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間,微風拂動,輕輕吹鼓慕容複和王語嫣、阿碧衣袍,眾人滿眼之內,紅袍飄動,慕容複如嫡仙下凡般牽著兩女緩緩朝眾人走來,忽然,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卻是悄然的在參合莊響起。隻聽得參合莊外絲竹之聲隱隱響起,數百人緩步過來,絲竹中夾著鐘鼓之聲,倒也悠揚動聽,樂聲漸近,來到十丈開外便即停住,有幾人齊聲說道:“星宿老仙法駕降臨中原,爾等快快上來跪接!”此人話聲一停,咚咚咚咚的擂起鼓來,擂鼓三通,鏜的一下鑼聲,鼓聲止歇,數百人齊聲說道:“恭請星宿老仙弘施**,爾等妖魔小醜還不速速跪伏!”這些人一字排開,有的拿著鑼鼓樂器,有的手執長幡錦旗,紅紅綠綠的甚為悅目,遠遠望去幡旗上繡著“星宿老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威震天下”等等字樣。絲竹鑼鼓聲中,一個老翁緩步而出,他身後眾人列成兩排,和他相距數丈,跟隨在後。“毀我王鼎,殺我徒兒,老仙我不管你是什麼姑蘇南慕容,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老翁平淡的聲音緩緩在參合莊上回蕩著,令得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在此刻凝固了下去,觀禮的江湖中人皆是看著前方的老翁,目光中充斥著各種情緒,有疑惑,有詫異,有幸災樂禍,甚至還有一臉茫然的在這道聲音響起的霎那,背對眾人慕容複麵色也是微微一變,對方話語中的那份不客氣令的他眉頭一皺。腳掌卻是並未再落下去。而是緩緩收回。慕容複的眼睛閃過一絲戾芒,轉過身輕聲道:“看來你是急著去找你徒弟作伴了,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程!”丁春秋捋著白須,眯起了雙眼,笑道:“自我踏入中原,每每都有人傳南慕容,北喬峰。依我看來,什麼南慕容,什麼北喬峰,實是不足一提!”話音一落,丁春秋身後的眾弟子立馬拍須應和:“星宿老仙駕到,什麼南慕容,北喬峰,通通不值一提。”甚至放開喉嚨,高聲唱了起來:“星宿老仙,歌德天地。威震寰宇,古今無比!”星宿派門人依聲高唱。更有人取出鑼鼓簫笛,或敲或吹,好不熱鬨。隨著星宿派門人一片喧嘩叫嚷之中,忽聽得莊外一道蒼勁豪邁的聲音猛然響起:“誰說南慕容,北喬峰不值一提?”這聲音也不如此響亮,但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星宿門人的耳中,眾人一愕之間,都住了口。卻見來人濃眉大眼,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身形魁偉,冷電般的雙眼,眉目間不怒自威,眾人瞧得這般粗狂模樣的漢子,都不禁道:“蕭峰?”蕭峰的身旁自然是阿朱阿紫兩姐妹了,也不理會一旁的丁春秋,朝著慕容複抱拳道:“哈哈!聽聞慕容公子大婚,蕭某怎能錯過?這番快馬加鞭下,總算趕到了。”“蕭兄有心了!”雖然慕容複的臉上極為平靜,但是聲音中,卻是噙著絲絲笑意。隨後慕容複把目光越過蕭峰看向了丁春秋,目光冰冷道:“今日來了,那就留下吧。”丁春秋臉露微笑,“滋”的一聲叫,羽扇揮動,身旁之人便應聲而倒,眼睛一眯道:“就怕你沒這資格!”聽得丁春秋那倨傲的言語,慕容複也不動怒,屈指猛的一彈,一道白色指勁便是如閃電般的朝丁春秋點去,隻一瞬之間,丁春秋便覺氣息窒滯,感受著這威猛霸道的一指,竟是如怒潮狂湧,勢不可當,手中鵝毛扇翻舞,對著這一指勁拍去。兩者接觸,一陣悶響,一道勁風從鵝毛扇中破扇而出,丁春秋側身急退三四步,一聲猛喝,右腳朝後一頂,這才堪堪止住身形。望著手中破敗的扇子,丁春秋眼睛掠過一絲凝重,初次聽聞姑蘇南慕容之名,卻發現此人不過一年約二十幾許,此番小小年紀哪能練就上乘功夫,隻道是江湖中人吹噓而已,心想此人應是武功平平,卻沒想到,剛一交手,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就在丁春秋短暫數秒的思考間,也終是回過神來緩緩掃視前方,然而令的其心頭微沉的,是他沒發現慕容複的蹤跡。“你是在找我?”