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極樂世界,原本打坐的接引突然醒轉,臉上的苦澀更重,不久外麵就有人將準提引來,眾位佛子佛陀全都施禮,口稱佛母,準提臉色陰沉著,隻是揮揮手,便與接引端坐蓮台,深吸幾口氣,準提沒有急著說話,似乎要捋一下思緒,計較厲害,畢竟他們接下來要討論的關乎佛門興衰,必須謹慎以待。準提行了一禮,沉著臉道:道兄,你可有什麼感應?接引回了一禮,搖頭道:貧道倒是沒有什麼,你也知道為兄修行夢中證道,曆練紅塵,方可證我道心,倒是師弟,莫非有什麼不妥的事情?準提拿著七寶秒樹朝著下麵一刷,隔絕了聲息,下麵的弟子看來,上麵一片金光閃爍,根本看不分明。準提深吸一口氣道:道兄,前段時日,貧道打坐體悟大道,卻為一股悚然之感驚醒,再也不能靜心,莫非我佛教要有什麼大的禍端?此事關乎你我苦心所立大教,由不得你我不謹慎。接引點頭,言道:不知師弟認為是如何?我西方教鎮壓氣運先天不足,隻能以功德補足氣運,如今早已入住地府,若說我佛門盛極而衰,也該到了下了量劫方才應驗,莫非如今就要出現苗頭?準提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憋了一口氣,良久才道:道兄該知道我等與鯤鵬之約,百個元會不算計與他,如今細算也有五十多個元會,隻是鯤鵬之心貧道實在猜不透,怕是老子師兄也看不清楚,他當日曾告誡與我,讓我小心多寶,莫非是此事應驗?隻是鯤鵬又怎會先我等聖人一步,料得先機,此事實在費解,不知道兄怎麼認為?接引苦瓜臉臉色一正,肅然道:師弟,鯤鵬道友道行固然莫測,神通更是難敵,隻是我等乃是聖人,不可為他動了心神,師弟你執念太重!該當醒悟才是!最後一句直接用上了佛門獅子吼,準提心神一震,深吸一口氣,點頭道:道兄所言極是,貧道卻是太過在意鯤鵬所為,才落了下乘,之前貧道一直覺得鯤鵬會阻撓我佛門大興,才多方算計,如今看來,卻是多心了。接引點頭道:多寶心思,你我也是明白,他不過想借佛門氣運證道,倒也不會棄我佛教而去,師弟還是莫要多想了。接引想了想,‘師弟,一量劫後便是十二億九千六百萬年的靜修,如今我佛門大興也不過是開始,即便災禍也不急於一時,師弟還是在這極樂世界靜修,真有了災禍,你我再應對不遲!’準提點頭,便在蓮台上打坐修行。接引不久也頭頂雲光一閃,一個道人躺在裡麵,呼呼大睡。八景宮,老子眼中精光一閃,右手一展,太極圖出現,左手在身前一抹,一條條鎖鏈出現,右手持著太極圖在那鎖鏈上一碰,頓時那鎖鏈纏繞起來,正是因果之鏈,老子要借助太極圖亂了天機。過了小半日,老子回過神,收回太極圖,臉色略有些白,雖然遮掩天機對聖人是小事兒,可是亂了天機,還讓西方的兩位聖人沒有察覺,這就有些難度了,就連老子也傷了些元氣。打坐幾日,老子丟出兩枚玉符,兩道青光灑出,直往玉虛宮,碧遊宮而去,隨後喚了金童子,給玄都傳了一道法旨,便又打坐苦修。玉虛宮中,元始天尊收了玉符,一聲冷哼傳出,更有一股揚眉吐氣之感,良久,他喚來白鶴童子,讓廣成子到玉泉山金霞洞給玉鼎傳法旨,玉虛宮再次沉寂下來。儒山,雲霄收到通天的法旨,‘百年之後,不論如來佛祖要做什麼,都要攔住他,不讓他功成!’還有一句話,‘若是力有未逮,可以尋孔宣相助!’