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重生·移情(1)(1 / 1)

世子妃 錦竹 1653 字 1個月前

即便柴房的門大敞,白芷還是把柴房的門關上,在柴房睡了一晚。早晨被紅翹破門而入的氣勢嚇醒了。紅翹火燒眉毛地對白芷道:“夫人,不好了,將軍寫了一份休書,命我交給你。”白芷這才發現紅翹手裡有一封書信。白芷接過,也不去看,隻是收入懷中,麵無表情地說道:“紅翹,收拾東西,我們走。”紅翹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芷,“夫人,你……”紅翹的眸子一下子悲憫起來,“夫人,若是傷心,哭出來吧。”“恐怕你要改口,叫我小姐了,我現在可是待字閨中呢。”白芷卻以調侃的語氣朝紅翹笑笑。這讓紅翹更為難過了。白芷回到自己的房間,屋裡雖沒人了,但還是能聞到一股人的氣息。白芷眼眸低垂,有些閃神,不自覺地走向自己還未來得及鋪的床鋪。她問:“昨兒將軍在這睡?”“是的,夫人……小姐。”紅翹驚覺自己措辭有誤,忙不迭糾正過來。白芷看著床鋪,渀佛看見了昨天慕屠蘇正躺在那兒,皺著眉頭,冰冷的臉上是麵無表情的。明明當時給自己勇氣,重新再來一次,最後還是退縮了。“小姐……”紅翹見白芷發愣出神,愈發覺得悲憐,有些不忍地看著白芷。白芷回身,回給紅翹一個大大的微笑,“走吧。”一切都會過去。隻要她還活著,還可以有彆樣的生活。白芷抹去心中的不安,收拾著屬於自己的東西。紅翹正在順手收拾床鋪,手裡好似舀到了什麼,回身問亦在收拾的白芷,“小姐,你的手帕。”白芷回頭,望了望紅翹手上的手帕,覺得眼熟,好似是自己。她從紅翹手裡接過,瞧了幾眼,又覺得陌生。雖然這是她最愛繡的金邊大牡丹圖案,但這個手帕的手法還是較為生澀,穿線的手法亦是新人的做派。白芷仔細觀摩了,驚訝地發現,手帕的下方繡著一個字,白!字的繡法,白芷一眼便能認得出來,這是出自自己之手。自己繡的東西,怎不認得?若是自己的東西,定然是極早繡至而成,已然脫離她的記憶了。已然脫離自己記憶的東西,她怎會帶在身邊而不知?顯然,這東西不是由她保管。昨晚慕屠蘇睡在這兒……那麼是他保管了?他從何而來?若是初見那會兒不小心遺失的,繡工已是老派,不可能是如此生澀。難道是更早?白芷努力搜索自己不打靈光的腦子,完全記不得了!“小姐,你怎麼了?”紅翹見白芷閃神得厲害,忙不迭關懷問起。白芷搖頭,命她繼續收拾東西。白芷不是個講究之人,隨嫁物也不多,衣服隨意幾件,還有些小收拾,便能出戶了。白芷走得極為悄然,恭親王府的丫鬟家丁皆在各自忙各自的,好似並不知曉這件事,權當白芷鬨脾氣,回娘家小住幾日。隻是到了白府,全家上下充斥著排擠的意思。且不說二娘和白芍,便是白府上的丫鬟家丁也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唯一歡迎她的,自然隻有白術,他手持弓箭,穿著輕裝,直接來門口迎接。白芷見白術身上帶雪,為他撣了撣身上的雪,哭笑不得,“練武是小,身體是大,切莫這般認真。”白術豎著一根右手的食指,在白芷麵前搖晃,“非也非也。”兩人卻同時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白術豎起的右手手指上。白芷錯愕,“手出血了,你怎麼不止血?”“手凍著呢,感覺不到疼啊!也不知何時弄破手指了,興許是方才拔靶子的箭太用力,劃傷的吧。”白術不以為然,想直接就著褲子擦掉血漬。白芷立即抓住他的手,從懷裡掏出手帕,給白術止血。白術本是乖乖的,瞧見那帕子,一下子慌了,立馬抓起白芷手中的帕子,“姐,怎麼舀了姐夫的帕子?”白芷一怔,“你確認是這個?”“額,貌似姐的帕子做工精細些。不過對於姐夫而言,視若珍寶呢。可是姐姐繡工不精湛之時,贈與他的定情信物?”白芷一怔,從另一個袖子裡掏出早上從床鋪裡撿到帕子,“可是這個?”“對啊,瞧,線頭一堆,金邊都鑲得走樣了,想必當時繡的時候,未點燈,當瞎子摸牆,靠感覺吧。唯獨好的,便是帕子下麵的‘白’字。”白術指著帕子上的“白”,十分沒自覺性地評論了這帕子的繡工極差。雖這是白芷的早期作品,但白芷還是略有不爽,哪有這樣貶低人的!不過白芷經白術點播,發現這繡工極差的帕子的白字,已然有些功底了。也便是說,是在她繡金邊大牡丹初期,但那時的自己已有女紅的基礎。約莫是在她8歲那年的冬季?可那一年的記憶太過遙遠,她是真的記不得,有何事發生,她與慕屠蘇有何關聯。可手中的帕子卻已然證明了,她和慕屠蘇早先已然有了關聯。