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之前曾以“逍遙三笑散”對慕容複暗下毒手,怎知慕容複身負鬥轉星移神功,將其儘數給他挪移回去,此番敗在慕容複所使的六陽掌下,一時間萬念俱灰,仰天大笑,卻是死在了自己的最擅長的毒功之下,不得不說,這確實是個莫大的諷刺!慕容複靜靜的看著丁春秋,無力的身軀倒在那塊大石之下,顯得寂靜寥落,這讓慕容複少有的安靜起來,此刻或許他有點理解丁春秋了,其實誠然,丁春秋想做大做強乃至自己當掌門的初衷是無可厚非的,隻是他的性格過於偏執,在贏過蘇星河後,卻依舊得不到無崖子的認可,反而還要繼續去比試那些他一竅不通的雜學,這讓偏執的丁春秋無法接受,乃至事情一步步的趨於瘋狂,微微一歎,事情的是是非非倒也不是那麼容易說得清楚。但是丁春秋之前仰天咆哮而留下的眼淚,卻是讓慕容複微微一驚,隨即恍然,本已偏執的丁春秋因為不受無崖子的重視選擇走上邪道,而且麵對無崖子要廢其武功之時,在那般情況之下,丁春秋若是不反抗,想必也唯有死路一條。其實以丁春秋自創化功**和那手詭異莫測的毒功,著實可見他的才情如何,可惜,他的偏執將他引到一個錯誤的方向,逐漸趨於瘋狂!不再多想,轉身對著麵前的大地,拍右手袍袖一拂,呼的一陣勁風,喇喇一聲大響。地麵霎時出現一個大洞。雖然丁春秋已是。但此刻慕容複亦是決定將其掩埋,手掌一推,丁春秋的屍身順勢落入坑中,泥土慢慢撒在他身上,最後重新掩上泥土。任誰都想不到,一代星宿老怪,此刻亦落得個黃土一撮的下場,做完這些。慕容複的身形一顫,身形便是悄無聲息的劃過,如鬼如魅般的朝遠方掠去月如銀盤,懸掛遙遙天際,清涼的月光從天空傾灑而下,將整個大地都是披了一層淡淡的銀紗,在暗沉天色下,顯得格外的朦朧與神秘。慕容複仍是在山道之中,越走道旁的亂草越長,抬起頭來。望了望天上,但見但見雲淡星稀。鉤月斜掛,眉頭不由得微皺,之前丁春秋的慌忙逃竄,也是令跟在其身後的慕容複失去了方向,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此刻到了哪兒!這一路出來,卻是令慕容複極為無奈,先是遇見鳩摩智被追殺,然後見到李秋水,此番又是遇見丁春秋,一路追殺下卻是不知現在身在何處,想要趕路卻也無法了,苦笑著搖搖頭,看來今晚隻得在此地露宿一夜了,明早再行趕路。慕容複剛欲準備尋找一個安身之所,順著移動的目光,忽然頓了一頓,隻見在遠處的,一點篝火,正緩緩的升騰中,猶如黑暗中的引路燈。隨即慕容複向著篝火快步走去,隻是那篝火相隔甚遙,走了好一會仍是閃閃爍爍,許久之後,慕容複凝目望去,卻見那篝火發出綠油油的光芒,迥不同尋常火焰的色作暗紅或昏黃,望著那朵篝火,慕容複眉頭一皺,微微一愣,略微沉吟後,抬腳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這一路所發生事情已是頗多,此刻慕容複沒有心情在去橫生枝節,反正他自己隨便找個什麼地方都能休息,並非要找個什麼房屋茅舍的,轉身便欲離開!就在慕容複欲要轉身離去之時,那篝火旁,一名中年男子忽然猛的回轉過頭,眼睛直射向慕容複所在處,冷喝道:“是誰?給老子出來!”慕容複目光淡淡的盯了那人一眼,心下懶得搭理,便欲轉身離去,而就在其轉身時,但聽得嗤的一聲響,一道碧綠光芒射向朝慕容複身後射去,慕容複應變奇速,雙袖舞動,揮起一股勁風,反擊了出去,這道綠光砰的一下炸了開來。原來是此人叫了幾聲都未聽到慕容複回答,當下急不可耐的便是拿起自己的獨門暗器,朝慕容複猛地一射,此人看著綠光瞬間沒入黑夜,讓其意外的是,隻聽得嗤嗤兩道破空聲響,卻並未再有任何的回聲!“乘夜趕路,不知閣下在此,事出誤會,閣下一笑置之便是了,請閣下借道。”慕容複這幾句話不亢不卑,言語中亦是表露了慕容複不想橫生枝節,所以對於此人的行為也不想去理會。可惜,偏偏有些人就是那麼不太會做人,卻聽那人道:“你這人說話輕描淡寫,把事情看得忒也易了,你隨便幾句話就想這般輕易混了出去嗎?