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 始終留不住(1 / 1)

無字拚圖 風魂 3444 字 1個月前

夕梨睜大了眼,怔怔的看著我,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夕梨!”“夕梨小姐。”周圍幾個男人表情各異的叫了幾聲,她也像沒聽見一樣,帶著很震驚的表情,一步步向我走過來。我坐在桌上沒動,微笑著,揚起手來打了個招呼,“喲,晚上好。夕梨。”她看著我,“你——”卡爾忙道:“夕梨,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我斜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是呢,逢場作戲而已。夕梨你不要誤會。”卡爾也看我一眼,閉了嘴。夕梨對我們的解釋恍若未聞,看了我很久,然後也歎了口氣,“果然是看錯了呢。想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挑起眉來,“什麼?”她輕輕笑了笑,“你長得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呢。”看起來我長得像某人給她的衝擊,甚至比她看到我和卡爾膩在一起來要大。我索性就將話往這邊引開去?“哦?什麼人?”“在日本的時候,一個認識的學長。”夕梨看著我,“不過,歐陽學長是男生——”我驚得從桌子上跌下來。不會這麼巧吧?我們跳到五百年前的戰國,碰上阿驁一個學妹。這三千年前的西台,居然又有一個。阿驁他們學校專產穿越女主角嗎?夕梨伸手來扶我,“呀,你怎麼了?”我為了掩飾自己的吃驚裝模作樣的咳了聲,然後試探性的問,“你說的這個學長,是不是叫歐陽驁?今年十八歲?高三?和我長得一樣?個子比我高?會小提琴和鋼琴?待人很溫柔?”她隻聽得前麵兩個問題,臉色就變了,我一路問下去,她的眼睛越睜越大。“是,沒錯。但是,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日本的學長的事?”看起來的確是阿驁的學妹沒錯。我歎了口氣,站直身子,向她伸出手,“請容我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歐陽桀,正是你所認識的那個歐陽學長的孿生姐姐。”夕梨驚得張大了嘴,老半天才合起來,顫抖的握緊了我的手,一副激動得不知道要說什麼的表情。雖然我這人生性涼薄了一點,但我想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他鄉遇故知本來就是很讓人興奮的事情,我們兩個雖然算不上什麼故知,但總算是同一個地方的人,這個他鄉又他得太遠了一點,何況還有阿驁這層關係在裡麵。看著夕梨的臉,我突然想起阿驁來。不知他若在三千年前的世界看到自己學妹是什麼心情。不知道……他現在在埃及……過得怎麼樣……心口突然隱隱作疼,就好像被人重重擊了一拳一般,一時間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半晌聽到夕梨在問,“歐陽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可是古代的西台帝國啊。”我回過神來,輕輕笑了笑,“啊,這件事說來可就話長了,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王子看著我們,這時才插話道:“你和夕梨是一個地方的人?”我點頭,“就算吧。”卡爾舉起手裡的杯子,一邊的近侍連忙倒上酒。卡爾笑著,“那麼今天還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讓我們為這次特彆的會麵乾一杯。歐陽小姐,請入座。”“嗯,我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有跟我一樣穿越了時空的人。太高興了,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喝一杯。”夕梨也附合著拉著我坐到旁邊的位子上,並且自己給我倒了酒,笑得像朵花似的。“你要是沒有彆的事情的話,今天留下來吧。陪我說說話。”我看著她的臉,竟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笑了笑,點下頭。