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2017:01:14:23:59替換。沈卻坐在花轎裡,腰杆挺得筆直,然而緊緊攥著帕子的手,出賣了她的緊張。她盼著這條路永無儘頭。如果先生來不及救她怎麼辦?如果先生有事耽擱了怎麼辦?先生……先生他不是要娶沈緋嗎?那、那他要怎麼救自己?一想到今日不僅是自己大婚的日子,也是戚玨迎娶沈緋的日子,沈卻就不由自主揉捏著手背上的疤痕。這是她小時候的習慣了,十分緊張害怕的時候就會將右手手背上的疤痕搓得發紅發紫。後來戚玨打了她幾次手板,才將她這個毛病改了回來。沈卻從小就沒有懷疑過戚玨的話,可是坐在大紅的花轎裡,她第一次有了十分強烈的不安——她的先生真的會來救她嗎?如果先生不出現呢?或者出現晚了嗎?沈卻開始細細回憶劉大的樣子……沈卻緊緊抿著唇,一想到要嫁給那樣一個人就想把早上吃下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雖然她還不懂成婚究竟是什麼,可她已經懂了嫁給一個人就是要日日夜夜的相伴。“日日夜夜的相伴……”沈卻呢喃了一聲,她不禁想如果能夜夜日日陪在先生身邊該有多好……香爐宴上,殷爭和魏佳茗相互依偎的模樣又一次衝進沈卻腦海裡。她使勁兒搖了搖頭,她知道等下腦子裡又要胡思亂想的了。她才不要想象先生和沈緋手牽手的樣子!可是……過了今天,先生就真的成了自己的姐夫了吧?沈卻眨了下眼,然後將眉眼一點點低下去,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像受了驚的蝶翅。她慢慢將頭偏到一側,倚靠在轎子上,大紅蓋頭下的眼睛空洞無神。忽然厭煩死了這種大紅色,沈卻猛地伸出手將遮著臉的紅蓋頭扯下來。然而整個花轎都是喜慶的大紅色,還貼著幾張“囍”字。沈卻更煩了,她索性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看。她又努力讓自己靜下來,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即將發生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沈卻才緩緩睜開眼睛,明亮的眸子蒙了一層水霧。她後悔了。她應該問清楚的!問清楚她的先生究竟什麼時候才會來救她!等她嫁給劉大以後嗎?還是……還是他與沈緋拜了堂以後?眼淚“吧嗒”一聲就滾落了下來,她伸出已經被自己掐得紅腫一片的粗糙手背胡亂將眼淚擦了。心想,再也不要理先生了!再也不要理他了!花轎忽然停了下來。沈卻一愣,急忙將紅蓋頭遮在自己頭臉上,乖乖地端正坐好。“姑、姑娘……”花轎外是囡雪慌張的聲音。“怎麼了?”沈卻好奇地問。花轎外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就聽見囡雪慌忙說:“沒、沒事!”沈卻皺了皺眉,還來不及多想,就感覺到有三支箭射在了花轎上,讓花轎顫了顫,她不得不伸手扶著轎子,讓自己坐得更穩當一些。她曉得這是成親時的規矩,新郎要將三支箭射中花轎。似有什麼好的寓意,具體是什麼寓意她卻記不清了。前幾日,蘇媽媽對她們三個即將出嫁的姑娘講過的。她還記得有跨火盆,有金秤挑紅蓋頭,有合歡酒,還有拜堂。沈卻覺得這些真的好麻煩。轎門被打開,隔著一層紅蓋頭,沈卻還是能感受到暖融融的光。“恭喜新娘子嘍,這腳啊千萬彆沾地兒,老婆子我背著您走。”媒婆一道好嗓子,背對著沈卻蹲下來。一旁的囡雪扶著沈卻上了媒婆的背。這大概是媒婆這麼多年來背過的最輕的一個新娘子了。媒婆的背很寬,很穩。可是穩不住沈卻的心神。她伏在媒婆的背上,越來越不安。過了沒多久沈卻就感覺到了異樣。這個味道……這種淡淡的藥草味兒,沈卻真的太熟悉了!沈卻低著頭,從遮著臉的紅蓋頭縫隙間看著地麵,地麵鋪著最上等的錦緞織成的紅毯。上麵撒著一層鮮紅的花瓣。花瓣的香氣濃鬱芬芳,可是仍舊遮不住那種淡淡的藥香。沈卻睜大了眼睛,終於在紅毯邊緣翹起的一角瞧見下麵鋪著的整齊青磚。小巧的青磚平整光潔,在一角雕著沉蕭的標記。那青磚上的沉蕭圖案似乎變成了戚玨衣角的沉蕭暗紋,沈卻的瞳孔猛地放大。這裡是沉蕭府!沈卻瞬間僵住。“新娘子,您沒事吧?嘿嘿,不要緊張。今兒是您大喜的日子,要開開心心的!”媒婆六月清泉的嗓子勸著沈卻。