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月票有點少,求一下月票!】雖然被那個三個動物鄙視了,羅長軍依然不緊不慢地往上爬。速度雖然慢了一點,但是一路平平穩穩,沒有任何危險。張叫花倒是很輕鬆地爬到了山頂。這山頂上土壤很薄,自然不會有什麼大樹,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岩石。到處都是還沒有融化的積雪,依然是白皚皚的一片,宛如重新回到了冬天。等了很久,羅長軍才氣喘籲籲地爬了上來。“叫花,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陪我來爬這山峰麼?”羅長軍歇息了許久才問道。張叫花搖搖頭。他哪裡知道羅長軍又想乾什麼了?“叫花,你來看!”羅長軍爬到山頂上那塊最高最大的岩石上麵,迎著呼呼大作的風,大聲向張叫花喊道。張叫花爬了上去,順著羅長軍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不是梅子坳麼,還有葛竹坪鎮,遠遠地都能夠看得到。“這裡是哪?”羅長軍大聲問道。因為風很大,每說一句話,風都會猛烈地灌入口中,聲音也很快被風吹遠。“這是葛竹坪!”張叫花說道。“不對,這不僅是葛竹坪,也是薪田縣。叫花,你看我們薪田縣好山好水,為什麼我們薪田縣人卻要守著貧窮呢?”羅長軍大聲問道。張叫花搖搖頭,這種問題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實在太深奧了。“我們好山好水,卻沒有礦產,交通也不便利。我們薪田縣十八個鄉鎮,全部處於貧困線以下。你爹娘去年去了廣~東。知道為什麼要去廣~東麼?因為我們窮,在咱們薪田縣賺不到錢。從前幾年開始,薪田縣越來越多的人南下廣·東。今年出去的人達到了幾年來最高峰。估計以後還會越來越多。窮則思變!守在家裡就等於守著窮。要是沒有竹筒黑茶,你爹娘今年還要去廣~東。你依然要和那些爹娘去廣~東的孩子一樣,忍受黑夜的孤寂。那種孤獨的痛苦,你還記得麼?我知道,你之前不理我,是因為我代表縣裡來說服你。因為去年的事情,你還記恨那些人呢。但是,叫花,你知道麼?我願意接受這份工作,不是因為我能夠升官,而是這個茶葉產業振興計劃,能夠讓很多像你一樣的孩子不用承受那種爹娘離家的孤獨。”“可是竹筒黑茶隻有我能夠做得出來,彆人是做不出來的。無論我答應或者是不答應,又有什麼用呢?”張叫花已經不生羅長軍的氣了,他從羅長軍的話語裡聽出了他的真誠。“這不一樣。你如果能夠將竹筒黑茶這個品牌拿回來給縣裡做的話,我們就可以憑借這個品牌,把我們縣自己的茶葉產品帶動起來。這樣我們縣就可以自己掌控未來茶業的走勢。”羅長軍解釋道。“可是現在我們不是正在和資江市茶葉廠合作麼?縣裡也跟他們有合作的。去年茶葉供不應求。我們縣供應的越多,他們應該是求之不得呢。”張叫花不解地問道。“現在是趙廠長在任,他現在願意與我們薪田縣合作。但是茶葉廠是市屬國營企業。趙廠長還這麼年輕,自然不可能仕途在這個廠長位置上止步。萬一趙廠長提拔到彆的地方去了,資江茶葉廠換成了彆的人來當廠長。新來的廠長要是終止與你的合作呢。隻怕也會打你的竹筒黑茶的主意吧。我們的茶葉如果對他們過度依賴,到時候他們故意壓價,我們怎麼辦呢?”羅長軍說出了他的擔憂。張叫花皺起了眉頭,這些事情他之前還真是沒有想到。主要是他太信任趙金元了。也多虧了趙金元從來沒有起過吭張叫花的心思。否則以張叫花的閱曆,還真是應付不了他們。其實,羅長軍說的還真是一點沒錯。自從資江市茶葉廠的“梅山毛尖”獲得了省金獎,又把“竹筒黑茶”這個省金獎產品貼上了資江茶葉廠的“資江牌”標簽,資江市茶葉廠一舉扭虧為盈。從那個時候開始,市裡就已經有很多人蠢蠢欲動了。要不是趙金元一直頂住各方麵的壓力,各種打招呼擠進茶葉廠的工作分配不知道會有多少。另外,市裡也開始考慮將趙金元換一個地方。趙金元一直以我就懂茶葉為由拒絕市裡的“提拔”,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就算市裡強製將他的位置調一調,他還真是沒有任何辦法拒絕。這些當然是後話。“可是,我已經跟茶葉廠簽了合同的。”張叫花抓了抓腦袋。“那個合同我看了,你們的合作是一年一年簽的。可能趙廠長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了。”