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能教練是跑過去的,雖然停步了,但是引惹了大家注意,他立刻感覺不好,轉身就走。戴劍和情報分析師從AB兩區朝體能教練靠過去,如果沒有推測錯誤,體能教練已經引惹殺手的注意,首要一件事,就是立刻到達體能教練附近,在其身邊遊動,一來保護他的安全,二來即使不能保護體能教練,也要找到殺手嫌疑人。戴劍邊慢走邊低聲道:“小心殺手釣魚。”對方發現了體能教練,有機會擊殺,但是放過了體能教練,就是要去釣魚,釣出戴劍和分析師。這是一次博弈,同時很考究細節的戰鬥。聶左聽見熱鬨,端了盤子出現在附近,將食物碟子放下,拿起一個空碟子上下審視,似乎感覺碟子不太乾淨。戴劍自然看見了聶左,心中一冷,低聲道:“舍棄隊友,退。”大錯特錯,假設殺手已經發現體能教練的號數,體能教練跑不掉,殺手不會現在動手,他隻會觀察體能教練身邊的人,自己和分析師達不到保護體能教練的目的。假設殺手沒有發現體能教練的號數,那就無所謂了。戴劍為什麼心中一冷?因為聶左太冷了,拿了空碟子,戴劍猜出了意思:白瓷……沒錯,確實是白癡,聶左肯定不知道自己三人和殺手的號數,但是他敢亮碟,就說明他擔心自己腦袋進水。戴劍尋思一下,就想明白其中關節,道:“大黃,離開舞會。”大黃是體能教練的綽號。“收到。”因為即使殺手發現大黃,也得顧忌大黃的同伴身份不明,他不敢追,隻能目送大黃離開。果然不能一個思維,戴劍也是一身冷汗,必須和聶左一樣。把壞人想的足夠壞,自己還要更壞,這樣才能在這個遊戲中打出精彩贏取勝利,戴劍拿了食物在一邊慢慢享用,第一次開始認真回憶聶左的比賽,發現聶左每次都小心了極點,將這個世界想成一個充滿了無限惡意的世界,除了隊友就沒有可信任的人,就是在這樣情況下,聶左活了下來。而自己剛才是什麼失誤?自己是標準的做法。左右策應掩護同伴,但是……你知道這種標準做法,殺手也知道,殺手知道你會這麼乾,所以標準做法成為死亡做法。任何一個抉擇、命令之後,沒有人會告訴你對還是錯,甚至你不知道這個決定的結果。比如現在,戴劍無法判斷殺手是不是盯上了大黃。但是他仍舊是要求大黃離場。十分,複活一個隊員要十分。現在到了一個讓雙方都抓狂的階段。因為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記憶也跟隨流逝,雙方都難以記住照片上麵具的模樣。誰先拿出手機來看呢?這麼多人,找個不顯眼位置拿出手機應該沒問題……似乎是這樣。但是在麵具的保護下,你不知道誰在看你,誰在注意全場。並且拿手機很有難度,原因是這衣服。這衣服寬大,並且**的,你需要撩起衣服。伸到**中去拿手機。動作幅度很大,但是如果不看手機上照片,現在看誰的麵具都像是自己的目標。唯一隱秘的地方就是洗手間了,戴劍看時間,過去了四十分鐘,他正在記憶進出男性洗手間人的號數,十分鐘三人。為什麼是男性?比賽開始前,白隊和黑隊各自播放了昨天電視台對每位對手的采訪。雙卡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說黑隊無女性。戴劍判斷,這句話是真實的,因為在當時情況下,是想不到任務和性彆有關。分析師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距離洗手間十二米位置,他正在和一位女士漫步起舞,跳的很好,引了很多人注意,一曲結束,分析師獲得了掌聲,他半彎腰標準英式紳士行禮動作向大家致敬。戴劍閉目歎氣,你跳舞就跳舞,乾嘛做這動作。分析師在昨天采訪中,雖然沒有說明自己出生英國,但是一口濃濃的倫敦腔是跑不掉的。這邊的群眾演員都有誰呢?節目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演員不是臨時拉,最大可能就是巴西聖保羅的本地人,本地的臨時演員,或者公司團隊之類的。而這時候出現一個英國人……不過戴劍認為殺手不會殺死分析師,理由是,雖然分析師有暴露的嫌疑,但是殺手也不能就這樣斷言分析師是警察。但是肯定開始注意分析師,隻要分析師做出隻有警察才能做出的動作,那分析師就完蛋了。戴劍這邊輕聲提醒一句,分析師很老道,知道自己錯了,這時候隻能是將錯就錯,將身份隱藏到底,他不動聲色如同臨時演員一般,和彆人交談,吃東西。