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才,你不得了啊。幾年功夫,現在都成了大老板了。”張前龍想把房子的建設承包給彆人。劉國才一看是張前龍,笑容就有些不自在,嘿嘿一笑,“誰不曉得你張前龍到廣~東去做大生意了,我們這些沒本事的,就隻能在老家混口飯吃。張老板,你這是?”“自然是過來跟劉老板談談生意。”張前龍笑了笑,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到身邊,坐在了劉國才的麵前。“哦。我哪裡敢跟張老板談生意啊。”劉國才不太想理會張前龍。“我家的房子上一次因為出了點事情,一直沒建起來。這一次我想把房子承包出去。聽村裡人說,劉老板的建築隊現在是咱們葛竹坪鎮遠近聞名,所以想把房子交給劉老板。”張前龍說明來意,不過劉國才的態度讓他有些不太高興。“對不住啊。張老板,剛剛談好了一個小工程,短時間內怕是沒有空去做彆的業務了。你還是去找彆人吧。”劉國才一口回絕了。“不是吧。送錢上門你也不要?我是問清楚了你們建築隊最近不是沒有業務麼?”張前龍很是意外。“沒辦法啊,我就隻有這麼大的本事,有多大的本事乾多大的事。”劉國才說得很含糊。“這裡麵是不是還有彆的原因?”張前龍眼睛盯著劉國才。劉國才被張前龍盯得久了,尷尬地笑了笑,“說句老實話,你那個屋場地還剛開始建,就差點出了大事,誰曉得是不是屋場地的問題?另外就算是屋場地沒有問題,我也不敢接你家的活。錢少賺一點就少花一點,但是我怕被全村的人戳脊梁骨。不光是我,梅子坳沒人會接你家的活。”“是不是世才過來威脅你了?”張前龍聽了劉國才的話,立時火起。“張世才又不是神仙會算,曉得你要來找我建房子?幾年前你做的事情實在不地道。我要是張世才,不跟你拚命才怪。我真是佩服張世才,竟然能夠這麼大度。”劉國才不屑地笑了笑。他一點都不掩飾他對張前龍的厭惡。張前龍還不甘心,又去村裡找了彆的包工頭,結果彆的人一看是張前龍,根本就沒跟張前龍廢話。就算張前龍開出高價錢,也沒有人理會他。自己請人建房子就更加不可能了,梅子塘的人除了張前龍父母,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跟他們一家說話。張九斤興高采烈地去找同齡少年玩,結果沒過多久,就哭哭啼啼地跑了回來。“村裡人都欺負我,他們沒人肯跟我說話。”李玉菊本來還準備再給張前龍時間,但是現在她的寶貝崽吃了虧,她就無法忍受了。“張前龍,夠了!我已經受夠了!住得跟豬圈一樣,吃的跟豬食一樣,這一切我都能忍。但是九斤不能夠跟著我們這樣受罪啊。現在村裡人防我們一家跟防賊一樣。就算你請人來建好房子,又能夠怎麼樣呢?今天我無論如何也不繼續待在這裡了。九斤,跟娘會客公家去!”“好哦,我們回去了!”張九斤高興得跳了起來。張前龍很是無奈,隻得跟著婆娘去了沙楊村。張前龍一家灰溜溜地離開,梅子塘家家戶戶幾乎是彈冠相慶。“叫花,九斤跟他爹娘夾著尾巴逃走了!”啞巴立即跑到張叫花家裡,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張叫花。“走了就走了,這種人在梅子塘是不可能待得下去的。”張叫花對張前龍一家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對這種人也並不是很在意。本來他想給張前龍一點苦頭吃,但是想一想張世才自己都沒采取一點行動,他也懶得去做點什麼了。現在讓張前龍一家灰溜溜地離開梅子塘,結果也不錯。“叫花,我覺得他們一家突然回來,肯定是不安好心。說不定又打著什麼主意呢。”啞巴說道。“他們會打什麼主意?”張叫花覺得啞巴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張前龍這麼多年一點音信都沒有,突然一下子跑回來了,還死著臉皮向張世才道歉,甚至還想繼續把那棟連基礎都沒打好的房子建起來。張叫花絕對不會相信張前龍一家隻是為了重返梅子塘。“要我看,肯定是看見我們梅子塘家家戶戶都發了財,他才想回來也跟著賺錢的。叫花,你回頭一定要跟你爹娘講清楚,絕對不能給張前龍一家任何機會。這個人壞透了,說不定他還在打茶葉的主意呢。”啞巴沒有想到他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竟然會一語中的。“這個根本就不用說。”張叫花說道。張前龍見賴在村裡這條路行不通之後,便立即將目標轉向薪田縣城。張有平是茶業協會的會長,現在薪田縣茶業發展得越來越好,張有平這個茶業行業協會會長的工作也就更繁忙了。