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玲道：“警方詢問保安，看監控保安確實看見一個男子，但是認為是設計公司的成員，所以也沒在意。猜測是使用高檔的切割麵具，監控的像素畢竟有限，警方顱骨比對也沒有結果。如果不是沒有前科，就是在麵具中增加了填充物。”不是塞一個硬幣就可以瞞過顱骨比對係統，必須有一定專業知識的人，才能通過填充物讓顱骨識彆係統無法識彆顱骨。”張美玲道：“合法ID卡下載並非設計公司內鬼才可以完成，保安也可以。但是保安不能進入設計公司內。”聶左道：“有個破綻。”“請說。”“這些設計師肯定都沒乾過粗活，這密格鑰匙在保安手上，設計師內鬼要開鎖，隻能用盜竊技巧來開鎖。我們可以看看他們的手有沒有瘀痕。”“難說。”張美玲搖頭：“我們是第二天才才想到這可能，有瘀痕也退了。再者，未必就不是竊賊弄到鑰匙交給內鬼。你也說了，這些設計師沒乾過這樣的事，竊賊也不放心讓他去乾。”“有道理。”這時間掐的很準的，如果沒有把握開鎖，那竊賊就會被困住。而巡邏保安發現竊賊進入的密格鎖被打開，那竊賊就插翅難飛了。聶左頭疼，警察不好當，還要收錄保安的口供，看監控，然後再了解鑰匙存放規則等等，排除一個又一個的可能。自己不是警察，不要這麼來，既然是很多可能，那自己選可能最少的切入點。聶左問：“這保險櫃是德國某公司最新產品，一般人難以在五分鐘內打開吧？”張美玲和聶左、魏嵐在喝茶，張美玲敲擊筆記本電腦，道：“確實如此，這保險櫃有兩鎖，一是鑰匙，二是密碼。老式密碼機械鎖，先左轉，後右轉這樣的保險櫃。”“齊同此人倒是有點老派，電腦不信任，連電子密碼也不信任。”聶左道：“這種機械鎖的保險櫃不是一般老手能打得開。鑒於是今年最新款，如果要在五分鐘內開鎖，肯定有訂購一款自己在家練著。”張美玲如醍醐灌頂：“對啊，這種老式機械密碼鎖現在很少人用，太不方便了。齊同是從德國直接訂購。我們可以聯係德國的商家，看A市或者東城有誰同樣訂購了同型號的產品。我去打電話。”聶左笑：“看，有個警察幫忙，我們真的輕鬆很多。”魏嵐左右看看：“聶左，對劉江我還保留一定看法。”“不用保留，他是萬聯國際內勤部派過來摸底的。”聶左道：“這人很滑頭，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能從一個猥瑣的人，變成一個恪守誓言，浪子回頭金不換的人。肯定有問題。”“可是你給了他護航網頁的通行證。”“他老大兩個老外，是英國護航公司的元老，這網站就是他們那批元老建設的。”聶左道：“倒看不出有什麼惡意，新公司剛成立，很多跑腿的事要做，你先彆揭穿人家。”魏嵐難以置信看聶左：“真看不出來，你這點小便宜都占。”“啊……這是小便宜？”聶左想了一會：“那好，我回頭和他說一聲，明天麻煩你補充下冰櫃的東西，另外做下賬本，畢竟我們是公司，沒賬本不行。還有購買一些常用藥品，主要是外傷藥配備在公司冰櫃中。一次性紙杯要買，咖啡豆要買，另外要預約下家政，我反正是懶得搞衛生，你如果勤快，這條可以省掉。明天下午……”魏嵐立刻道：“我覺得劉江這人挺勤快的，留著挺好。”“我也是這麼認為。”聶左回到委托中道：“如果有內鬼，有一點說不通。齊雲提前半小時拿走六十份設計圖，內鬼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不是小公司，拿走這麼重要東西，肯定有一套程序。我個人還是偏向竊賊就是衝這十二份鑽石設計圖來的。”魏嵐點頭：“如果是這樣，懷疑重點就是黃金和寶石組，否則換個時間，全部失竊就好。黃金和寶石組不想自己失去獎金，還要加班加點，所以選準時機。”“這樣又有個問題說不通，這是個團隊合作盜竊案，就算內鬼知道齊雲會拿走設計圖，怎麼知道會是今天拿？不是明天？為什麼是八點半，不是七點半？竊賊時間要掐算很準才能避開保安。”聶左道：“我剛才了解了程序，齊雲是在齊同的陪同下，齊同打開保險櫃，將設計圖交給齊雲，齊雲帶了秘書，辦公室就在樓上，樓道有保安，有監控。魏嵐，你……”魏嵐一笑：“我已經了解過了，齊雲隻拿走六十份設計圖，是因為加工廠的老師傅在辦公室，老師傅對寶石鑲嵌和黃金加工非常有經驗，但是對鑽石並不熟悉，所以隻拿走六十份。同時，齊同和齊雲說了，鑽石設計圖有些細節還要修改，沒有完全定型。齊同沒有說謊，鑽石組本打算在失竊那一天對三張設計圖案再做細微的修改。”聶左道：“既然有矛盾，還有各種可能，我們就先從竊賊入手。我相信我的判斷，要在這麼短時間內開保險櫃，非常可能購買了相同型號的保險櫃進行練手。”嚴格來說，聶左和魏嵐是第一次配合，但是兩人配合的相當默契，魏嵐基本也了解聶左的思路，選擇最簡單，最少可能的人或物作為切入點。簡單、簡潔，快速進入角色是聶左的特點，一般這樣性格的男性都比較強勢。張美玲很快就收到了德國商家反饋來的消息，由於現在的人更青睞電子密碼鎖，所以這型號保險櫃一共對A市和東城隻出售了兩台。一台的購買者是齊同，另外一台的購買者是遠洋集團的董事長，麥妍的親生父親麥子軒。“隻有這兩台？”聶左驚訝問，還以為自己是神探，沒想到是扯淡。張美玲事後諸葛亮道：“我應該想到，就算需要保險櫃練手，也不會讓我們這麼輕易查到，而且還是很少人使用的機械密碼鎖。我已經請國際刑警幫忙，看能不能獲得全球的銷售資料，不過這可能需要法律程序，並且我們也難以排除國外購買者的嫌疑。”潛台詞是，聶左，你的方法行不通，從保險櫃線索無法追到竊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