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之外,相比於當初剛來時的熱鬨場景,顯得荒涼無比,幾乎看不到人影,地上長滿了雜草,隨風搖蕩,從這些雜草來看,這裡恐怕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我們現在去哪?”聞言,夏青安挑眉:“你那麼急哄哄地催我走,不是因為確定了目的地?”徐聞之更為詫異:“難道你不知道去哪?”隨即,徐聞之極為鄙視地瞧了夏青安一眼,以前不管去哪,她不是都有明確的目標嗎?害他以為她有什麼本事擁有秘境的地圖。“你那什麼眼神,就算我對秘境的一些情況比較清楚,但你要知道現在已經過去九年多了,這麼長時間,有什麼好東西早被人得了,還能等到你?彆開玩笑了!”徐聞之一噎,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夏青安是女人,他還真想痛扁她一頓。“這秘境裡的風景還算不錯,你要不要到處去逛逛?說不定還能撿個漏!”徐聞之聳聳肩,表示沒有異議。隨即,夏青安將食指放在嘴邊,吹出一個響亮的口哨,她也隻是試一試,九年的時間,能改變太多東西,也不知那隻雷鷹還在不在。沒有簽訂契約,而且也沒建立多深厚的感情,夏青安並沒抱多大的希望,可沒想到,在她的口哨聲響起時,在遠方的山林裡,一道鷹鳴隨之呼應,緊接著,山林中,飛出一隻龐大的雷鷹,九年的時間,他們的實力在增長,雷鷹也不例外。看上去,它所散發出的氣勢比之前強了不少。雷鷹展著寬闊渾厚的雙翼,那矯健的身姿能讓無數生物羨慕,隻見它瞬間來到了夏青安的麵前。以一種絕對臣服的姿態趴在她的麵前,仿佛哪怕夏青安用刀割了它的脖子,它也不會有所反抗。此時,徐聞之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吃驚來形容了,他看了看那體型龐大得能威懾不少人的雷鷹,又看了看在夏青安肩頭極為跳脫的烈焰火獅,愣愣地問道:“你到底有多少隻妖寵?”一名修士不是隻能契約一隻妖寵嗎?而夏青安竟然有兩隻,這簡直不科學!夏青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涼涼地說道:“誰說它們是我的妖寵了?”說罷,夏青安站上了雷鷹的背。回過頭來繼續說道:“你還要不要走?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像雷鷹這種高階妖獸,是有一定傲氣的,完全無法接受自己不承認的人踩上自己的背,所以,就隻能辛苦你自己跑了?”徐聞之瞧著夏青安那笑眯眯的眼神,怎麼瞧怎麼陰險狡詐。咬牙說道:“我懂!隻希望你彆飛得太高摔得粉身碎骨!”夏青安才不在乎它那詛咒一般的話,摸了摸雷鷹脖子上那極為光滑柔順的羽毛,又輕輕地拍了拍,隨即。雷鷹發出一句響亮的鳴叫,那巨大銳利的雙翼再次展開,極為穩當地衝上了天空。以前,她並未讓徐聞之發現雷鷹的存在。隻因心裡還有一點防備心,可如今,馬上就要離開秘境。也就無所謂防不防了,離開之後,大家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礙誰!很快,徐聞之便驅使著一葉扁舟追了上來,他仿佛認定了夏青安知道秘境裡哪些地方有好東西,即使臉色不怎麼好看,也緊緊地跟著。夏青安完全無所謂,她真的隻是想看看風景而已!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上輩子知道的好地方就那麼幾處,如今已經全部去過了,彆的也沒什麼好期待的,剩下的時間裡,若是恰巧又得到了什麼,自然是好,如果沒有,那也沒什麼!反正她的本命法寶已經做好,比上輩子好了不止一個層次,她也知足了。雷鷹飛得很高很高,夏青安站在它的背上,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仿佛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儘掌握在手中,那種心胸激蕩的感覺沒有切身經曆過是完全無法理會的!秘境裡,沒有人類的刻意破壞,風景真的不錯,疑是銀河落九天一般的瀑布,跌宕起伏如海浪一般的山巒,廣闊無垠風吹草低見牛羊一般的草原,真的很美很美。欣賞著這些風景,心中那些與百裡濯分離的惆悵也消失得差不多,不再覺得日子難捱,不過有時候她也會想著,若是此時他陪在她身邊一起欣賞這些風景該有多好!夏青安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幾天,便被眼前的景象破壞得乾乾淨淨。