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齊小棗也屁顛屁顛的跟在莊延後麵和他們一起去了食堂。正好下課去食堂吃飯的趙敏傑和張四寶遠遠地看到正跟在莊延邊上的齊小棗, 頓時表情微妙。“這個齊小棗, 到底跟莊延什麼關係啊?”張四寶一臉納悶的問。大學四年,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抱上莊延的大腿都以失敗告終,這個齊小棗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當然了,齊小棗在央美也不是籍籍無名, 他是陳教授的得意愛徒,和莫教授常掛在嘴邊的莊延一樣, 齊小棗也是陳教授常掛在嘴邊的學生,天分和後天的勤奮都不缺,但是在此前, 他們隻是聽過這個名字, 畢竟齊小棗這個名字還挺好記的,但是對不上人。現在人和名字對上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抱上莊延大腿的,關鍵是莊延對他不是一般的好, 都讓他進畫室了。他們走過去。齊小棗一臉陽光燦爛的跟他們打招呼。一口一個學長。他一張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臉,再加上那一臉的陽光燦爛, 還有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起來的一雙很有感染力的笑眼, 張四寶和趙敏傑心裡再酸, 也很難討厭起來。這一路去食堂, 就聽見齊小棗問東問西, 問的當然都是專業上的問題,一向對學弟學妹們沒什麼憐愛之心的莊延對齊小棗卻罕見的有耐心,幾乎算得上是有問必答。向來淡定的周文都忍不住為之側目了。要不是莊延自己坦承有女朋友了, 他們還真要開始懷疑莊延是不是被掰彎了。等等.......這女朋友他們可是隻聞其聲未見其人。不會......是個幌子吧?看了看高冷的莊延和一臉陽光的齊小棗。周文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懷疑。在食堂裡,又遇上了齊小棗的室友們,於是非常順其自然的,兩個宿舍的人坐到了一桌。齊小棗的室友們不像齊小棗那麼臉皮厚自來熟,全都隻敢偷偷瞻仰不敢搭話,但也都心滿意足了。吃到一半,齊小棗忽然問:“那個,莊延哥,還有學長們,我下星期五過生日,我們準備去蘭坊玩兒,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啊?”齊小棗室友全都眼巴巴的看著,齊小棗邀請他們本來就是他們出的主意,一起唱過歌蹦過迪,那關係就能迅速升溫了!說不定他們也能抱上莊延大腿,能去畫室看他畫畫呢!張四寶笑嘻嘻的開玩笑:“就你們幾個?有漂亮小姐姐嗎?”齊小棗室友候寶立刻接話:“有有有!”齊小棗鬼使神差的看著莊延加了句:“我姐也要去的。”“真的嗎?宛宛姐也去啊?”候寶問:“宛宛姐星期五不是最忙的嗎。”齊小棗宿舍裡的人都知道餘宛宛,請他們吃過好幾次飯,他們和餘宛宛都很親近,都跟著叫姐。齊小棗立刻說:“我過生日她肯定會來啊,這可是我親姐,她晚上十點就下班了,能趕上吃蛋糕。”他滿臉期待的看著莊延:“莊延哥你來不來啊?”莊延說:“可以。”周文三個都懶得驚訝了,默默地對視一眼。齊小棗立刻眉開眼笑,看向周文他們:“學長你們呢?”趙敏傑說:“去啊!都去!”周文和張四寶都沒異議。“記得多叫幾個漂亮小姐姐。”張四寶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說。齊小棗的幾個室友都喜笑顏開。餘宛宛傍晚的時候接到了齊小棗的電話。“姐,下星期五我生日,我打算請同學們還有莊延哥他們宿舍的人一起去蘭坊唱歌,你也要來啊!”餘宛宛愣了下,不知道齊小棗什麼時候跟莊延那麼熟了。“星期五嗎?那天店裡比較忙我可能要晚到。”“隻要到就行了!我等你來切蛋糕!”齊小棗說。“嗯。那好。要多少錢?我轉給你。”餘宛宛一向很支持齊小棗交際,擔心他錢不夠,又擔心他太懂事,缺錢也不和她說,所以總是主動問他。“不用了!”齊小棗在那頭有些驕傲的說:“我前天剛接了一筆插畫的單,給的錢還挺多的,不缺錢。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前幾天放在微博上的合集突然被輪起來,轉了好幾萬條,漲了好多粉!現在已經有好幾個合作找我了。姐,以後你的錢就留給自己買衣服化妝品吧!我會努力賺錢給你攢嫁妝的!”餘宛宛在電話這頭聽著齊小棗的話眼睛溫柔的彎了起來:“嗯。小棗超級厲害啊。”齊小棗聽著餘宛宛這句話,莫名其妙的紅了眼睛:“姐......”“嗯?”“我超級愛你你知道的吧?”餘宛宛微微笑著說:“嗯,我知道。我也愛你。”