可這話說完,她自己心裡都沒底,這畢竟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啊,這麼小就嫁人,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麼想的……媒婆將沈卻放下,又將一條紅綢塞進她的手裡,然後在她耳邊叮嚀:“千萬把這紅綢抓牢了,不能鬆手,可千萬記下啊!”沈卻怔怔點頭,她整個人都是懵的,根本沒聽見媒婆說了些什麼。她感覺到紅綢的那一端被人拉了一下,失神的她不由就跟著踉蹌了兩步。一隻寬大的手掌扶住她的胳膊,沈卻聽見戚玨熟悉的聲音說:“當心,今日可不許毛毛躁躁的。”聽見戚玨的聲音,沈卻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她有一種衝動,掀了擋了臉的紅蓋頭,死死盯著戚玨的眉眼,鑽進先生的懷裡大哭一場。她錯了!她不應該懷疑她的先生!“新娘子?”媒婆出聲提醒。囡雪悄悄捏了捏沈卻的手。沈卻這才一點點回過神來。戚玨在那一頭微微用力,沈卻不由自主跟著他走。接下來的跨火盆,拜天地,沈卻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就任由戚玨拉著,彆人讓她怎麼做就怎麼做。乖巧的像一個木偶。戚玨的大婚,鎮廣王自然不會來,那些哥哥們也不會來。所謂的拜高堂,拜的不過是戚玨母親的牌位。而參加喜宴的賓客數量卻不少。他們有的是戚玨的摯友,有的是被戚玨醫治過的人,還有慕名而來的人。畢竟,沉蕭府舉辦如此隆重的喜宴,實屬難得。整個沉蕭府擺滿了大紅的宴席。這一日,倒是沉蕭府第一次如此熱鬨。向來喜好清淨的戚玨竟破例熱鬨了一回。這些年無論是新年還是中秋,沉蕭府幾乎沒有慶祝過節日。對於那些繁文縟節,戚玨向來嗤之以鼻。然而這一次,每一個來參加婚宴的人都看得清沉蕭府的“講究”。鋪地十裡的紅綢是後宮嬪妃用來做新衣的料子,那些撒在地上的花瓣,每一片都是開到極妍。雕著百花朝鳳的純金的碳火盆,一看就是出自有名匠師的手筆。翡翠柄的玉箭,嵌著瑪瑙的茶托……整整一百張八仙宴桌上,每一道珍饈菜肴都是宮裡的禦廚都比不了的。酒樽上雕著並蒂的蓮,就連那些碗碟都有著精致的百合圖案。然而,讓眾人更加讚歎的卻是每一副玉箸頂端雕著的一個小小的“卻”字。還有那燃著的一百根半人高的喜燭,每一根喜燭上都刻著百鳥相逐的圖案,百鳥追逐的竟都是一個龍飛鳳舞的“卻”字。仔細去瞧,每一根喜燭上的百鳥都不儘相同,這一百根喜燭竟然每一根都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存在。若是其他功勳世家拿出這種陣勢來取宗婦,倒也說得過去。可是今日娶妻的可是素來喜靜的沉蕭君,人們再看看被戚玨拉著的小女孩。還是個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個頭不到戚玨胸口的小女孩……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有人忽然“咦”了一聲,悄悄問旁邊的人:“沉蕭君娶的不是沈家長女嗎?那個在香爐宴上出了大醜的。應該不是這麼小吧?”另一個人小聲說:“你們瞧今兒個處處刻著‘卻’字,可我記得沈家大姑娘的閨名是‘緋’吧……”“卻……”又一個人皺著眉頭想了又想,說:“沈家另外一個姑娘,今兒個要嫁給劉大那個登徒子的姑娘閨名是‘卻’吧?”“這是怎麼回事啊……”人們小聲的議論著,可此時沈卻何嘗不是十分奇怪?終於走完了程序,沈卻被媒婆扶進洞房,她乖巧地坐在喜床邊,靜靜聽著動靜。一支金喜秤伸進紅蓋頭裡,將遮了沈卻的臉一整日的紅蓋頭挑起來。沈卻抬眼,仰著臉怔怔望著戚玨。媒婆說了一大堆恭喜的話,然後領著屋子裡的下人儘數退下。屋子裡隻剩下戚玨和沈卻兩個人,沈卻死死盯著戚玨的臉,她可以聽見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先生,真的是你嗎?”她問,眼中帶著濃濃的企盼和猶疑。“不然呢?”戚玨將喜秤放在托盤裡。“早上吃過東西了嗎?餓不餓?”戚玨走到桌前,端起一碟精致的點心,然後坐到沈卻的身邊,將點心遞給沈卻。沈卻看了眼小碟裡的點心,都是她最最喜歡的幾種。她的視線逐漸向上移,望著一聲紅衣的戚玨。然後說:“先生,你穿紅色的衣服好怪。”戚玨微微驚訝,問:“很難看?”“不!”沈卻猛地搖頭,“好看,有點像……有點像尤川哥哥……”戚玨臉上的表情一滯,尤川是在肅北時認識的一個……戲子,素來以妖媚著稱,年紀不大倒是有一雙勾魂的眼睛,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先生!您彆生氣!”