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賭場(1 / 1)

全球高考 木蘇裡 1995 字 3個月前

說隨機, 隨的也不是兩位大佬的機。同場考生會被分在同一個休息處,其他人早去了,他們不過是跟上而已。遊錦鯉從未如願過, 這次也是。休息處不是楚月那個老破小, 與之相反,這裡繁華得像個銷金窟。“謔!恭喜,抽到了最好的休息處之一。”078一進來就搓了搓手。遊惑一點都不高興。總共就5個休息處, 還“之一”。倒是秦究心情還不錯,他拍了拍遊惑的肩,指著車水馬龍的遠處說:“看那座塔, 你猜是乾什麼的?”遊惑:“……賭場。”秦究半真不假地說:“我們大考官真的聰明。”遊惑:“……”你認真的?那座塔的塔頂是個四棱錐, 錐尖一根避雷針直指天際,上麵串著一串骰子。底下四個簷角,每個角支著一個人民幣符號。智障才看不出來是賭場。不過說到賭場……遊惑想起吉普賽那場考試司機說過的話。他問秦究:“賭場可以抽牌?保送之類的都有?”秦究點了點頭, 正要開口, 078說話了:“這誰告訴你的?這麼說的人一定沒有在賭場混過。”遊惑轉頭看他:“你混過?”078抵著嘴唇咳了一聲, 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休息處。”“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喜歡刺激的?”秦究說。078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擠兌。“反正吧, 賭場確實有好牌。什麼延期啊、免考啊、加分啊……這種牌運氣好的話,可以攢上一兩張。至於保送這種牌, 你就彆指望了。”078沒有跟其他三位監考官碰麵, 不知道遊惑和秦究的抽卡情況, 隻知道這兩位手氣向來極差。“你想啊,真有保送牌還不趕緊用掉?這已經是頂級王牌了,拿到賭場來以好換次麼?這得多傻逼的人才乾得出來啊。除非有人一場考試拿到兩次抽簽權, 同時抽到兩張保送,但那就更不可能了,一副牌就一張。”078說得搖頭晃腦。他沒有注意到遊惑的表情,語重心長地說:“作為過來人我提醒一下,千萬不要沉迷賭場,差不多就可以收了,尤其彆想著收保送。”遊惑麵無表情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牌:“我們沒打算收保送,我們去出保送。有多傻逼?”078:“……”他給了自己一巴掌,扭頭就跑。秦究看著遊惑冷峻的側臉,倚著路燈杆笑了半天。“我好笑麼?”大帥哥語氣冰涼。秦究很不著調地說:“沒有,我們a先生偶爾說臟話的樣子非常……”他頓了一下。遊惑等著他的下文。秦究眯起眼睛:“非常性感。”遊惑被堵了正著。他將秦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突然回道:“沒你性感。”秦究:“?”他大概從沒想過對方會這樣堵回來,愣了好一會兒。回神時,遊惑已經擦過他的肩膀,順著人行橫道往街對麵走了。***這個休息處真的很繁華。這次不是反諷。居然能用得上“車水馬龍”這個詞。遊惑指著來往車輛和行人,問秦究:“這些是真人還是npc?”秦究:“一半一半吧。”“一半?”遊惑很意外,“哪來那麼多人?”“國內大多數考生都集中在這裡了。”“我沒記錯的話,有人說過,一段時間裡,隻有同一類考場的人才會進入同一個休息處?”“對,但這裡例外。”“為什麼?”“因為那個賭場。”秦究指著越來越近的高塔說:“那裡可以換到很多東西,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比如卡牌,有些牌麵稍微組合一下,就能幫助考生不斷推遲下一場考試,爭取更多時間。”