晚上夕梨拖著我和她一起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問學校怎麼樣,城市怎麼樣,最近流行什麼,她喜歡的歌手有沒有出新的CD……說著說著,她自己的神色先黯下去,慢慢聲音便小下來,住了嘴,然後翻了個身,睡去了。月光從窗口漫進來,她的臉在月光下宛如玉雕,睫毛微微顫動,睡得並不太安穩。我歎了口氣,她現在的心情,想必很矛盾吧。一方麵是自己的國家親友,一方麵是唯一的愛人,哪一邊都不舍得放棄。大概是下午睡過頭了,我在床上滾了好一會,始終沒辦法入睡,於是索性起來想出去走走。才出門就看到外麵走廊的欄杆上坐著一個人,修長的腿架在欄杆上,背靠著走廊的柱子,頭微微偏向這邊,金色的發在夜風裡飛揚,俊美的臉上無儘寂寥。我微微怔了一下,他的目光掃到我,也怔了一下,然後便淡淡笑了笑。於是我揚起手來,一邊打招呼一邊走過去,“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窗。王子真有雅興啊。”卡爾微微皺了眉,重複了我念的那兩句詩,“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窗?這是什麼?什麼意思?”“啊,那個……”是我看武俠看到的,覺得這場景很襯,就不自覺的念出來了。具體是怎麼解釋的,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於是就胡亂照字麵上的意思說,“是我家鄉的兩句詩,意思是,這樣的美麗的晚上,你為了誰一個人站在窗外吹風?”王子沉吟了一會,目光像是要透過牆壁,看到睡在裡麵的那個人,很久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你們的家鄉,是個怎麼樣子的國家?可以告訴我麼?”他問得是“你們”,大概想知道的隻是夕梨的國家吧。我笑了聲,也在欄杆上坐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講那邊的世界給他聽。我們的衣食住行,我們的學習工作,我們的休閒娛樂……卡爾聽得很認真,偶爾插一兩句,待我覺得講得差不多了停下來,他才又歎了聲,輕輕道:“似乎,是比我這裡好很多的地方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微微垂下來,神色有點黯淡,卻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那個決心想必是令他傷心的。我看著他,也跟著輕輕歎了聲,“不舍得麼?”他抬眼來瞟了我一眼,淡淡的,寂寥的微笑。“不舍得也要舍得啊。要走的,始終是留不住。”“如果你開口的話,夕梨會留下的,你知道她——”“我怎麼能做那麼殘忍的事情?”王子揚起一隻手來,打斷我。“如你所說,她回去比在這裡要好得太多了。而且,她有父母姐妹在等著她……”他的聲音漸漸小下去,淹在風裡。對相愛的人而言,這樣的決定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我皺了眉,正想反駁他,卡爾的近侍跑過來,看到我在這裡,先怔了一怔。卡爾揚揚手說:“無妨。”他才稟報,“埃及駐西台武官拉姆塞斯求見。”卡爾沒說什麼,我先驚了一驚,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嚇?”那家夥不是吧,這種時候了,還跑來乾什麼?卡爾斜睨著我,“說起來,你那個隨從也是埃及人呢。你認識拉姆塞斯?”“啊,認識。”“那麼我們一起過去吧,看看他來做什麼。”卡爾微笑著,也站了起來,率先往大廳那邊走。我隨即跟過去。進去大廳第一眼就看到拉姆塞斯在那裡不安的來往踱步,卡爾走進去,他才停下來,好像鬆了口氣一般,行了禮,目光卻越過卡爾的肩,看向我。卡爾隨頭他的目光回頭看我一眼,笑了笑。“不知道拉姆塞斯大人深夜前來,有什麼要緊事沒有?”“我隻是來接我的女人回去。”拉姆塞斯指向我,毫不忌諱的說。我翻了個白眼,哪有這樣的人?而卡爾居然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看一眼我,看一眼拉姆塞斯。感覺上兩個男人在眼神裡交換了某些我不太明了的東西,然後卡爾一伸手,微笑道:“請便。”於是拉姆塞斯便走過來,牽了我的手便往外走。“喂,喂。”我連連叫了幾聲,“這算什麼啊?”