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青安高高地將眉挑起,“不知是個怎樣的疼法,是這樣?還是這樣?”說著,夏青安揪起了百裡濯的耳朵,呈三百六十度旋轉,揪得他不停地求饒喊疼。這時候,即便徐聞之自個兒都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見到這一幕,也極為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來:“枉費老子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第一次見此如此窩囊的軟腳蝦!”聞言,還沒等百裡濯發作,夏青安抬起頭來,朝著徐聞之輕輕一瞥,讓他狂妄的笑聲戛然而止,扭著頭,以一種憂傷的弧度看著頭頂,仿佛這樣,就能掩蓋他取笑百裡濯的事實。“窩囊?軟腳蝦?”夏青安輕飄飄地說著,很不厚道將石屋底下的缺口弄大了幾分,笑眯眯地說著,“道友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窩囊的軟腳蝦,想必是極為稀罕的,青安一向樂於助人,既然道友如此喜歡,那就讓你變成軟腳蝦好了!”感受著底下的溫度高了幾分,徐聞之想著自己與光屁股修士的距離又近了幾分,心中留下了悔恨的淚水,麻痹的誰要是再敢在他麵前說什麼女人都是水做的,需要疼惜愛護,他首先將這個人大卸八塊!相比於徐聞之心中的苦逼,百裡濯則歡欣異常,目光閃閃地望著這一幕,師姐在為他出頭,師姐竟然在為他出頭!收拾完了徐聞之,夏青安再次把目光放在了百裡濯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目光太過銳利,百裡濯嚇得立即低下了頭,緊接著,他又覺得這樣還不夠,肯定不能逃脫懲罰,乾脆繼續施展苦肉計。隻見他明明興奮地想要撲進夏青安的懷中。卻在奔跑幾步後,因身體虛弱而踉蹌幾步,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隨即,他又慌慌張張地抬起頭來,急切地說道:“師姐,我……我隻是不小心……你放心,我沒事……”說罷,百裡濯慌亂地想要站起身來,也不知是不是全身無力。隻見他剛剛站起,又跌坐在地,這一次,跌倒的位置恰好壓著他背後恐怖的傷口,百裡濯隱忍著幾乎破口而出的痛呼,很是勉強地對著夏青安笑了笑:“師姐,你彆擔心,我……”此時,一個不願讓師姐為自個兒擔心而隱忍下所有痛楚的好少年形象被百裡濯淋漓儘致地表現了出來。夏青安緊皺著眉頭,儘管心裡極為清楚他這番表現有著作秀的存在,但那傷卻是騙不了人的,她沉著臉。訓道:“趴回去!”見狀,百裡濯有些委屈地低下頭,極為落寞地站起,乖巧地趴在了毯子上。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失意之人的形象,實則心底早已激動得血液沸騰,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大笑出聲。師姐在關心他。師姐在關心他!直到這時候,百裡濯才深切的明白,想要忍著笑比忍著哭要辛苦百倍!徐聞之對百裡濯的表現嗤之以鼻,如此傻逼,這個女人還傻逼地相信了!時間緩緩地過去,百裡濯極為乖巧地趴在毯子上養傷,夏青安則盤坐在旁邊閉目養神,兩人都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看得徐聞之恨得癢癢,明明他都快要被燒死在這裡了,這兩人竟然還不慌,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喂,本大爺要是被燒死了變成了真真正正的孤魂野鬼,肯定召集無數鬼小弟將你們嚇死!”說著,徐聞之又高傲地揚了揚頭,“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地將本大爺放了,本大爺若是心情好了,說不定還能放你們一馬。”熟話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夏青安隻不過抬了抬眼皮,涼涼地說道:“你還是變成孤魂野鬼來把我嚇死吧!”說罷,夏青安再次閉上了眼,沒了動靜。見此,徐聞之不由得急了:“喂喂喂,彆閉眼啊,本大……我好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我與你們今日無冤,往日無仇的,何必趕儘殺絕,我死了沒關係,可讓你們徒增了殺孽,成了心魔可怎麼辦?”