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房子和車在這裡還不如好卡貴重,很容易賭到手。一旦在這裡住下,就會覺得這裡和普通城市沒什麼不同。住得越久,越不想去冒險考下一場。於是考生也越來越多。不可避免會雜糅不同考場出來的人。“因為考場不同,這裡的考生會交換信息,會售賣考場資料。”秦究說:“也是很多人選擇留在這裡的原因。”人有個心理——收集了10個考場信息,就會擔心自己抽到第11個。收集了100個考場信息,就會擔心係統有1000個等著自己。永遠擔心有疏漏,永遠覺得還不夠。於是……永遠難以離開這裡。“是不是挺荒謬的?”秦究說。他並沒有用譏嘲的語氣,隻是有些感慨。“可以理解。”遊惑想了想說:“歸根結底還是係統的問題……看我乾什麼?”秦究說:“沒什麼,怎麼說……你這樣的很少見。”遊惑:“哪樣?”秦究:“從頭到尾堅定地認為係統令人厭惡,這樣的人很少,大半的人都動搖過。”“怎麼可能?”“當然可能。”秦究說:“你不覺得係統有時候會顯得又蠢又幼稚麼?”遊惑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多人本質是心軟的,會因為係統乾的蠢事哭笑不得,暫時性地忘記它的殘忍。一次兩次還好,十次二十次呢?甚至……百次千次呢?長時間呆在這裡的人——久住的考生和監考官,他們也許每天都會碰到這樣的瞬間。更彆說,係統偶爾還會給予一些“優待”和“獎勵”。高齊說過:“早期的監考官分為溫和派和強硬派,因為溫和派的監考官對係統保留有一些感情。”遊惑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他難以理解為什麼會存在溫和派;為什麼會有人對係統心軟,覺得它還能回到正軌。現在,他明白了。很難說係統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但它確實具有一點迷惑性。如果是故意的,那就真的……有點可怕。***大佬難得有點愁思,卻隻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鐘。因為賭場真的太鬨了。領了號牌剛進門,翻天的歡呼聲就撲了遊惑一臉。這種環境下,說話要麼靠喊,要麼咬耳朵。兩人都懶,喊是喊不出口的,毫無疑問選擇後者。001號前·監考官像個導遊,一路在遊惑耳邊解說:“一二兩層是分數區,拿分數做籌碼,贏了加分,輸了減分。很多人指望在考前把分數變得儘可能高,這樣考試期間隻需要求穩。”剛剛那陣熱烈的尖叫,就是有人贏到了26分。那人宣泄了一會兒,又回到賭桌邊。遊惑納悶地說:“不知道見好就收?”秦究說:“不是不知道,是有規定。”“什麼規定?”“一次必須連賭三場。”下一秒,那個贏了26分的,瞬間又輸掉了19分。一頓捶胸頓足後,第三次站到了賭桌邊。他們穿過一扇拱門,沿著樓梯上去。三樓同樣熱鬨非凡,但眾人的情緒又有微妙不同。秦究說:“這裡是現金區。”“現金?”“不是僅指狹義的現金。”秦究說:“包括電子轉賬,房子、車等等現實生活中代表錢的東西。”“錢在這裡幾乎沒用,賭來乾什麼?”“發泄。”秦究說:“你會在現實生活中輕易賭出去一棟房子麼?這裡可以。三秒鐘賭出去,五秒鐘贏回來。一種荒誕式的發泄。”如果說分數區是真正的極度興奮、極度焦躁。現金區就是純宣泄,爽但並不緊張。他們又上了兩層樓,秦究說:“這裡是卡牌區。”緊張程度介於分數和現金之間。比較特彆的是,卡牌區真正上賭桌的人有限,更多是在觀望。看誰手裡有什麼牌,看自己的牌能吸引到什麼人。遊惑大致掃了一眼。“監考官的幫助”、“臨時抱佛腳”、“小抄一份”這樣的中上等卡牌占了絕大多數。有七八桌圍了兩三圈人,賭的就是“加十分”,“答案借我抄”這種有直接效果的上等卡。