西,這麼麻煩。殷詩洲環顧了候機室一眼,最後目光定格在了左前方一個便利商店的店員身上。店員是個女的,正拿著一包瓜子在啃。“我們就賭那女店員……”“這個還需要賭?胸罩是黑色,看樣子好像是黛安芬的套裝,所以內內應該也是黑色。至於型號,從這個角度看是b,但排除距離產生的誤差,應該是c。”江楓侃侃談完,再看殷詩洲,發現如果是在動畫片裡,額頭上必然浮出三條黑線。殷詩洲一臉無語地說道:“我想賭的是,我們現在就說說那女店員手裡的瓜子是單還是雙。你……你似乎想多了。”“額。其實我的意思也是賭那女店員手裡的瓜子是單還是雙,我剛才之所以那樣說,其實是怕你要賭那些無聊的東西。”殷詩洲:“…………”“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事了。我賭她手裡的瓜子是單,你賭什麼?”殷詩洲右手大拇指在指節上快速掐動了一下,最後聳聳肩:“那我賭雙好了。”“好了,那我們現在過去找那女店員要過那包瓜子,倒出來數一下。”“行。”殷詩洲起身,與江楓一同朝著那個便利店走過去。二人雖然都是術士,有各種方法可以弄清楚那包瓜子裡麵有多少顆瓜子。但要清楚,在二人找那店員要過瓜子之前,店員是一直都在吃瓜子的。最後瓜子那包裝袋裡究竟會剩下多少瓜子,這還得看找店員要過那包瓜子的這段時間裡,店員究竟吃掉了多少瓜子。兩個人來到便利店門口,江楓推了殷詩洲一把。“你比較帥,俺最笨。你去找她說吧。”殷詩洲點了下頭,心中思慮著該如何與低頭拿手機看著電子書的這個女店員說話。他想了想後問:“美女,看書呢?”“要什麼東西自己去挑,彆打擾我。”女店員頭也沒抬,十分不耐煩地說道。“我也喜歡看書,能給我說一下你看的是什麼書嗎?”也許很多人會奇怪,打賭就打賭,殷詩洲找這女店員說這些廢話乾嘛。但站在離殷詩洲不遠處的江楓卻暗罵了一句:“狡猾的王八蛋。”因為在殷詩洲和女店員說話的期間,女店員還在繼續吃瓜子。那瓜子的單雙結果,仍舊在不停的轉變。“在看絕品保鏢,今晚又打老虎寫的。”“哦。原來是今晚又打老虎的書啊。我也很喜歡啊,你這是在用什麼軟件看呢。”“有的時候用uc,有的時候用度娘貼吧,有的時候也用神馬追書。反正哪裡排版排的比較好,我就用哪個軟件。”女店員這話剛說完,下意識地又伸手在那包瓜子的包裝袋裡拿了一顆瓜子。殷詩洲看見她把那顆瓜子放在嘴裡以後,立刻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混賬!”女店員嚇了一跳,趕緊抬頭看向殷詩洲。殷詩洲指著女店員義正言辭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這本書唯一正版首發地隻在網?你用的那什麼uc,什麼度娘貼吧,那全都是免費的盜版!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人家作者絞儘腦汁地想情節,辛苦用二指禪敲出來的這麼多字?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看盜版,那這個世界還有誰會寫給你們看?你真是太過分了,我看不起你!這我也看,我看的就是正版。一千個字才三分錢,一百萬個字才三十塊。就以老虎這廢柴的更新速度,三十塊錢夠你看半年的了。你這都舍不得?”女店員被殷詩洲這莫名其妙的一頓教訓給說懵了,她一臉驚恐地看著殷詩洲,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我……我錯了。我馬上就去給老虎補訂閱,我發誓我一定補。如果沒補的話,我生兒子沒有小弟弟,生女兒長胸毛。”“嗯。這還差不多。”殷詩洲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抓著女店員桌子上剩下的那包瓜子,惡狠狠地對她說道:“這包瓜子不準你再吃了,算是對你看盜版的懲罰。”“是是是……不吃,不吃了。”