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左拿起撬棍，彎頭伸進保險箱，卡住，然後一勾，強行將保險箱邊折彎，然後抓了保險箱的門，用暴力直接拉扯破壞。兩個劫匪中的一位在評估保險箱內東西的價值，有價值的放進黑色大袋子，沒有價值就扔在一邊。麥妍被帶到了一樓，一樓位置有三名劫匪，保安都被捆上了塑料手銬。一共有四十二名人質，一半人質麵對外麵，貼著落地玻璃跪地，兩個門都上鎖，是簡易的電動車鎖，在門鎖位置上有一枚炸彈。麥妍在第二人質區，坐在茶幾位置，這個位置，遮擋住樓梯位置，警方突襲，必須麵對這區域人質的四處逃竄。通過監控，警方現場臨時指揮得到消息，劫匪一共六人，兩把微衝，一把散彈槍，六把手槍，劫匪心理素質非常好，暫時不得強攻。劫匪正在破壞銀行內所有監控，等武裝警察，特警到達，要強攻更難了。好消息是，聶左在銀行內，壞消息是，聶左似乎沒有任何當英雄的打算。聶左又撬開一個櫃子，是四個圓筒，聶左打開圓筒蓋子，看了一眼，有兩幅油畫，不是，再打開一個，還不是。馬克走過來，搶過了四個圓筒，而後驚喜：“油畫，哦，能存放在金庫的油畫應該是真品吧？”“不一定，A市很多財大氣粗有錢人，但他們的文化修養接近零。”另外一名劫匪將四個圓筒打開，六幅油畫卷在一起，放到一個圓筒中，再把圓筒放進黑色布袋。沒有音樂會，聶左繼續撬，很賣力的工作。工作效率比馬克高多了，馬克開玩笑道：“十二號，我覺得你當時應該參加黑隊，而不是白隊。”“為什麼？”馬克道：“我看過比賽視頻，我認為白隊中應該沒有這麼好身手的人。你是國際大盜嗎？”“你猜。”聶左笑，一個大保管箱。裡麵有連帶畫框的一幅油畫，是音樂會。聶左用撬棍一挖，將音樂會取下來，用身體遮擋藏好。而後走到下一個櫃子。“恩？”劫匪放下東西，走過來，將聶左推到一邊，問：“是什麼？”“空畫框。”劫匪拿出空畫框，看了下痕跡，掏槍。對準聶左：“把東西交出來。”聶左搖頭：“我發誓是個空畫框。”“我很好奇，為什麼會有人保存一個空畫框。”聶左麵不改色道：“A市有個買櫝還珠的成語故事你聽說過嗎，故事說的是，裝寶珠的盒子價值勝過寶珠的價值。”劫匪完全不相信，揮手，馬克上前：“不好意思，十二號。”開始搜身，真沒有什麼東西。轉頭。對劫匪一攤手。劫匪走到銀行經理麵前，問：“這櫃子是誰？”“我不知道。”“不知道？一共就五個大櫃子。”劫匪舉槍。銀行經理忙道：“我可以查的。”割斷手銬。銀行經理開始在手機查詢，而後道：“是一個叫曹雨的客戶。”他們知道曹雨，劫匪問：“存了什麼？”“這是客戶個人**，我們不能過問。”馬克道：“嘿。”劫匪走過去，馬克打開已經被撬過的櫃子，一張油畫躺在裡麵。劫匪拿出油畫。走到聶左麵前：“這是什麼？法克！”不等聶左說話，拿了手槍砸在聶左頭部，聶左後退幾步摔撞在保管箱上。劫匪凶狠道：“不要和我耍花招，快乾活。”聶左無奈點頭，馬克問：“這是什麼畫？”劫匪看了一會。邊用手機查詢邊道：“好像是梵高的清晨，五年前在巴黎被盜，價值五十萬美元。”馬克大笑：“我喜歡油畫。”大哥，有張幾千萬的油畫在我袖子裡呢。聶左使用了三掉包，他考慮到自己接觸音樂會的可能，所以從圓筒中偷了一張油畫藏在身上，當發現音樂會時候，立刻拿走音樂會，然後將普通油畫放置在明顯的已經被撬過的保管箱中，將音樂會放在不會第一個被注意的已經撬過保管箱中。等吃了一槍托之後，劫匪和銀行經理都認為‘清晨’是曹雨的藏品後，再把音樂會從保管箱轉移到自己的左手袖子中，油畫說白了就是一塊布，很好藏。金庫裡麵東西很多，多是珠寶，還有一些藝術品，包括古董之類，多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因為A市展開嚴厲打擊藝術品盜竊，所以一些贓物購買者都想辦法轉移和藏匿自己上手的贓物。每年有六十億美元的藝術品被盜，金庫藝術品除音樂會外，加一起不會超過五百萬美元。除了這些外，還有各種文書，其中有部分是遺囑，遺囑一般放在律師行的保險櫃，但是這年頭找個完全值得信任的律師也很難了。