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曉依便被惜雪煙派人送到了汝州侯府。汝州侯親自接待,並且將其安頓在侯府之內,派了兩名丫鬟來侍候。送走了曉依,惜雪煙終於去了一塊心病,下麵還有便是鄭雨柔。鄭雨柔是神劍門弟子,而且還是浮雲峰之人,不好對付,得另想個辦法才是。然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沒有過幾天,侯府便出了事情。原來小侯爺突然死在了曉依的房間內,身上插著一柄剪刀,奇怪之極,而曉依卻已經失去了蹤跡。汝州侯將這件事情通報給了神劍門,要神劍門給個說法。汝州侯畢竟是侯爺,主管著汝州的軍政要務,一向與神劍門交好,出了這種事情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由於這件事情,涉及到神劍門,朝廷相當重視,特地派了錦衣衛前來查案。此時因為由於顏玉樓而起,故而掌門悟上道人便將顏玉樓派下山去,而且是隻準他一個人下山,其他人不準跟隨。顏玉樓匆匆收拾好包袱,下了九峰山,進入了一片鬆樹林,而這時顏玉樓突然停下了腳步,歎了一口氣,道:“師妹,你都跟了我很久了,怎麼還不出現嗎?”“嘿嘿,師哥,人家不是不放心你嗎?你也見到了,那曉依來曆不明,才送下山沒幾天,便出了這樣的事情。假如當初繼續留在山上,死的人必然是我了。”跟蹤的人是惜雪煙。當聽聞侯爺府出事,惜雪煙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果然正確。當知道宗門將派顏玉樓獨自下山搞清楚事情真相,故而提早在下山必經路上守候。果不其然,顏玉樓手提著包袱走了出來,於是她便跟隨了上來。然而跟蹤技術不過關被顏玉樓發現,著實讓她丟了顏麵。顏玉樓道:“事情還沒有調查出來之前,不要妄然下結論,勿要誣陷了好人。”顏玉樓心中不太相信,然而現在的確出了事情,還是下山查明白再說。惜雪煙沒有再言語,兩人下山之後,施展輕功,於晚上進了汝州城。第二天來到了侯府,進入了侯府,便見到了汝州侯,是一個人中年男子,目露精光,乃是沙場宿將。之所以被封侯,便是因為曾經立下了赫赫戰功,不然異性封侯自古便少,更不要說中央集權高度集中的大明。汝州侯道:“不曾想竟然勞煩了惜姑娘,是本侯的疏忽。”惜雪煙是神劍門掌門之女,掌上明珠,身份尊貴至極,深諳官場的侯爺,自然知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惜雪煙拱手道:“侯爺客氣了。聽聞小侯爺的噩耗,雪煙悲慟難鳴,因此這次才隨我師哥一起下來查察,一定要追查出凶手,以告慰小侯爺的在天之靈。”惜雪煙心裡巴不得那小侯爺早死。其實那小侯爺經常纏著惜雪煙,惜雪煙並不喜歡搭理他,而他則經常派人送東西到神劍門。此次,本來是想將曉依送來,一是為了可以將曉依從顏玉樓身邊弄走;二是送個美女過來,那小侯爺自然是沒有時間來糾纏自己。然而令惜雪煙沒有想到的是,小侯爺被殺,曉依失蹤,雖然合了自己的心意,但是畢竟是出了人命,心中還是有點愧疚感。侯爺道:“惜姑娘說的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見顏玉樓沒有說話,侯爺便對其問道。顏玉樓回道:“在下顏玉樓。”侯爺喝了一口茶,道:“原來是顏少俠,你們便暫時住在東院,那裡已經準備好了住處。對了,本侯要告訴兩位的是,明天錦衣衛的人便會來到這裡,在這之前,命案現場還是先不要去的為好,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顏玉樓道:“我們知道了。”侯爺叫來了管家,讓人送他們去住處。兩人的房間很近,打發走了管家。顏玉樓便道:“好生奇怪,本來自己兒子死了,他應該哭泣才對,便是不哭泣,也要消瘦,可是他竟然依然談話自如,言語之中毫無痛苦之情。”惜雪煙道:“汝州侯之前是帶兵將軍,共有四個兒子,前三個都死在了戰場。皇帝為了獎勵他對朝廷的貢獻,將汝州封給了他。因此他是見慣了刀光劍影,生生死死,便是有眼淚,也早已流乾。”顏玉樓道:“你之前說過認識那小侯爺,那你跟我說說那小侯爺的人品如何?尋常都做些什麼事情?”惜雪煙道:“那小侯爺就是個紈絝子弟,正經事情沒有做出一件,喜歡去鬥雞,鬥蛐蛐,還有你們男人喜歡去的那種地方。”