剛剛接待了來自外省的考察團回來,張有平已經累得走不動了。張有平走到門口,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有平。”張有平回頭一看,發現喊話的是張前龍,“你個球日的!”張有平衝上去,直接給張前龍來了一記勾拳,將張前龍打了一個踉蹌,立即將張前龍打得嘴角流血,張有平可不會可憐張前龍,跟上去又是幾腳,踢得張前龍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本來茶業協會的人還以為張有平跟二流子打架,準備上去幫忙,衝過去之後,看見張有平處於絕對的優勢,就站在一旁看熱鬨。“張會長,要不要打電話叫公安局的過來啊?”茶業協會的同事見張有平停了手,連忙問道。“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有私事要處理一下。”張有平眼睛一直等著張前龍。“有平,你儘管打。隻要你能夠出氣,怎麼打我我都不會還手的!”張前龍嘴角掛著血絲,身上的衣服褲子也磨破了好幾個地方,但是他臉上依然露出笑容。“張前龍,彆以為你在我麵前做出這個可憐的樣子,我就會放過你。從你不管我和世才的死活跑出去,我就下定了決心,這輩子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但是我現在不想再揍你了,因為我怕弄臟了我的手!”張有平撿起自己的公文包直接往茶葉廠走去。“有平,當年的事情,我一直很後悔。其實我一直想著等我賺了錢,一定回來彌補你和世才。但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聞不問地走,應該跟你們說清楚。”張前龍自己抽了自己幾個耳光,抽得非常響亮,然後哭嚎著說道,“我不是人啊!我怎麼能夠一走了之呢?”“張前龍,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變。但是,現在梅子塘沒人會相信你的話了。我也不是當年的張有平了,你演得再好,也騙不過我的眼睛。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去追究了,你走吧,離我越遠越好,因為我一看到你,忍不住就會想揍你。”張有平將張前龍推開,快步離開。張前龍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卻看到張有平走進了茶葉廠,張前龍想要跟進去,立即被茶葉廠的門衛攔了下來。“我是你們老板的同鄉。我跟著他過來的。”張前龍連忙說道。門衛將信將疑地看了張前龍一眼,連忙說道,“你先在外麵等,我去問一下。”“算了,我也是碰巧在街上看到了你們老板,我現在還有點事情,等我辦好了事情,再過來。”張前龍知道,就算門衛去問了張有平,張有平也不可能讓他進去。他覺得一切還在他的計劃之中。所以,並不急著再把自己送到張有平拳頭上去。張有平與劉蕎葉住在茶葉廠的職工住宿樓裡。回到家中,張有平的神情還是沒有完全放鬆下來。“怎麼了?是不是茶業協會又出了什麼事情?我就跟你說了,你又不是當官的,管那麼多乾嘛?我們把自己茶葉廠管好不就行了?”劉蕎葉對張有平管茶業協會的事情並不是很支持。“不是行業協會的事情。而是剛剛遇到了一個人。”張有平說道。“誰?”劉蕎葉很是奇怪,誰能夠讓男人這麼憤怒呢?“張前龍!”這三個字是從張有平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張有平已經將這個人恨到骨子裡了。“張前龍?這個短命鬼還敢來找你?”劉蕎葉對這個差點害死了自己男人的人也是恨之入骨。“這個人心機深得很,這次送上門讓我揍一頓,肯定是有彆的圖謀的。不過,我有點想不明白,他難道就認為我這麼好糊弄麼?我都差點被他害死了,還能夠上他的當受他的騙?”張有平抓了抓腦殼。“那可不好說。”劉蕎葉笑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張前龍要是在你麵前說幾句軟話,說不定還真能夠把你給糊弄糊塗了。不過,我可跟你說清楚,平時你做什麼我都隨便你,唯獨這個張前龍,咱們家絕對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你和世才可都是差點死在了他手裡的。”“曉得,你當我真的那麼傻啊?”張有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