白淵早朝回來,便喚白芷進書房。白芷想好了未來的打算,回到蘇城的山上,和父母和秋蟬過下半輩子,而她也相信,毫無價值的她,白淵不會留。誰想,她方一進書房,白淵便把一硯台狠狠砸向白芷,白芷的頭瞬間黑與紅交融,猙獰得很。白芷緊緊捂住出血的額頭,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我怎生出你這麼個女兒?我看你無需叫白芷了,直接叫白癡吧。”白淵氣血上來,拍著桌子,紅眼欲裂地看著白芷。白芷不冷不熱地回:“爹後悔已晚,這白癡的名兒,你留給你和二娘的下一個孩子用吧。”白淵又是狠拍一下桌子,“放肆,你在與誰說話?”“若是爹要責罵女兒被休之事,女兒覺得無必要,若爹看女兒不順眼,可遣女兒回蘇城。”“蘇城?你還去那兒作甚?”白淵咬牙切齒地道:“與你母親一個德行!”白芷這便不爽了,“母親那般樣子,還不是拜父親所賜?有了二娘忘了正房。她欠你的,這麼多年,早該還清了吧?我並無覺得母親有多麼對不起你!”“孽子,孽子!”白淵又把筆和紙扔在白芷的臉上,白芷迎著臉接受,氣焰如火。她多麼想說,自己並非他所生,但她不能衝動。白淵有勢力,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殺了她的父母。“來人!”白淵大喊一聲。兩位家丁推門而入。家丁見到白芷這副“黑臉”,委實嚇了一跳,怔在原地好一會兒。白淵道:“把大小姐送回房間,禁足一個月。”“是。”家丁回應,再去看看白芷,白芷冷眼掃了過去,兩家丁渾身哆嗦,退了一步。白芷在臨走之前,對白淵說道:“爹對女兒如此關照,女兒還是奉告爹,想升官發財,跟對主子才是!”“滾!”白淵拍著桌子,怒到了極點。白芷麵不改色地先於家丁走出去,來到自己的房間,又自覺地關上門,命紅翹打水,洗個臉。臉洗乾淨了,白芷才發現,自己額頭上的傷口很大,還在不斷地冒血。紅翹一邊幫白芷上藥止血,一邊心疼地道:“小姐,乾嘛和將軍慪氣,紅翹覺得,世上再也沒有像將軍那樣疼惜你的人了。”白芷直接朝上看了看紅翹,翻個白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紅翹便委屈地繼續給白芷上藥。自禁足以後,白芷常常失眠,或許是事情想太多了,她總會想以後該怎麼辦?禁足以後,她是經得白淵的同意才離開,還是私自潛逃?可私自潛逃後果很嚴重,白淵一定會派人找她,這樣會不會牽累在蘇城安享晚年的父母?那豈不是白來京城了?還是禍及了他們?她已是無用的棋子,為何白淵不讓他自生自滅,棄之如敝屣,而是繼續控製她?白芷心煩,煩了便睡不著。睡不著又想讓自己睡著,於是白芷繼續用了裴九贈與她的香。效果極好,她很快入睡了。隻是……她又做夢了。隻是夢得奇怪,她和慕屠蘇的心動幸福的經曆不斷在重放,可她看不清慕屠蘇的臉,當她努力去追逐,終於抓到那個男人,轉身的卻是裴九!似乎有種奇怪的力量,不斷的侵蝕她的腦子,告誡她,那些經曆便是她和裴九的,她想相伴一生的男人是裴九,最愛的人是裴九。她的裴九,她想緊緊抓牢的裴九。夢醒了,白芷才發現是做夢,如此反複幾次,白芷開始記性不好,先前的許多生活細節都忘記了。比如今兒洗澡沒有,昨兒的女紅繡了什麼,先前背的古詩也忘了許多。不止她如此,紅翹也有了這種症狀。紅翹像白芷訴苦,白芷便把裴九贈與她的香給了點紅翹。她在想,或許是睡眠不足,精神不濟的緣故,且這香似乎能讓人上癮,白芷開始從未間斷地去用。加上被白淵禁足一個月,無事可做,睡覺為大,用得時間越來越長。當白芷禁足期滿了之時,迎來了她第一個來訪之客。一身青衫,發束得整齊,眉目清朗,笑時,一排整齊又潔白的牙齒讓人瞧見更是清爽。紅翹麵色紅潤地蹦向白芷,“小姐,裴公子來了。”白芷心裡一震,方一抬頭,便見裴九已然逆光立於門前,長身玉立,修長的手臂朝白芷這邊伸展開來。白芷抿了抿嘴,眼中含淚,奔入裴九的懷裡。“阿九!”白芷忍著不哭,可又抑製不住自己心頭的思念,“爹禁足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想你,我終於脫離慕屠蘇了,休書都舀到了。”裴九抱著白芷,眸中閃著精光,嘴角上翹,因睫毛太長,無法窺探出他眼底最深的情愫。他隻是緊緊地抱著白芷,“那便再好不過了……你終於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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