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你算是給村子裡乾了件大好事了。這幾個家夥平時遊手好閒,雖然沒乾出什麼大壞事來,但是這麼下去,遲早出事。現在讓你這麼整治一下,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張積旺看著張文榮的背影由衷地說道。“真沒想到啊。文榮這小子也能夠浪子回頭。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張德春也感歎了一句。“德春爺爺,你這話可講得不對,我又不是惡人。”張叫花不滿地說道。“哈哈,對對對,德春爺爺講錯了,叫花不是惡人。叫花是專治惡人的。”張德春哈哈大笑。陳宏明一家灰溜溜地走出園藝場。劉鳳英嘴裡還在罵罵咧咧。陳宏明則仇恨地回頭看著園藝場,“總有一天,我要你們所有人都後悔今天的事情。”陳宏明爹陳茂忠白了陳宏明一眼,“都是你們要作死,要不然這一茬茶葉,我們家可以賺個一百多塊。”“你倒是還敢說話!在外人麵前,你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你倒是說話了。哼!”劉鳳英立即惡狠狠地瞪了陳茂忠一眼,嚇得陳茂忠立即閉上了嘴巴。叫花是唯一能夠炮製黑茶的人,要製作上佳的黑茶,就需要最好的茶葉最好的時機。雖然全國農業博覽會還沒有召開,茶葉的評定還沒有開始,但是光是那個湘茶杯金獎就已經讓竹筒黑茶收獲了大量的訂單。但是這隻是彆人家的需求,趙金元覺得現在還不是銷售黑茶的最佳時機,最好是等農博會評定下來了之後,再考慮銷售。趙金元覺得張叫花的黑茶,拿個農博會金獎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無論什麼時候銷售,必須由一定的存量。才能夠達到最佳的效果。所以,張叫花隻能馬不停蹄地加工黑茶。現在張叫花已經有了一套趁手的炮製工具,炮製的效率提升了不少,上一次,張叫花總共隻炮製了幾十斤黑茶,這一次卻炮製出將近三百斤。提升了接近十倍。品質沒有任何降低。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雖然三百斤的產量依然有些少,但是比起之前幾十斤黑茶要強了很多。幾天過後,茶葉的采收終於結束。所有加工出來的黑茶與采收的茶葉全部被資江茶葉廠拖走。采收到的茶葉就在葛竹坪鎮的分廠進行加工,而黑茶則直接送到資江茶葉廠進行妥善儲藏起來。否則以梅子坳園藝場的條件,這麼好的茶葉非要糟蹋了不可。園藝場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張叫花將張文榮、張漢高、張加根三人叫到了麵前,一人給了一個紅包,“這段時間,你們三個幸苦了。乾得還不錯。鑒於你們的態度,你們隨時可以離開園藝場。”出乎張叫花意料的是,張文榮等人卻沒有伸手來接紅包。反而站在那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猶猶豫豫地似乎有話要說。“有事說事。莫像個婆娘一樣。”張叫花不耐煩地說道。“叫花,是這樣。”張文榮連忙向前一步,“我們能不能留下來啊。”“不對啊,你們不是一直想從我這裡逃走的麼?怎麼突然變心了呢?”張叫花不解地問道。對這麼一個情況多少有些意外。“我們功夫還沒練到家,就現在這三腳貓的功夫,走出去怕被人欺負。想在這裡久待一點,把功夫練到了家再說。”張文榮等人都看著張叫花,生怕張叫花拒絕。“你們看著我乾什麼?你們願意留下來給我當苦力,難道我還會拒絕?這紅包你們要不要,不要我就省……哎,搶啥子搶嘛,我又沒說不給你們。”張叫花剛做樣子要將紅包收回去,手中卻立即一空,張文榮飛快地將三個紅包抓在了手裡。“有紅包不要,我又不傻。”張文榮將其中兩個紅包分彆丟給張漢高與張加根。張叫花剛剛收了一筆茶葉的收購金,手裡頭比較寬鬆,給這幾個家夥的錢,一點都不小氣。一人給了八十塊。比龔子元的工資還要高出一些。“叫花,是不是給多了一點?”張文榮問道。“你嫌多啊?那好,拿一半回來。”張叫花說道。“那可不行,到了我們手上就是我們的了。叫花,這兩天,我們可能要請個假。”張文榮又想起一件事情。“什麼事情?”張叫花隨口問了一句。“我好像聽我娘說,我爹腰扭傷了,家裡的稻田要打藥了。我想回去幫一天忙。你放心,打完藥我就回來。園藝場的活,我保準不耽誤。”張文榮擔心張叫花不同意。“行了行了。回去吧。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也不遲。你們兩個要是有事,也可以回去一趟。錢到了你們手裡,彆一下子就拿去輸了。”張叫花對這三個家夥以前的秉性還是非常了解的。“不會不會,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賺這麼多錢。這錢我哪天趕集的時候割幾斤肉回去。給我爹買幾包煙。”張文榮說著說著,眼睛有些濕潤。張叫花也有些像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爹娘在廣東過得怎麼樣。廣東的天氣慢慢地變得熱起來。張有平兩口子都辦好了暫居證,空閒的時候會到外麵去逛一逛。廠子附近的一塊,張有平已經很熟悉了。現在這個廠子女職工為主,畢竟女人的手靈活,這樣的細活,男人還真的乾不過女人。張有平無論怎麼下力,也沒辦法趕上婆娘的手法。“有平,你彆老是覺比我賺得少。其實我們現在一個月賺幾百塊,兩個人都快一千塊了,這樣做一年,我們家就成萬元戶了。”劉蕎葉覺得很滿足。張有平卻沒有說話,他總覺得男人不能總窩在這個女人為主的廠子裡。廣東的機會這麼多,隻要用心去尋找,總能夠找到合適自己的。肖麗華男人趙紅兵介紹的保安工作,張有平沒什麼興趣。去當保安,確實要輕鬆一些。但是張有平卻總是有些排斥。廠子的四周到處都是工地,可想而知,等這些房子建起來,這裡又將變成繁華的城市。這座城市的變化實在太大,好像每次站在宿舍樓的樓頂上看四周的時候,整座城市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