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除了那個看手的辦法還有什麼彆的辦法麼?”蔡開明問道。這件事情既然不能夠聲張出去,那就要想彆的辦法才行,否則這院子裡還要丟雞。那賊嘗到了甜頭,又沒有受到什麼懲罰,不再來才怪呢。“要不你去找公安局牽隻警犬來,肯定可把小偷找出來。”張叫花笑道。“你這不是說了也白說麼?”蔡開明沒好氣地說道。“這辦法沒問題啊。”張叫花抓了抓腦殼,他就是故意的,其實讓鑽山豹來,很快就可把人給找出來。“去弄警犬來,還不如把學校每個人的手檢查一遍呢。”蔡開明也知道自己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屁孩身上是不對的。“那我就沒辦法了,其實捉不捉這個賊都無所謂了,因為從今天晚上開始,那個賊牯子肯定不會來偷雞了。”張叫花說道。“為什麼?”蔡開明不解地問道。“到了晚上你就曉得了。”張叫花故作高深地說道。到了晚上,蔡開明從教室裡回來的時候,看到家家戶戶將以前擺在走廊上的雞籠往房子裡搬。蔡開明其實很討厭這些雞籠的,尤其是夏天,這些雞籠不時地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還不曉得怎麼去跟這些養雞的人家說。學校食堂裡每天都會有一些飯菜剩下來,正好可以用來喂雞。但是有人開了頭,結果所有的家屬都開始在這裡養雞了。蔡開明每次從這裡過的時候,都不得不捏著鼻子。“黎主任,你們把雞籠搬到屋子裡去,不怕臭麼?”蔡開明問道。“沒辦法啊。放到這外麵太招賊了。我們準備最近把這些雞給宰了吃了算了。也免得給賊吃了。”黎樹海皺著眉頭說道。蔡開明現在算是明白叫花說捉不捉賊已經無所謂了,因為賊已經沒有機會偷了。而且這些養雞的似乎都準備將雞宰殺掉,以後就更不用擔心小偷過來偷雞了。“嘿嘿,沒想到還沒有一個小孩子想得周到。”蔡開明訕訕笑了笑。不過蔡開明還是隱隱有些擔心,這個小偷這一次嘗到了甜頭,真的會這麼輕易的放棄麼?這兩天連續兩次得手,這一陣剛剛解饞,不會再次出手,但是過一陣之後,又嘴饞的時候,他會乾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呢?張叫花周末的時候並沒有去縣城,而是回去了一趟,準備將鑽山豹帶過去。劉蕎葉做了好幾個崽崽愛吃的菜,結果等來等去,卻一直沒見崽崽過去。“彆等了,這小子肯定是回梅子坳了。”張有平無奈地說道,“自從那次去廣東,叫花就不怎麼跟我們親了。”劉蕎葉眼睛一紅,眼淚吧嗒吧嗒掉了出來。“哪裡不親?小孩子總會長大的嘛,叫花這個年齡正是最叛逆的時候,他不肯到縣城來讀書,就是不想當被我們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你又不是不曉得崽崽從小就很有主見。”張有平連忙勸慰婆娘。“我就是想他了嘛。每個星期回來一趟。現在才讀初中就不跟我們親了,將來長大了,討了婆娘,那不是認都不認我們了?”劉蕎葉越想越是傷心,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這臭小子,應我的話應得好好的,說好了每個星期到縣城來的。哪個曉得調轉背就不算話了。等他回來,我得好好收拾他一頓。婆娘,到時候我揍他的時候,你摸拉我。我非揍扁他不可。”張有平佯裝憤怒。“你敢揍崽崽,晚上彆上我的床。”劉蕎葉立即當真了。張有平嘿嘿笑道,“婆娘,要不咱們再加把勁。我感覺我寶刀未老,弄個崽女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滾!計劃生育罰死你。會長你也莫當了。”劉蕎葉白了張有平一眼。梅子坳。張叫花連打了幾個噴嚏,又捏了捏鼻尖,“誰在背後講我的壞話呢?”“肯定是你們家劉蕎葉唄。你放假也不到縣城去,跑回梅子坳乾啥子?你爹娘要是再給你造個弟弟妹妹出來,到時候,你爹娘就不喜歡你了。”張積旺笑道。“還好一些,我還自由一些。”張叫花嘴上硬得很,心裡還是很擔心的。“唉,都說多子多福,我看是養崽都是白養的。有了婆娘忘了爹娘多的是。你爹娘想你想得要死,你還不樂意呢。”張積旺繼續在竹筒上雕刻花紋。碧玉仙飲的包裝依然采用竹筒,竹筒上的花紋依然完全采用手工雕刻。整個梅子坳,能夠在竹筒上雕刻非常漂亮花紋的人並不多。