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人,開起玩笑來,有時候比較過火,不過大夥都不當回事。但是也有因為玩笑開過火,由文鬥上升為武鬥的情況,也是不少。張文榮是親眼看到過肥貓釣魚的,所以對肥貓非常有信心。但是,肥貓的尾巴放在水裡半天也沒見有魚上鉤。就有些著急了。張恩中見張文榮幾個著急的樣子,就有些得意地向張叫花說道,“叫花,看來,你得去家裡給我弄罐茶葉來了。”“你急啥?這才多久?”張叫花一點都不著急。“怎麼還不久呢?叫花,你不會是要耍賴吧?你要是一直要在這裡等下去,那怎麼都分不出輸贏出來。”張恩中有些不滿地說道。“我這是賴皮麼?這才過去了多久,一個小時都不到。”張叫花有些不耐煩。“積旺叔,你來評評理,叫花剛才跟我打了一個賭……”張恩中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張積旺冷冷笑了笑,“恩中,你可真是算盤打得精啊。跟一個小孩子打賭,你真好意思啊。”“積旺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可不是我要跟他們打賭,是叫花非要跟我打賭的。打賭嘛,賭注不都是隨便說說麼?”張恩中臉皮厚得很。“球日的。你兩塊豆腐,當得人叫花一個竹筒麼?一個竹光是雕工就得幾毛錢。你還想換人家一竹筒茶葉。你連小孩子都坑,還是人嗎?”張積旺一點不客氣的直接罵人。“算了,積旺爺爺,你放心好了,他輸定了。”張叫花似乎還是非常有把握。“那好!我再等半個小時,肯定不會繼續等下去,叫花,你要是有種,就願賭服輸。”張恩中對張叫花施展了激將法。“你彆著急。馬上就給看魚。”張叫花頭也不回地說道。張叫花話才落音,就聽到肥貓一聲慘叫:喵嗚!肥貓猛地從石頭上躥了上來,尾巴卻似乎被什麼拉住了。“釣著了!釣著了!”張文榮興奮地喊道。張積旺本來還想責備張家華幾句,誰知道貓尾巴還真是釣到了東西上來。“釣到個啥啊?”張恩中非常懷疑。連連問道。“團魚,是團魚。這團魚死死咬住肥貓的尾巴,難怪肥貓痛成這樣。”張加根連忙跳到了石頭上。一隻兩三斤重的團魚,死死地咬住了肥貓的尾巴。難怪肥貓痛成了那個樣子。“恩中叔,這團魚也算是魚吧?”張叫花帶著微笑問道。張恩中果然想要耍賴,“團魚怎麼能夠算魚?”“張恩中,你要是敢耍賴,看我不一扁擔打死你!”張加根最沉不住氣,立即從碼頭上往上衝。張漢高與張文榮連忙將張加根拉住,“張恩中他賴不掉!”張積旺笑道,“恩中,你也就是這點出息。這一輩子也就打打豆腐了。不過你也不仔細想清楚,你每次跟叫花鬥,你贏過哪一回?到時候彆吃了大虧啊。”張恩中被張積旺的話嚇到了,是啊,這可是張叫花啊。真要是把人家給惹毛了,人家隨便給自己來一道咒語,就能夠把自己給治了。“行行行,我認我認。我認輸。我就是跟叫花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彆當真。”張恩中認了個軟。“叫花,這團魚我們做晚飯菜了?”張漢高問道。“放了。水師不吃團魚。”張叫花腦袋裡還有梅山水師的規矩呢。“放了,這麼大一直團魚,放到鎮上去賣,怕是要值得十幾二十塊錢呢。”張加根有些舍不得。“叫花讓放了,就放了就是。”張文榮準備將他團魚放掉的識貨,傻眼了,這團魚也真是夠狠啊,嘴巴將肥貓的一截尾巴搖得緊緊地。肥貓不停地慘叫卻無法從團魚的嘴巴裡脫身出來。“我來!”張積旺竟然自然要比這些小孩子豐富得多,跳下去,用手中地一把木尺在團魚頭上稍稍用力敲了一下,直接將團魚給敲昏了。團魚這才嘴巴一鬆,將肥貓的尾巴鬆掉。肥貓立即躥上了河岸,跑到一棵樹上,死活不肯下來,它今天這苦頭可真是吃了不小。現在死活不肯到河邊釣魚去了。張叫花這才明白,為什麼這隻肥貓那麼喜歡吃魚,卻不到河邊來釣魚,非要將自己養的魚吃掉了。這不是明擺著麼?這河裡可不光是有魚,除了魚之外,還有彆的東西。這團魚一般人很難碰得到,倒是這肥貓偏偏很吸引這些東西。“肥貓,快過來。晚飯菜就靠你了。”張叫花向著樹上的肥貓招了招手。肥貓隻能硬著頭皮向張叫花走了過去。“那隻團魚都放跑了這麼久了,肯定不會再上當了。”張叫花說道。經過了這一回的驚嚇,團魚自然不會傻傻地留在原地了。但是幾個人也將水裡的魚驚動了。那隻團魚肯定會換個地方。自然不會過來搶生意了。“汪汪!”鑽山豹看肥貓消極怠工,立即加以警告。這一下,可比張叫花的發號施令要有效得多。肥貓一下子溜回到之前的那顆巨石之上,然後老老實實地趴在石頭上,然後將尾巴放到河裡。這一次,果然不出張叫花所料。那些團魚應該是走遠了。這一次咬餌的是一條一斤多重的鯽魚。不過張恩中已經離開了,張積旺也忙他的事情去了。“桶子桶子。加根,快點!”張文忠連忙發號施令。張加根連忙提了桶子在河裡舀了半桶水,然後將肥貓尾巴上的魚給取了下來。“哈哈,好肥了鯽魚啊!今天晚上有口福了!不過就這一條,還不夠我一個人吃呢!”張加根歡歡喜喜地將魚取下來放進桶子裡。這鯉魚咬得很緊,但是被張加根抓捉住的時候,才表現出害怕。這也真是奇怪。“肥貓!趕緊啊!還不夠吃呢!”張叫花連忙說道。鑽山豹立即發聲督促那隻肥貓。肥貓連忙將尾巴放進了江中。肥貓情緒有些低落。想必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可以牛貓中的王者啊。可是指揮過幾百支鳥去攻打過園藝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