雲霄將玉符交與孔宣看了,兩人便在玉台上打坐修行,準備百年之行。西方靈山,過去佛燃燈占有的大殿中,突然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啊!’同時,原本金光閃閃,寶相莊嚴的大殿上空升起一股黑氣,黑氣中無數模糊的麵孔,臉上露出痛苦,一隻金色的大手出現,朝著那黑氣震下,大殿轟得一聲爆碎,一個一身僧衣的和尚衝出來,臉色猙獰,一聲大吼,將大手打碎,大聲咆哮著。燃燈歎息一聲,頭頂雲光一閃,二十四諸天閃現,將那僧人收入在內,過了七七四十九日,二十四諸天中光華一閃,一個僧人遁出,朝著燃燈行禮道:弟子緊那羅謝過老師!原來這人正是量天尺一役出來過的緊那羅,也是被飛鵬神將一槍破去道心與信念的緊那羅。燃燈看著他,臉色陰沉,緊那羅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有大羅金仙巔峰道行,本想著靠他擴充自己的勢力,隻是西遊之時飛鵬一槍破去大陣,讓主持這一切的緊那羅心中留下心靨,自己也無能無力,隻想他自己破去心魔,誰知反而越來越嚴重,量天尺爭奪本想讓他打鬥之中將怨氣怒氣發泄出來,誰知道反而成了受氣包,心靨更重,現在可好,都快壓製不住了。燃燈歎息一聲,‘緊那羅,如今西牛賀州偏遠之地,有一教派,名為阿婆門教,你如今道心不穩,正該去磨練一番,你速去那裡,傳我佛教**!’緊那羅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弟子緊尊老師法旨!’說完,緊那羅回到宮殿收了法器,便離開靈山,直往阿婆門教所立的婆羅國而去。燃燈打算是好的,阿婆門教實際上是冥河借機傳的教派,與佛教背地而馳,隻要緊那羅過去,將那些邪教之人全都打殺,便可出了心中惡氣,雖然不能去除心靨,但是能夠疏導些煞氣也是好的,殊不知,不僅沒有把弟子培養起來,反而給佛門弄的一個克星。緊那羅到了婆羅國,便要宣揚佛法高深,隻是阿婆門教早將此地視為自己的根據地,怎麼容許其他教派插足,當即大祭司將緊那羅抓去,說他佛教乃是邪教,不過不忍傷害他,讓他離去,緊那羅稱自己負了師命來此傳道,不可半途而廢,願意以身作則,表示佛法不是邪法,引導婆羅國民眾向善。大祭司也沒有再逼迫,不過讓他去將三個難纏給教化,分彆是慣偷阿溜,惡霸阿刀,還有名妓阿羞,緊那羅眼看有和平解決的方法,便欣然同意。緊那羅心中不解,他總覺得大祭司身上有股邪氣,但是想此地本來就是曾經與北俱蘆洲交彙之地,有些邪人也是正常,沒有在意,專心想怎樣將三人勸服。緊那羅先去見了阿溜,勸他不要再偷盜,阿溜自然不理,到了半夜,緊那羅帶著阿溜的魂魄下了地府,讓他看到他的父親,祖父都因為作惡太多,日夜受嚴刑拷打,挖心掏肺之苦,頓時嚇得額頭直冒汗,求緊那羅庇佑,緊那羅說他隻有改過自新才行。第二日,阿溜當眾砍下自己偷盜的右手,緊那羅施法又給他接好,頓時贏得好評,誰知下麵陰險的大祭司又請來阿刀,阿刀乃是惡霸,將緊那羅毒打一頓,揚長而去。到了晚上,緊那羅施用術法讓阿刀看到自己全家都被人以自己的手段所殺,心中後悔,從噩夢中醒來,緊那羅出現導他修佛,阿刀生怕夢中之事應驗,答應再不做惡,從此行善積德。最後隻剩下一個阿羞,阿羞此人極是美貌,本來國王想納她為妃,她寧願為妓女也不願侍奉國王,且每次接客要切人一根手指,但是垂涎她美色的人還是紛至遝來。