戴劍想過要讓分析師撤離,但是最終還是沒下命令,因為現在對雙方都有機會。分析師如果站得住,那麼殺手就不會動手,而戴劍就獲得了找出殺手的機會。戴劍利用分析師暴露時間內,去洗手間,看了一次照片,這時間段是他想到的最為安全的時間段。手機照片中麵具的睫毛位置有一厘米長的黑紋,如同一個逗號。特點是左右眼的逗號尾巴都是朝右邊。戴劍自信滿滿的出來,三分鐘內就發現了目標,站起來,準備靠近,然後又坐下來,因為又發現一個人有同樣的逗號。臥槽你二大爺,這就代表自己找到的那個細節不對,因為殺手和殺手目標都有一個其他麵具沒有的細節,排除掉了逗號,那代表自己要再看手機,尋找下一個細節。放棄,這時候戴劍選擇了放棄,不看了,老子不看了,老子就從分析師這塊誘餌上吃肉,最少逗號是個標誌,有逗號的麵具不多,殺手麵具肯定是有逗號的……反過來想,如果自己再找一個細節,這細節和逗號在一起進行比對,可以排除更多的人。去不去洗手間?五分鐘去兩次,如果殺手和自己一樣注意洗手間,就知道自己五分鐘去兩次洗手間……對啊,五分鐘去兩次洗手間,必然引發懷疑,甚至可能直接被槍殺。戴劍心念一轉,去自助餐台拿了點東西……編號99號是從洗手間出來的臨時演員,拿起了自己放置在一邊的食物,邊看舞蹈,邊吃東西。七分鐘後,他放下食物,再次走進了洗手間。五分鐘,99號出來了,他有沒感覺不妥,但是有些沒有食欲,拿了杯飲料靠在一邊喝著。戴劍在七米外很緊張,因為還有一個可能,也許殺手認為99號是警察,但是也可能認為99號是警察誘餌。當然了,很大可能是殺手根本沒有注意洗手間,自己在一邊瞎緊張。這時候耳麥傳來聲音:“27號,疑似目標。”戴劍回:“收到。”拿著飲料閒逛,靠近分析師,然後很快尋找到了27號,27號坐在附近正在看雜誌,但是餘光一直看向分析師。麵具有逗號……戴劍撤離,不管是不是,27可以圈定是嫌疑人,對方現在還沒出手,說明不敢肯定分析師是警察。戴劍剛轉回來,一名黑衣裁判走到99號身邊,道:“你已經死亡,跟隨我們離開。”非目標是沒有激光感應器,這是通知殺手或者警察,你殺錯人了。果然對99號出手了,戴劍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同時驚醒,殺手一直在注意,甚至注意到了自己,並不是自己離開時候恰巧發生99號被殺事件,而是殺手認為自己有可能是警察,所以等自己離開後,才動手。那代表說殺手就在附近,附近有誰?誰最可能,戴劍冥思苦想,四個人,3、4、71、79四個人。這四個人在時間段內,始終在99號附近,當然還有自己。沒辦法,這任務現在已經非常被動,自己必須殺一個人了,不……讓分析師殺一個人,畢竟分析師已經存在暴露的危險。戴劍和分析師簡短溝通,分析師很乾脆回答:“好。”3號、4號應該是熟人,但是不太熟,他們在一邊聊天喝東西,比較投機,同時互相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就因為這樣,可以斷定3、4號是在舞會認識的。71、79兩人很獨,71一直在洗手間十米外的位置上喝飲料看雜誌,79號則在側麵十米外,抬頭看懸掛的電視,電視中正在播放肥皂劇,他看的挺投入,偶爾因為抬頭久了,轉動下脖子。戴劍有90%把握殺手是四人之一,現在就是選誰的問題了。戴劍不敢接近他們,因為99號之所以在那時候死亡,是殺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隻能離開,離開到了二樓,和一些演員一樣,互相之間邊聊天,邊從上而下看舞池的舞蹈。感覺身後有動靜,戴劍轉身,一把手槍出現在麵前,戴劍瞬間窒息了,馬勒戈壁,這都被發現了,自己買塊巴西豆腐撞死算了。手槍突然消失,一雙靈活的手一轉,變成了一朵玫瑰。100號將玫瑰插在了戴劍的上衣中,似乎微笑一下,走人。走到另外一個群眾演員身後,拿出手槍對準,拍拍其肩膀,沒想到這次表演對象轉身後當場尖叫,嚇的100號手一抖,魔術穿幫了。是節目,任務上說,今天有不少節目,101號正在捆綁氣球,送給一個個客人,100號在表演魔術。50號正在秀口技,模仿各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