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中,我的自儘,終於讓整整兩個月不肯見我的祈佑移駕進入昭鳳宮。那時的我已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紗布將我的左腕緊緊纏了好多圈,手一動便會扯動傷口,疼的冷汗淋淋。我躺在床上,望著祈佑靜靜的立在我榻旁。已經好久沒再見到他了,依舊是龍姿颯爽,王者風範。嚴肅的臉上掛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這就是亓國的一代君王。從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所左右,做事雷厲風行,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下的決定。終於,還是來見我了。我無力的眨著眼睛,淚水就這樣溢了出來,濕了衾枕,“皇上……臣妾以為,您再也不會見臣妾了。”眼眸因淚水而混沌不清,連近在咫尺的他都看不清楚了,隻覺離他好遠好遠。他輕輕坐在床榻邊坐下,將我輕輕摟起,“為什麼這麼傻?”“臣妾見他們……就那樣死去,我忍不住……想隨他們一起。”我哽咽著聲音,緊緊靠在他胸前。他輕輕撫慰著我的發絲,聲音非常低沉,“因為朕?”漸漸收起哭泣之聲,不住的抽涕道,“皇上忘記大婚那日承諾絕不丟下臣妾嗎?皇上卻食言了……那臣妾活著還有何意義?”因為此話,他的身體一僵。空氣中因他突然不語漸漸沉寂下來。我依舊緊埋在他懷中,摟著他腰的手漸漸用力,受傷的左手緊握成拳,疼痛蔓延。我緩緩合上雙目,等待著他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了,“不會了……朕,再也不丟下你了。”得到他這句話後我笑了,什麼時候開始,我對祈佑也要開始用手段?是因為物事人非嗎?今夜,他在我床邊守了整整一夜,不曾合眼,不曾離去。直到早朝,他才隨便梳洗了一陣便離去,臨行前吩咐心婉與浣薇好好照顧我,若有何差池唯她們是問。這一夜之後,我已不再是曾經那個失寵的蒂皇妃了。依稀憶起曾經的種種,我的對他從何時開始已情根深種?是見他的第一麵,還是他為我要放棄爭奪皇位?但是,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真的,完全不重要了。風簌簌,水脈脈,三月漸飛絮。淡寒淚,笑訴情,此情已枉然。數月未踏入昭鳳宮的楊溪容與蘇思容來到昭鳳宮對我噓寒問暖一番,我亦笑臉迎對,一如曾經隨她們閒聊。她們走後不久,西宮眾妃嬪恢複往常請安之禮,十多位一齊帶著名貴山參補藥前來拜會慰問。昭鳳宮,一夜間門庭若市,大放光彩,再次成為西宮最熱鬨的地方。我不介意她們的彆有居心,更不介意她們曾在我失寵那段時日未雪中送碳。我隻知道,這個後宮人人皆是拜高踩低,毫無真情可言,我不再稀罕於此殘酷的後宮尋找一份真性情。這便是,鳳凰浴血,涅磐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