緊那羅對阿羞說她心地善良,不該墮入苦海,還是早日解脫為好,阿羞卻讓緊那羅娶她,隻要娶她她便從良,並願意跟緊那羅廝守終生。本來緊那羅佛法高深,是不會受此誘惑的,可是此時的緊那羅一來受了煞氣影響,心神動搖,二來冥冥中,他覺得此次傳法很是重要,一定要完成,萬般無奈的緊那羅同意了阿羞的要求,答應與她成親。結婚當日,大祭司帶人衝進來,抓走緊那羅,說他是淫僧,還要當眾處死,緊那羅也不知腦子昏頭還是怎得,竟然也不用法力抵抗,任由他們施為。大祭司府邸,大祭司臉色陰沉,阿羞坐在一旁,似乎有些坐臥不安,大祭司看了一眼阿羞,溫和道:阿羞,老祖吩咐自有深意,我們做好便是!阿羞點頭,恭敬道:是,父王!原來阿羞乃是七十二公主的四公主,大祭司自然是魔王波旬所化,至於他們口中的老祖自然是冥河老祖,這根本是一個針對緊那羅的套,而緊那羅也心甘情願跳了進來。阿羞為了救緊那羅,獻身大祭司,後來覺得愧對緊那羅的約定,自殺身死,緊那羅頓時心若死灰,他竟然真的動了情,躲在暗處的阿羞心中不忍,但是波旬在一旁,她也不敢現身,壞了老祖大計。極樂世界,準提怒哼一聲,‘好啊!冥河,你竟然算計到我佛教頭上了!貧道定要你好看!’此時準提接引都推演出來,佛門將要出一個克星,日後甚至會讓佛門徹底滅教,這樣的事情兩位聖人怎能容忍,當然要立即打殺了事,至於之前誰亂了天機,也心中有數。靈山中,原本在如來佛祖袖中的七寶秒樹猛地一晃,劃破空間,消失不見,如來麵色一動,正自疑惑,突然金蓮浮現,一道聲音響在耳畔,如來當即身子一晃,出了靈山,直往婆羅國而去。原本滿腹怨氣的緊那羅正要回靈山複命,突然七寶秒樹劃破空間出現,朝著他頭頂刷落而去,躲在虛空的阿羞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出來,以修羅旗與修羅鏡護體,替緊那羅擋住了那一擊,但是聖人一擊豈是小可,即便是隔空禦使法器也不是好玩的,阿羞被打得近乎魂飛魄散,隻剩下一口氣,看到‘死而複生’的阿羞,緊那羅也知道自己上了當,但是他此時眼中隻有這個為他身殞的女子,哪裡顧得了那麼多。波旬看到聖人法器當即逃走,連女兒也顧不得了,但是冥河老祖算計這麼多,怎麼能無功而返,禦使十二品業火紅蓮抵擋了一下,讓緊那羅脫了死劫,準提雖然不甘,可是聖人也隻能這一手而已,否則鴻鈞也不用定什麼聖人不顯的規則了。正在地仙界煉心的鯤鵬神色一動,掐算一陣道:嗬嗬,西方的兩位聖人啊,你們佛教普度眾生,要將億萬萬生靈都度入佛教,可想到有一日你們佛教弟子也會叛教,投入他人門下,當真可笑!哈哈哈哈!佛教的克星啊,兩位聖人,你們也最多做過一場了吧!哼!西方兩位聖人立教之時,因為本來沒有功德,隻有立教功德不足以成聖,所以發下宏願要度儘洪荒生靈,才證道成聖,這些功德等於是從天道之處借的,要還了才行,然而世間生靈儘入西方教,怎麼可能?如此說來,連其他聖人也要度入西方教,他們兩個再能忽悠也辦不成啊,所以注定他們哥倆是悲劇了,隻能一輩子想辦法大興西方教,不做還不行,這可是欺騙天道,光看看弄點天道不樂意的就下天譴,要是耍著天道玩,估計直接飛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