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不要好久就能夠修煉有成的麼?”修煉了一段時間,劉蕎葉終於無法忍耐了,這樣下去得殺死多少八卦細胞,八卦之心得受多少重傷害?“其實修煉快慢,主要是看天賦的。”張叫花很為難地說道。“你不是說我的天賦很好,一定能夠修煉的麼?”劉蕎葉更忍不住了。張叫花翻了翻白眼,跟娘說話左右都是死胡同啊。自己想說服娘出去雲遊的事情還一直沒說出口呢。要是此時說出來,娘怕是立即要發飆了。趁著暴風驟雨來臨之前,張叫花連忙給自己找了一個逃離的借口,“娘,我去看看積旺爺爺家的馬駒是公的還是母的。”“嗯?”等張叫花跑遠了,劉蕎葉才反應了過來,“積旺叔家的馬是公的,怎麼下的馬駒?臭小子!害得我白白修煉了這麼久,連個屁都沒修煉出來。”劉蕎葉不知道的是,到了她這個年齡,即便是天賦再好,也幾乎沒有修煉成功的可能。修煉是一個很高端的行為,可不是隨便一個人拿著修煉功法就能夠修煉成功的。張叫花能夠跨入修道的門檻,本身就極具偶然性。那個傳承法寶已經認主了,自己不掛掉之前,也沒辦法傳承給彆人。所以,他根本沒辦法將修煉法門教給劉蕎葉。張有平老遠就看到張叫花從家裡跑出來,慌慌張張地往園藝場那邊跑去。“叫花這麼慌張去哪裡?”一走進屋子,張有平就疑惑地問道。“我哪裡曉得,這個臭小子,張口閉口都是謊話了,還說讓我修煉長生不老之術,結果修煉了好幾天,每次除了腳麻,一點效果都沒有。要是能夠修煉成功就好了,不用美容產品,就能夠有崽崽那麼白嫩了。你買這麼多的書乾嘛?”劉蕎葉揉了揉剛剛打坐得有些發麻的雙腿。“給崽崽買的。這臭小子要修道,到哪不是修,為什麼非要跑到外麵去呢?這些書好不容易才買到的哩。都是與修道相關的書。”張有平將一大捆書提進張叫花的房間。“你個榆木腦袋,崽崽都快走火入魔了,你還去買這些書回來。要是修煉出一個好賴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崽崽這一陣沒說要出去遊歷了啊。”劉蕎葉還以為張叫花說起出去遊歷的事情不過是叫花少年心性,隨便說說而已。這一陣見張叫花沒再說起,便沒再放在心上了。“他還沒跟你說?”張有平有些奇怪。“說什麼?”劉蕎葉疑惑地看著男人。“還不是說出去的事情。上一次,他就跟我說了,他說他想像天上的蒼鷹那樣自由自在。我覺得吧,咱們崽跟彆的孩子不一樣,想像彆家崽那樣關在家裡,也是關不住的。你說對吧?”張有平時刻盯著婆娘的臉色,看到婆娘臉色突然一變,就不敢繼續往下說了。劉蕎葉也是非常精明的女人,張有平說了這些話,便已經足夠她推敲出很多東西來了。“你莫不是已經答應了崽崽什麼事情了?”劉蕎葉瞪著眼睛看著張有平。張有平一陣頭大,但是也曉得不招是不行的了,隻好招了,“我就是說,隻要你答應了,他就可以出去。你看,咱們家都是你做主。叫花他也同意了。”“好啊,你自己當好人,讓我當這個惡人。張有平,我就曉得你打的奸詐主意。”劉蕎葉氣炸了。“不是不是。我那天不也是沒辦法了麼?”張有平苦笑著說道。張叫花一直在猶豫著該怎麼跟娘說起出去的事情才好,這種事情娘十有**是不會同意的。理由很充分,自己畢竟年紀太小,雖然看起來也像個十六七歲的人了,實際上才十三歲。但是這事總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張叫花雖然不曉得自己出去闖蕩遊歷,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好處。但是卻很清楚,如果繼續待在梅子坳,自己的道心都有可能會慢慢的磨滅。古代修道之人講究斬斷凡根不是沒有道理的,不斬斷凡根,就要俗世的羈絆,道心如何明淨?但是要如何斬斷呢?難道與自己的父母、親人絕交?這一點張叫花肯定是無法做得到的。所以,張叫花想出去走走,到處看看。每個人有自己的道,張叫花也希望找到屬於自己的道。張叫花似乎感覺到自己的方向就在梅山之外。隻要走對了方向,就能夠找到它!張叫花沒有去張積旺家,因為張積旺家的公馬自然不可能有馬駒。他直接跑去了黑岩嶺。湛藍的天空之下,黑岩嶺的黑色的石頭在梅山裡特彆的突兀,山澗中似乎有淡淡的雲煙在峽穀間緩緩流動。如果讓自己回到幾年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或許自己能夠像彆的孩子那樣過著平凡的生活。可是時間一去不返回。自己回不到從前,也注定了自己不可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俯瞰著梅子坳,有一種想化作一隻鳥,從黑岩嶺騰空而起,從梅子坳的高空中一掠而過,飛過梅子坳,飛過葛竹坪鎮,飛過薪田縣,去到那些曾經未曾涉足的遠方。梅子坳炊煙嫋嫋,但是張叫花卻無心看此美景。遠方,崇山峻嶺之外,那裡會有一個對於張叫花來說全新的世界。這一次,不同於那次出國之旅,張叫花希望衝去這個生養之地,去探尋屬於自己的路。與帶著夢想走向遠方的年輕人一樣,張叫花希望開啟自己的尋道之旅。張叫花回到家裡,劉蕎葉已經做好了一桌好菜,正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張有平則拿了一本書在津津有味地翻看。看到張叫花從外麵走進來,劉蕎葉連忙起身。“臭小子,一跑出去,就忘記了時間,吃飯都忘記了。飯菜都冷了。快去洗洗手。”劉蕎葉連忙去廚房添飯。“娘,我……”張叫花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有什麼話吃了飯再說。我肚子都餓扁了。”劉蕎葉有一種躲避的心虛。“先吃飯吧。”張有平向張叫花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