此時就坐在她對麵的莊延聽到這句話,驟然抬起眼來,黑眸不悅的眯了起來,隱隱透出危險的氣息。餘宛宛察覺到危險的訊息,看了莊延一眼,立刻對電話那頭的齊小棗說:“那個,我現在在吃飯,先掛了。”齊小棗不疑有他,說:“哦。那你先吃飯吧,拜拜~”莊延端起右手邊的水杯喝水,黑眸卻一直盯著餘宛宛,盯得她後頸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才放下杯子,開口說:“你都沒說過你愛我。”餘宛宛眨了眨眼,麵不改色:“我愛你。”莊延:“......”怔愣半晌,他再次端起杯子,彆過臉佯裝喝水來平複驟然加快的心跳,雖然知道她這話隻是哄他,卻依舊讓他心跳漏跳了一拍。餘宛宛說完了也有點不好意思,也端起水杯來喝水。兩人麵對麵坐著,端著水杯,臉卻各自彆向一邊,耳根都悄然紅了,氣氛微妙。這種微妙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餘宛宛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沒有特殊原因,餘宛宛的手機極少關機或靜音。餘宛宛鬆了口氣,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這口氣又吊了上來,總覺得沒什麼好事情,“我媽的電話。”她說著抬起頭來看著莊延,莊延點了下頭,示意她接,餘宛宛並沒有顧忌莊延在場,接通了放到耳邊:“喂,媽媽。”莊延想到了上午齊小棗接的那通電話。而電話那頭的餘媽媽的確還是放心不下,必須要打電話給餘宛宛得到她的親口確認才放的下心來。“喂,宛宛啊,吃飯了沒有啊?”餘宛宛說:“嗯,正在吃,有事嗎?”餘媽媽語氣平常的問道:“沒什麼事,就是媽媽想問問你,最近你有沒有談戀愛啊?”餘宛宛下意識回答:“沒有啊,怎麼了?”說完以後,她抬眼看向對麵的莊延,他正一麵吃東西一麵看著她,一雙黑眸波瀾不興。那頭的餘媽媽並沒有鬆一口氣,而是狐疑的追問了一句,“真的沒有?”餘宛宛心虛的移開了和莊延對視的視線:“真的沒有。”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媽媽如果知道她和一個小她六歲的男人在談戀愛,會是什麼反應。餘宛宛並沒有自信可以和莊延走到結婚那一步,所以知道他們兩關係的越少越好,這樣她和莊延分手以後的影響也會降到最小,家裡人更要瞞著,就連齊小棗,餘宛宛都沒有打算告訴他。又說了幾句,成功打消了餘媽媽的疑慮後,餘宛宛掛斷了電話。“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阿姨?”莊延忽然問。餘宛宛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語氣輕鬆的說:“你不覺得現在就告訴家裡人有點太早了嗎?”“不覺得。”莊延放下筷子,黑眸盯著她說:“你甚至沒有告訴齊小棗。”餘宛宛隻好把齊小棗拖出來擋槍:“如果小棗知道,他藏不住話,肯定會到處亂說的。”“我不介意。”莊延淡淡的說。餘宛宛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知道,莊延也知道這隻是她的借口。莊延卻不打算就此結束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他看著餘宛宛,黑眸有點冷:“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遲早要分手?”餘宛宛抿了抿唇,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放棄了反駁。莊延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她那麼親近他。她牽他的手、擁抱他、親他、說她愛他,其實都隻是在哄他。他一直都有感覺,但是卻願意沉浸在這甜蜜的假象中不願醒來。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所以才選擇答應他,心裡卻一直都在做著分手的打算。莊延的胸口有點悶。從未覺得如此無力。“對不起。”餘宛宛輕聲說。莊延皺了下眉,語氣有些冰冷:“不用。”餘宛宛微微一怔,隨即垂下眸,心裡有些難過。莊延在心裡歎了口氣,見不得她難過,控製不住的心軟。“吃完了嗎?”他問。餘宛宛點點頭。莊延買完單起身,餘宛宛跟著起身,本以為莊延會不管她直接往外走,卻不想他冷著臉,卻依舊走過來牽她的手。被莊延牽著手往外走,餘宛宛忽然有些鼻酸,又同時覺得自己忽然脆弱的有些可怕,心中生出幾分不安的情緒來。“莊延。”