“抱歉,”出了門,他稍微緩了一下腳步,轉過來看著我,深吸了口氣,“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啊。”“我想來想去,還是坐不住。即使沒有生命危險,我也不能讓你在彆的男人家裡過夜。”他伸手抱起我,放到馬背上,自己跟著躍上來,雙臂緊緊的圈住我,附在我耳邊低喃,“你是我的。”像有一把火從我耳畔燎起來,我微微紅了臉,“警告你啊,沒事不要亂說話,誰會是你的——”指責的話顯然因為我的臉紅而失去了應有的力度。拉姆塞斯輕笑了聲,用一個吻堵住我下麵的話,手一抖韁繩,馬開始撒開了腿向前跑去。“等一下,”我推開他一點,叫道,“坦尼還被關在那裡——”他騰出一隻手來固定我,再一次用自己的唇舌堵住我,末了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聲音低低的,帶著點警告的意味,“彆在我麵前對彆的男人表現得那麼關心,我會吃醋的。”我捂著被他咬痛的唇,瞪著他,“喂,你最好搞清楚,即使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也不代表你可以頤指氣使的乾涉我的行動和思想,我絕不會是任何人的附庸。”他靜了一會,輕輕歎了口氣,“你不用擔心,卡爾連你這主犯都放了,怎麼會難為坦尼?明天他自己會回來啦。”拉姆塞斯將手移到我的胸口,按下去,“有時候還真想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我做這麼多事,在你心裡,難道就連一個坦尼也比不上麼?”他的手溫熱,聲音裡卻有著一種令人發冷的悲哀。我不由怔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覆上他的,喃喃的喚了聲,“拉姆塞斯。”他看了我很久,然後又歎了聲,抱緊我,將臉埋進我的肩窩裡,聲音悶悶的傳出來,“我還真是敗給你了。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才好?”他的呼吸緊貼在我的皮膚上,有一種*的感覺慢慢從皮膚滲進去,纏住了我的心。那是一種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的情緒,我禁不住又叫了聲,“拉姆塞斯。”“嗯。”他抬起頭,用鼻音答。“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裡,你會怎麼辦?”我扭過身子,讓自己能看到他的眼。“去哪裡?我可以陪你去。”他說。“很遠的地方,不在埃及,也不在西台,在遙遠的東方。你大概不能去。”“有多遠?”“遠到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他形容這個時間上的距離。他的手又收了收,將我拉得更靠近自己一些。“不能不去嗎?”“不能。這世上總有些事情是自己無法掌握的。”我歎了聲,就好像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到三千年前的埃及。“我會將你留下來。”他看著我,一字一字的,堅定的說,“我會不擇手段的將你留下來,就算你會恨我,我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我望著他堅定的眼,不由得就想起卡爾之前說過的話來。不知道這兩種答案,哪一個才是更愛的表現。拉姆塞斯抱緊我,再一次像發表什麼宣言一樣,認真的說,“你是我的。”我感覺自己在他那樣的目光裡整個人都軟化下來,什麼也說不出來,就那樣軟綿綿的靠在他的懷裡。那個瞬間,有一種就這樣跟他走到天涯海角也無所謂的感覺。“得得”的馬蹄聲像是催眠曲,沒過一會,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坦尼果然在第二天早上便自己回來了。再隔一天,卡爾被元老院一致通過受封為皇太子。我和拉姆塞斯混在人群裡跑去觀禮。卡爾受了封,站出來向群眾揮手示意的時候,那一陣呼聲,真是天搖地動一般。“真是眾望所歸啊。”我讚歎。“嗯。”旁邊的人附和。我斜眼看向身邊黑發黑眼的小女生,“咦,夕梨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微笑,“我不在這裡要在哪裡?”我指指那高台之上,“那家夥能當皇太子,你才是最大的功臣吧,又是他的妃子,怎麼著也得站在旁邊吧?”“沒那回事。”