沈卻奪了戚玨手裡端著的糕點,取了一塊大大咬了一口,然後吐字不清地說:“好吃,可好吃!”戚玨目光漸柔,靜默坐在一旁,就那樣望著她。沈卻咬糕點的動作一滯,她小嘴裡還有沒來得及咽下的奶露糕。她猛地站起來,嚇了旁邊的戚玨一跳。“先生!我怎麼會跟你拜了堂!我不是要嫁去劉家嗎?先生你不是要娶我姐姐嗎?”沈卻搖搖頭,苦惱地呢喃:“難道上錯花轎了……”戚玨低低笑起來,那聲音彷如有了魔咒,一點點酥麻的感覺從沈卻的耳畔傳進她的心口。“我娶的本來就是你。”戚玨伸出手,將沈卻一拉,就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他雙臂一環,就將小小的女孩整個人圈在懷裡。他的下巴抵在沈卻的頭頂,低低地說:“也隻有你值得我花儘心思籌備這一場喜宴。”“可是,明明你是要娶沈緋的,而我是要嫁給劉家大公子的……”沈卻一點點放鬆下來,倚靠在戚玨的懷裡。戚玨邊含著笑意,問:“那你是想嫁去劉家?”“不是的!我才不要嫁過去!阿卻一直等著先生呢!”沈卻目光堅定。“嗯,所以你不需要多想。都交給我就好。”戚玨的胳膊慢慢收緊,真想自己的胳膊變成一個最最安逸的港灣,免她憂愁,免她流離。沈卻猛地掙脫開戚玨的鉗製,她站起來,驚恐地望著戚玨,聲音發顫地說:“先生!你違抗聖旨!”戚玨語氣平靜地說:“不,聖旨上的寫的就是把你嫁給我。”“才不是!”沈卻皺了皺眉。戚玨笑道:“聖旨就在桌邊右側架子上第三格裡,你可以自己去看。”沈卻提著嫁衣厚重的裙擺小跑著過去,將錦盒裡的聖旨翻出來,仔仔細細地讀著。然後驚訝地說:“怎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是我的名字?沈家那一份聖旨上可不是這麼寫的……”“沈家那份聖旨上寫的也是你的名字。”戚玨語氣篤定。沈卻望著一身紅衣的戚玨,然後瞪著眼睛說:“先生!你!你偷偷改了聖旨!”“那你瞧瞧,那聖旨上的字跡可是羅皇後親手所寫,又有當今聖上親自摁了玉璽的。”戚玨站起來,朝著沈卻一步步走來。沈卻低著頭看了半天,然後無奈地說:“我又沒瞧過羅皇後的筆跡,怎麼知道這聖旨是不是偽造的。”戚玨已經走近,高大的身影將小小的沈卻罩住。他肯定地說:“這就是羅皇後的筆跡。”“一定、一定是先生模仿了羅皇後的筆跡!”沈卻仰著臉,望著近在咫尺的戚玨說。戚玨失笑,道:“我一個瞎子,根本沒有見過羅皇後的筆跡,又該怎麼模仿?”“可是、可是……”沈卻思緒很亂。“阿卻。”戚玨的手抓住沈卻的肩膀,然後他俯身,低下頭,與矮了自己許多的沈卻平視。“你隻需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嫁給我。”戚玨問,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淺淺的溫柔。沈卻怔怔地望著戚玨近在咫尺的眸子,那墨玉般的眸子好像一望無際的星辰夜幕。她一時僵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像看見了先生眼裡的期待,她張了張嘴,小聲地說:“那……嫁給先生了,是不是就再也不用和先生分開了?”“是。”“那……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嗎?”沈卻又問。戚玨沉默了一瞬,然後說:“隻要你想。”“那……不會有其他的什麼人跟我搶先生了是不是?”“當然。”這次戚玨回答的十分乾脆。沈卻忽然想起了沈緋,她立刻問:“先生,我嫁給你了,可沈緋呢?她去哪兒了?”戚玨輕笑,道:“她自小與劉家大公子有婚約,今日自然是他們兩個人的婚期。”沈卻心裡仍舊還有很多疑惑,她想著,反正先生說這些事都可以處理好,不需要她擔心,那就是真的不用她擔心吧?她偏著頭,好奇地問:“先生,我們以後會有小先生嗎?”“什麼?”戚玨皺眉,顯然是沒聽懂。“小先生呀!”沈卻又說了一遍。戚玨仍舊沒有聽懂。他一手將沈卻養大,有時候,沈卻的一些小心思小盼望根本不需要說出來,戚玨就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倒是頭一遭。“哎呀,先生,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沈卻跺了跺腳,一雙小手立刻纏上戚玨的胳膊,她像小時候一樣搖著戚玨的胳膊,說:“不是說成婚之後就會有小孩子嗎?夫妻兩個人的小孩子,喊先生父親,喊我母親……”沈卻又皺了皺眉。“母親?我……我快要當母親了?”