說到後麵那一句,聲音越來越小。顏玉樓道:“哪裡?”惜雪煙粉臉嬌紅,低聲道:“青樓。”顏玉樓終於知道了惜雪煙聲音為何這麼小,說道:“青樓,彆的男人心喜歡,我可不喜歡,也沒有去過。”剛才還嬌羞的惜雪煙,頓時便成了母老虎,說道:“你若是敢去,我就告訴師叔,將你逐出浮雲峰。”顏玉樓立刻求饒告罪。次日,錦衣衛的人果然到來。來的人還是顏玉樓的熟人,乃是錦衣衛的百戶。那侯爺與百戶談笑了一陣,便派人請顏玉樓與惜雪煙過來。那百戶當見到是顏玉樓時,心中一怔,當即笑道:“原來你就是顏公子,顏公子不知道是否記得本官?”顏玉樓道:“百戶大人說笑了。”侯爺道:“這位是惜雪煙惜姑娘,乃是神劍門掌門掌上明珠。”那百戶聽完,啊的一聲,站了起來,拱手道:“原來你就是惜姑娘,見到你是下官的榮幸。”錦衣衛竟然自稱下官,倒是讓侯爺與顏玉樓不解。侯爺問道:“百戶大人,你這是唱的哪一出?”百戶哦的一聲,解釋道:“侯爺有所不知,皇上對惜姑娘甚是喜愛,於早年曾認惜姑娘為女兒,賜名長樂公主。公主府現在還在京師,裡麵一直由我們錦衣衛負責安全。”顏玉樓與侯爺聽完後,麵麵相覷,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儘管是皇帝認的女兒,但是也是公主,而且還被賜下了府邸,由錦衣衛負責安全,可見皇恩浩蕩,更可知皇帝對她的寵愛。侯爺立刻下跪,拜道:“下官汝州侯拜見公主,不知道公主架到,還請公主恕罪。”惜雪煙道:“侯爺請起,哪裡用那麼多的虛禮。”這時,顏玉樓卻是一愣,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惜雪煙之所以要執意下山,原來就是想利用這一身份來幫助自己,不然僅憑是神劍門的弟子,錦衣衛不會那麼好說話。接下來四人閒聊了幾個話題,侯爺便帶著他們一起去了西院,之前曉依便住在這裡。西院的壞境也不錯,到處都是花花草草,還有假石假山、涼亭等物。一處房間門前,房間門朝南開,門前有四個帶刀的護衛。侯爺一揮手,道:“打開房門。”兩個人上前推開房門,四人走了進去,隻見裡麵雜亂不堪,凳倒桌翻,滿地都是碎瓷器。那百戶仔細檢查了一會,便道:“聽說小侯爺是死於剪刀。假如下官沒有猜測錯誤,這應該是客房,試問客房裡怎麼會有剪刀?侯爺難道不想給下官一個解釋嗎?”汝州侯道:“百戶大人,這剪刀為何會在這裡,本侯的確不知道,有可能是下人不慎遺落在這裡。”百戶道:“下人遺落倒是有這可能,下官來之前,便聽說侯爺曾派了兩名丫鬟侍候,那兩個丫鬟現在身在何處?”汝州侯歎氣道:“那兩個丫鬟,事發當天,便不知所蹤,很有可能知道發生了命案,故而逃離了侯府。”三人對望一眼,立刻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侯府重地,兩個丫鬟逃離,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現在曉依也在這裡失蹤,當真是疑雲重重,無從下手。那百戶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下官在來之前經過府衙,去過陳屍房,仔細勘查了小侯爺的身體,發現其的確是被人用剪刀戳死,力度很大,而且被戳中的部位為心臟,不然也不會致命。現在想要查出事情真相,找出凶手,必須找出那三個女人,不然很難破案。”小侯爺被殺,而三個女人同時失蹤,此事的確很奇怪,因此找出三個女人勢必重要,案件的關鍵便是那三人身上。而就在這時,顏玉樓發現一塊紅色布條,上麵明顯有被扯斷的痕跡,顏玉樓閉上了眼睛,回想這裡發生的事情。一種種的可能被排除,而這時一種最為合情合理的可能出現在腦海中,不過還是有許多破綻。惜雪煙用胳臂推搡了顏玉樓一下,問道:“你拿一塊布條在想些什麼?”顏玉樓清醒後,對汝州侯問道:“請問侯爺,小侯爺經常來這裡嗎?”侯爺道:“不經常來,偶爾來一次。”顏玉樓再問道:“我記得侯爺府的丫鬟奴婢都是身穿紅衣,而我手中的布條,再加上房中的情景,很有可能是侯爺在侵犯一個丫鬟,拉扯之間,撕碎了這塊布條。或者是小侯爺自己撕下的,再有可能便是小侯爺侵犯的是曉依,有丫鬟經過推開房門,見到小侯爺正在侵犯曉依,因此上前拉扯,才被撕這這塊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