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九州山海誌 鳳鳴染血煙 當年書生仍猶在 第312章 靛雷畫中藏 洗滌人間惡(1 / 1)

大隋國師 一語破春風 1018 字 1個月前

陰雲從城角一方緩緩飄向這方,人的視線陰了下來,比武場地綠林江湖人聚集,有男有女,服飾各異,聲音起伏喧嘩,將那邊八根木樁如同戲台般圍滿。有人感受到視線陰沉,抬起頭望去天空。“這天好端端的陰了,莫不是要下雨了?”“……鬼老天,我等群雄聚義比武,真不挑時候。”“彆說了彆說了,快看夏侯綏起身了!天下第一劍客啊,就是不知那樁上的左正陽當不當得起天下第一刀客。”眾人目光望去武場上,黑色高帽獨眼罩的身影,拖黑色衣袍持劍起身,他身材高大,手中那柄劍也是屬於寬劍一類。鏘~~劍身退出劍鞘,夏侯綏一撩袍擺,縱身約上一丈有餘的木樁,橫劍而立,氣勢凜然。“燕赤霞說你刀法天下無人爭鋒,正好在下用劍一道,有些造詣,還請賜教。”對麵,左正陽微微張開眼睛,與陸良生說話時的表情,又是截然不同的了。自從幾年前與普渡慈航這種大妖一戰,斷去一臂,武功早已非同往昔,一路斬妖除魔,揮舞刀鋒踏入修道,如今更有火靈珠寄於體內,四肢百骸、周身經脈,無不充斥火靈氣。不過,眼下他不會用修道上的東西,而是實打實的武功,擊敗對方,也是斬去過往!左正陽抬起獨臂,刀鋒劃過空氣,隱約擦出一聲風雷震動。“請賜教!”陰雲遮去陽光最後一抹光線,劃過刀口的一瞬,兩人腳下木樁嘭的震動,兩道身影轟然衝撞過去。呯的第一聲碰響,下一刻,所有人耳中全是呯呯呯,交織的金屬冷芒間,夾雜無數火星彈跳四濺,恍如打鐵般瘋狂敲打。快的讓人難以看清,木樁上騰挪揮出刀劍的兩人,攪出的威勢、風聲卷起一層沙塵,逼得周圍江湖人抬起袖口遮掩揮舞。此時,天空完全陰了下去,瘋狂交手的木樁之上,陸良生全然沒有看,撲來的沙塵飛來,距離一臂的距離左右上下分開,卷去其他方向。他緊抿雙唇,目光專注盯著紙麵,手中毛筆飛快點綴,青墨勾出陰雲,一轉,又落去府衙院牆,青磚黑瓦,石獅府門一一勾勒出來。想起李益書遭遇的不公,畫的更加專注。‘靛雷洗滌人間惡……’手腕一轉,隻留筆尖絲毫在陰雲下勾出些許電光蔓延,一陣風吹來,卷過武場,眾人吹的眯起眼睛,就聽天空一陣哄的雷音巨響,在城池上空炸開,震的人耳中嗡嗡作響。“打雷了,這場比武還怎麼比?!”有人發髻吹的淩亂,在風裡大喊,也有聲音在說:“正好,如此狂風暴雷,才顯我等豪傑不同!!”轟——天空驚雷再次炸開,比武場上,木樁被一刀劈的爆碎,刀鋒橫拉斬出夾雜落下的木屑化作一道扇形隨長刀飛射而出,左正陽淩厲殺意、斷臂後意誌的堅韌,猶如一尊戰神,舞開長兵,怒斬而出。呯!格擋的寬劍震蕩,壓著劍身貼去夏侯綏胸口,貼到布帛的瞬間,難以想象的內勁滲透,衣袍嘶拉數聲,朝左右崩裂飛開,整個人炮彈般撞斷兩根木樁,重重摔去地麵,翻滾出兩圈才停下。呼呼~~夏侯綏劇烈喘著粗氣,撐著劍身從地上爬起來,高強度的交手,幾乎耗儘了體力,可對方卻絲毫沒有力竭。‘為什麼……為什麼他像沒事一樣。’低下視線,他上身布滿細密的刀痕,隻是割破了皮肉,都是一些皮外傷,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顯然對方手下留情了。不過密密麻麻的傷口嚇壞了周圍江湖人,有相熟交好的過來攙扶他,被夏侯綏一把推開,紅著眼睛吼過去。“我沒事,還能再打!”“夏侯綏。”那邊,穩穩站在木樁上的左正陽收起了刀勢,聲音豪邁:“勝負已分,就沒必要決生死了,左某敬你劍道精湛,當得起天下第二劍,至於第一劍,還是燕赤霞那廝,有空你找他決個勝負吧。”聲音回蕩,夏侯綏捏緊了拳頭,想要再上去,此時也沒了那臉麵,撇過臉,握劍拱起抱拳,艱難擠出一聲。“夏侯綏敗了,告辭!”找回劍鞘,光著膀子轉身擠開人群,快步離開,眼下武場已分勝負,還有人不滿意,起哄道:“既然左大俠刀鋒超群,他同來的書生,書架掛有寶劍,想來劍法也是了得,夏侯!不如再挑戰那人如何!!”擠進人群的夏侯綏停下腳步,側過身望去那邊藏在人群間畫畫的身影,以及甩著尾巴的老驢,驢臀上的書架,正懸掛一柄鯊皮包裹的劍鞘,劍柄更是鑲有三顆一大兩小的紅玉,一看就不是凡物。“夏侯綏,你彆亂來!”左正陽心裡頓時一急喊了聲,從木樁跳下,他急的是夏侯綏若真挑戰了那邊的書生,怕是怎麼輸的都不知道,到時候連練武的心氣勁都會散的一乾二淨,一身武功就廢了。然而他話傳去旁人耳朵,卻是另一番含義:他武藝不佳,你們彆亂來。周圍江湖人起哄笑鬨,不少人擁擠著人群裡的夏侯綏重新上去。“他也是用劍的,夏侯,敗了一場,總要找回一場,挽回顏麵!”“就是,要是不敢,將來你還怎麼行走江湖!”“彆聽左大俠的,那書生看上去,應該不差,是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吵雜的聲潮,夏侯綏捏緊劍鞘,看了眼那邊左正陽,又看去還在埋頭畫畫,沒有絲毫表態的書生。‘就算打不贏,傳出去也是以一敵二的車輪戰,名聲就能保住。’盤算得失,一咬牙推開前麵的人,又走了回去,拔出寬劍一指那邊的作畫的書生。“夏侯綏敗而餒,想要再次賜教,那邊那位兄台,可願下來一戰?”左正陽皺起眉頭,歎口氣將臉撇開,看去陸良生,後者仿佛沒有聽到,筆墨依舊在手中遊走,此時已是將府衙全貌繪出,周圍民居樓舍也隱約勾出輪廓。“那邊那位兄台,可願下來與某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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