戚玨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他伸出手,在沈卻的額頭狠狠敲了兩下,輕斥:“誰跟你說的這些東西!”雖然戚玨的確是養媳婦兒一樣養著沈卻,可是沈卻真的還太小了。若不是情勢所逼,他也不會將這麼小的她娶過來。可是,他仍舊會傾儘全力給她一個無憂的少女時光。不許她過早地去了解、去學習那些本就不應該她這個年紀該懂的事情。沈卻揉了揉額頭,一臉無辜。戚玨就不由略略心疼,他將沈卻拉到懷裡,抱著,輕聲說:“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他又加了一句:“起碼,最近幾年是這樣。”“曉得了,曉得了!”沈卻窩在戚玨的懷裡,開心地說:“隻要能留在先生的身邊,怎麼都好!”戚玨握著沈卻的手,然後自然摸到了她手背上被自己掐搓出的印子。他就放冷了聲音,說:“我看你是又想被打手板了。”沈卻一驚,忙說:“先生,我知道錯了,您就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犯了!”戚玨何嘗不知道沈卻隻有極害怕無助的時候才會去抓自己身上的疤?如今看著她是一副笑臉,這一路自己一個人在花轎裡不知道要怎麼胡思亂想了。戚玨有些自責,倒是自己顧慮不周讓她擔憂了。戚玨的眸子裡就不由染上了心疼之色。他輕歎一聲,說:“阿卻,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傷害自己的身子。”望著戚玨微微嚴肅的眉眼,沈卻重重點頭,說:“阿卻記下了,我再也不會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也不會再讓先生不高興了。”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平戚玨微微蹙起的眉頭。戚玨的心立刻就軟了,哪裡還舍得罰她?沈卻畢竟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折騰了一整日,她就有些犯困了。沈卻窩在戚玨的懷裡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她甚至用手去拉自己的眼皮,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困了?”戚玨問。“嗯。”沈卻點了點頭,整個小腦袋都歪在戚玨的胳膊上。戚玨就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柔聲說:“乖,睡吧。”沈卻躺在床上,搖了搖頭,她說:“先生,我不敢睡。”“為何?”戚玨不解。這小丫頭認床的連他的床都睡不著了?“我怕,怕等阿卻睡醒了發現這是一場夢,我還在沈家,到時候就看不見先生了。”沈卻小聲地說,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倦意。立在床邊的戚玨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在床邊坐下,柔聲說:“這不是夢,等你醒了,我還在你身邊。以後的日日夜夜,我都陪著你。再也不放開你。”沈卻抓了戚玨的手,掰開他的小手指,環在自己的小手指上,說:“呐,先生,咱們得拉鉤。你可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嗯,我答應。”戚玨說。沈卻這才歡喜地睡下。過了一會兒,戚玨想要出去吩咐弦做一些事情,他剛剛起身,自己的手就被沈卻拉住。迷迷糊糊的沈卻從睡夢中睜開眼,她抓住戚玨的手,不安地問:“先生,你要去哪兒?”“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守著你。”戚玨複又坐回床邊,將大紅的喜被拉了拉,蓋在沈卻的身上。算了,那些事情明日再處理也不遲。“嗯!”沈卻笑著應了聲,然後慢慢睡去。睡夢中,她的臉上都是笑容,在沈家時絕對見不到的笑容。夜色漸深,屋外偶能聽見幾聲蟬鳴。戚玨突然想到他與沈卻的交杯酒忘了喝。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他脫了鞋子,躺在床邊,將沈卻小小的身子整個圈在自己的懷裡,就那麼擁著。鼻息間,都是她的氣息。這種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