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二分鐘,警方準備破牆,電話來了,聶左接電話:“哈嘍。”“解除這顆炸彈非常簡單,將轉針拔出來。”匹諾曹用聶左的聲音道。“轉針?”聶左問:“什麼轉針。”“這是老式手表,調整時間要拉出按鈕轉動,拉出來,炸彈就解除了。”聶左疑問:“這麼簡單?”“真這麼簡單?”這話是匹諾曹問身邊的助手戴維斯,曾經被戴劍和聶左毆打的那個老外。戴維斯似乎也不肯定,道:“我們的人聯係了FBI線人,三十年前在華盛頓曾經發生類型炸彈襲擊,物證一直保存,前幾年,犯罪實驗室重組拚起了炸彈,按照手表款式等等方麵入手,得出結論……我們的人說,就如同掛擋一般,把轉針拉出來,等同空檔,油門踩下去,汽車也不會前進。”“他有把握嗎?”“他有把握。”匹諾曹打字:“有把握。”這時候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是開掛用的,這時候要相信技術人員的結論。“OK!我如果死了,會一輩子活在你心裡。”聶左讓人把自己抬起來,而後用小鐵片卡在按鈕位置,一撬,按鈕被撬了出來。大家靜靜等待一會,沒爆炸,瞬間響起歡呼聲。聶左落地,急道:“過去。”跑了幾米,牆體撞擊開始,聶左趴下,震動炸彈爆炸,先一後三,聶左等爆炸平靜之後,先感覺自己是不是少胳膊少腿,然後翻身。漫天的煙塵。由於剛才的歡呼,人群有些靠近中心地帶,這一爆炸,有三個人受傷,都是被衝擊波吹起,撞擊在桌子上。聶左過去查看。問題不大,死不了人。聶左讓大家貼牆朝西北方向移動,因為還有一顆炸彈在頭頂,誰知道震動會不會導致炸彈爆炸。牆體破開,三架雲梯架設上來,兩名藍河戰警先進入大窟窿,看看情況,指揮人從雲梯位置離開,同時呼叫了救護車。聶左逃出生天。讓麥妍流下激動淚水,就不一一表述。……離開金庫二十分鐘後,聶左上了警方的指揮大巴,雷豹不在,負責人是威仝。威仝正準備讓人開車,一見聶左當自己是警察一樣上來,問:“你上來乾嘛?去醫院啊。”“我沒事。”聶左先前請一名警察先送麥妍回去,自己就溜達一圈。上了指揮車。聶左表麵憤恨道:“這孫子,弄的我灰頭土臉。威隊,給個機會,讓我弄死他。”聶左目的當然不是報複,而是要找機會除掉魷魚。“坐吧。”威仝沒拒絕,多個人幫忙是好事,再說黑隊預選賽本就是雇傭白隊人員對付。威仝拿對講機道:“走吧。”警車開路。指揮車跟隨,這邊沒有什麼問題,特警和戰警抽調過去增援對付劫匪的警察。大巴空間很大,一邊坐著技術人員,是雷達。正在掃描,雷達屏幕上有個亮點。看來警察還是對公交車動了手腳。那麼一個大機械,藏個定位器很簡單。威仝小組兩人到小桌子邊,威仝道:“公交車目前位置在郊區,這地方隻有一條高速公路,是前往更遠市。公交車已經停了一個小時,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聶左看地圖,問:“這是雷公峰?”雷公峰海拔九百二十米,是一個半原始的森林公園,有一條環山道路,攀爬雷公峰是附近一帶,乃至A市很多退休人員的習慣,但是由於退休人員身體問題,有時候需要急救。而另外一邊是原始森林,是驢友喜歡的一條路線,所以市政府特意開了一條單行道到山頂,方便救援車輛和救護車到達。雷公峰最出名的就是山泉水,非常乾淨,帶有點點甜味,經過技術人員檢驗,是全國罕見的可以直接飲用的泉水。有企業想開辦礦泉水地,被市民請願阻止。水是大家的,爬上八百米就可以喝到泉水,如果變成企業開發,不僅破壞自然生態,而且本為公有財產,就變成了私有財產。很多旅遊區門票非常貴,名上說是成本,實際上成為當地的搖錢樹,導致有些本地人難得破財去一次。這是標準掠奪公共資源為私有資源。A市也有旅遊區,門票很便宜,就是成本,多出來的部分是捐給本地慈善基金會。很多人問,人太多怎麼辦?這就是門票的用處,如同乘坐火車,一天隻能賣出多少張門票,有上限,在淡季供大於求,在旺季供不應求,這就是市場,可以通過網絡購票。(路邊社報道:寺廟中‘廣種福田’的善款歸寺廟,‘功德箱’善款歸當地政府。)威仝道:“雷公峰是絕路,他們不會上去了。”剛說完,威仝就被打臉了,對講機道:“目標進入雷公峰車道,朝雷公峰而去。”聶左笑嗬嗬,威仝臉有些紅,疑問:“為什麼去雷公峰?”雷公峰一麵是比較平緩的,是登山人的去處。另外一麵很陡峭,是驢友和攀登者喜歡的路線,加之雷公峰麵積不大,警察能輕鬆封鎖。