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受損不比真元耗儘,修複起來很難。幸好朱重陽獲得紫銅鈴鐺不久,祭煉程度不深,受到的傷也不甚重,隻要好好休息幾日便可複原。因此,朱重陽並沒有修煉,而是將心神沉入乾坤印,進入裡麵的臥室休息。乾坤印不知是什麼法寶,非常的玄妙,進入之後,朱重陽覺得神清氣爽,身子暖洋洋的,受損的心神竟然正在快速的修複!“乾坤印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效!”朱重陽心中大喜,這樣一來,以後心神受損,恢複的時間就會大大縮減。而正此時,紫陽觀外卻在進行著一邊倒的大屠殺。大量的魔物不知畏懼的走進樹林,想過來襲擊人。不過,它們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隻留下一聲聲淒厲的叫喊。這一切,朱重陽並不知道。等他清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新的一天來臨。今天,紀軍並沒有起來很晚,等朱重陽一套拳法打完,他走上前,說道:“觀主,現在該說說我的去留了。”“嗯?你有什麼想法?”朱重陽問道,“若不嫌棄,你還是留下吧。”紀軍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如今九州已經變得很不安全,除非依附那些修仙門派,否則就要麵對魔物、鬼物的襲擊。隻是這樣一來,不僅要遠離故土,還要受那些大門派的限製,很不自由。”朱重陽聽聞紀軍願意留下,高興的說道:“好!我紫陽觀雖說已經沒落,但地理位置尤佳,隻要好好策劃,還是非常安全的。”既然紀軍決定留下,那他的來曆就不能不表明了。原來,紀家是雷州有名的盜墓家族,隻不過挖人墳墓、驚擾死者安眠並非並不仁道,所以紀家的人都多災多難,一般命活不長。後來魔物肆虐的時候,紀家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家族的人幾乎全部滅亡。紀軍運氣稍好,被一遊方的道士救了,這才得活。紀軍見家破人亡,陡然心灰意冷,等天亮魔物退去後,便散儘了家族所有的錢財、地產和存糧。說來起來,沒有了家財,他以後的運氣竟然變好了很多。紀軍得救後,他師傅老是讓他研讀道經、算卦。隻不過,那時紀軍認為害他家破人亡的,正是因為到處探幽尋穴,引得上天震怒,懲罰,所以對道家的東西都很抵製,裝作是大家子弟,生性極為懶惰來逃避。他師傅見他實在朽木不可雕,便賜下了一把寶劍,讓他離開。民間流傳著一句話,說是當了三年乞丐,連皇帝都懶得當,這句話確實不假。紀軍裝懶裝上了癮,到後來是真的懶到骨頭裡去了,什麼都不想乾。好在他身具功德之氣,這才勉強得活。直到遇上了朱重陽,這才見到道法之玄妙,它不僅能用於盜墓上,更能濟世救民,救人於危難之間。因此,他發下誓言,要克服懶惰的毛病,成為以前那個勤學好問的自己。朱重陽聞言歎然,他沒想到紀軍的身世如此波折。不過,既然加入了紫陽觀,那就應該保護好他。“你現在打算如何?”朱重陽問道。紀軍道:“我雖說沒修仙,但從師父那裡學到了一篇名叫‘小衍訣’的功法,在卜算上有特殊的優勢,聽說練到最頂時,可以預測未來。我雖不信,但也算是一門適合我修行的法訣。”朱重陽道:“既然如此,那你抓緊時間修煉,若有疑問過來問我,雖說功法不同,但殊途同歸,總會有些幫助。從今之後,我們便以師兄弟相稱。”“如此多謝師兄!”紀軍喜道。當下,紀軍便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參悟小衍訣。朱重陽暗道:“從這幾日的遭遇看,魔物越來越猖狂了,若我要留在紫陽宮,必備的生活用品不可或缺。趁現在雲安鎮的人還在,索性多買一些。而且,我還要去湯溪觀看看,希望那隻女鬼離開,不要再去禍害雲安鎮。”昨日煉製五金陣的陣基,還留有幾斤黃金和白銀,朱重陽揣了一些,與紀軍分說一句後,便向雲安鎮趕去。等到了雲安鎮的時候,各家各戶都在忙碌。來到湯溪觀一看,鎮長正在指揮眾人清理倒塌的密道。朱重陽走上前,施展靈眼術,並沒有看到任何的鬼氣,想來那是女鬼已經離開。念及此,朱重陽的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鎮長見到朱重陽後,眼睛頓時一亮,忙道:“朱觀主!朱觀主!”言罷,快步走到後者麵前,就要躬身行禮。朱重陽慌忙側身躲開,並扶起鎮長,說道:“使不得,使不得!鎮長叫我有何要事?”鎮長道:“朱觀主師從紫陽真人,想來會些道法,我雲安鎮想托庇在紫陽觀下,不知觀主意下如何?”修仙有成者在九州世俗界享有不少的特權。隻要是真人,便能求皇帝賜下一地建設道觀,而且,道觀周圍方圓五裡的土地都歸道觀所有。如果有民眾願意托庇在道觀下,從此便隻歸道觀管轄,不得擅離。朱重陽疑惑道:“雲安鎮受湯溪觀管轄,我怎能接納?”“青梓真人師徒都為鬼物所害,從此世上再無湯溪觀。”鎮長道,“再說如今魔物肆虐,皇權鞭長莫及,我們也隻有自謀生路,還請朱觀主接納。”朱重陽心中委實難下決斷,如果接納他們,活人的氣息太濃,易受魔物攻擊。不接納的話,又對不住自己的良心。鎮長見朱重陽為難,忙道:“觀主先不忙著答應,可以好好想想,這也隻是我一時的想法,至於去不去,還要詢問鎮民的意見。”朱重陽點頭道:“好!我回去與師弟商議一下,成與不成,明天我再與你聯係。”言罷,朱重陽轉身離開了湯溪觀。女鬼離開,周圍的魔物又被清剿一空,雲安鎮暫時沒有大危險,朱重陽放心不少。當下,他來到鎮上,買了一輛板車和大量的油鹽、米糧,回到了紫陽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