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皓月了解到張叫花的具體情況,本來她還以為張叫花是富人家的問題少年,但是了解清楚之後,就連她也忍不住撓頭。作為生化所研究員,她可真是想知道張叫花的怪異行為與他的身體構造到底有什麼樣的聯係。“彆人家不上學是因為交不起學費,你為什麼輟學呢?”富察皓月問道。張叫花並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有任何問題,“彆人上學是為了改變命運,我覺得我的命運已經很不錯了,上學也學不到我想學的東西,所以,我就退學了。”“學不到你想學的?你想學什麼?”富察皓月已經感覺到張叫花的回答已經完全與她的目的背道而馳。“我是一個修道者,我自然想學習道術。學校的老師能夠教我道術麼?老師說世界唯物,但是他們卻解釋不了我親眼見過的鬼王是怎麼回事。這一次鬼屋裡失蹤的十幾個人,你難道真的覺得他們是窒息而死?如果我告訴你,當我們下去的時候,他們還在對我們發起攻擊,你信不信?”張叫花笑了笑。“怎麼可能?”富察皓月還不知道張叫花進入過鬼屋,對這種情況更是難以置信,先是疑惑,然後就是生氣,“什麼?你說你進入過鬼屋?”富察皓月立即轉頭看向曾雷,曾雷剛聽到張叫花說自己到過鬼屋中,立即轉身就走,結果還是被富察皓月逮個正著,“曾雷!怎麼回事?叫花怎麼會去過鬼屋?”“這個,叫花確實去過鬼屋,不過這可跟我無關,是他自己過去的。而且在鬼屋外麵遇到了一個熟人,那個熟人我可得罪不起,有國安的人陪同,人家說讓叫花跟他們一起過去,你覺得我一個小警察能夠阻止麼?”曾雷說道。“叫花,是曾雷說的這樣麼?”富察皓月問道。“是啊,那個人跟我是同道。我在潘家園碰到的。沒想到這次竟然在鬼屋碰到了。他們當時要進鬼屋,正好我也想進去看看。就跟他們進去了。”張叫花說道。“你剛才說,你們進去的時候,那十幾個人還沒死?”富察皓月問道。“死了,但是還能走動。”張叫花搖搖頭。“死了怎麼還能走動呢?”富察皓月自然難以置信,如果相信,她的世界觀就要被顛覆了。“用修道人士的理論來說,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了,並不是所有的魂魄都離開身體,而是隻有一部分魂魄離開身體,當身體處於某種適宜的條件下,就可以發生一些神奇的事情。比如,傳說中的養屍地可以讓屍體變成僵屍,僵屍進化成鬼王時,他身體中殘留的魂魄就會蘇醒。而這一次我們遇到的這種情況則又有所不同,這些人死於某種情況,最後屍體受到了操控。”張叫花說道。“什麼操控了這些屍體?”富察皓月盤根究底讓張叫花有些尷尬了。張叫花抓了抓腦殼,“其實我也沒有看到。進去之後,遇到了兩次攻擊,卻一直沒有遇到正主,當時我們消耗挺大,就中途放棄了。”“那麼危險你也跟著去,你傻啊?”富察皓月的思維顯然有些跨越。曾雷卻擔心地問道,“你們後麵打算怎麼辦?”張叫花說道,“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放棄了。畢竟風險太大。我們是修道者,又不是人民公安。那個鬼屋擺在那裡幾百年,也沒出多大亂子,隻要沒人自己去作死,就不會出什麼事情。我們何必冒險進去呢?”“你們修道者也真是夠自私的。”富察皓月嘟噥了一句。“我們修道者一心求長生,凡人的事情,我們哪裡管得過來?”張叫花說道。“你爹娘也是凡人呢。你的親人都是凡人,難道你也不管他們麼?所以說,你還是要讀書,讀書才能夠懂道理,不懂道理,你修道有什麼用?古往今來,那麼多的修士,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長生呢?那就說明他們的修道的方法是不正確的,你想要長生,就得找一條更正確的路。我覺得你更需要讀書,不僅要讀書,而且要多讀書。我跟你講,修道也需要一個科學的體係……”富察皓月將修道與她的科學體係聯係到一起,就足以忽悠張叫花了。張叫花聽得一愣一愣的,愣是覺得富察皓月說得有道理,但是他自己又搞不明白,如何對修道過程進行優化設計,如何找到修道過程中的控製因素,這麼高深莫測,仿佛一下子給張叫花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皓月姐,剛才你說的那個是什麼?”張叫花抓了抓腦袋。“你不懂吧?”富察皓月對這一次的成果非常滿意。張叫花搖搖頭,“不知道。”“所以嘛,你應該回到學校讀書。傳統的道統如果正確的話,那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說明修道也需要與時俱進。