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出了希爾頓酒店以後,抱著狗蛋兒就準備往康納德醫院跑,因為玄光鏡在康納德醫院,江楓得拿到玄光鏡以後才能聯係上自己的兩位師父。可是剛出走希爾頓酒店沒兩步,一個又瘦又矮,長著一對眯眯老鼠眼,穿著廉價西服,踏著低仿耐克球鞋的年輕男人突然一下攔住江楓嘿嘿笑著,笑容充滿了說不儘的猥瑣。他左右眉毛一高一低的挑動著,問江楓:“這位兄弟,行色匆匆可是遇到了麻煩事?要不要我給你算一卦?”幸虧這男人說話間從兜裡摸出了一個專門用來卜卦的龜殼,否則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這男人問江楓的是“先生,五塊錢打一炮,要不要試試?”江楓現在哪裡有心情跟這種江湖騙子糾纏,張口就吼道:“滾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小同誌,這就是你的不對鳥,你說我好心想要幫你,又沒說收你的錢。你咋出口就惡語相向捏?須知道,多結善得善果……”後麵的話年輕男人再也說不過來,因為江楓已經舉起了拳頭。他那拳頭雖然沒有砂鍋那麼大,但配合著江楓剛剛殺人後的滿身煞氣,也的卻是有夠駭人的。年輕男人趕緊站在一旁,嘿嘿說道:“請,您請……”江楓也沒多說什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立刻疾走了兩步。但是很快,他腳步便停了下來。因為後方的年輕男人衝著他的背影說了一番話:“你懷裡那貔貅把妖魂珠給了你,現在它的妖元力肯定在不斷流失。以它的修為,頂多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就肯定不行了,如果十分鐘以後你想不到彆的辦法,那乾脆嘗試著來求求我吧。”能夠一眼就識彆出狗蛋兒是有貔貅血統的妖獸,同時能一眼看出狗蛋兒的妖魂珠在自己體內,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看走眼了……江楓心中暗道一聲,然後趕緊轉身回來對著年輕男人客氣地說道:“對不起,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麻煩前輩幫忙醫治一下它。”年輕男人雖然長相猥瑣,但看上去年紀也就和江楓相仿。江楓開口就稱他為“前輩”,也算是給足他麵子了。年輕男人笑著點了點頭,似乎頗為滿意江楓這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的態度。他右手一凝劍指,連連在狗蛋兒的身體上點了幾下。他這一點完,江楓立刻感覺到狗蛋兒體內的妖元力流失速度緩慢了許多。年輕男人伸手一指,說道:“我先幫它拖延兩個小時的時間,現在我們就開著我那寶馬去找家賓館開個房間,然後我再慢慢幫它醫治。”江楓一看年輕男人口中所謂的“寶馬”,心中很想對他說一句,“咱不裝逼行嗎?那不就是一輛破爛生鏽的摩托車嗎?還寶馬……”江楓心裡著急,當即就對年輕男人說道:“把鑰匙給我,我來騎。”“你騎?小子,你行不行啊。我家‘寶馬’可是母的,一般男人騎它,它會不開心的。”感情那摩托車的名字就叫“寶馬”,關鍵不就是騎個摩托車嗎?為什麼這家夥偏偏就能把這麼簡單的事說得這麼猥瑣?不過雖然是一臉的懷疑,但年輕男人還是從兜裡取出了自己的鑰匙遞給江楓。江楓把懷中的狗蛋兒遞到年輕男人懷裡抱著,然後跑到馬路對麵騎上那破爛的摩托車。一個瀟灑的擺尾,然後換擋、加油門。所有動作一氣嗬成,證明江楓的摩托車技術的確不賴。騎車到了年輕男人身旁,年輕男人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說了,我家‘寶馬’是母的,你騎它的時候溫柔點兒,憐惜它一點兒。”江楓沒心思理會年輕男人的話,直接猛轟油門,車子如同離玄之箭之下衝了出去。在車上,年輕男人終於告訴了江楓他的姓名。魯褚薛,魯迅的魯,褚遂良的褚,薛仁貴的薛。咋一聽這名字似乎挺不錯的,但江楓卻從裡麵聽出了無儘的猥瑣意味兒……魯褚薛——擼出血?砰!摩托車眼看著到平安賓館門口時,突然一下自動熄火。車子的慣性把江楓和魯褚薛一起甩了出去。江楓膝蓋被摔傷了,魯褚薛更慘,膝蓋和手全都被摔傷了。他從地上一爬起來,立刻悲聲叫道:“天呐,我的‘寶馬’呀,它在我心裡就好像我媳婦兒一樣啊。好你個江楓,你騎了我媳婦兒,你還把它‘毀屍滅跡’。”江楓腦門三條黑線直冒,他走過去拉著魯褚薛就忘賓館的房間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我陪你一輛新的,你要多貴就能有多貴。”