她稍微低了頭,“王子能夠成為太子是因為他本身的優秀,我什麼都沒做。我……”她頓了一下,“我並沒有能站在他身邊的資格。他遲早會迎娶一位身份相當的公主做正妃,而我也會在明年春天返回日本。我們……不可能……”我看著她,歎了口氣。這一對也真是奇怪啊,明明都那樣的喜歡對方,卻誰也不肯先邁出一步。“管他呢,你現在總還在這裡不是嗎?”我拉起夕梨的手,“走,我們去找他。”“歐陽小姐。等一下,不要——”事實上她不叫我停下,我們也沒能走多遠。站在入口的樓梯兩邊的士兵刷的將長戟交叉放下來,攔住我們的去路。“讓開。”我叫道,“你們難道不認識這是誰嗎?她可是卡爾王子的側妃。西台的戰爭女神。”“很抱歉,她隻是個側妃。”士兵還沒說話,一把令我極度不快的聲音插進來解釋。我微微仰起頭,看到站在幾級石階之上有著金色長發,絕美容顏的神官,重重哼了聲,“喲,這不是烏魯西嘛。”神官微微欠身,“上次承蒙小姐熱情款待,在下時刻銘記在心,日後自當加倍回報。”誰都能聽出來他這句話什麼意思。我又哼了一聲,挑起眉,“廢話少說,我隨時等著你就是了。讓開,我們要上去。”“隻怕不能讓小姐你如願。”他淡淡的笑,“這裡正在舉行皇室的慶典,除了皇室、貴族和元老院成員以外,彆的人是不能進去的。尤其是出身低賤的女人。”“你——”我實在很像衝上去暴扁他一頓。但是一方麵夕梨死命拖住我,一方麵我自己也知道在這種場合鬨起來沒我的好處,隻得咬牙忍了,恨恨的和夕梨回到休息區。拉姆塞斯本來在看什麼東西的,見我們過來,順手就收起來了。我板著臉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他笑了聲,伸手捏捏我的臉,“怎麼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剛才碰到烏魯西了,那家夥揚言報複我,還不準我和夕梨上去找卡爾。”我恨恨的朝空中揮了兩拳,“早知道一開始就應該殺了他。”拉姆塞斯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歐陽,那個人的話……”“放心啦,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來幾次我揍他幾次。”我大咧咧的一擺手,不想再提那掃興的家夥,“你剛剛在看什麼?”“沒什麼。”我湊近他,“是埃及來的密報嗎?”他笑了聲,“你眼睛還真尖。”“說什麼了?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本來順口就想問,有沒有阿驁的消息。但話到了嘴邊,那個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不出口。於是一下子噎在那裡。拉姆塞斯看了我一眼,神色很複雜,但卻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哈,“真沒什麼。”有點不對勁。我盯著他,“拉姆塞斯!”他彆開眼不看我。我將他的臉正過來,“呐,你知道我的。對我隱瞞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吸了口氣,“你先答應我,聽完之後不要衝動。”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抓著他就叫,“阿驁出事了對不對?我弟弟出什麼事了?他怎麼了?”“先答應我。”他正色堅持。我咬緊了牙,重重點頭。“好。”“尼羅河女兒回來了。她教會了埃及人煉鐵。王很高興,人民也將她當做神一樣的愛戴。”拉姆塞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豎起耳朵,連呼吸都要屏住,隻聽他緩緩道,“凱羅爾小姐似乎和你弟弟很是要好,要好到曼菲士王開始嫉妒。有一天他們三人之間發生了衝突,具體什麼事我的人沒弄清楚,總之,歐陽驁現在已被關在大牢裡——”我轉身就往外走,拉姆塞斯一把拉住我,“你答應過我不衝動。”“那是我弟弟啊!嫡嫡親的孿生弟弟!他被關起來生死未卜你要我在這裡參加慶典?”我甩開他的手,大叫,“誰知道這密報送來的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誰知道曼菲士那暴躁又任性的家夥會乾出什麼事來?”“你打算就這樣一個人跨過沙漠渡過海洋去埃及?”我靜下來。我知道那不可能。我沒馬沒食物沒水沒向導,一個人不可能走得出西台。我需要拉姆塞斯幫我,至少,得讓我平安到達埃及。