長生之路是沒有人走過的路,你需要摸著石頭過河。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嘗試一下回到學校,學習一下係統的科學理論,將來更科學的修道呢?”富察皓月乘勝追擊。張叫花覺得富察皓月說得好有道理,一下子竟然無言以對,似乎唯一正確的道路,就是回到學校讀書。“可是我不想回薪田縣上學了。”張叫花說道。“這個沒問題,我想辦法將你的學籍轉到京城來。”富察皓月說道。張叫花一不小心就著了道,徹底被富察皓月給牽著走了。原因就是富察皓月抓住了張叫花的弱點。張叫花雖然因為夢境的原因,完全沉溺於修道之中。但是他畢竟不是夢境中那個年代的人,他從出生開始,就受到了這個時代的影響。所以當富察皓月說起她的科學體係的時候,似乎喚醒了張叫花心中的那一絲疑惑。張叫花有時候也會迷惑,修道修到最後,究竟是什麼。爹娘沒有了,身邊的親人沒有了,自己究竟成為了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像承道一樣,成為千年不死的鬼王?突然一下子,張叫花感覺到他這種離彆父母,背井離鄉的求道,竟然是如此傻乎乎的行為,放棄可以真切感受的親情,卻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道途。出來這麼久,爹娘也許會擔心吧?張叫花的眼睛裡出現了一層迷霧。遠在千裡之外的南方,梅山之下梅子坳村,張有平、劉蕎葉兩口子每天都忙於各自的工作。一個家庭缺少了孩子的笑聲就完全沒有了生機。兩口子在一起的時候很安靜,回憶張叫花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成為他們最大的安慰。“蕎葉,我今天去銀行查了一下叫花那張卡的消費記錄,這小子現在在京城呢。害得我們還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這家夥倒是逍遙自在得很。對了,劉大哥那邊還說,有人通過教育局查叫花的情況呢。”張有平說道。“這小子莫不是在京城闖禍了?”劉蕎葉擔心地問道。“你聽我說完,那邊好像準備調走叫花的檔案,應該這家夥準備去京城上學了。”張有平也不是很確定。“那叫花怎麼不打個電話回來告訴我們呢?”劉蕎葉很是不解。“肯定是這家夥不好意思讓我們知道唄。你看我們是不是也跟過去?”張有平知道劉蕎葉很想念崽崽。“我才不去。這家夥不想我們,我也不想這個臭小子。”劉蕎葉在生某人的氣哩。其實張有平也是隨便說說而已,現在碧玉仙飲已經越做越大,張叫花炮製的碧玉仙飲與紅玉仙飲雖然依然是碧玉仙飲的核心產品,但是在碧玉仙飲集團總利潤中所占的比重已經越來越低。碧玉仙飲的一些中檔產品已經開始進入尋常百姓家。碧玉仙飲不再滿足於高端市場,反而利用碧玉仙飲與紅玉仙飲創造的品牌效應,將中檔產品迅速地推向國內外茶飲市場。而劉蕎葉主管的旅遊集團的收益也是日進鬥金,觀光茶場項目非常成功,已經成為國內非常有名的旅遊景點。所以,他們兩口子說放下一切跑到京城去,隻是說一說而已。劉蕎葉得到了崽崽的消息,總算是放下心來。“嬸,叫花有消息沒?”張元寶每次回來,總要來打聽一下張叫花的消息。“元寶,你彆擔心弟弟,這家夥在京城呢。準備在京城上學了。你攥勁讀書,考京城的大學,說不定就能夠跟叫花一起了。”劉蕎葉說道。張元寶抓了抓腦殼,初三都讀了兩個了,考縣城的高中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還考京城的大學?還好張元寶的自信心是超常的,馬上就很是自信地說道,“嬸子,你放心吧。我肯定能夠考京城的大學。”張元寶將消息帶到一渡水中學,啞巴、齊夏、聶童幾個都是興奮異常,一連好多天都是瘋狂的學習,恨不得馬上就考大學。這一切,遠在京城的張叫花是不會知道的,他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富察皓月忽悠得要重新背起書包回到學校,才幡然醒悟。但是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有些後知後覺了。“叫花,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把你的轉學問題搞定,你要是放我鴿子,我跟你沒完!”富察皓月早已經化身張叫花的親姐姐,發誓要將失足少年拉回到正軌上來。於是,不久之後,張叫花出現在京城一所中學的校園裡。教室的後麵牆上還貼著一行字:離中考還有5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