徐聞之一副為你們好的模樣倒把夏青安逗笑了,隨即,她擺正了表情,變得極為嚴肅深沉,毫不在乎地說道:“一條生命算什麼,折在我手裡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也不差你一個,你放心,我心裡素質強大得很,不過殺一個人而已,連點漣漪都掀不起,更彆說產生心魔了,所以道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徐聞之真心快哭了,黑心肝啊,怎麼就讓他碰上了!突然,夏青安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上前幾步,問道:“道友可否告訴我,你來地底火山做什麼?”聞言,徐聞之原本還哭喪著的一張臉,立即變得鄙夷起來,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說道:“這裡可是秘境,秘境啊大娘,來秘境的誰不是來尋各種機緣的?”“火山裡的通道複雜多變,荒涼得緊,根本沒什麼好東西,你既然是來尋找機緣的,怎麼會來這裡?”這下,徐聞之的表情已經不是鄙夷了,而是歎息地搖著頭,斜望著頭頂,無奈憂愁地說著:“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竟然會有智商如此低下之人,我真為這個無望的世界感到著急。”夏青安的臉一黑,將底下的缺口猛地加大了幾分,憤怒的火靈王努力朝著石屋擠進,舞動著的火焰幾乎將徐聞之整個人包裹起來。徐聞之哇哇大叫起來:“不要這樣啊姑奶奶,會死人的,我好好說還不行嗎?我是變異火靈根啊,不在火山裡需求機緣,難道還去海底麼?”夏青安一僵,好像她真的問的是傻話!可即便她心裡清楚了,嘴上也絕對是不會承認的,隻是不動聲色地將缺口合攏,將火靈王逼了出去,然後操控著禁錮著徐聞之的石手放下一點,她上前,和顏悅色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道友,經過這麼久的觀察,我覺得你是個極為靠譜之人,我們合作一把如何?”“不要!”徐聞之極為傲嬌地一扭頭。“就是就是!”百裡濯趕緊將話接了過來,他叮叮咚咚地跑到夏青安跟前,說道,“師姐,我們殺了他吧,不管帶著他還是放了他都是一種麻煩,殺了他一勞永逸,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為你尋來,根本不需要這個無能之人幫忙!”聽到如此貶低,徐聞之怒了:“小屁孩,你說誰無能之人!臥槽,本大爺可是堪比元嬰修士的金丹頂峰修為,這秘境裡還有誰比老子厲害的,站出來,本大爺把他砍了!”百裡濯嗤笑:“既然你如此厲害,就不該能被我這個小屁孩任意欺負!”百裡濯將小屁孩三個字咬得極其地重,重生一次,若說不滿意的,便是年齡以及這具小身板,這些東西老是被拿出來說事,百裡濯早就煩透了,而且這還不是最惱火的,最令人氣憤的,他這樣看上去根本沒有多大的信服力,無法給予師姐安全感!而且有些事情,作為十歲稚齡的他,隻能在腦海中瞎想,完全無法付諸行動!所以,小屁孩三個字完全是他的痛啊!“切,巨龍還有打盹的時候,就不允許本大爺鬆懈一次?”“哦,原來你的真實能力很強悍,隻是鬆懈了一下啊。”夏青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徐聞之則得意洋洋地仰起頭,仿佛在說:你知道就好!“既然你這麼厲害,我們哪裡還敢和你合作,放了你的時候不就是我們命絕的時候嗎?還是殺了穩妥一些!”說罷,夏青安掐動印決,就要將徐聞之從石屋裡扔出去,徐聞之徹底急了,慌亂說道:“我錯了還不行嗎?姑奶奶!我與你們合作還不行嗎?”夏青安滿意地點頭,熔爐之心極難馴服,她和百裡濯兩人真不一定成事,即便成了,代價也應該是慘重的。“既然同意了,那就發下血誓吧,在地底火山中尋到的任何寶物,我能挑選任意一樣,彆的我也不和你爭,就歸你所有。怎麼樣,道友,我大方吧,我這樣的合作方是不是世間難尋?”徐聞之翻了一個白眼,他敢保證,這樣東西絕逼是最貴重的,彆的絕逼是不值幾個錢的!心不甘情不願地發下血誓,徐聞之努了努身體,示意夏青安將他身上的枷鎖去掉,夏青安仿佛才想起似地,極為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呀,真是抱歉,一不小心就怠慢了盟友,道友,我想你這種心胸寬廣之人應該能原諒小女子的無心之失吧?”聞言,徐聞之無力吐槽,隻是恨恨地說了一聲:“真是抱歉得很,我自小就心胸狹窄!”“聽說心胸狹窄之人極容易產生心魔,渡劫成功率也要低一半。”徐聞之:“……”你夠狠!夏青安稍稍設置了一下石屋,讓徐聞之能看清外麵的情況,熊熊的火焰將石屋團團包圍,她才緩緩地說道:“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把這個大家夥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