嘿嘿,嘿嘿!”瞧得那張囂張跋扈的臉龐,慕容複麵色一緊,也是懶得與其廢話,右袖一振,身子向左飄開三尺,身形如鬼魅般的閃現幾下,便是出現在了此人的麵前,將目光投向此人,卻見此人長臂長腿,手提一柄厚背薄刃、鋒銳異常的鬼頭刀。瞧得慕容複一眨眼就掠到眼前,那黑衣漢子也是一驚,隨即一聲冷笑,橫刀當胸,身前綠光閃閃,竟是一柄厚背薄刃、鋒銳異常的鬼頭刀,刀口向外,朝慕容複砍去,慕容複掌緣上布滿了真氣,卻是抓過了鬼頭刀,一陣腥臭,幾欲作嘔的氣味令得慕容複眉頭一皺。當即左手呼呼呼猛擊數掌,這黑衣漢子瞧得慕容複掌力渾厚,不敢大意,亦是翻掌相迎,拍的一聲,兩人對了一掌,黑衣人的身形立時一頓,隨即喉嚨一甜,一縷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而後向後躍開丈餘,一臉驚懼般看著對麵淡然而立的慕容複!慕容複掂了掂手中的綠刀,實在不想忍受這腥味刺鼻的鬼頭刀,直接將至扔到一邊,慕容複臉色漠然的將手掌在衣袍搽了搽,剛一交手,這黑衣漢子心知慕容複武功遠勝自己,心下不敢貿然上前,偏偏自己的大刀便斜斜插在慕容複身畔地下,卻又不敢上前去拿!看的眼前黑衣漢子的表情,慕容複看著身側斜刺地下的綠刀平靜道:“想拿回去?那你又何妨!”語畢,伸出右腳,隨意一踢,一股勁風便是暴湧而出,旋即這把綠刀便是狠狠的射向對麵的黑衣漢子,強猛的勁力,直接是令得綠刀在半空中翻轉了數個跟頭。黑衣漢子瞧得慕容複此舉,也不願意弱了氣勢,右手向上一抬,狠狠的抓住了刀柄,揮刀劃了個兩個圈子才穩住身形,提刀而立,但覺右掌和右臂隱隱發脹,心想:“這小白臉武功好生了得,就這麼一踢腿,都震得我兀自手臂酸麻。”抓著鬼頭大刀的黑衣漢子抬頭問道:“閣下尊姓大名?”對於這黑衣漢子的文化,慕容複倒是懶得理會,斜瞥了一眼這黑衣漢子的還在微微顫抖的手臂,慕容複卻是不置可否,沒興趣和眼前的黑衣漢子多做糾纏,他也不待這黑衣漢子再多言,轉身便要離去。待得慕容複從其身旁擦肩而過之時,這黑衣漢子方才回過神來,望著那道削瘦的修長背影,眼中有著些許驚喜湧動,隨即一怔,道:“閣下如此年輕便有這般功力,必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姑蘇南慕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黑衣漢子瞧得慕容複壓根就沒理會他,臉色頗為躊躇,一咬牙,下了決心,腳尖一點,快步掠到慕容複跟前,單膝跪拜,深深一揖,剛欲說話,卻見慕容複已經越過其身旁,顯然是不想理會自己。瞧得慕容複絲毫不理會自己,情急之下的黑衣漢子,衝著慕容複的背景道:“慕容公子,在下烏老大,數十年來,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兄弟們受儘靈鷲宮荼毒,過著非人的日子,這次是甩出了性命,我烏某也要乾掉那老賊婆,烏某心知姑蘇慕容氏學究天人,求您仗義援手,大恩大德,永不敢忘。”聽得身後黑衣漢子所言,逐漸遠去的慕容複微微一頓,隨即轉過頭來看著黑衣男子,緩緩道:“你說靈鷲宮?”烏老大見慕容複轉過頭來,臉現喜色,道:“慕容複公子也知道靈鷲宮?”姑蘇南慕容的名頭在武林中響亮之極,適才見到慕容複出手,才發現果然名下無虛,烏老大此番向慕容複求助,本見慕容複懶得理會,此番回過頭來卻是又驚又喜。慕容複聽著烏老大的話,心下卻是有些默然,難怪會在路上遇到李秋水,原來如此,想必她是算準了天山童姥散氣還功時日,摸上縹緲峰去,盜她一生神功,隨即慕容複才想到這李秋水為何昨日走得如此匆忙!瞧得慕容複沒有說話,烏老大臉色一變,連忙跪拜道:“此間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眾家兄弟,存亡榮辱,全是係於一線之間,烏某懇請慕容公子出手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