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索離程月都是勃然色變,不僅僅是因為這人話語太囂張,更是因為此地乃是浮雲山禁地,此人竟然敢擅闖入內,當真是可殺!端木羽卻不再多言,手中的虯木弓猛然張開,這一瞬間,一股絢爛之極的光芒忽然就從虯木弓弓身上爆發出來,這光芒足足散發出方圓兩三丈遠,連索離等人都被推開,那光芒之中所爆發出來的殺氣,竟是濃重到了極點!一時間,以虯木弓為中心,簡直就如同滴水成冰的世界,而在那光芒之中,一支足足手臂粗細的玄冰箭迅速凝結而成,那玄冰箭上更是有精美神秘的花紋閃爍,充滿了無窮的殺氣!就在那絲巾遮天蓋地,籠罩而來的瞬間,這一支玄冰箭猛然離弦而出,頓時一股無比尖利的嘯音就爆發開來,索離等人幾乎就沒有看清楚那玄冰箭的去勢,隻覺得整個天地都為之撞擊了一下,然後,他們就發現,那一麵將一雙劍器都收入其中的絲巾法器,居然就被一箭給射出了一個足足有八仙桌大小的窟窿!但是這一道玄冰箭真正的殺招並非在此,而是鎖定了那一頭赤目白虎!那赤目白虎也是察覺了那種致命的威脅,一邊狂嘯連聲,一邊放出一道青色的狂風護盾,這狂風護盾方才可是把索離二人的雙劍合璧都抵擋了下來!但是,端木羽的這一支幾乎凝聚了他全身法力的玄冰箭,豈是一道狂風護盾就能抵擋得了的?這一箭的力量,從射出的那一刻,就何止六千斤,其上麵又被端木羽附加了疾風法術,完全爆發之後,力量已經是要接近一萬斤!這也就是端木羽自身的骨骼血肉極其強悍,再輔以全部法力,否則都難以承受如此巨大力量所帶來的反噬!說時遲,這一道玄冰箭幾乎都沒有任何殘影留下,除了那尖銳的爆音外,竟是什麼都看不到!轉眼間,一聲無比劇烈的爆響轟然傳來,那赤目白虎所釋放的狂風護盾直接就被轟開,兩股力量的迸發,簡直就形成了更大的一場爆炸,那氣浪直接將方圓百丈範圍內夷為平地!而那玄冰箭最後的一截,卻是硬生生地從那赤目白虎的右眼之中射入進去,然後一路爆開,直接就讓這一頭強大的妖獸陷入瀕死狀態!沒有了那赤目白虎操控,那絲巾法器也頓時停止,將索離和程月的劍器掉落出來!正當徐塵風,趙克等人準備上前將那赤目白虎徹底擊殺之際,一個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從遠處飛速傳來!“混帳小子,還不住手!”聲音傳來,就見一道劍光以極快速度從遠處山穀呼嘯而來,看到這劍光,端木羽心中就是一沉,這竟是一個靈台境界的高手。正準備讓索離等人迅速撤離之際,卻聽見英若的聲音也從遠處急切傳來。“非翰師兄,手下留情,這幾位都是剛入門的師弟師妹!”聽到英若的話,端木羽連忙喝止徐塵風等人,而緊跟著,那最前方的劍光猛然從空中一個盤旋,掀起陣陣狂風,而從那劍光上則是直接跳下來一個麵帶怒容的三十餘歲男子,他先是惡狠狠地盯了端木羽一眼,這才心痛之極地給那赤目白虎療傷。但端木羽卻是不懼他,收起虯木弓,麵色平靜,索離徐塵風等人則是紛紛對他怒目而視!不多時,英若也急匆匆禦劍而來,先是仔細察看了一下端木羽等人有無受傷,然後才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示意端木羽等稍安勿躁。端木羽那一箭傷的那赤目白虎極重,那叫非翰的家夥,一連給其喂服了七八顆珍貴的靈丹,這才將傷勢穩定住,此時,他才氣衝衝地站起身來,對著英若怒問道:“英若師弟,這些個不懂禮貌的小子是新近入門的?你是怎麼管教的,有沒有點章法?