還有兩桌擠滿了人的……秦究看也不看,篤定地說:“肯定是免考或者延期,在這裡,這兩種最受歡迎。”“就在這裡?”半失憶的大考官非常有賭徒的氣勢,說著就要上桌了,被秦究眼疾手快抓回來。“等等彆急。”秦究說。他撈得太快,抓住的不是腕部而是手指。遊惑垂眸掃了一眼。秦究沒有立刻鬆手,他也沒有收回來。過了幾秒,勾連的手指才因為自然垂落而滑開。遊惑摩挲著指尖的餘溫,將手插進口袋裡。他左右掃了一圈,問秦究:“為什麼不賭,還有要求?”“我們不在這裡賭,要再上一層。”“樓上是什麼?”“綜合區。”秦究說,“卡牌、現金、分數混合,我們去上麵捉耗子。”正如秦究說的,這個休息處的繁華一半是真人,一半是係統投放的npc,當然也包括賭場裡的賭徒。秦究所說的耗子,就是係統擬造的那些npc。他們不參與考試,並不真正在意分數和卡牌,更不用說車子房子。從他們手裡贏牌可以毫無顧忌。在賭場,直接上桌的都是老手。新手總會觀望兩天。但某位姓遊的新手上樓就占了個桌位,秦究優哉遊哉跟過來,往桌邊一靠。兩人光是臉就極其搶眼。但帥又不能賭出去。所以大家隻是圍在不同的賭桌邊朝這裡看,人不打算過來。直到荷官問:“兩位賭什麼?”“卡牌。”秦究說。綜合區賭卡牌的人很多,好卡卻十分有限。氣勢如虹掏出“幫助卡”的人絡繹不絕,老賭徒們早就麻木了,甚至聽見“卡牌”就想嗤。也真的嗤出了聲。荷官是典型的npc,跟係統一脈相承不討喜。他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看都不看遊惑一眼說:“卡呢?報卡麵,放上桌。”遊惑“嗯”了一聲,把那張牌擱在桌上,淡聲說:“保送。”“保什麼玩意兒?”荷官反應了兩秒,一臉呆滯地看過來。秦究手指輕扣,清晰地重複:“保送卡,一張。”整個綜合區瞬間安靜。大家愣了片刻,齊齊將脖子伸成兩米長,從四麵八方探過來。三分鐘後,全賭場的人都知道三樓來了兩個大帥哥,年紀輕輕就瘋了,居然拎著“保送”來賭博。一瞬間,所有人沒上賭桌的人都湧進了綜合區,遊惑、秦究所在的桌子旁人山人海。荷官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興奮得聲音都抖了。“兩位先生先挑一種玩法?”“最簡單的,押單雙數吧。”荷官點了點頭說:“那麼……哪位先生或女士想要站在這個位置上?”他衝遊惑和秦究對麵的空位比了個手勢。下一秒,全賭場的真·考生都殺過來了。荷官一溜小跑退到牆角,遠遠對遊惑說:“這種情況,你們擁有絕對的選擇權——”秦究的目光掃過每個人以及他們手裡的東西。終於鎖定了一位。那是一隻非常明顯的耗子。也就耗子敢抓著兩張好人卡來賭博,還一副我很冷靜的樣子。秦究指定的時候,全場都瘋了。荷官茫然地問:“你們來做慈善的麼?全場那麼多頂級卡,那麼多捧著20、30分的,你們挑了最差的?”多少考生在旁聲嘶力竭,兩位帥哥巋然不動。荷官花了好幾秒冷靜下來,將骰子罩進骰盅。渾身是膽的考官a破天荒沒有衝在第一線。他對秦究說:“你來。”秦究挑眉問:“信我?”遊惑:“不信,你運氣沒比我好多少。”秦究“嘖”了一聲:“那還讓賭麼?”遊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旁邊考生聽見他們的對話,心都抖。荷官叮鈴桄榔一頓搖,“啪”地一聲將骰盅扣在桌上。秦究問:“你覺得奇數還是偶數?”遊惑:“偶。”秦究點了點頭,果斷壓了奇。遊惑:“……”論錦鯉大考官的正確使用方法。括弧危險動作請勿模仿括弧完畢。……不怕錦鯉動手打人並且有信心逗回來的話,可以試試。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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