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張滿銀心情非常不好。一開始梅子塘的人都念張滿銀、馬冬花的好。讓老兩口高興了好一會。但是沒想到風頭急轉直下,現在村裡人都埋怨起張滿銀與馬冬花來。都怪張滿銀與馬冬花是為了讓孫子多賣護身符,故意胡說八道,詆毀仙長。尤其是唐關映帶著老父親來對門山問仙之後,梅子塘對張滿銀與馬冬花的怨念更重了。張滿銀在路上碰到了張根新,特意上去打了聲招呼,問一下張根新的情況。因為張根新之前都是臥病在床,見他出了門,想必是已經大病初愈。“根新哥,身體怎麼樣了?”沒想到張根新沒給他好臉色,厭惡地看了張滿銀一眼,“滿銀,以前我覺得你這個人還算是可以的。但是沒有想到你為了讓叫花多賣幾張護身符,竟然昧著良心騙村裡人。差點把我的病給耽誤了。幸好我最後還是去了對門山向仙長求了一碗仙水。要不然,這一次怕是下不了床了。滿銀啊,做人要講良心。”“根新哥,你們怎麼還去對門山問仙啊?不是跟你們說了,那仙娘會吸陽氣的麼?”張滿銀有些擔心地問道。“吸陽氣,那是你家叫花胡說八道。仙長要是吸我的陽氣,還能把我的病給吸好了?要是吸陽氣,我還能夠下得了床?算了,懶得跟你說了,你回去跟叫花講一聲,這護身符必須給我退回去。不然的話,這親戚都沒得做!”張根新扔下話就走開了。受了氣之後,張滿銀回到了家裡,唉聲歎氣地,不高興完全寫到了臉上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唉聲歎氣啊?”馬冬花一看老頭今天不對勁。“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叫花。”張滿銀將情況說了說。馬冬花一愣,“不對啊。翠英她們那次問仙回來,不是不停地做噩夢麼?最後還是戴上了叫花的護身符才變好的麼?巧紅也是一樣啊。那個時候他們一個個還都感激叫花,怎麼轉頭就埋怨起叫花來了?”“誰曉得出了麼子鬼?根新又說是仙娘治好了他的病。要說要把護身符退給叫花。”張滿銀又歎了一聲。“退退退,我這就去叫叫花回來,誰家想把護身符退回來,讓叫花全部收回。以後不管什麼事情,也彆去管彆人家的閒事。就說以後你也彆讓叫花去管這些閒事。有些閒事就是不該管。待會,叫花回來,你也彆怪叫花。叫花是咱孫子,他是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麼?還能為了一點錢坑村子裡的鄉親?”馬冬花看得反而比張滿銀透徹。張滿銀點點頭,“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讓叫花管這些閒事哩。這些人真是討厭有求你的時候說你千好萬好,不要你的時候,又說你什麼都不是了。”馬冬花當即去了園藝場,將情況向張叫花說了說,張叫花倒是平靜得很。“要得,奶奶,回頭你去喊一下村裡的人。他們要是想把護身符退給我,就儘快退回來。我把當初他們封的紅包原封不動地退給他們。幸好他們的紅包我都還沒動,就知道這事情沒了,就會有沒完沒了的事情的。”張叫花一點都沒動氣。“都怪奶奶當初愛管閒事。這事本來沒有你一點事。都是奶奶念著大家鄉裡鄉親的,能幫則幫,沒想到現在竟然弄成這樣。”馬冬花把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真的沒事呢,奶奶。這事又不怪你。”張叫花將他收的那些紅包全部拿了出來,紅包上麵都寫了名字。拿到紅包之後,張叫花直接在上麵寫了一個名字,本來是為了知道村子裡的人誰拿了多少錢。沒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張滿銀憋著一口氣去梅子塘轉了一圈,通知所有請了護身符的人家去老屋裡退符,“要退符的趕快。叫花一分錢都不會要你們的。”“不要最好。當初我可是封了一個大紅包的。最好能夠把錢全部退給我,不然彆怪我發脾氣。”張根新似乎與張滿銀結了仇一樣。“你放心好了。你們請符的時候給叫花的紅包,叫花都在上麵寫了名字的。不會少給你一分錢,也不會多給你一分錢。我家叫花現在會缺這點錢麼?園藝場茶葉分紅叫花都沒地方花。”張滿銀也哼了一聲,既然叫花退還這些人的錢的,他沒有半點理虧。“文榮,退一個護身符,你在這上麵記一個名字。無論是誰,今後我的符再也不許給這個人用了。”張叫花說道。“要得。”張文榮連忙拿著一個本子在旁邊記錄。由於當初的紅包都沒有動,退符的工作進展得非常順利。本來張根新還要獅子大開口說他上一次紅包裝了多少多少錢的。但是現在他還真不敢亂要了,因為彆人都對上了數目。他要是獅子大開口,肯定不可能從張叫花手裡訛到一分錢,還會讓村裡人看不起他。“叫花,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嘛,竟然早就知道村裡人要退符的。知道不去動這些錢。看來這些不義之財,在你手裡也是燙手得很。”張根新戲謔地看著張叫花。“錢退給你了,你還要乾什麼?”張文榮忍不住站了起來,指著張根新說道。“叫花騙村裡人的錢,難道我還說不得麼?”張根新毫不畏懼。張叫花拉住張文榮,“算了。隨便他們怎麼說。反正符退回來了,錢還回去了,大家兩清了。我們什麼都不要說。”退符的也沒幾家。張根新家退得最積極,全部退了回來。張叫花至始至終,什麼話也不多說。彆人以為他是不高興。其實他是懶得和這些人說。第二天,張根新又去了對門山,東湊西湊又準備了一個不小的紅包,毫不猶豫地投進了功德箱中。“上仙,我今天是過來還願來了。感謝上仙救命之恩。張根新在蒲團上叩拜得相當虔誠。但是他卻沒有發現,他每一次叩拜之後,身上總是少一些東西。但是張根新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反而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張根新虔誠地趴在蒲團上,仿佛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