我這麼乖巧的白虎,從來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居然被他們傷成這個樣子!此事,我斷不會輕饒,一定要找蒼冥子師叔討個說法!”此言一出,端木羽等人也就明白了,原來這非翰竟然是蒼梧子的弟子,怪不得能自由出入這九峰禁地,但這人好沒道理,方才端木羽已經是出聲提醒,難道還任這白虎操控絲巾法器將他們全部捉住麼?英若也是麵容苦澀,先是對端木羽等人介紹道:“諸位師弟,師妹,這位是蒼梧子師伯的二弟子,也是我們師兄,非翰,今日之事,也許是有些誤會,好在大家都沒有受傷!”“什麼叫沒有受傷?英若,你想偏袒此事不成?我這白虎的傷勢難道是假裝的?”那非翰極怒地打斷英若的話。“喂,那個誰,你還講不講理,端木公子已經大喊讓你喝止你的靈獸,但你非但不喝止,還語出諷刺,說什麼有本事就去咬你,既然你自己耍賴,還怨得了彆人?”端木羽和索離程月三人看在英若的份上沒有說話,徐塵風卻是忍不住大喝道。“什麼?放肆?我何時說過那等混帳話?我隻是叫我的白虎出來兜兜風,壓根就不知道你們居然敢打它的主意!若非我察覺得早,我這白虎就要被你們給殺掉了!”那非翰瞪著眼睛大怒道,“你們還敢狡辯?小小年紀,居然滿嘴胡謅,推卸責任?本不想和你們太過見識,現在看來,當真是需要好好地整肅一下浮雲門風了!”“非翰師兄,我等並非胡說,你所說的話,我們都是親耳所聞,還會有假?”索離終於也忍不住怒道。“哼!我怎知你不是在滿嘴胡謅?這事我直接找蒼冥子師叔理論,你們等著被罰吧!”那非翰怒氣衝天,隨手將那赤目白虎收入一個小小的袋子中,就禦劍橫空而去,隻留下一臉苦笑的英若和極其憤怒的眾人。“幾位師弟,這是不是有些誤會?非翰師兄性子的確急躁了些,但的確不可能說出那等無禮之話,因為方才他正在與我詳談,所以,這裡麵——總之,諸位師弟多多包涵一下,那白虎是非翰師兄的寶貝,一直都當做親生兒子來看待的,此次受傷如此之重,也難怪他會急眼!”索離苦笑了一下,才開口道,大半年不見,他似乎是憔悴了一些,少了許多英氣!見到英若這麼說,他明顯也是認為方才之事乃是端木羽等人先動手,索離不忿,剛要說什麼,端木羽卻微微點頭,示意他們不必再說!此事,也的確是有蹊蹺之處,那非翰縱使再囂張跋扈,卻也不至於對同門師兄弟如此心狠手辣的,所以,那一句極為無禮之語,也許是另有原因。“英若師兄,我見你神色憔悴,莫非是在此地居住不適,不如還是終止麵壁吧?”端木羽想了想才道。“嗬嗬,不礙事,隻是近來,不知為何,心中煩躁,噩夢連連,這應該是修行業障所致,我暫緩修行一段時間,應可無礙,今日之事,你等也不必放在心上,待那白虎傷勢痊愈,非翰師兄的怒氣大概就會消了,現在,我繼續返回麵壁,你等在此地磨練,千萬小心,切記,不可太深入。”如此說完,英若點點頭,轉身就折返回他麵壁之處。“我們也走吧!”端木羽麵色平靜地道,看他如此說,索離徐塵風等人也隻好把此事放在一邊。而等到端木羽等人的身影消失之後,在一處極其隱蔽的山石後麵,一道嬌小的人影才閃現出來,卻是那個陪著英若在此地麵壁的小蝦兒,此時她目光幽幽,望著英若離去的方向,良久才輕歎一聲,似乎是自言自語吩咐道:“那小子似乎並不知曉當日在惜月湖湖底後來發生的事情,如此,就看在夫君的份上,暫時饒他一命,倒是那非翰,身為蒼梧子二弟子,倒是可以利用一番,若是他能與蒼冥子反目,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