於是一些富豪就把遺囑放在金庫中，如果自己死亡，那律師就會根據委托打開金庫，當眾宣布。這是避免律師泄露遺囑內容的最好一種方式。兩個劫匪看不懂中文，聶左隻能一個個翻譯：“遺囑……賬目表，非法的……這是日記，一個艾滋病女報複社會的經曆，死後公布，並且請律師聯係和通知日記上的男人，要去醫院檢查身體。”馬克幸災樂禍笑：“有意思，有意思。”這些文書都挺有價值，不過要看怎麼用，對於銀行劫匪來說，沒有多大價值，隨便一扔，然後三人就離開了金庫。二層，一名劫匪正在安裝監控，二層的人已經全部送到一樓。聶左從樓梯下來，看見存取款的地方已經被破壞，一名男子倒斃在一層的中央。首領很滿意聶左配合，一指茶座，聶左走過去，麥妍不禁站起來，驚喜擁抱聶左：“你沒事？”“沒事。”這要感謝很多人，首先要感謝是夏娃，夏娃用雷霆霹靂的手段讓很多人知道不要招惹護航。聶左作為護航的員工，享受了這種淫威帶來的安全。其次自然是因為雲頓公司的禁令，儘可能不殺人。重要的是，聶左的身手，聶左不像是獨行俠，與其殺死一個配合自己的聶左，不如大家和氣發財。死去的那名男子是被手槍射殺的，原因是他趁對方隻有兩人在一層時候，想搶奪對方的槍支做一名英雄。他挺有經驗，和一名劫匪糾纏搏鬥，想讓另外一名劫匪不敢開槍。但沒有想到，另外一名劫匪開槍了，連續開了五槍，三槍打在劫匪的身上，兩槍打在男子的身上。男子忘記了一點，劫匪穿了防彈衣，於是他成為英雄永垂不朽，到時候市政府肯定會發撫恤金，進行宣傳，同時不忘告誡市民，遇見有武裝歹徒，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成王敗寇，如果他成功了，那他將成為全球媒體的英雄，失敗了，就沒了……所以有時候不在於你身手好不好，而是要知己知彼。聶左就很聰明，他當時也想過奪取槍械，控製對方，保護好一個安全區域。但是他認為歹徒穿了防彈衣，這樣一來，聶左就會很被動，再考慮兩名劫匪的站位和樓下肯定有的支援，聶左明智選擇配合，而不是當英雄。如果沒有麥妍，聶左連當英雄的念頭都沒有。銀行搶劫界的一句名言，錢是國家的，命是自己的。劫匪首領坐在櫃台上，拿起手邊一部有線電話，正在和警方談判，道：“一輛公交車，車上沒有任何竊聽器、監控器。前窗玻璃要貼膜，其他的玻璃全部用報紙或者黑布蒙死，不得有光線透露出來。不得跟蹤車輛。”雷豹回答：“這不可能。”“小要求不答應，我很生氣。”劫匪揮手，兩名劫匪過去，看了一會，將第一區域的一名男子拖走，那男子苦苦哀求，劫匪不理會。拉到正門，麵對警察，讓男子跪下，然後舉槍對準男子的後腦。雷豹就在三十米外，連忙道：“好好，我答應。”首領做個手勢，劫匪收槍，將男子耳朵割下來，男子慘叫，首領道：“這是我們信任的基礎，雖然有要求我們儘可能不要傷人，但是我們不想被誤會我們不會傷人。挺好，一個小時之內我就要公交車，車輛出故障，我殺一個人質，發現警察跟蹤，我殺一個人質。這是遊戲規則，已經確定的遊戲規則，你可以嘗試違反。”“好的。”雷豹收了電話，打電話給黑爾。黑爾回答：“不需要視野跟蹤，通過公共監控就可以追擊。就算到了郊外，我也可以使用衛星追擊。比較麻煩是沒有監控的地下停車場。”這是雷豹接到對方要求後，第一個想到可能。在很多商廈都有地下停車場，地下停車場可以通過電梯，樓梯進入商廈。如果沒有視野跟蹤，那警方就無法快速反應，會導致對方跑掉。比如進入A大廈地下停車場，警方要賭，賭對方是不是潛逃了，下令攻擊，如果對方恰巧潛逃，很好，皆大歡喜。下令攻擊，對方沒有潛逃，隻是逗你玩，那就有一名人質付出生命代價。在死了幾名人質之後，警方還敢突擊嗎？雷豹道：“黑爾，現在你要將沒有監控，或者監控死角很多的全市地下停車場找出來，我們必須儘快將監控盲點都安裝上監控。”“好。”雷豹道：“威仝，準備公交車。這夥人是成年老賊，心狠手辣，到時間沒有拿到車，他們肯定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