這倒也是,聶左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去雷公峰,道:“是不是去喝泉水了?”要喝泉水,必須攀爬八百米以上,非特種車輛不能進入車道。聶左這話純粹是開玩笑了。雷豹和威仝通訊:“你負責西麵。”陡峭的那一麵。“明白。”威仝開地圖,西麵四十公裡是新陽鎮,四十公裡內,有影視鎮在中間,這片區域,還是相當熱鬨,警力也比較充沛。威仝聯係影視鎮和新陽鎮分局,準備應對突發情況。聶左沉思,去雷公峰做什麼不好猜,但其中有個因素很值得注意,為什麼公交車在山腳停留了一個小時?這沒有意義,浪費越多的時間對劫匪越不利。反過來說,必須是有重要的原因讓劫匪耽誤了一個小時。什麼事?沒有人上下車。沒有人傷亡,警方紅外熱感係統表明,車上也沒有情況發生。聶左和自己係統,白隊的人聯係,白隊十號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正在討論為什麼要停留一個小時,我們不認為對方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我猜想就是他們沒打算好要怎麼逃跑。或者是內部出現了爭執。但是就今天搶劫過程來看,首領對團隊具備絕對控製,並且麵對警察突然到來,並沒有慌亂,可以看出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被警方包圍的境況。”聶左問:“會不會他們撤退路線出現了麻煩,所以停車拖延時間,等待接應方調整好?”十號道:“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知道,一旦上了雷公峰。警方車輛是不能出現的。”隻有救護車、消防車和救援車可以進入雷公峰的環山車道。警方之前可以利用私家車便衣跟蹤,但是現在,就鞭長莫及。隻要上了環山車道,幾乎就可以認定是警察,而對方有言在先,發現警察就殺人質。聶左回答:“對,這是優勢,這是上雷公山的優勢。但是上去後乾嘛?難道要和警方捉迷藏嗎?雷公峰並不大。交通要道一堵,然後直升機帶紅外熱感。配備警犬,一天時間就可以把雷公峰翻個底朝天。”為了不打擾威仝,聶左是到車尾座位那打的電話,這片區域有十個座位,是特警們的位置,不過目前沒人。聶左左右觀察一會,悄悄接通六號電話:“魷魚要跑了。”“怎麼?”“魷魚上了雷公峰,唯一一條退路就是飛,直升機不可能,但是雷公峰海拔九百二十米。附近沒有高點,是滑翔翼飛行的優良地點。我看了天空雲朵飄動方向,現在是東風。”六號問:“東麵是影視鎮。”“未必,風向多變,如果是等東風,為什麼不到了山頂再等待呢?”聶左查詢手機,道:“今天風向是東風,東南風,東北風。”“那地點就是影視鎮、新陽鎮、區坡鄉這一大片區域了。”聶左道:“我認為陸地無法停留,這片區域警方數量非常龐大,交通方便。警方現在還沒有想到海路,能不能直接飛到海邊,海邊快艇接應。”六號沒有回答,默默計算,道:“需要五到六級風。”聶左恍然:“他們不是等風向,而是等風力。”不是到了六級風他們就離開,而是觀測到風力加強後,他們才上山。這樣更有把握,即使到了山頂風力不夠,他們還可以等待。在山下等待隻是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意圖。聶左道:“他們應該使用無動力滑翔傘,六級風滑翔相當危險。”“死了最好。”六號標注一個區域:“我隻有手槍,無法對抗他們。我必須先找出他們降落的區域,在接應他們的船隻上動點手腳。”聶左道:“不用,警方處理就行。水警和海警一包夾,保證跑不掉。”“如果水警和海警調動,我認為會被他們發現。他們需要接應的人和船隻,那相應的應該也有人盯住水警和海警的動向。”聶左道:“飛行這麼遠,需要不少時間的,等他們飛了,難道他們還能拐彎飛回來?”六號笑:“哈哈,可以,那就由警方處理他們。順便再說一次,我對於你連一把狙擊槍都沒有的情況,表示譴責。”“知道了,知道了,盯好了,他們一飛就給我電話。”聶左掛電話,現在一切都在掌握中。還有其他可能嗎?有,肯定有,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不過聶左認為飛行到海邊,依靠快艇速度離境,是劫匪逃脫警方追捕最好。雲頓公司知道警方的力量,幾名劫匪的身高體重等等數據,已經模擬成型,想依靠潛伏躲避警方追捕,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