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皎潔的月光從鐵窗口照射到牢房裡,江楓所在的牢房裡麵依舊沒有安靜下來。按照規矩,牢房這個時候早就已經熄燈了,但牢房裡仍舊七嘴八舌地吵鬨著。“滾!給我撅著屁股滾!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排隊!排隊懂不懂?給老子站身後麵去,敢插我隊你看我不削死你!”半邊臉腫的好像氣囊一樣的刀疤臉,笑嘻嘻地走到江楓麵前蹲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師,要不你也給我看看?看看我今後的財運,能不能找到老婆,還會不會再到牢裡來了。”江楓四平八穩地坐在鐵架床上,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籠罩著他的全身,使他身上充斥著一股異樣的神秘感。在一個小時以前,這個監牢裡麵還是喊打喊殺的。但很快洪軍就用他那無雙武力壓製了眾人,牢裡十個彪悍異常的犯人,沒有一個人再敢對洪軍動手。接著就到了江楓表演的時間,他隨手指了指其中一名犯人,淡淡地說了句:“人生最忌強出頭,若有癡心莫枉負。”然後江楓問他:“你第一次幫人打架,是不是為了所謂的兄弟義氣?你二十五歲的時候,是不是老娘暴病而亡,你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能看到?你是不是有個青梅竹馬的相好,直到現在都還在等你回老家去娶她?”那犯人當時就被驚呆了,趕緊問江楓他是怎麼知道的。江楓對著那犯人招了招人,示意那犯人到自己麵前來。犯人走過來以後,江楓仔細為他看了下麵相,又給他批了幾句。頓時那犯人對江楓驚若天人,連連跪在江楓麵前煽著自己的耳光,大聲說道:“大師,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竟然差點兒打了一位活神仙。”這一幕剛剛結束,緊接著剩下的九位犯人便一起湧到了江楓麵前。江楓隻不過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排隊”。為了這,他們險些沒打起來。最終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刀疤臉,他蹲在江楓麵前,儘量仰著頭,方便江楓能夠看清楚他的五官長相。江楓仔細看過以後微微皺了皺眉,衝著刀疤臉問道:“你這臉上的刀疤,是你自己弄上去的?”“怎麼會呢大師,您給看錯了吧。我們老大那刀疤是十九歲的時候打群架,他一個人單挑對方九個人,乾翻七個逃走兩個,刀疤就是那時候留下的。城東刀疤王,說出去整個杭城城東誰不知道。”站在刀疤臉後麵的一名男子搶著替刀疤臉回答著。但話剛說到這裡的時候,刀疤臉吼了一聲,“給老子閉嘴!”整個牢房立刻安靜了,刀疤臉沉默了大約四五秒鐘,最後才開口說道:“大師果然厲害,我這刀疤……的確是自己弄上去的。”“大哥,你……你吹牛逼!”“對,我是吹牛逼。我要是不吹這個牛逼,道上的人誰會怕我?我要是不吹這個牛逼,我能混成今天這個樣子嗎?”刀疤臉激動地嚷道。江楓聽後搖了搖頭,說道:“你的眉形屬於馬鬢眉,眉尾有一條破紋,這代表你年輕的時候會有個劫難,應該是牢獄之災。然後你嘴角有顆痣,正對著‘言口’,這代表你那個劫難是被人冤枉的。我猜你這道刀疤應該被人冤枉,受到牢獄之災以後才弄上去的。這個刀疤不該弄,它恰好破壞了你的‘姻緣宮’,讓你注定會孤獨終老。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就算是去花錢嫖/妓,也常常會遭逢意外。就算勉強弄成了,也會感覺不舒服。”“大師,你太神了,說的太對了。我大哥每次去玩兒小姐的時候,要不就是會和小姐的男朋友打起來,要不就是會被掃黃的抓。好不容易有兩次快辦成了,一次遇到個裝女人的人妖,一次遇到個有狐臭的,可怕我大哥給鬱悶死了。”江楓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刀疤臉一聽江楓說將注定孤獨一生,臉上頓時露出慌張之色。他連忙對江楓問道:“大師,難道就沒有辦法化解了嗎?求大師指點迷津,我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真是受夠了。隻要大師能幫我化解這個,我願意給大師當牛做馬!”說著,刀疤臉竟然對江楓跪了下來,連連對他磕了三個響頭。江楓伸手扶起刀疤臉,“既然我把這些告訴你,那自然幫你化解。如果是放在古時候,你這種情況可能得用刀把傷口重新割開,然後放上最好的金瘡藥來淡化傷疤,可能還有的一救。但是現在呢,醫學發達,你出去以後立刻買張機票飛去韓國,找一家最好的整容醫院幫你整個容,祛除掉你臉上這道疤就行了。”“大師,祛除這道疤以後我就能找到媳婦了嗎?”