就在丁春秋的目光四下環顧時,突然有著細微的聲音聲從身後緩緩響起,旋即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緩緩的出現丁春秋的身後,衝著前者淡淡道。猛然一轉身,丁春秋足尖著力,飄身後退,與慕容複拉開距離,此時的眼中卻是不見剛才的倨傲之色,一臉凝重的看著慕容複。對於丁春秋此番如臨大敵般的謹慎,慕容複嘴角微微翹起,劃過一道不屑的笑容,不再多言,提掌上前,丁春秋已知慕容複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絲毫不敢大意,也不與其正麵直對其鋒,而是選擇遊鬥。逍遙派武功講究輕靈飄逸,閒雅清雋,丁春秋和慕容複這一交上手,便見其童顏白發,宛如神仙,慕容複的身法如鬼魅般迅捷,掌法亦是脫胎於逍遙派掌法,是以與丁春秋倒是有幾分相似,亦見其衣袖飄飄,冷若禦風,好不瀟灑!旁觀群雄看著慕容複和丁春秋的對掌,一個個看得心曠神怡,均想:“這兩人武功招招凶險,攻向敵人要害,偏生姿式卻如此優雅美觀,這般舉重若輕、瀟灑如意的掌法,讓眾人如癡如醉,難以自拔!慕容複和丁春秋一交手,最初十招丁春秋頗占上風,隻因慕容複感覺丁春秋每一掌拍來,都是依附著劇毒,雖然慕容複不懼此毒,但一時間還不甚習慣,眉頭一皺,念及丁春秋常年以毒功練掌,也就不在糾結。兩人交戰還在繼續,丁春秋眼看慕容複步步進逼,穩占上風,雖然神威凜凜,但見他每一掌都是打得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心道:“我就不信這小賊會有如此渾厚的內力自稱,待到你難以持久之時,便是我反擊之時。”數十回合下來,丁春秋越打越心驚,瞧得慕容複依舊是那般風輕雲淡,終於是不忍重負,久戰不下的他卻是要使用化功**了,暗暗將毒氣凝到掌上右掌,揮掌向慕容複胸口拍去,慕容複微微一笑,也不甚在意,揮掌迎上丁春秋這毒掌,慕容複手掌劃起玄奧弧度,卻是和丁春秋的毒掌擦肩而過,隨他丁春秋一掌拍在身上,而他亦是一掌擊向丁春秋,卻是一掌還一掌。一掌得手,丁春秋還來不及得意,便見慕容複勢如破竹的一掌拍來,丁春秋隻得左手倉促一掌,反擋慕容複這來勢洶洶的一擊,登時,隻感覺手臂酸麻,胸中氣息有些不暢,當即乘勢縱出三丈之外,唯恐慕容複又再追擊,心念一動,左袖拂出,將身旁酒水拂成四散飛濺的酒雨,向慕容複潑去,慕容複雙手如抱圓球,澎湃而出內力的在其手中凝聚,鬥轉星移,起!將這四散飛濺的酒雨納入手中,鬥轉星移一轉,手中的細雨如針芒一般,儘數射向丁春秋,剛剛站定的丁春秋對於如此之多的酒雨也是一臉的凝重,化功**功勁行開,沒碰到衣衫,便已給他化功**化去,驀聽得“啊”的一聲,原來丁春秋的手臂則是被慕容複隱藏在後麵的酒滴射中,頓時,殷殷鮮血留下。兩人這一番交手,卻是快若至極,眾人眼力差點的,根本跟不上慕容複的速度,此刻兩人分開,見得慕容複一派風輕雲淡,而丁春秋此時卻是手臂受了些輕傷,高下立判。丁春秋一臉的忌憚之色布滿臉上,此時已知武功稍遜慕容複,丁春秋自然不會傻傻的為了江湖麵子再打下去,隨即道:“好一個姑蘇南慕容,沒想到我星宿老仙居然看走了眼,之前你毀我王鼎,殺我徒兒之事便不再追究,自此井水不犯河水。”剛才還大袖飄飄,步履輕便,有若神仙中人的丁春秋此刻卻一改常態般的服軟了,著實讓眾人大吃一驚,便瞧得丁春秋如此模樣,眾人心下狠狠鄙視!慕容複嘴角掀起一抹嘲諷,聽得這道聲音的主人,丁春秋這時候說這種話,著實丟了一派宗師風範,慕容複淡笑道:“遲了,去下麵陪你徒弟去吧!”本身慕容複便答應替無崖子手刃這個欺師滅祖之徒,隻不過一直沒有找到而已,此番送上門來,慕容複怎能放過?輕聲一笑,慕容複低頭望著丁春秋,沒有任何遲疑,手臂猛然一震,掌心中澎湃內力宛如火山一般,暴湧而出!丁春秋本就忌憚慕容複實力,不想拚個魚死網破,才繼而忍讓,誰知慕容複卻是此番羞辱,怒不可遏的丁春秋,眼中陡然間發出異樣光芒,左手袍袖一拂,一點碧油油的磷火射向慕容複,當真比流星還快。麵對如此磷火,慕容複心知丁春秋此人是玩毒的宗師,亦不敢大意,也不與其接觸,一指點出,淩厲無匹的參合指亦是速度不弱的迎向丁春秋的磷火。慕容氏的家傳絕學參合指又豈是花花架子?指勁撞開了這磷火便朝丁春秋射去,麵對這餘勢不減的參合指,丁春秋隻得一掌擊出,同時運轉化功**,一聲悶哼,騰騰騰退出三步,才將參合指的指勁化去(。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