拉姆塞斯歎了口氣,伸手抱住我。“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才要你不要衝動。”我任他抱著,隻覺得渾身都涼透了。如果阿驁有事的話……好果阿驁……“多等三天好不好?”拉姆塞斯輕輕道,“我安排一下,然後就陪你回埃及。”“不。”我抬起頭來,很堅定的看著他。“你有你要做的事情,彆為我壞了事。我隻希望你能幫我準備一下路上要用的東西,應該用不了多長的時候,我今天晚上就走。”他皺了眉,重重的叫了聲,“歐陽。你要拒絕人到什麼程度?”我深吸了口氣,“抱歉。拉姆塞斯。我隻有阿驁一個弟弟,能夠早一秒鐘去救他,我就不想拖到第二秒。你明白嗎?再說,如果我一直呆在埃及的話,這種事情就不可能發生,他就不可能——”拉姆塞斯伸手按住我的唇,“彆為這種事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這種事情,很難說誰有沒有錯。喜歡一個人,又有誰能說是對或錯?如果不是我和阿驁之間發生那種事情的話,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他一個人丟在那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拉姆塞斯輕輕歎了口氣,“這樣吧,你帶一個小隊的人先走,我遲兩天一定會追上你。”我也歎了口氣,點頭。一連趕了三天路,雖然我還賺不夠快,想儘早到埃及,卻不能不顧已累得不行的人和馬。連我自己的身體,也像是完全散了架。就在我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遭到了伏擊。先是一陣急如驟雨的箭,然後是突然冒出來至少十倍於我們的敵人,將我們團團圍住。這一仗,我們敗得毫無懸念。我用劍擋下一支箭,回身一腳踢開攻過來的一個敵人,便發現我們這邊已沒幾個能站著的人了。坦尼倒在我腳邊,背上插了五六支箭,胸前還被人砍了一刀。他望著我,嘴裡吐著血沫,用儘最後的力氣道:“歐陽小姐……快……逃……”逃,我也想啊。可是目前我們這邊已沒有一匹馬能跑得動,又被人團團圍住,我怎麼可能逃得出去。正想怎麼逃,又是一陣箭雨射過來。沙漠裡連個可以躲的掩體都沒有,箭又太多,我才撥開射向胸口的箭,腿上便挨了一箭,吃痛不住,身形一個踉蹌,後背又中了兩箭,整個人跌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敵人們衝了過來,我勉強舉劍架住劈過來的一劍,卻已擋不住另一人踢過來的重重一腳。被踢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痛得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逃是逃不掉了,不如裝死吧。說不定一會他們就走了。我趴在那裡動不了,有一點自暴自棄的這樣想著,已有一人踩上了我的背,一麵叫,“隊長,找到了,那女人在這裡。”被叫做隊長的人走過來,“神官說她身上有瓶白水,要提防她裝死,一定要把頭砍回去。”踩著我的人應了聲,“知道了。”原來是烏魯西的人。我早該想到的,能出動這麼多人截殺我們的人本來就不多。或者是曼菲士那對白癡姐弟讓我大意了,烏魯西手裡畢竟是掌握著皇太後的直屬軍隊。沒有什麼人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軍隊。我太輕敵,又太心急,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意識隨著失血過多慢慢的煥散,踩在我身上的人舉起的那把斧頭在我眼前晃出一片白光,我居然在那片白光中看到了阿驁的臉。帶著一點溫柔的微笑的阿驁的臉。是臨死前產生的幻覺嗎?我用儘了最後的力氣,向那張臉伸出手。至少,在死之前,我想要再見你一麵啊……我最最親愛的……弟弟……斧頭劈斷骨頭的聲音……手乏力的垂下來……一片黑暗……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我說最近太忙肯定米有人信笑有人看到我在BS無聊了……但是因為跑去代小學一年級的課,搞得頭大如鬥,沒心思寫文,這是真的……為什麼還是發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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