刀疤臉興奮地問道。江楓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把你生辰八字給我,我幫你推算一下。”“好好好……”刀疤臉趕緊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遞給江楓,江楓一邊聽,右手大拇指一邊在食指、中指、無名指以及小指的指節上掐算著。最後等刀疤臉說完,江楓偏著腦袋想了想,道:“按理說,你這一輩子應該會和一個名字裡麵帶‘水’字的姑娘有緣。你們之所以直到現在都還沒在一起,應該是你姻緣宮被破造成的。如果你這次把這道傷疤祛除了,記得要好好回憶一下,你以前是不是認識一個名字裡麵有‘水’字的姑娘。”“不用回憶了,我知道是誰。”月光下,刀疤臉低垂著頭,一臉凶悍的他,此刻竟然紅了眼眶,臉上露出少得一見的柔情。“水草,我知道大師你說的是我水草妹紙。我對不起她,我對不起她……嗚嗚嗚……”說著,刀疤臉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噠噠噠噠……皮鞋在地麵上碰撞時發出的聲音響起。站在江楓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洪軍突然對刀疤臉說道:“小聲一點兒,有人來了。”刀疤臉立刻捂著自己的嘴,與其他犯人一起看向牢房的房門。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江楓他們的牢房門口停下來。很快,江楓他們聽見有人在催促著:“打開,趕緊打開,快一點兒……”接著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牢房的房門一下被人打開。有人把江楓他們這間牢房的電閘推了上去,三顆大燈立刻亮起來,牢房裡瞬間變的亮如白晝。牢房外麵,腫如豬頭的龔子遊、一臉冷酷的蕭鼎、滿臉緊張的閻熙還有王勇正站在一起。江楓的目光從他們幾人身旁跳過去,頓時看見了站在他們身後的李冰薇、李紫薇、韓初雪、楚柔雲、以及藍小雲。當然,韓震和賀雷霆自然也是跟著來了的。蕭鼎看了一眼坐在鐵架床上的江楓,然後又掃了掃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的那十個犯人。看著他們如今正十分乖巧地蹲在江楓麵前,蕭鼎頓時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你在這裡麵過的不錯。”江楓淡淡一笑,“還可以,你要是喜歡的話,你也可以來玩玩兒嘛。”蕭鼎沒再理會江楓,而是把目光投在了閻熙身上。閻熙趕緊推了一把王勇,一臉憤慨地說道:“王勇,你還不快跟江公子道歉。真是太荒唐了,連批捕手續都沒有,你竟然敢把江公子關到這裡來。”王勇額頭冷汗直冒,他顫顫巍巍地走進牢房,想起自己的飯碗可能要從此和自己說再見了,頓時覺得雙腿一陣發軟。沒了這工作,房貸、車貸拿什麼還?老婆的化妝品、衣服、包包、鞋,拿什麼買?孩子的書學費,生活費,拿什麼給?王勇想著這些,看向江楓時眼淚都快掉出來了。誰知道江楓此時卻擺了擺手,淡淡說道:“王隊長,你就不用來了。我知道,你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反正你也沒怎麼過分的為難我,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不過你記住,你讓我家紫薇妹妹受了委屈,下去以後彆忘了跟她道歉。”“是是是,我態度不好,我一定道歉。”王勇連連點頭,心中真是興奮的想要抱著江楓狂親兩口。他扭頭看了一眼閻熙,意思是說:“歉我已經道了,人家不怪我,怪的是你,這你可賴不到我身上了。”閻熙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又推了推龔子遊。龔子遊臉上寫滿了心不甘情不願,但他沒辦法,最終還是得走到江楓跟前。剛剛準備張口說話,江楓指了指蹲在他麵前的刀疤臉,“怎麼?沒看見人家跟我說話都是蹲著的?你站著是什麼意思?感覺自己比我長得高?”龔子遊雙手捏成拳頭,骨節砰砰作響。他真是情願再被江楓打一頓,也不願意在江楓麵前卑躬屈膝。可是家中老爺子的話,龔子遊一點兒也不敢違背。他今時今日走出去,人人叫他龔大少,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家中老爺子的影響力嗎?龔子遊走到江楓麵前蹲下,江楓突然懶洋洋地說道:“我讓要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人,你是……”說到此處,江楓對著龔子遊抬了抬下巴,笑著道:“這句話下麵該怎麼說我忘記了,你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