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彆說百裡濯隻是一個小小的元嬰期修士,哪怕是化神期,也得被射成刷子。那樣的距離,那樣的速度,根本來不及救援。見此,徐豫等人的臉都白了,難道他們徐家的命運活該如此?千鈞一發時刻,天空中,忽然降下一大片的雷電,那雷電帶著極高的衝擊力與溫度朝著所有飛射的小顆粒劈下,一時間,那巨大的圓球雷光閃爍,劈裡啪啦地響著,帶給人極大的震撼力,緊接著,那被雷電包裹的顆粒,全部被劈成了粉塵,那漫天的粉塵在狂風的吹拂下,隨風飄散,露出裡麵可以說是毫發無損的百裡濯。看著他好好的,也沒缺胳膊斷腿,前方的夏青安有些無力地跌落在地,隻覺得全身都沒了力氣,要是百裡濯出了什麼事,她不知會後悔成什麼樣!是她讓他去救人的!百裡濯迅速上前,將夏青安緊緊地抱入懷中,在他的懷中,她似乎還未從先前那一驚險的一幕回過神來,全身都在微微地抖動。百裡濯忽然很心疼,一遍又一遍撫過她的背部,安慰道:“師姐,彆擔心,你看我現在好好的,一點兒事都沒有!”百裡濯極有耐心,一句話說了一遍又一遍,隻為了消散她心中突然間洶湧冒出的恐懼,想讓她平靜下來。而兩人如此動作,就如同一個再顯眼不過的靶子,全部暴露在敵人的麵前,對於這樣的好機會,馮澤怎麼可能放過,當下,他迅速地對手,飛快地朝著百裡濯襲來。無數支飛箭朝著兩人呼嘯而去,那攻擊之迅猛。他這是完全下了死手,若不趁著這時候,將對方斃命,更待何時!徐豫幾人見此,拚著被對手重傷的危險想要將飛箭攔截下來,那徐恒更是拚著體內最後一口氣,提著大刀,將這些飛箭攔腰斬斷。隻是,不夠,完全不夠!這些飛箭數量太多。且鎖定了百裡濯兩人,根本不存在射偏的可能,即使被徐豫幾人攔截了一些,也還不夠!徐恒將最後的幾支飛箭攔腰斬斷,可那飛箭斷是斷了,可它的速度實在太快,被斬斷的前半截依舊以原速度前行。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能攔截一次,卻沒有多餘的時間攔截第二次。眼看著那斷裂的飛箭就要將兩人徹底射穿。背後仿佛長了一雙眼睛的百裡濯猛地回過頭來,伸手一揮,那些朝著他們飛射而來的斷箭儘皆粉碎。他盯著馮澤幾人,眉宇間儘是戾氣。陰狠地說著:“若你們真的如此想死,那便成全你們吧!”說罷,百裡濯將之前收集起來的妖獸精血全部服下,在那些精血的作用下。他的實力開始暴漲,元嬰頂峰,化神初期。化神中期,一直升到了化神後期才堪堪停歇下來。利用妖獸精血來暫時提升自己修為,是每隻超階妖獸都會的技能,至於會提升到何種程度,完全提供的能量有多少。這些精血原本是用來給他進階的,硬生生地提升一個階級,便可知這其中的能量到底有多龐大!此時,得到了強大力量的百裡濯看起來就是一名無敵的戰神,神色冰冷,那眸光就像有著能刀刃一般,能輕易地將人割傷。同等級之下,若想傷到空間屬性的修士,那簡直是做夢!馮澤見此,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退卻之心,除了保命之外,還需要將這個消息帶給家族,否則,有這樣的一個威脅在,家族如何安生!隻是,有些時候,不是他們想逃就能逃的!百裡濯的身影在幾人中飛快地穿梭,他每停留到一個人的麵前,那人要麼是被洞穿喉管,要麼是被震碎丹田,這雷霆手段,讓徐家人看了都覺得心驚膽戰,隻覺得全身都有些涼涼的。身體沒了氣息,還有元嬰在,這些修士想要用元嬰血遁離開,隻是,有夏青安這個專門對付這種虛無之物的雷靈根修士在,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脫。隻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馮家整整七名化神期修士,竟無一人逃脫,更彆說活下來了。而此時,百裡濯全身都沾滿了血液,手裡握著的那根長矛,早已被鮮血染紅,他神色冷厲,看起來就像是浴血的修羅。當他冰冷的視線落在徐豫幾人的身上時,那殺氣衝天的樣子讓他們狠狠地驚了驚。“發血誓,不得對我二人不利,也不得將今天這事泄露出去!”百裡濯可不是什麼友善之輩,若不是為了那顆水靈珠,徐家這群人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他的要求全都是為了自保,並不算過分,心中對百裡濯拉攏之心更重的徐豫幾人自然不會推脫,立即乾脆地發下血誓。血誓的限製性太強了,一旦違背,絕對是身死魂滅的下場!是以,等著幾人一一發下血誓,百裡濯這才放心地跌倒在地,強行提升實力的後遺症太強,恐怕接下來的很長一算時間裡,他都會如同廢人一般,連行走都將變得勉強。