她站得高,看得遠,地麵上的情況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眼簾,曹楊幾人極為狼狽地奔逃著,身上的傷慘不忍睹,血液幾乎要將他們整個身子洗刷一遍,在他們的身後,十來人得意地追擊,臉上極為自信,仿佛貓捉老鼠一般的戲耍。曹楊幾人早已精疲力儘,再加上傷痕累累,很快,他們便被追上,水泄不通地包圍起來,為首的那名男修極為囂張地握著手中的大刀拍著曹楊那麵無表情的臉,陰狠地說著:“你們逃啊,不是挺厲害的嗎?連老子看中的東西也敢拿,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曹楊緊抿著唇,那麼遠的距離,夏青安甚至瞧不清他的眼眸裡是否有著恐懼,不過,即使已經成了任由彆人宰割的魚肉,他的背梁始終挺直,如鬆柏一般的挺拔著。近十年的時間,這個人好像並沒有絲毫的變化。眼看著那群男修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就要將曹楊幾人的命給留下,夏青安趕緊拍了拍雷鷹的脖子,命令道:“阻止他們!”緊接著,那屬於九階妖獸的威壓壓了下去,讓那群最高不過金丹後期的修士頓時跌在了地上,他們瞧著雷鷹迅速地朝他們俯衝而來,眼眸中充滿了恐懼,有些膽小一點的,甚至尿了褲子!夏青安可不會與這群人客氣,想著他們先前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就知道,這群人欺軟怕強,心裡也極為記仇,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千百倍地將自己曾經所受的欺辱還回來!在夏青安的命令下,雷鷹如同從地獄而來的死神一般,飛快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在那種強大的威壓下,彆說抵抗了,他們能站起來走一走就算不錯了!這一刻,他們才是真正地成了待宰的羔羊。很快,這群男修便被解決,極為淒慘地躺在地上,各有各的死狀。夏青安從雷鷹的背上跳下,來到曹楊的跟前,丟給他一個瓷瓶,曹楊接過,從中取出一枚丹藥服下,便將其遞給了其他受傷之人。彆的人夏青安也認識,是當初鬱一朝專門給她介紹過的,隻是不太熟悉。“我說,你不是挺強的嗎?竟然還能把自個兒折騰成這幅模樣,真不知道該佩服你還是該洗刷你!”曹楊抬起頭來瞧了夏青安一眼,沉默不語,他知道在夏青安的麵前說不過她,越說估計自己還越憋屈,還不如直接讓對方自討沒趣。夏青安也清楚他那悶騷的性子,直接轉過頭朝那一名好像叫黃臨的人問去:“能說一說這是怎麼回事嗎?”這群人對鬱一朝有著絕對的忠心,他們也知道夏青安的身份,黃臨也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地將具體情況說了出來。原來,他們在進入秘境之後,心裡一直謹記著當初鬱一朝的吩咐,找到她並且保護她,隻是瞧著時間慢慢過去,他們這夥人除了她之外幾乎全都集合了,就是找不到她的身影,心中自然越來越著急。秘境裡麵,凶險無處不在,眼看著隻差幾個月的時間就要被強行驅逐秘境了,他們還未找到人,甚至於完全沒有尋到過她的痕跡,他們幾乎全以為她已遭遇不測。而追擊他們的那夥人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他們尋人的消息,故意放出一個假信息,引誘他們前去,他們儘管心底不怎麼相信,但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去了,結果卻遭到陷阱與埋伏。那夥人想要搶奪他們身上的東西,他們自然不肯,強行突圍,後來的情況自然就是夏青安所瞧見的。挺完訴說,夏青安完全沒想到,這群人受此重傷,還與她有關,此時,她瞧著狼狽不已的他們,心裡感動的同時還有些愧疚。若不是她及時感到,這群人真的就死了!這時候,老愛找曹楊茬的夏青安瞧著他身上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又想著先前刺他的話,突然有些心虛,說道:“對不起大家了,這些年我一直呆在一個洞府中煉製法寶,也沒給你們留下什麼訊息,害得你們如此辛苦地尋找。”“沒事兒,夏長老先前不也救了我們一命嗎?況且,夏長老隻要還好好地活著,我們也就不至於愧對於少主!”夏長老?聽到這陌生的稱呼,夏青安好久才反應過來,原來她還是一琴城的榮譽長老。她看著這一張張臟亂卻極為真誠的臉,忽而輕輕一笑:“這些年你們應該一直忙著尋我,也沒怎麼注意彆的東西吧,秘境一輩子可就隻能來這一次,決不能浪費了,等你們傷好了,我帶你們去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