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個裝飾簡潔的房間裡麵,慕容複靜靜的躺在那,忽然他睜開了眼睛,眨眨眼,迷茫的看了下四周,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被子時,慕容複腦海裡思緒轉動,抬起了自己的左臂摸向背後,手指輕輕磨挲了一下身體所靠的地方,目光掃動,旋即明白了他所處的地方,所有的記憶尤如潮水般的湧來,看著房間,應該是被焦珞救回明教了,掀開被子,卻發現身上的劇痛已經好了差不多了。心中念頭飛速轉動,片刻後,慕容複總算是理清了思緒,大概是在自己昏迷後,焦珞將自己帶回明教,同時請名醫將自己身上的外傷給治愈了。輕輕的扭了扭手臂,隱隱間傳來的細微疼痛之感,令得他一聲苦笑,此刻的他,幾乎是他這麼多年中最為虛弱的時候,即便是這些年經曆過大大小小的戰鬥無數,亦沒有一次如現在般無力。想到此,慕容複也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揉了揉額頭,感受著體內那股空虛之感,不由得狠狠的一咬牙,徐徐閉目,不管如何,恢複實力方才是最為緊要的事情,這種內力空虛到極點的感覺,慕容複是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了。盤膝打坐的慕容複享受了內力極為空虛的無力感之後,終於是令得那空蕩蕩的體內再次出現了一縷內力,隨著這一縷內力的運轉,慢慢的,慕容複的體內開始搬運大周天,一縷,兩縷,三縷,逐漸增多,在這一天內,慕容複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調養中,雖說無法馬上恢複到全盛時期,但是起碼也不複之前的空虛。心知欲速而不達的道理,慕容複拍了拍臉龐,慢慢走到門邊,輕輕推開房門,刺眼陽光傾灑而進,門外一直守候的溪鋒也聽到了開門聲音,目光轉到了慕容複身上,後看見到他蘇醒,眼神中也是劃過一抹驚喜,隨後一轉而逝,溪鋒站起身來頗有點感激的味道:“慕容兄弟,你醒了啊?”慕容複目光在溪鋒身上掃了掃,因為如今剛剛傷愈,而體內內力大為缺空,讓慕容複感覺有些不習慣,苦笑著點點頭,隨後目光掃了掃四周,聲音中還帶著虛弱道:“你一直守在這裡?”“嗯”溪鋒點點頭,話不多的他其實也不知道如何麵對慕容複,但是不可置否,溪鋒還是極為的感激慕容複,若是沒有慕容複,自己怕是交代在李憲老狗的手裡。慕容複可不知道溪鋒心裡所想,問道:“我昏迷幾天了?”“三天,這次若是沒有你,我溪鋒怕是回不來了。”溪鋒冷厲的麵龐也是不禁衝慕容複笑了笑:“慕容兄弟,大恩不言謝,這份情我溪鋒記下了。”慕容複罷罷手,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和人矯情,淡淡道:“些許小事,何必在意,對了,你情況如何?”在慕容複的聲音剛落下,一陣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旋即葉行的聲音響了起來:“溪鋒這小子能有什麼事,他壓根就沒受多大傷,哪像慕容兄弟你,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見得來人,卻是焦珞和葉行,兩人越過溪鋒也不理會這家夥,目光轉向慕容複,望著他好了許多的臉色,葉行不由驚詫的擂了慕容複一拳,說道:“行啊,慕容兄弟,那麼重的傷,三天時間就沒事了。”慕容複淡淡一笑,隨後道:“哪有這麼簡單?現在內力都還沒恢複,想要恢複到全盛時期,怕不是一兩天的事。”焦珞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眉宇間,噙著憂慮之色,時間每過去一天,他心中的不安,便加重一分,明教四王此番全部被自己派出去支援分舵,即便是明白這是李憲老狗逐一而殲的謀劃,但是他焦珞不能不救明教的兄弟們,毅然將四王安排出去,此刻的明教,卻是幾近空虛,就在這時,明教五行旗的厚土旗掌旗使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對著焦珞一躬身道:“教主,李憲老狗,攻來了”“終於來了,既然如此,那便戰吧!”沉悶的之中,焦珞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將整個桌子都是震成粉末,他陡然站起身來,一臉漠然的道。“教主,四王和五散人還沒到呢,我們不等四王麾下的人馬歸來?”一旁的溪鋒看到焦珞此舉,眉頭一皺,隨即緩緩道。“不是不等四王和五散人,而是,我們隻能開戰,若非如此,李憲怎會費儘心機逼我將四王等人都安排出去?他會給我時間等四王歸來?走吧!”焦珞目光環視了一下身旁的眾人,隨後語氣平淡說完,率先離開了這裡。焦珞的話說的溪鋒幾人恍然大悟,的確,既然如此,不如一戰到底,明教的大好男兒怎會懼那朝廷鷹犬?哈哈一笑,葉行一步向前跟上焦珞的身影,溪鋒看著慕容複道:“慕容兄弟,你傷勢並未痊愈,就不要去了,好好養傷吧。”慕容複卻是沒有答話,筆直地朝焦珞走去,留下溪鋒在後麵搖搖頭苦笑,見到慕容複如此豪情,溪鋒也就不多說什麼,暗歎了一聲,便是轉身對厚土旗掌旗使道:“我們先去了,安排兄弟們準備一下。”光明頂上,以焦珞為主的明教眾人看著下麵已經逐漸攻上來那浩浩湯湯的軍隊,焦珞雙手負於身後,麵色冷漠的盯著李憲的軍隊沒有言語,雖說局麵很糟,但怎麼樣,也不能自亂陣腳。突然有著一道黑芒自大軍中急速射來,最後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暴射而出黑芒才顯露出真麵目,赫然是一枝穿雲箭,目標正是光明頂上的焦珞。“李憲!”就在長箭就要刺中焦珞的時候,被焦珞兩指輕輕夾住,不得再進絲毫,而焦珞的目光也放在了那道隱在大軍之中射箭的身影,關注著事態發展的焦珞等人眼瞳便是一縮,旋即緊緊的盯著大軍之中的李憲。“焦珞,現在可曾後悔當年未臣服在我朝廷鐵蹄之下?”從大軍中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在整個光明頂上空響徹著,隱隱間,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極端恐怖威壓。李憲高高的坐在馬上,神色之間一片冷硬,目無表情的下令:“今日我李憲勢必血洗你明教……”伴隨著李憲這番話語的落下,那籠罩在明教光明頂下的大軍儘皆開始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