殷詩洲誌得意滿地拿著那袋瓜子走出了便利店,便利店外麵站著的江楓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兩人回到先前所坐的位置上,殷詩洲那一袋瓜子倒出來,二人開始把頭湊在一起……數瓜子!“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數完最後一顆瓜子,殷詩洲還拿著那瓜子的包裝袋抖了抖,確認裡麵再無一顆瓜子。他笑著對江楓說道:“不好意思,一共五十八顆瓜子,是雙數,你輸了。”殷詩洲手指勾了勾,“來,把東西交給我吧。”“居然讓你贏了,好吧,我願賭服輸。”江楓從隨身攜帶的挎包之中取出那塊裝著靈氣玉液的玉石。殷詩洲完全沒有想到江楓會如此乾脆的認輸,激動之下還忍不住說道:“你放心,就算你打賭輸給我了,這塊玉石我還是給付錢買的。並且,我保證會給你一個讓你意想不到的天價。”然而就在江楓準備把玉石放入殷詩洲的手心裡時,江楓突然指著地上不知道是誰扔下的瓜子殼問殷詩洲。“對了大哥,俺想問問你,這瓜子殼算不算瓜子?”“當然不算,瓜子是殼裡麵又仁兒的才算。”“哦?”江楓從椅子上攤開放著,剛才已經數過的瓜子堆裡拿起一顆瓜子遞給殷詩洲。“那這個就不能算在裡麵咯。”“嗯?”殷詩洲在接過瓜子那一瞬間,整個人臉色頓時大變。因為瓜子的重量已經告訴他,裡麵是沒有仁的。江楓還十分貼心的把瓜子殼給剝開,小心翼翼地放在殷詩洲手心。裡麵……果然沒有仁兒!殷詩洲一把將那瓜子殼扔開,然後挨個挨個的把每顆瓜子都檢查了一個遍。他很想再找出一顆無仁瓜子,可惜最後還是事與願違。人生悲催的事,莫過於明明已經達成所願,卻在最後關頭化為泡影。而比這個更加讓人覺得悲催的是,化為泡影也就算了,自己還要倒貼一筆大的。江楓臉上堆滿了笑容,似乎難掩心中喜悅。他搓著手看著殷詩洲:“大哥,好像……好像是你輸了哦。”殷詩洲從兜裡摸出自己的紫玉羅盤,這可是他九死一生拿回來的。並且已經用元力滋養五年有餘,幾乎就快和這紫玉羅盤靈犀相通了。要他現在把這東西拱手讓人,這讓他如何甘心。殷詩洲有些為難地看向江楓,“兄弟,這東西對我來說挺重要的。要不我給你錢,你彆拿我這東西怎麼樣?”“哎呀,大哥。我剛才以為自己輸了,給你我的傳家寶我都沒有猶豫過。男子漢大丈夫,吐出來的口水你不會還要舔回去吧。”“我……”殷詩洲一臉的為難,臉上幾乎寫滿了“舍不得”三個字。江楓直接伸手從殷詩洲手中把那紫玉羅盤拿過去,笑著說道:“哎呀,沒關係的了。你還有什麼寶貝,可以繼續拿出來賭嘛。我都奉陪,反正有賭不為輸。”殷詩洲一聽,直接把自己的右手衣袖挽了起來。隻見他右手的手腕上有一個黃銅腕套,腕套的底部設計有一個機括,上麵置入了一把黃銅匕首。腕套和匕首上麵都刻滿了符紋,看到這個東西,江楓瞳孔一縮,暗道一句:“又是一套法器。”殷詩洲右手一抖,那黃銅匕首一下彈出,懸空掉在他的手心下方。然後他右手一甩,黃銅匕首立刻彈飛出去。最後他右手一收,黃銅匕首又飛了回來,重新置入他右手腕套的機括當中。江楓似乎整個人都看呆了,他指著殷詩洲手腕上的黃銅腕套道:“乖乖,這玩意兒是神仙用的吧。”殷詩洲:“這是一套法器,十分珍貴也十分難得。如果你想要,我們就再賭一次。我拿這東西賭你手中的那塊玉石,以及我的紫玉羅盤。”“你要拿一個東西賭我兩樣東西?這我豈不是吃虧了?”“你怎麼會吃虧呢,這攻擊性的法器真的很難得的。你賭不賭?不賭算了。”“唉……算了,就當我教你這個朋友。賭,我賭了。還是你說,我們怎麼賭。”“我們賭……”殷詩洲開始仔細地思慮起來。這一次打賭,他隻能贏不能輸。所以像什麼賭單雙這種帶著不確定因素的賭博,殷詩洲是絕不會再賭了。正在殷詩洲猶豫之際,突然不遠處兩個小男孩跑到的一個美貌少婦旁邊。小的一個小男孩一臉得意的對他媽媽說道:“媽媽,媽媽。哥哥輸給我了。我們剛剛廁所比誰的丁丁長,哥哥的比我的短!”美貌少婦一聽,頓時臉上泛起羞紅。而恰逢此時,殷詩洲也看向了江楓,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江楓臉上頓時露出驚駭的表情來,似乎也一下猜到了,殷詩洲要找自己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