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漢子燒烤手藝一般,匆匆吃過,便在這裡過夜。次晨那中年漢子帶著四人便繼續西行,而這次並沒有夾著,而是解開了下身穴道,讓他們跟著走。五人正在小道行走,顏玉樓再次吐出一口血。昨天已經吃了一些丹藥,然而並沒有用,內傷過重必須要及時的運功療傷,而且內傷未好再走路,顯然不行。惜雪煙停下腳步,不再行走,顏玉樓便是由她扶著。妖嬈見他們二人不走,她也不走,走了好幾裡的路程,早已經累得不行,兩腿酸的要命。那中年漢子停下腳步,轉過身子,厲聲問道:“你們怎麼不走了?”惜雪煙道:“我師哥傷勢太重,你先治好我師哥,不然我們就不走。”中年漢子望向妖嬈道:“你呢?”妖嬈道:“我隻是小姑娘家家,你叫我走這麼遠,便是驢馬都會停下來喝口水,更何況我是個女人。”中年漢子道:“你們不走,可以,那我就殺了你們。”惜雪煙道:“你殺罷,我跟我師哥死在一起是幸福的。”中年漢子沉聲道:“好,既然你們要做對死鴛鴦,我就成全你們。”說完,一步步的向兩人走來,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奪人心魄。隨著腳步的臨近,惜雪煙的臉色變得一爿慘白。惜雪煙怕死,是人都怕死,然而如果要讓她選擇,她寧願選擇與顏玉樓死在一起。走到跟前,中年漢子輕哼了一聲,表示對他們不屑,手掌擎起,落下,離惜雪煙腦袋還有一尺多時,突然一支箭矢從左畔射來。回掌一格,箭矢落地,這時,左右兩邊躍出四十條多藍衣漢子。而這時三個人走了出來,中間那人高大威猛,四五十歲的樣子,臉上橫肉遍布,在他左右兩畔也是兩個中年漢子。霸天麟見到這三人立刻拔足便朝他們奔去,然而中年漢子手掌一張,一股吸力發出,他整個人“啊”的一聲便落入中年漢子的手裡。霸天麟沒有成功逃出,心中懼怕,叫道:“二叔,三叔,四叔救我。”出現的三人原來是他父親的結拜兄弟。他口中的二叔便是站在最中間的那位,叫尹天安,站在其左畔的是其三叔,叫吳小川,右畔的叫張威。中年漢子望著三人道:“無極門派來了你三位,還真是給我麵子,不過我可沒有空陪你們玩。”抓著四人,小腿不屈,便騰身飛起,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他們的眼前,當他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消失在他們的眼前。三人麵麵相覷,均心道:“好厲害的輕功。”中年漢子將四人一陣疾奔,在一爿河流邊將四人放下。說道:“我不會殺你們,但是你們最好不要激怒我。”惜雪煙對他的話聽不下去,一心一意關心顏玉樓的傷勢。至於妖嬈則在那兀自摳弄指甲,而霸天麟則在那想著如何逃走。簡單的休息一會,便繼續啟程,沒幾天時間到了高郵。到了高郵,首先是遇到一個市鎮,進入了市鎮,一片喧囂之聲傳來。在市鎮裡休息了兩天,帶他們出了鎮子,來到了京杭大運河上,登上一條木船,由於沒人會劃船,因此完全是由他的內力控製木船的行駛,令四人暗暗佩服。到了晚上,突然雷電閃鳴,下起了暴雨。幸好沒有暴風,不然小船非要翻沉不可。中年漢子內功修為甚高,身體表部形成了罡氣,將他的身體完全保護,以至於雨點根本不能打濕他的衣服。而其他的四人由於內力被封,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妖嬈何時受過如此大的屈辱,說道:“我們都要生病了,你能不能先解開我們的穴道。”霸天麟也是在一邊簌簌發抖,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中年漢子的性格古怪、嗜殺,霸天麟當然不敢隨便說話,他可不想被他仍下去,喂那些蟹蝦魚怪。中年漢子坐在船首,一言不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已經駕鶴西遊。轟隆……雷聲轟轟,女孩子怕雷是天生的,更何況還是被人封住了修為。突然一道響雷閃過,兩女啊的一聲都趴到了顏玉樓的身上。顏玉樓雖然受了重傷,但是知道兩女是故意,是為了幫自己遮雨才會這麼做。惜雪煙與自己青梅竹馬,這麼做無可厚非,而妖嬈這妖女竟然也大發善心,真是奇怪,難不成真的怕雷電?風雨中,卻是有一木筏向這裡飄來。木筏的前進速度並不快,木筏上站著一個人,那人穿著蓑笠,手中有一撐杆,竟然是撐杆而來,與普通的漁民並無不同。