羅長軍說道。“就算把竹筒黑茶貼上了薪田縣茶葉廠的商標,真的能夠帶動薪田縣的茶葉生產麼?”張叫花不解地問道。“隻要讓彆人知道竹筒黑茶是用薪田縣的茶葉製作而成的,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羅長軍說道。“好吧。羅伯伯,這事我得問一問趙廠長再說。畢竟當初我是答應過他的。”張叫花有些猶豫地說道。“沒事。羅伯伯知道你說話算話,隻要你有這個想法就行了。就算竹筒黑茶不能拿過來,茶場改造的事情,還是要辛苦你。茶場改造依然按照以前的規則做,不過這一回不需要市茶葉廠的參與了。我們薪田縣的茶葉現在都出了名了。就算沒有市茶葉廠的合作,我們同樣可以找得到銷路。我們也可以推出我們自己的茶葉品牌。”羅長軍說道。“改造茶場的事情,我可以答應。”張叫花答應了下來。“那就夠了。我們下去吧!”羅長軍急著下去了。似乎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張叫花傻眼了,“不看日出了?”“太冷了。估計看了日出,我就下不去了。”羅長軍渾身發抖。這上麵冰雪未融,風又特彆大,到了晚上,隻怕溫度更低。羅長軍這個樣子隻怕真的會凍成冰棍。“那就下去吧。”張叫花本來也想知道在這山頂上看日出究竟有什麼不一樣,所以歎了一口氣。“等以後吧。夏天來了,這上麵的風景應該會更好。到那個時候,我再來跟你一起看日出。”羅長軍笑了笑。上山容易下山難。從這懸崖峭壁上下去,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其實比上來的時候,還要更加危險。對於張叫花來說,並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但是對於羅長軍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鑽山豹、肥貓、小胖猴一個跟著一個衝了下去,實在太過容易。張叫花也非常輕鬆地下了懸崖,羅長軍則隻能一步一步地向下挪。羅長軍與張叫花下了山之後,立即去縣裡彙報去了。非常有意思的是,才過去了幾天,趙金元就過來了,帶了不少好吃的,同時還帶來了一個消息。“我可能很快要變動工作了。組織上已經和我談話過了,我會去農業局工作。我擔心新來的廠長的做法會跟我之前有些不一樣,尤其是竹筒黑茶,當時我們簽訂的隻是一個臨時合同,到去年年底結束的。應該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與你談新合同的問題。你一定要特彆注意。千萬彆吃了大虧。”趙金元過來就是因為擔心張叫花還以為資江市茶葉廠還跟以前一樣。“而且,去年給你收購價嚴重偏低,讓你損失很大。所以,這個合同是不能繼續再簽了。”趙金元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趙伯伯不在資江市茶葉廠,我以後就不會再跟資江市茶葉廠合作了。我們縣裡準備搞茶葉廠。我正好與他們合作。”張叫花笑道。“那你也要小心。”趙金元連忙說道。“是羅伯伯在負責呢。羅伯伯現在可是副縣長了。”張叫花將羅長軍的情況說了說。羅長軍與趙金元相識,也是因為張叫花。他們正好是在梅子坳碰到過。“可是,將來你們縣的茶葉廠,也不屬於羅縣長啊。說不定也會麵臨相同的問題。”趙金元提醒道。“我知道,我和他們的合作,還要進行仔細的考察呢。”張叫花說道。沒過多久,趙金元調任資江市農業局黨委書記。資江市茶葉廠廠長由費正路擔任。資江市茶葉廠的大會堂裡,新來的廠長費正路坐在台上做報告,對前任的一些事情大放厥詞。“來之前,我就聽說了我們茶葉廠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們茶葉廠投資改造的茶場,我們卻需要花高價去買茶葉。這是非常不正常的。另外,我們的商標貼在彆人的產品上不說,產品的全部利潤,我們竟然一分錢都不到。甚至還需要讓我們付出大量的資金進行宣傳!這非常不簡單。從今天開始,茶葉廠要重新與薪田縣進行談判。之前合作的項目要及時終止。另外,竹筒黑茶要想繼續貼我們的商標,除非它真正變成了我們的產品。”費正路來個新官三把火。茶葉廠乾部會議上,很多人被費正路的話驚呆了!好像彆人求著貼資江市茶葉廠商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