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山不愧為九州有名的山脈,山峰高聳入雲,山腳綠蔭蒼翠,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在此悠閒的生活著。山北是岩石海岸,並沒有沙灘可以停留,眾人劃著一隻小船來到一個凹口,拋下錨後,輕鬆的攀爬上去。當然,如果是凡人要來,就要花費一點功夫了。一路上荊棘密布,又有很多雜草,眾人隻好祭出飛劍砍出一條路來。隻可惜,一連走了半天,連半棵果樹都沒有見著。而且,路上蟲子、毒蛇遍布,稍不留心就會被咬上一口。雖說真人體質比常人強不少,但被毒物咬一口,也是會死的。因此,所有人人都很小心,以免被毒蟲所傷。很快,太陽就要落山了,朱重陽和許易用儲物袋幫忙裝了不少淡水,返回鳳翔號渡過最後一晚,準備第二日一早正式進發南暮山。有了一天的體驗,朱重陽等人這才知道,在密林遍布的山上行走,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與之相比,大家更願意生活在船上。好日子終究會到頭,為了靈石,必需要有所付出才行。第二天一早,朱重陽等七人便一臉決然的離開了鳳翔號,宛如視死如歸的戰士。剛進密林,溫度變陡然變高了不少,與外麵相比仿佛是兩個世界。白天還好說,到了晚上,幾乎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夜已經深了,竇文惠站起身來,走到火堆邊添了幾塊木材,讓火燃燒得更旺一些。火光將黑夜驅趕,卻趕不走黏在衣服上的小蟲子。“沒想到叢林中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鬨。”朱重陽睜開眼睛說道,“蟲子的聲音實在大,而且還有不少動物出來捕食,想要靜心修煉都困難。”“嗬嗬,也對。看來那些鑽進山頭隱修的高人,至少要開辟一個洞府,並做一個碩大的石門,將這些討厭的蟲子拒之在外才行。”許易開口笑道。他也沒睡著,索性站起身來活動一下,將爬上身上的小蟲子抓走。“咦,許兄,有口福了。”朱重陽突然輕咦一聲,從地上抓起一塊小石頭,用指頭往密林中的一個方向彈去。石頭疾射而去,瞬即間,遠處一陣騷動,片刻後複歸平靜。等朱重陽回來的時候,拖了一條長有三丈的巨蛇回來,把竇文惠和林輕雲都嚇了一大跳。“哇,偌大一條蛇,足夠我們這麼多人美餐一頓了!”龍興開口大笑道,其他人均含笑點頭。“既然大家都沒有睡意,那就加餐吧。”朱重陽笑道。言罷,他借來龍興的匕首,將巨蛇開腸破肚,將皮和內臟除去,在用清水洗刷一番。至於蛇頭,已被朱重陽射出的石子砸爛,蛇膽則被鄒安一口吞下。這可是好東西,鄒安在沙漠的時候,可沒少吃。儲物袋中雖然有不少糧食,但吃一些就少一些。既然路上有吃的,就要靈活利用,避免浪費。更何況,蛇肉確實鮮美,還沒烤熟,香味已經四溢,連竇文惠都不由吞了一口口水。等吃完了蛇大餐,天又快亮了,眾人隻能收拾行裝,再次進發。並非眾人不想施展輕身功法在枝頭跳躍,隻是陰芝草就躲在縫隙之間,隻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才行。就這樣接連走了一個月,七人翻過了一座座高山,經曆了山洪、雪山、鬆林等各種環境,終於來到一個鳥語花香的地方。這裡依舊屬於南暮山外圍,而且北麵就是淮安海,隻不過此處山體更加峻險,少樹多花草。“咦?這裡曾經有人居住!”朱重陽眼尖,在山半腰處便看到山底有一排木製的房子,隻是周圍蒿草遍布,顯然已經荒廢多日。接連趕路,眾人早已精疲力竭,多日沒有好好休息了。這次看到房屋,均歡喜雀躍,說道:“終於能好好睡上一覺了。”當下,眾人來到山底,決定在此修整兩日再說。屋內的擺設非常簡單,而且很粗獷,沒有太多的家具。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眾人找到最大的一間房屋,收拾一番後便分房住下。沒有蚊蟲的侵襲,沒有嘰嘰喳喳的鳥叫,眾人覺得極為舒服,還未等天黑,便各自躺下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中,陶建覺得身邊似乎多了一人,身上黑漆漆的,當即道:“二哥,你不睡覺,來我這裡乾嘛?”同行的人中,能有這麼黑的,除開他就隻有鄒安了。出乎陶建的意料之外,來者隻噴了一口粗氣,並沒有回話。陶建心中起疑,正想點燈查看一下,那黑影竟猛然一撲,掐住了陶建的脖子。在黑影接觸陶建的那一刻,後者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這哪裡是人的手?冰冷陰暗不說,還有些軟綿綿的,就像長了毛的饅頭!陶建正要大呼,但黑影的力道卻極大,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脖子,連呼吸都不暢快。雖說修仙者可以閉氣十幾分鐘,但脖子被掐,卻什麼都做不出來。陶建雙腳雙手不停的彈動,弄得屋內嘭嘭作響,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隻可惜,這時大家仿佛都睡死了,竟然沒有人來!陶建心中大急,連忙運轉真元,使出一記掌心雷,往那黑影的腹部擊去。“轟!”掌心雷直擊黑影,將其炸出一個洞,而緊掐他脖子的手當即鬆開。但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那破開的傷口竟然冒出一股黑霧,瞬間傷口便愈合如初!“魔物!”陶建頓時明白,來者不是自己的二哥,而是魔物!他與魔物有過多次接觸,自然明白它們的特點。確認了入侵者的身份,陶建不再留手,單手往床沿一撈,一把古樸的長劍就被他拿在手中。隨後,他將真元灌輸在劍柄上,頓時,長劍發出陣陣黃光,將整個房間照亮!“嘶!”借著這股微弱的光芒,陶建頓時看清來襲擊自己的那隻魔物的樣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魔物身形與人一樣,但頭上也有三張臉,再看他肩膀,隻有一隻右臂,左臂卻不見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天生就沒有左臂似的。這三麵人力氣大得離譜,如果不是陶建用掌心雷擊中了他,恐怕脖子會被活活掐斷。陶建右手拿著長劍,左手摸了摸勒得通紅的脖子,小心翼翼的與怪人對峙起來。他能感覺到,這魔物非同小可,不是一般魔物所能比擬。ps.感謝悲清風夜微涼的打賞,不勝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