夏青安上前,將他攬入懷中,心酸得想要落淚,此時的他太過脆弱,這讓她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麵時,他一個小小的孩子,沉默地站在青雲峰主的旁邊,顯得格外的脆弱無助。就因為那份無助,她想著父母雙亡的自己,才將他要了過來。百裡濯無力地靠在夏青安的身上,看著她的神色,輕笑出聲:“怕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夏青安抿緊了唇,也不說話,更加不看他。與此同時,馮家本部,馮澤幾人的本命玉牌隨之碎裂,那看守在這裡的道童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見此,立即驚恐地瞪大了眼,而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驚叫著:“不好啦,不好啦。”徐豫瞧著安安靜靜地夏青安,風吹得她的衣衫揚起,整個人單薄得厲害,他又瞧著那沒有了之前的狠戾之氣,脆弱得仿佛輕輕一推就能喪命的百裡濯,試探問道:“姑娘,此處剛經曆大戰,鬨出的動靜太大,恐怕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修士前來查看,為避免麻煩,我們需趕緊離開才行。”隨著夏青安點點頭,徐豫立即祭出一葉飛舟,在她小心地將百裡濯帶在上麵之後,徐豫立即驅使著飛舟朝著寧安城的方向行駛。離開之前,還有人回過頭去瞧那地上七零八落的屍體,每個人的死狀都極為淒慘,臉上要麼帶著極度的驚恐,要麼帶著被殺的不可置信,甚至有些人的腦袋直接被洞穿,連表情都瞧不見。即使身為敵人,瞧著這些人的死狀,他也覺得涼颼颼的。幾人越行越遠,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際,而此處所有的一切都將永遠地埋葬在大山中。大約飛行了四五個時辰,徐豫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家族駐地,這駐地很大,遠遠看去也很磅礴大氣,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應有儘有,隻是近了,卻能發現這駐地的破敗與老舊。亭台樓閣上的瓦礫上長著綠綠的青苔,小橋像是經曆過不知多少的風吹日曬顯得格外的滄桑,那流水也因沒什麼人打理,而顯得有些渾濁。庭院中的花草有些頹敗,臟亂的葉子花瓣散落了一地,見此情形,哪怕徐豫幾人的臉皮再厚,也有些不自然,假意咳嗽了兩聲,說道:“地方簡陋,請兩位多多包涵,你放心,你們所呆的院落一定會打掃得乾乾淨淨。”夏青安隻是淡淡地點頭,隻要住的地方乾淨就行。偌大的一個宅邸,並沒有多少下人,哪怕能瞧見零星的幾個,也匆匆忙忙的,他們並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整理家族的麵子功夫。徐家並不是連請幾個下人的錢財都沒有,而是在馮家的逼迫下,根本沒人敢來,能留在這裡的,絕大部分都是死忠,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彆家勢力的可能。等飛舟落了地,一名女子立即迎了上來,顯得有幾分俏皮可愛:“幾位叔叔,你們回來啦!”說著,她那靈動的雙眸閃閃發亮,似乎在期待什麼禮物,隻是,當她瞧見幾乎隻剩下半條命的徐恒時,臉上的笑容一僵,立即衝上前,含著淚,有些不敢觸碰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哽咽地說著:“你們這是怎麼了?”她瞧著眾人,發現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傷,神色狼狽,完全沒有化神期修士該有的風度。徐恒大笑著拍拍女子的腦袋,說道:“哭什麼,我們不是好好的嗎?至於這些傷,養個十天半個月的,就好了!”“才不是這樣!”女子大叫著反駁,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她任性地要求極為叔叔為她去大山中捕捉一隻妖寵,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徐豫一瞧見她這幅樣子,自然清楚她在想些什麼,板著臉訓道:“自責什麼,我們受傷與你無關。快去請你的父親去議事廳,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