不過現在已經有很多人把這門手藝練習起來了。隻是這花紋的要求比較高,要求每個竹筒上的花紋不僅要精美,而且要求每個竹筒上的花紋完全不一樣。這對於那些新手來說就比較困難了。隻有張積旺這樣的老師傅才能夠做得了。“叫花,電話。”梅子坳茶葉廠廠子雖然搬走了,但是這邊照常生產,管理就由張有連負責。張有連這個時候還在茶葉廠的辦公室裡。張叫花飛快地跑了過去,張有連看著張叫花,也忍不住批評了一句,“你啊你,跑回來乾什麼?你娘一下午都打了好幾回電話了。”張叫花拿起聽筒,才喂了一聲,對麵就已經發飆了,張叫花連忙將聽筒放遠一點。“張叫花!你還是我的崽麼?你爹不是跟你講好,今天到縣城來的麼?怎麼說話不算話了?”劉蕎葉本來準備溫柔一點的,可是一聽到某人的聲音,就忍不住發飆了。“娘,我本來是準備今天來縣城的。可是我們老師非要我幫他一個忙。我也是沒辦法。你不是跟我講了,要跟老師打好關係麼?我們班主任第一次讓我做點事情,我總不好拒絕吧?”張叫花說道。“嗯?你們班主任讓你乾什麼?”劉蕎葉問道。“我們學校裡教師宿舍那邊經常失竊。老師喂的老母雞給彆人偷走了。蔡老師想讓我弄隻狗過去,這樣小偷就不敢去偷老師的東西了。你說這事我能不幫麼?”張叫花半真半假地說道。劉蕎葉愣了一下,“老師的忙當然要幫。”“我就曉得就算是娘曉得了,肯定是會支持我的決定的。剛回來還沒吃飯,就跑這裡來打電話,告訴你今天我過來不了呢。沒想到你打電話過來了。”張叫花說道。劉蕎葉叮囑了半天,要求某人下個周末必須去縣城一趟,否則堅決斷絕母子關係。“叫花,你講假話,我要去告訴劉蕎葉,看你怎麼狡辯。”張有連對某人的假話連篇有些看不下去。“大伯,我可沒說假話哩。你不信去問我們蔡老師,看看是不是他讓我回來帶豹子去學校的。元寶,你來跟大伯講。”張叫花連忙把張元寶喊了過來。“元寶的話我才不信。誰不曉得你們兩個穿一條褲子的?我隻相信我滿妮哩,潤田,你哥哥跟叫花兩個在學校裡是不是乾壞事了?”張有連問道。“壞事倒是沒乾,但是好事也沒乾幾件。吃飯的時候經常看不到人。那天還差點被冤枉偷彆人家母雞了。”張潤田毫不理會那兩個小子暗地裡的威脅。“好啊!竟然敢去偷彆人家的母雞!”張有連已經在到處找棍子了。“爹,我是說他們被彆人冤枉哩。”張潤田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張有連聽到的重點跟張潤田講的完全不一樣,“你們兩個混小子,有肉吃,竟然不把潤田叫上!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兩個!”好吧。張叫花與張元寶兩個鬱悶地相對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撒腿就跑。“你們兩個臭小子彆跑!”張有連拿著一根竹棍子從後麵追了出來,可是那兩個混小子早已不見了蹤影。“我說了吧,什麼事情千萬彆叫上潤田,否則準完蛋。我爹腦子有問題吧?彆人家都是重男輕女,我們家怎麼就倒了過來呢?”張元寶很受傷。“我覺得你可能是撿回來的。”張叫花笑道。“你才是撿回來的呢。你是從茅廁後麵撿回來的。”張元寶笑罵道,小屁孩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身世之謎的年齡了。張叫花很享受躺在梅子坳山坡上的草皮上仰望湛藍色的天空。“叫花,你說我們梅子坳真的要變成旅遊區了麼?”張元寶問道。“應該會。”張叫花不曉得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人要長大,梅子坳也會變化。村子裡已經傳開了,梅子坳將成為薪田縣旅遊開發的重點區域。梅子坳的數千畝茶場,已經在進行規劃了。梅子坳通往葛竹坪鎮的道路也計劃修成水泥路。但是張叫花依然擔心落阿嶺的巨大隱患,總覺得那裡會出大事。可是他依然隻是一個初中生,根本沒辦法阻止大人們的決定。“這將是薪田縣的機遇。如果薪田縣的旅遊產業做起來了,那麼將來的薪田縣,不僅會成為全國的茶葉強縣,也將成為旅遊強縣。經過幾年的努力,我們好不容易甩掉了貧困的帽子,但是這還不夠,我們還要走向富裕……”薪田縣電視台正在播放羅長軍的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