“放屁,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我一樣都是犯的錢缺。你哪裡有錢給我買新的?”魯褚薛忿忿不平地說道。“我是犯的錢缺沒錯,但是我可以散財給你嘛。錢缺是指自己身上沒錢,但這不代表我不可以把錢給你啊。”江楓說道。魯褚薛一聽,覺得江楓說的挺有道理。他興奮的一拍手道:“那像你這麼說,以後豈不是我可以賺錢給你花,你然後賺錢給我花?”“可以可以,都可以。全部都你說了算,快點兒幫我救狗蛋兒!”江楓拖著魯褚薛就進了平安賓館。幸虧賓館的檔次不高,所以價格也低廉。江楓和魯褚薛貢獻了身上所有的現金,總算是湊齊了開房間的費用。二人一進房裡,魯褚薛立刻開始給狗蛋兒進行治療。他似乎對醫治狗蛋兒早有準備,把狗蛋兒一放床上就從衣服兜裡取出兩疊符紙。符紙貼滿狗蛋兒的身體,魯褚薛腳踏七星步,雙手不斷凝結法印。突然,他沉喝一聲:“凝!”狗蛋兒身上的符紙立刻無火自燃。符紙變化為道道綠色光芒,一條條地沒入到狗蛋兒的身體裡。奄奄一息的狗蛋兒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躺在床上不停的對著江楓伸吐著舌頭。江楓心中一喜,趕緊走到狗蛋兒身旁摸了摸它的身體。確認狗蛋兒體內的妖元力沒有再繼續外泄以後,江楓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他看向魯褚薛,十分真誠地說了一句:“謝謝。”魯褚薛滿頭大汗,好像是累的快要虛脫了。他擺著手道:“你也不用謝我,其實我我哪裡有本事救你這貔貅啊。是我那老不死的師父,給了我這麼一大疊符紙,叫我務必在這個時間裡來找你,幫你救你的貔貅。並且我家那老不死師父說了,他這個辦法隻是治標,不能治本。想要完全把你這貔貅治好啊,就得重新給它找一顆妖魂珠。他讓我告訴你,紫薇藏龍墓裡就有一顆麒麟妖魂珠。要是弄到手注入你這貔貅體內,不僅會讓它恢複完好,同時實力還會更上一層樓。”“紫薇藏龍墓他也知道?你師父究竟是誰?為什麼他要幫我?”江楓一連問出這三個問題,心中頓覺這魯褚薛的師父十分不簡單。魯褚薛道:“前兩個問題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不過最後一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你白天不是在周大福的門口給一個老乞丐遞給兩根金條嗎?那個老東西,就是我師父。想當初啊,他一見到我就對我說,‘年輕人,我看你骨骼驚奇,要是拜我為師,以後一定是乞丐中的霸主’。老子一聽,乖乖……就我這模樣還能當霸主?於是立刻磕頭拜師。誰知道啊,這老東西根本就是在坑我,這乞丐中的霸主,不他娘還是乞丐嗎?”江楓聽完魯褚薛的話,頓時忍不住覺得好笑。魯褚薛擺了擺手,“好了,不跟你扯了。現在你的貔貅至少有七天的時間可以保證沒事。你抓緊點兒收集紫薇藏龍墓的線索吧,早點兒下墓去給你的貔貅把妖魂珠弄到手。我這一身臭汗,就先去洗個澡,洗完以後再跟你說。”魯褚薛站起身來往洗手間走,走了兩步他又倒回來走到床頭櫃上拿了一個避孕套,並且還是最大型號的。江楓一臉不解地看著魯褚薛,魯褚薛把套套撕開套在手上,自言自語道:“修道之人,這雙手可寶貴的很,受傷了絕對不能沾水。”江楓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呢。江楓心裡還有些擔心韓震和賀雷霆他們的情況,於是等魯褚薛洗完澡出來就提議先離開賓館。魯褚薛點了點頭,“好,不過事先說清楚。一來你得賠我‘媳婦兒’,二來你得請我吃頓飯,為了幫你救這貔貅,我可費了不少力。”江楓點了點頭,“沒問題,我雖然沒錢,但我有個有錢的老丈人和媳婦兒,你跟我一起走吧。”魯褚薛一聽,險些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喃喃自語道:“看來這犯錢缺不要緊,最重要的還是得長得好啊。像你這副小白臉形象,走哪兒也不怕餓死。”下樓到前台退房間,前台的收銀員例行通知查房。當對講機裡麵傳出“房間裡用了一個大型號避孕套”以後,江楓腦門的黑線立刻又冒了出來。收銀員一臉嫌惡地看了江楓和魯褚薛一眼,然後目光在二人膝蓋處的傷口上停留了一會兒。關鍵是魯褚薛這個家夥,在這個時候還看著手上的傷,對江楓說道:“你看嘛,都怪你。叫你彆騎彆騎,你非要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