走出餐廳後,餘宛宛停下腳步,很平靜的說:“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莊延停下腳步,卻沒有鬆開她的手,隻是低頭看她。餘宛宛把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我等會兒還要上班。晚上你來家裡找我,我們好好談談。”因為餘宛宛這句話,莊延一整個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坐在畫架前,一筆都沒有落下去。店長的上下班時間是彈性的,不需要打卡,可以晚一點上班,早一點下班,都沒有什麼問題。但餘宛宛還保持著當經理時候的上下班時間。今天她提前半個小時下班。她抱著莊延送她的玫瑰到了家門口準備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門從裡麵開了。莊延就站在門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來了很久嗎?”餘宛宛說著,很自然的把花往他懷裡一塞:“幫我拿著花。”然後把門關上低頭穿拖鞋。莊延抱著花,有點愣愣的,這場景和他想象中有些出入。“你怎麼不說話?”餘宛宛換好拖鞋,抬頭問他。莊延:“......沒有。”餘宛宛進屋以後目光就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發現沒什麼地方可以放得下那麼大一束花,她決定,“還是放到臥室去吧。”把玫瑰花束豎著放在了臥室的床頭櫃上,她滿意的笑笑,然後牽著莊延從臥室走出去,莊延就乖乖的被她按坐在沙發上。“喝水嗎?”餘宛宛問。莊延說:“不用。”餘宛宛點了下頭:“好,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然後挨著他坐下,臉朝著他。莊延喉結微動,不自覺有些緊張。“首先我要先跟你道歉。”餘宛宛看著莊延,平靜的說:“對不起,莊延。我必須承認,我沒有辦法毫無保留的去喜歡你。”莊延沉默。“但我喜歡你。”餘宛宛看著莊延,表情十分鄭重的說:“非常喜歡。”莊延的瞳孔微微震顫,錯愕的看著餘宛宛。“莊延,我是個膽小鬼,從小到大規規矩矩的長大,沒有什麼勇氣做任何的冒險。”餘宛宛深深地凝視著莊延:“和你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場冒險。你不知道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夠讓自己答應和你在一起,這已經是我所能拿出來的全部的勇氣了。”說到這裡,她有些難過的垂下眸,卻很快又抬起來,繼續看著他說:“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是至少現在,我沒有辦法做到毫無保留。”她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想分手,我也可以接受......”回應她的,是莊延炙熱的吻。作為懲罰,他用力的咬了下她的下唇,有些惡狠狠的說:“分手?你想都彆想。”他嘴上說的凶狠,吻卻極其溫柔。她被莊延抱到他的大腿上跨坐著。他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臉,微仰著頭閉著眼溫柔的深吻她。心中的悸動一陣一陣的湧動著,根本無法平息。她說喜歡他。非常喜歡他。後麵她說了什麼,他都不在意了。他要的,就隻是這句話而已。莊延吻得十分動情。餘宛宛卻有點暈乎乎的。這似乎和她想象中的——正經、嚴肅、甚至可能會僵持的談話場景已經相去甚遠。莊延正極儘纏綿溫柔的深吻她,他的右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濡濕的舌勾纏著她的,一點一點的深入,像是要一點一點的把她拆吃入腹。她很快就被他吻得四肢發軟,呼吸紊亂,頭腦也跟著發昏,忘記了這場談話的初衷。昏昏沉沉的腦子裡卻還冒出一個念頭來。莊延是不是背著她偷偷練習了怎麼接吻?正想著,莊延的吻忽然放緩了,身子有些僵硬的抽離開來,手把她往懷裡帶,手臂收緊,把她禁錮在懷裡,把頭埋在她的頸側,炙熱粗重的喘息噴薄在餘宛宛白皙的脖頸上,激起一層層的戰栗。餘宛宛有些不適的在他的大腿上扭動了幾下,立刻被僵硬的莊延按住,仿佛受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刺激似的:“彆......彆動。”他依舊埋在她頸側,清冷疏朗的嗓音此時卻有些異樣的暗啞。餘宛宛也察覺到了異樣,驀地僵住。作者有話要說:彆扭不過一章。(托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