那木筏離木船還有數十丈距離時停了下來,而木船這時也已停止。中年漢子睜開眼睛,說道:“你最終還是來呢。”聲音並不大,卻是傳出百裡之外,那木筏上的人自然聽到。那人道:“過了這麼多年,你的修為看來精進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是否能接住我的一百招。”那人聲音沉渾無匹,從聲音便已經看出其修為高深。中年漢子道:“是嗎?”說完,右手手掌一翻,大拇指搭在中指上一彈,一點雨滴破開空間,向木筏那人疾速飛去。那雨滴疾速射到那人蓑笠上,那人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動作,竟然被其化解。中年漢子哈哈笑道:“你的功力又增加了不少,是不是又偷學了哪個宗門的厲害功夫?”那人道:“彼此,彼此,你我每十年比一次武。十年前,你偷學了梵音寺的梵語心經,而我偷學了無極門的乾坤手,到最後你還不是一樣輸在我的手上。”《梵語心經》與《乾坤手》都是上乘武功,想要偷學難之又難,可是現在竟然被此人隨口說出,而且聽其意思還是被兩人偷學去,當真令四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各宗門上乘武學都是不流傳,而且各宗門門戶之見厲害,不會輕易的傳給宗門外人,因此流傳的可能性很小。中年漢子道:“今年我學了神劍門的無敵手,不知道你學會了甚麼?”那人道:“我苦修十年,於最近將流星宗的鴛鴦千合手修煉到最高層次。’”中年漢子道:“是嗎?”聲音低沉有力,人已經躥了出去,而木筏上那人也飛離了木筏。兩人便在這風雨交加的夜晚動起了手。隻見黑暗中兩個身影不停的移動,兩人都是貼身肉搏,倒也沒有弄出太大動靜。兩人交手半個時辰後,才各自退後。中年漢子笑道:“鴛鴦千合手與無敵手都是上乘武學,依我看今天你勝不了我。”那人道:“還沒分出勝負,再打看看。”兩人這次交手用上了內力,勁力所到之處,傳出轟隆的爆炸聲。四人就怕他們的勁力或者真氣轟擊到木船上,那麼四人可真的要喂了蟹蝦。夜色彌漫,四周一片漆黑。雨滴從雲層墜落下來,打濕了四人的臉龐、衣服,顏玉樓三人依偎在一起還可以保留點體溫,而霸天麟卻一個人畏畏縮縮的依偎在木船的另一頭。他根本不敢靠過來,不然迎接的就是兩女的怒視。惜雪煙哆嗦著身子,寒氣浸體,身上又沒有內力,因此她現在很冷,幾乎無法開口說話,不過還是勉強開口說道:“師哥,此人是誰啊?為何會偷學這麼多宗門的武學?”顏玉樓現在也無法張口,便是張口也無法說話,倒是妖嬈說道:“江湖前輩高人無數,這兩位應該是前輩,看來我們這次是凶多吉少呢。”說著說著,眼淚簌簌的從臉龐滴落到衣衫上。妖嬈本來來揚州是想尋找赤霄劍,意外遇到顏玉樓。想起上次那件事情,便決心跟著顏玉樓,伺機報複,豈知竟然遇到了災難,一不小心便要丟了小命。惜雪煙見妖嬈哭著傷心,想起顏玉樓內傷未治,必然痛苦萬分,眼淚登時在眼眶裡打轉,不一會兒就哭了出來。兩女的哭泣聲被周圍的雨聲掩蓋,並沒有被那兩人聽見,便是聽見,也不會因此停下。見兩女哭的傷心,顏玉樓不能語言安慰,隻能乾看著。那兩人一直交手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停下,兩人同時對碰了一掌,方且各自回到自己木船木筏上。那人道:“無敵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今年我還是略勝你一籌。現在你是不是手臂發麻,真氣亂竄,沒有一月的功夫,你無法恢複。”中年漢子右手背在身後,簌簌發抖,剛才最後一掌看似簡單,其實拚儘了內力,隻是並未討到任何的便宜。雖然心有不甘,卻也是無可奈何。說道:“今年贏不了不要緊,十年後我肯定會贏你。”那人笑道:“十年後你依然贏不了我。當年你就贏不了我,數十年後的今天你依然贏不了我。”中年漢子不以為然,說道:“哼,或許我是勝不了你,但是我的徒弟肯定會勝過你的徒弟。”那人登時一怔,問道:“你收了徒弟?”中年漢子哈哈大笑道:“邪醉仙,你雖然是武學奇才,一身武學獨霸天下,可是你教的徒弟肯定不如我。哈哈哈哈哈哈……”中年漢子可能想到會有地方勝那邪醉仙一籌,因此笑得十分開心。邪醉仙笑道:“你那徒弟在哪?”中年漢子道:“就在我的木船上,要不你過來看看,我不會偷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